抬眸,薛斯文目送著他離開,眼底滿是陰寒的笑意。
「斯文,為什麼不對總管家說加工錢的事情呢?」張管家剛走,一個工人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啊,張總管是管事的,這種事情不能瞞著他吧。」立馬有個人接過話,對于薛斯文剛才的做法頗為不解。
難不成,說給她們加工錢其實是糊弄她們的?
薛斯文將她們的一切想法看在眼里,笑著搖搖頭︰「大家別擔心,這事兒,總管家將來會知道的。
但是,不是現在,如果現在就讓他知道,那麼大家的工錢可就不好加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哎呀,大家就相信斯文吧,只要大家好好干活,斯文肯定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沉默許久的薛彩虹終還是按捺不住,出面幫自己外甥女說話。
她家斯文做什麼事情都肯定是有原因的,總歸不會害了她們。
「就是就是,大家就听斯文的話好好干活吧。♀」王大嬸也立馬幫著說話。
見此情景,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帶著疑惑就開始干活。
薛斯文終究還是沒對她們解釋清楚,只是那冰冷的唇角,輕輕揚了一下。
猶如含滿劇毒的罌粟花,薄情而美到極致。
大家現在的確懷疑她,可等她真正將工錢申請下來,大家懷疑的人便是張總管。
所以,她無需對她們解釋清楚張總管會阻撓她做這些不該做的事,她們心里自會明白。
她們自己明白,與她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風乍起,四方拂動。
因為總管家特地吩咐下來不用去別的地方做賬,薛斯文只得留在地里幫著大家種菜,陽光灑滿了田野,直到未時,一身玄色長衫的顧少君才姍姍來遲。
他沒有抱著大白,雙手負在身後,冷著臉,嚴肅至極,頗有幾分管理的威嚴和氣勢。
該來的總歸會來,他一塊地一塊地的視察,終于還是到了薛斯文管理的菜地。
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薛斯文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二少爺,您來了。」
顧少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微微頓了下,只見她左臉上沾了一點泥濘,白璧有瑕,不可謂不明顯。
「你是用臉來種菜的?」冷冰冰的話,听得薛斯文一陣莫名。
用盡她智商也沒想通,她只得傻愣愣的問︰「二少爺您能說清楚一點嗎?」
什麼叫用臉來種菜的?他確定他沒有說病句?
顧少君沒有解釋,只是負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吸了一口氣,干脆抽出一只撫上她臉,瓷白如玉的指尖輕輕的為她擦拭掉左臉上的泥濘痕跡。
薛斯文頓時就石化在了原地,呆愣愣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他……他這是做什麼……
「管事,意味著我顧家的形象,你的形象本身就有損我顧家的顏面,為何還要如此呢?」伴隨著這淡淡的話語,顧少君收回手,毫不客氣的將從她臉上擦拭下來的污漬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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