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斯文沒有看著他絕情離去的背影,而是瞳孔呆滯的望著浩瀚的夜空,上面,每一顆星辰都好似一個笑話,正在嘲笑著她。
一滴晶瑩突然從眼角滑落,薛斯文衣不蔽體的躺在那田中,恍若被人丟棄的孩子,那般無助,同時也那般無辜。
她都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顧少君為什麼這麼對她。
發泄之後,就將一身狼狽的她丟棄在這荒涼之地。
當初他曾說,無論多大的風雨,無論她會帶給他多大的苦難,他都不會辜負她,如今回想起來,真是諷刺。
男人的花言巧語,果真是信不得,信不得。
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滑落,好似決堤的洪水,不斷滲入肥沃的土壤之中。
看不見,也模不著,正如薛斯文心中的委屈,無人知曉,無人問津。
她以為她找到了真愛,她以為找到了可以陪伴一生的人,她以為她可以等,可,等來的卻是他今日這般薄情,今日這般虐待。
她薛斯文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靜夜深深,一地荒涼。
夜色飛旋,晨破初曉,眨眼之間就天明了。
薛斯文大早的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去總管家那里告了假,盡管總管家看她不順眼,但是見她一臉蒼白,氣色差到了極點,也不敢不批她的假。
若是病倒在了地里,那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從總管家住所回去的時候,薛斯文是蔫的,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雙眼無神,走路一直靠著邊,就怕不小心撞到了誰。
因為她早上,已經不小心撞到了好幾個丫鬟了。
她心中很亂,亂的好像完全喪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以這樣的心態去工作,怎麼能工作的好。
前世作為女警,訓練出了最嚴謹的工作態度,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做好工作時,最好不要去做。
否則,只會闖禍。
深深地嘆了口氣,薛斯文抬頭看著天邊緩緩升起的朝陽,告了假,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無論她心中有多難受,無論她此時有多孤單多無助,太陽還是東升西落,好好活著的人還是好好的活著。
世界不圍著任何一個人轉,任何人都只是塵世間的一粒塵土,她也是,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那麼的不值一提,無人能夠想得起她。
再大的傷痕,都只能她一個人去撫平。
也許是她太極端了,也許是她小題大做了,也許顧少君只是一時心里煩悶想不開,也許………
「少君,真的隨便我買什麼東西都行嗎?」思緒忽然被打斷,那是少女小心翼翼的發出的最好听的聲線,其中含滿了笑意和滿足。
薛斯文聞聲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田巧巧的聲音。
即便她再怎麼裝,這音色都改變不了。
果不其然,轉角處,一對璧人兒走了出來,男的冷酷俊美,正是顧少君,女的笑語嫣然,正是田巧巧。
兩人雙手緊挽著,好生恩愛。
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薛斯文楞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兩人一步步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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