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眼前是雕花富麗的穹頂,光亮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斐文睜開眼楮,阿德萊德站在窗邊,背對著房間,挺直的腰背冰冷強硬,整齊華麗的衣服一絲不苟的穿戴在他身上。
沒了昨夜的迷亂,這是新一天的開始。
「醒了?」
斐文輕微的活動,沒逃過阿德萊德耳朵,他轉過身。
踩著光亮向斐文一步步走來,斐文的大腦還處在空白階段。隨著阿德萊德越來越近,昨夜的片段一點點地拼湊起來。
冷戰,暴怒,混亂,歸于平靜,一切都那麼不真實,又真實的發生了。
斐文沒感到身體上的異常,她伸出手臂,順著脈絡滋長的圖騰無跡可尋,皮膚恢復往日的白皙。
她支起身體,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睡裙里面空落落的,沒有貼身衣物。
穿了總比不穿強,斐文退而求次的想。
阿德萊德已經走到床邊,他高高在上地俯視床上嬌小的身軀。
昨夜,怒火將他佔據,多日的冷戰,一點點消耗他的冷靜,他爆發了,那種強烈想要佔有的**佔領了他全部心神。
那一刻,他滿腦子想的只是他想要她,非常強,強烈的壓制不住,或許也不想壓制。
她正漸漸月兌離他的掌控,她是沒做什麼激進的事情,看起來很乖,很冷靜,很順從的隨遇而安,只是偶爾走出府邸逛一逛。
可她的任何舉動都在他的監視下,他知道她在研究什麼,研究所謂的住房,研究所謂的福利,研究社會的制度……
她並不是很急迫的想要得知所有的一切,可她每天都在比前一天更加深入了解現在的世界。
跟那種激進的舉動比起來,阿德萊德對斐文這種不慌不忙的步伐越發感到恐慌。
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一蹴而就只會處處踫壁,而這種緩慢進程則不一樣,她正試探著向前邁著步伐,一步又一步踏實地離他越來越遠。
這一切阿德萊德心里都清楚,他沒有表露出來,不過這種擔憂的情緒一天比一天深。
他試著討好她,帶她去看日出,她和德庫拉在火山上看日落的那一幕從未從他的腦中摒除。
那時候的她是那麼安詳,很享受,他覺得跟日落比起來,更多的人是喜歡看日出的,那是一種欣欣向榮的喜悅。
極地真正的日出很難得,他安排好了一切,讓她和他共乘他的飛龍,那是無比的榮耀和尊貴。
可結果,不提也罷……
阿德萊德微微眯了眯眼楮,他看到斐文的頭發有些亂,他伸手想要將它們捋順。
斐文下意識地躲閃開了,這是本能上的躲避。
本以為,阿德萊德會和以往一樣,收回他的手,轉身就走,但今天情況似乎變了。
那只手固執又強硬的順從主人的心意,將斐文雜亂的頭發,細細別在她的耳後。
斐文避免與阿德萊德的視線接觸,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雙手。
隨著頭腦的清明,昨夜的一切,也越發的清晰。
他做了什麼,她又做了什麼,所有的細節她都回想了起來。
她沒有忘記她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他禁錮在床上的那個情景,她的手臂,她的身體,牢牢地被一股力量桎梏在哪里,而他的嘴唇,細細的啃咬過她每一寸**在外的肌膚,包括……
斐文忘記不了那種尖銳的感覺,也正是這種尖銳,讓她變得無法控制。
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斐文想起鏡子中的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身體和臉。或許改變早就存在,是她一直不想承認。
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德庫拉給她的僅僅是那種容易愈合的皮肉嗎,還是那短時間快速奔跑的能量?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包裹著斐文,她現在真的還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嗎?
她想要回家的夢想還能否實現?
真能實現,這樣的她,到底適不適合那個世界了?
許許多多的問題,斐文此時此刻沒有答案,也沒了方向。
「你……」阿德萊德開口打破了沉寂︰「發生了什麼,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不許有一點隱瞞……」
命令的口吻,生硬的語言,不容拒絕的氣勢,還有強力克制的冰冷,組成了這一連串的問題。
斐文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阿德萊德。
她不能一直逃避,面對才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而首先要解決的便是眼前的這一個。
「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斐文想起來德庫拉怪異的取血方法,或許吸血鬼還是喜歡用牙咬的,不過德庫拉從來沒有過一次,為什麼?是不想她出現變化嗎?
德庫拉已經不存在,這個問題,她無從尋找答案。
「記得你找到我之前嗎?」斐文微微挑起嘴角笑了笑︰「我和他掉在地上,他護住了我,他沒有力氣,我喝了他的血,我們就跑出來……」
斐文輕描淡寫的描述最關鍵的情節。
沒錯,改變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如果斐文原本還有些遲疑,在看見阿德萊德突現的震驚時,她的答案得到了確認和肯定。
除了震驚,阿德萊德臉上還有些其它的情緒,這些沒有逃過與他直視的斐文的眼楮。
那種情緒是什麼?很復雜,看起來他好像很痛苦,也有自責和內疚。
阿德萊德的這種種復雜的情緒,看在斐文的眼中,反而讓她覺得多了些暢快。
在埃里克島上孤立無援,被拋棄、被背叛的那種痛,至今斐文也無法忘懷,這也許會陪著她一生一世。
雖然有了德庫拉的不離不棄,可那種深刻的痛,依舊無法撫平。
結了痂還會留下疤,有些疤痕是無法用任何方法撫平的。
「對不起……」高貴的親王大人終于說出了一句滿是歉意的話。
「沒關系……」斐文微笑著回答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干什麼,任何原諒的話都是好說出口的。
斐文的微笑沒有抵達眼底,阿德萊德轉過身。
斐文的笑變成自嘲,其實這也很好不是嗎,如果不是突然變得奇怪起來,昨晚她恐怕難逃厄運。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初次在強迫之下完成,哪怕這個人在外人的眼中是多麼的完美。
阿德萊德的行動再次超出斐文的設想,他沒有離開,他轉身的舉動似乎只是在隱藏他的情緒。
他又一次轉了回來,他俯下了身體。
斐文緊張了起來,阿德萊德想要干什麼,繼續昨天的事情?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這個開頭和昨夜好像。
冰冷柔軟的唇,不由分說地堵住了斐文的。
斐文的身體僵硬起來,那種力量好像不是一直存在,例如此刻,她虛軟無力。
輾轉反側間,柔滑的舌頭時刻想要沖破她的齒關,斐文牢牢地合住牙齒,痛從顎骨處傳來。
阿德萊德的手,用外力迫使她松開關口,。
他不管不顧地勾挑著她,她想要躲閃,口腔中的空間過于狹小,無處可逃。
他似乎並不滿足,用力按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有絲毫的機會可以逃月兌。
不知過了多久,在斐文感覺快要窒息而亡的關口,他終于放開了她。
斐文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多希望,力量能時刻伴她左右。
「昨夜的事情,我不能保證不會再次發生,但我會克制。你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試圖激怒我……」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缺氧讓斐文的大腦有些遲鈍,等她反應過來,房間里已經沒了阿德萊德的身影。
她剛剛到底是哪一句話幻听了,阿德萊德好像跟她道歉了是不是?
她好像還說了沒關系呢,可現在看起來,難不成那只是一個幻覺,而這個高貴的親王大人,依舊是那個自始至終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斐文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鏡子,里面的自己,頭發凌亂,嘴唇腫脹,好一副被蹂躪的經典畫面。
「嗯……你怎麼?」
麗莎女爵沒想到,這麼快能看到阿德萊德,本以為經過上次事件,她會好久看不到他。
「嗚……」在麗莎女爵的驚愕間,阿德萊德急切地抱起她走向床鋪。
他的手探入麗莎精致的衣服,做工繁復的華美服裝頃刻間變得如破布一般被扔在腳下。不同于那溫熱的觸感,這是一種滿是冷意的柔軟,是藍紐斯人的溫度。
短暫的錯愕之後,麗莎的行為變得主動而熱烈。她調整身體狀態,主動迎合阿德萊德的挑逗。
阿德萊德一言不發,一種復雜的情緒,讓他鬼使神差的來到麗莎這里。
只要他想要,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絕他,哪怕是有帝國第一美女之稱的麗莎。不支持麗莎又怎麼樣,他不照樣想要就能得到她。
而那個女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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