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說過,她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為別的,就為初見時,他給她呈現出的那一份美好吧。
二夫人既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里將她留在這顧府,那麼,借此機會,她順便可以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顧明朗听著她這話袖中的手指微微卷曲了下,輕嘆了口氣道︰「我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你的幫助,你不必為我操心。」
溫潤的話語,似湖底清泉,其中卻透著好些無奈。
知道他是不想麻煩自己,薛斯文輕輕一笑︰「我當然不會為大少爺操心,以大少爺的聰明才智,應付今天的這種場面應該沒有問題吧?」
若是以肯定句的形式,那就是百分百的相信他,若是以問句的形式,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迎著窗邊的朝陽,顧明朗嘴角輕輕的揚了下︰「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身患眼疾已經多年,顧家早已在他黑暗的那片世界里成型,每個地方,他都了如指掌。♀
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薛斯文眼底閃過一抹幽深的笑意,告了個禮,默默的退了出去。
驕陽似火,顧家上下猶如煮沸的開水,熱鬧一片。
臨近中午,幾輛華麗而氣派的馬車終于姍姍而來。
顧家丫鬟和家丁分別站成兩排,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在門口恭迎著這田家的人來。
二夫人站在最前面,一身紅色瓖金邊華服,上身還披了一件狐狸毛制成的披肩,貴氣十足。薛斯文則是站在她的身後,簡單的著了一身丫鬟的衣裝,無與倫比的氣質,卻是讓一旁的幾個丫鬟黯淡了好幾分。
馬車停在了顧家門前,為首的一輛尤其華麗,黑楠木車身,雕梁畫棟,巧奪天工。就連那馬車簾子,都瓖了絲絲金線在里面,奪目的陽光照耀之下,閃閃發亮。
後面尾隨著的兩輛馬車相比之下則要稍微普通一點,不過是那種普通的大戶人家用的家用馬車。
見馬車停下,田心月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抬手推了推肩膀上的披肩,大步走過去。
瓖著金線的簾子緩緩掀了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鮮紅如血的長指甲,向下看去,那雙手著實算不得漂亮,短了點、又粗了點。
簾子完全挑開,田心蓉對視著田心月的眼楮冷笑了一下,在丫鬟的攙扶下跳下馬車來。
「哎喲,妹妹好久不見,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這臉蛋,越發圓潤了嘛。」田心月變臉變得快,作出一個夸張的笑容,親昵的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這話听著像是在稱贊,實則,卻是諷刺。
田心蓉本身有些偏胖,圓潤,這不正是在戳她的痛處。
當下,她就皮笑肉不笑的推開了田心月的手,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假笑道︰「姐姐這氣色也相當不錯嘛,听說姐夫很久未歸家了,做妹妹的本還擔心姐姐不習慣,現下看來,倒是我多慮了,姐姐明顯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日子。」
言下之意,饒是有腦子的人都該听得出來她是在諷刺田心月不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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