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友好款待（2）
斯諾父親也受到了哈薩克的友好款待。
哈薩克頻頻敬酒，恭維的話說了一籮筐。斯諾的父親說話不多，好像語言理解能力和語言表達能力都不是很好。對每一句問話，都是要想一想才能听明白，再想一會才能答上來。
哈薩克說︰「斯諾大人被皇上帶回皇宮，你看皇上多看重他？」
斯諾父親嘿嘿一笑︰「他遇到好人了呢。」
哈薩克敬了一杯酒後，說︰「斯諾大人像是與皇上很有緣分似的？」一邊說話一邊用眼楮看著對方的表情。
斯諾父親只是樸實地對哈薩克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哈薩克又問︰「皇上如此喜歡斯諾大人，不知道以後會對他怎麼樣？」
斯諾父親笑了笑，說︰「就看他自個的造化了。」
哈薩克看斯諾父親總是一付老實巴交的樣子，知道自己的這些問題太大了，對方可以裝傻，避開自己的鋒芒，而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酒多腦子容易發暈，發暈容易失去警惕，失去警惕容易失言，失言容易露出破綻。哈薩克想好了對策，于是連連敬酒，而且每次站起來先干為敬，讓斯諾父親無從推辭，只好一一干了。
酒喝了一巡之後，哈薩克像是閑聊一般地說︰「老人家從何處來到喬山呀？老人家咋住下就不走了呢？」
斯諾父親回答︰「山里人膽小，不敢出去。」
哈薩克見對方避開了「從何處來到喬山」的問題，微微一笑，接著說︰「斯諾大人的母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一生下來讓你抱走孩子了？」
斯諾父親拉拉了嘴角，說︰「他娘去得早。」
哈薩克若有所思，又問︰「我們喬山附近的人都不忌諱說‘死’，一個‘去’字，說明老人家很敬重斯諾大人的母親呢？」
斯諾父親手中的酒杯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這都落在哈薩克的眼楮里。
斯諾父親說︰「我怕說‘死’安髒著了大人。」
哈薩克哈哈一笑︰「我雖說不才，可也走了不少地方，也可以說是閱人無數。我看得出，老人家是個文雅之人，是見過大世面的。我的話沒有說錯吧？」
斯諾父親露出一付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擺手︰「山野村夫，山里村夫，讓大人見笑了。」
哈薩克又敬酒，然後說︰「眼下皇上和皇後有意掇和斯諾大人和恬兒姑娘這一對佳人，是何等的美事？你老人家有福呀！不過老人家也知道，這皇上、和皇後是不能隨便掇和佳人的，里面有許多講究。」
斯諾父親嘿嘿笑著，好象听到兒子的喜事樂瘋了，露出一付傻傻的樂不可吱的樣子。
哈薩克說︰「既然是皇上皇後主婚，那這即將成婚的佳人上三代和旁三代的情況，老人家也知道，都是要搞得清清楚楚的喲。」他邊說邊觀察對方的反映，因為自古宮中就沒有這麼一條查上三代和旁三代的規矩，如果斯諾父親提出反駁的意見，正好說明他不是個「山里野村夫」，而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如此，自己便可深追下去。
斯諾父親說︰「我的上輩已經過世，我也無兄弟姐妹，就爺倆。」他一听哈薩克搬出要搞清「成婚的佳人的上三代和旁三代的事」後，心里他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斯諾的身份受到了懷疑？
他想到這里，像是腦袋上被重重地挨了一擊，腦子里「嗡」的一聲。他低頭小口小口地呷著酒，努力讓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平靜下來。
任憑哈薩克好話說盡，謊話說絕，楞是沒有從斯諾父親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哈薩克有些沉不住氣了︰「老人家好好休息，明天可是累人的一天喲！」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來就來吧，反正我死也不說！為此而死，自己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
斯諾父親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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