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指揮艙內，羅蘭克傳遞過來的消息，讓沉浸在緊張和悲壯的沖鋒隊員們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
雖說，來之前已經做最壞打算，但無論是誰，但凡有一線生機，都不會輕易放棄。
輕松的氣氛沒有傳遞到阿德萊德這里，他表情嚴肅听羅蘭克說完帝國傳來的決定。
「對了，王私下讓我對你的犧牲表示贊賞。」羅蘭克將通訊切換到與阿德萊德單獨通訊頻段。
「犧牲嗎？」阿德萊德看了一眼羅蘭克，沉靜的面容出現一條裂縫︰「這個贊賞我到寧願沒有。」在私交慎密的羅蘭克面前，阿德萊德甚少會說這樣有違恭敬的話。
羅蘭克微怔。
阿德萊德隨即恢復原本的冷靜自持︰「我只是可惜，也許這是世上最後一只了。」
「怎麼會，有一就有二，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更何況，等你勝利歸來，麗莎女爵肯定會……」羅蘭克欲言又止的不言而喻地挑挑眉頭，企圖與阿德萊德交換男人之間的心領神會。
阿德萊德輕挑嘴角，笑意沒有抵達眼底。
羅蘭克干笑幾聲，隨即斂去笑容，他自覺這個玩笑肯定會引起阿德萊德的共鳴，但似乎沒有達到一點放松情緒的效果，反而好像又那麼些適得其反了。
不會是？羅蘭克看向阿德萊德的目光有錯愕和疑問。
「相信就算是剛從麗莎的床上爬起來的科瑞爾，在此時此地也絕對笑不出來。」阿德萊德話題轉移得剛剛好，一語雙關的回答了羅蘭克的猜測。
羅蘭克收起玩笑的態勢︰「科學院正在緊張研制觸發火山爆發的媒介，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補給船今早已經出發，預計下午會抵達。」
「嗯……」阿德萊德關掉通訊器，輕點按鈕，金屬牆壁中的一面牆變得通透。外面是五彩繽紛的魚群和艷麗的珊瑚。
隨著追蹤器的消失，派出的納米探測器也失去探測方向，技術員曾經試圖讓納米探測器進入火山內部，但凡進入火山口的探測器無一例額外全部失去聯系。
為什麼巨翼蝙蝠巢穴核心位置的所有探測器都無法正常工作。
是那個蝙蝠領袖的杰作嗎？阿德萊德想起不久前的影像，那個抱著斐文明顯異于其它巨翼蝙蝠的領導者。
如果是他，那他已不單單是擁有智慧那麼簡單，極有可能擁有高科的反探測儀器。
阿德萊德的眉頭緊鎖，這個結論又不合常理，巨翼蝙蝠哪怕已經進化出高等智慧，但絕對不可能進化到可以研制出高精設備的程度。
事情看似簡單，又復雜得深不可測。
阿德萊德給自己倒了一杯埃姆斯酒，冰涼清冽的酒液順喉而入。
「學長和我有什麼關系？」軟糯的聲音夾雜著埃姆斯的味道從那溫熱的嘴唇中吐出。
「善變的地球人……」阿德萊德的臉上帶了一分柔和的笑意，他的笑容一瞬即逝，休息室內只有冰冷的床鋪陪伴他，而那個溫熱的小東西，早已……
阿德萊德驚愕的發現，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情緒在他心頭環繞，很悶，讓他覺得休息室里氧氣濃度低于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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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帥嗎？」德庫拉不知從哪里翻出來一堆精美繁麗花邊的中世紀貴族服裝。
正得意滿滿的在斐文面前展示自己。
「帥……」斐文打了一個哈欠，她很虛弱，很想睡覺。
經過幾日的調養，讓她算一算，斐文低頭看了看地板上的「正」字，差一橫就兩個了。
對了，調養應該是屬于德庫拉的
德庫拉目前可以說有個人樣了，翅膀神奇地縮進他的身體里，原本光禿禿的頭頂長出深棕的頭發，身材挺拔，已不見佝僂的跡象。
除了一張慘白的臉，和深紫色的嘴唇，德庫拉可以說，此時已經與正常人差不多。
他的一切可都是她一滴滴的鮮血換來的呀！
斐文感嘆，她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
自從被挖出芯片之後，她就沒再看過外面的世界，除了能從那個鏤空底下曬曬太陽，她覺得她周圍的一切都是暗沉的。
趁著德庫拉換新裝的空閑，她從野戰包中翻出最後一塊巧克力。
吃完這個，她就得餓肚子了。
「哎……」斐文又嘆了一口氣。
她細細品嘗著最後一塊巧克力，這點東西不足以補充她每日大量流失的血液。、
記得曾經在哪個雜志上看見過，好像老鼠肉挺好吃的，也不知道蝙蝠肉好不好吃，那麼大一只的蝙蝠，夠她吃上一段的了，放點孜然，辣椒面，加點鹽，有糖就更好了，一咬滿嘴流油。
斐文滿足的眯了眯眼楮，砸吧砸吧嘴，暮然睜開眼楮，這才意識到，她剛剛已經產生了幻覺。
天呀，她竟然想要把巨翼蝙蝠給烤了吃，單單不說它們那丑陋的模樣，就是氣味估計她都受不了。
不對，豬牛羊哪個活著的時候身上沒味，把肉烤熟了，都挺香的。
斐文不由自主的看向十字架上的埃里克，她真想把他當成上帝來祈禱，請求饒恕她的罪惡。
可她餓，真的很餓，如果不吃東西，死的就是她自己。
「這個怎麼樣？」德庫拉又換了一身絳紫的衣服出來，同樣有華麗的繡花作為標志。
斐文點點頭，還沒開口，一只巨翼蝙蝠從天而降，落在德庫拉身邊，嘀咕了些什麼。
好吧，斐文承認，她之所以對自己想烤蝙蝠感到罪惡，在心里進行激烈的交戰，找無數理由來告誡自己不能吃蝙蝠，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它們的模樣或者那股子腥臭的氣味，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發現，它們會交流。
曾經有那麼一天，一只巨翼蝙蝠，好像還是未成年，偷偷飛進來之後，跟她說了一句「你好香」，發音雖不標準，可她真的听懂了，听明白了，那真的是「你好香」。
後來？
斐文的眼楮轉移到德庫拉的手上，當時這只手還是枯瘦蒼白的，那手就那麼一抓一捏，那個未成年蝙蝠的腦袋就聳拉了。
再之後，被一只體型更大的蝙蝠拖著飛了出去，再之後……
斐文估計，那只小蝙蝠，應該是沒有之後了。
斐文的視線從德庫拉的手轉移到巨翼蝙蝠那肉呼呼的大腿，如果單單是一條腿，剝了皮。切成塊，穿成串，烤著吃，誰又能知道她吃的蝙蝠肉呢。
強悍的國人什麼沒吃過，黑心商販拿耗子肉充當羊肉串賣不是一次兩次，說不定她早就吃過。哪個國人沒吃過路邊攤，保不齊她吃的那個羊肉串就是耗子肉做的。
斐文咽了咽口水。
「你在想什麼呢？」德庫拉的聲音喚回來出神的斐文，她失望的發現，那個大腿不見了！
「沒有……」斐文搖搖頭。
「你知道，我不喜歡听假話。」德庫拉的視線轉移到埃里克身上，那具干癟的身體就像一個警鐘時不時撞擊斐文的小心肝，讓她撲通亂跳。
注意，這是被嚇得，掛在上面絕對很痛苦，絕對的。斐文每次看見埃里克，總會想到書中提到的德庫拉嗜好刺刑的惡趣味，又不自主的想到如果換成自己，那是多麼痛苦。
痛，實在是太痛了，那可真是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我餓了……嗯……很餓……我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斐文硬著頭皮把話說出來。
德庫拉好像明知道她還有什麼話不想往外說，繼續逼問道︰「然後呢？」
「然後，剛剛我就在想，蝙蝠能不能吃。」斐文偷偷看了一眼德庫拉，他沒有什麼意外吃驚生氣的表情……
「我覺得，如果有誰能幫我把蝙蝠肉，切成小塊，用鐵倩子穿起來，放在火上那麼烤一烤，肯定……」
一聲犀利的慘叫聲忽近即遠……
斐文抬頭，一只剛剛飛進來的巨翼蝙蝠還沒著地，一個畫圈又飛了出去，顫兢兢的在鏤空處伸了一個腦袋往里張望。
這個……斐文對了對手指，原來蝙蝠也怕被人吃呀！
「你嚇壞了我的通訊員，我該把你怎麼辦？」德庫拉說著一伸手就把斐文拉到他腿上。
他的嘴貼近了她的脖子。
每每這個時候，就是德庫拉吸血的時候，斐文認命的閉上眼楮，不就是吸血嗎？她能給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他能從她身上得到的，也不就僅剩這麼多。
一條舌頭，在斐文的動脈上舌忝來舌忝去。
每次吸血，德庫拉都會做這個動作，斐文沒問為什麼，但她覺得自己能猜出來，消毒，止痛，說白了就是德庫拉的唾液有碘酒和麻藥的作用。
舌忝完之後，德庫拉會用他尖銳的指甲刺破她的血管，並不像傳說的哪種，用獠牙來吸。
再之後，就是他心滿意足的又舌忝舌忝，然後她傷口愈合，然後他第二天繼續，周而復始……
不過今天，他舌忝的時間有點長了吧……
斐文正月復誹著，德庫拉又開口道︰「我真想把你吃掉，當我的獠牙刺穿你的血脈，當我的身體融入你的體內，那絕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時刻，相信我，你會享受這種懲罰的……」
天呀，不會吧，飽暖思yin、、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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