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你值得
陸秉軒默然不語。♀
他對自己向來要求嚴苛,在很久之前,他就會從全局的角度去把握事情的發展,從而將所有不利的可能性提前扼殺,留好退路。
這一次,當然也是如此。
只是沒必要跟別人說。沒想到,父親,居然看出來了。
半晌,他才繼續道︰「我暫時不需要。」
「二哥!」陸秉軒是真的感動。他沒想到二哥放手讓他去隨著心意做事的背後,默默的準備了那麼多,就為了隨時給他收拾爛攤子。
陸鴻銘長嘆一聲,重重的坐下,揮了揮手︰「沒事了,你們走吧。」
兒子長大了,有處理所有意外的能力,他應該高興才是。
陸秉軒和陸秉琛對視一眼,並肩往外面走去。路上,陸秉軒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鴻銘的辦公室門外,陸秉琛停下腳步︰「等我一下。」
說著,他轉身又回了里面。陸鴻銘正背著手站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前面,凝神沉思。
陸秉琛走過去,沉聲道︰「謝謝。」
陸鴻銘似乎沒想到次子去而復返,他回過頭,拍了拍陸秉琛的胳膊︰「謝什麼。你不要怪我多事就行了。好好做。」
陸秉琛這才真正離開。
陸鴻銘瞅著門口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真的老了。
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不知不覺間變得比他還要高大,成為能跟他平起平坐的大人了。甚至,在氣勢上,也絲毫不輸給他。
也許,他真的該考慮退休了。
長子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長子是他從小帶在身邊,一點點教出來的,他自信還算了解他,所以不急;但次子到底想要什麼,他有些拿捏不準。
在今天的某個瞬間,他甚至在想,即使是陸娛,阿琛也不一定稀罕……
至于小三兒,那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
陸鴻銘想著,忽然很有沖動去當面問問,他大步流星追了出去,卻正看到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
「阿琛!」他叫道。
助理忙站起來道︰「陸先生,琛少和軒少剛走,要不,我再電話他們回來?」
他一頭霧水,搞不懂三父子在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一口氣說完,非要這樣你來我回的反復折騰。
「不用了。你做事吧。」
既然錯過了,那就下次吧。他現在,也不是真的干不動了。
至少,從內心來說,他還不想服老。
外面,兩兄弟出了永利大廈,站在前方的街道上,十一月的陽光不再暴熱,卻依然有些刺目。
陸秉琛一身純黑色暗紋西裝,沒有系扣子,海風吹得他衣擺撲啦啦作響。他雙手插在褲袋里,抬頭看了看天。
他沒想到父親居然比他更緊張里士滿的狀況。
僅僅是一點點可能的意外,就用這種方法提醒了他一番。看來,父親對他也不是那麼不在意的。
陸秉軒站在他旁邊︰「二哥,對不起啊,要不是剛剛父親提起,我還不知道差點搞砸你的事。」
「不用說對不起。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順便想想後續該怎麼做。我既然交給你,就不會再假手他人。」陸秉琛說著,當先往停車場走去,「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陸秉軒忙道,「二哥你事情還很多,我自己回去就是的。」
「那也好。」陸秉琛並不強求,徑自發動車子,回了里士滿。
一直忙到晚飯時分,他才結束了工作,站起身,看了看陸秉軒專門給他留下的那張精美請柬,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知道妻子會是什麼表情?
他隨手將請柬裝進口袋,這才下樓回家。
陸家晚飯一般是人比較齊的時候,就免不了有些喧囂吵鬧。但今天卻異常的冷清,每個人的表情都幾乎不同。
陸夫人和李宛如本來是很高興的,但看著其他人的臉色各異,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在心里揣摩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夏于飛也很茫然。
從早上的情況看,應該都很滿意才是,怎麼才過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全部變了樣子?
家里的幾個男人,幾乎都是在各想心事。
夏于飛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陸秉琛身上,也許,一會兒可以從他那得到些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匆匆忙忙的吃完飯,連平時飯後的相聚都免了,各找理由回房的回房,出門的出門。
夏于飛一肚子的疑問,勉強忍到兩個人進了書房,關上門,她連坐都沒坐下,就站在書桌旁問︰「出什麼事了嗎?看你們一個個都若有所思的樣子。」
「很明顯?」陸秉琛略有詫異。
他沒想到夏于飛觀察得這麼仔細。
夏于飛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一種直覺。不過,阿軒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正常的。他平時怎麼可能是靜得下來的人?」
她沒說的其他三個,陸鴻銘在商場上打滾半輩子,如果心里這麼藏不住事,豈能有現在m市賭王的成就?
陸秉忠同理。
而她的丈夫陸秉琛,那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想當初和她發生了那種事,在見她的父親時,也依然淡定從容。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她自信沒有這個本事。
「哦。他今天受打擊了。」陸秉琛也沒瞞著,將下午的事簡單的講了一下。
「啊?那豈不是說,你的里士滿有……」「叛徒」兩個字,夏于飛是怎麼也沒法開口說出來的。
頂多,算是商業間諜?
但他們也並沒有將情報出售給外人,還依然是在陸家人員內部流通。
或者只能說,這是陸鴻銘控制下屬公司的一種手段,至少保證在他想知道那個地方的情況時,可以及時有效的知道。
即使不通過這種手段,陸鴻銘直接將人叫過去問,也沒人不敢不直說吧?
夏于飛還是微微有些擔心。
陸鴻銘倒沒什麼,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這……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麼麻煩了。都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憂慮過後,她的第一反應,是道歉。
而且,絕對的真心實意。
她此時才意識到,她之前將事情想得太過于簡單了。
陸秉琛坐在椅子上,胳膊撐著扶手,靜靜地等她說完,才道︰「那你怎麼補償我?」
然後他就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的光。
夏于飛站在他面前,仿佛一個犯錯的孩子。她期期艾艾地不知說什麼好︰「你,你想怎麼樣?」
陸秉琛伸手扯了她一把,讓她跌坐再他的腿上,他伸手環住妻子的腰。
「傻瓜,騙你的。」
低沉的嗓音中掩飾不住的戲謔之情。
夏于飛有些惱怒︰「誰要跟你開玩笑啊!我是真……」
她話音未落,陸秉琛已封住了她的唇。
他知道妻子在想什麼,但是,他不需要。有些事,他既然答應了,那就是他的責任。他自然會從最長遠最全面的角度去考慮。
將過失推到女人身上,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唔……」夏于飛大睜著雙眼,陸秉琛的動作來得太過突然,她猝不及防。
陸秉琛心底閃過一絲無力感。
「閉上眼楮。」他命令道。
夏于飛只覺得放在她腰上的大手箍得更緊了些,她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同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好在他只是蜻蜓點水般在她的唇上擦來蹭去的溫存,很快便放開了她。
夏于飛長出一口氣。
「我想到你補償我的法子了。」陸秉琛在她的耳邊說道。
夏于飛沒想到他還記著剛才的茬,下意識問︰「什麼法子?」
「以身相許。」
他說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絲毫沒有曖昧的意思,夏于飛卻秒懂了他的暗示。什麼以身相許,他明明就是想……
夏于飛從他腿上跳下來,只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多問他一句。
「呵呵。」陸秉琛難得的笑出聲。
「哦,對了。」他好像才想起什麼似的,從西裝口袋里將請柬拿出來,遞給夏于飛︰「送給你的。」
什麼東西?
夏于飛疑惑著接過來。話說從兩個人結婚,陸秉琛也陸陸續續送她不少東西了,大到豪車鑽石,小到禮服配飾。
但她看得出來,除了那輛車他用了些心思之外,其他的,他根本就是很怕麻煩,直接從各類精品店專賣店搜羅一堆,任她自己去搭配。
他是個不願意在女人身上費神的人。
不過這次注定要讓她意外了。陸秉琛給他的,居然是一張請柬。
大紅燙金,印著里士滿大門形象的請柬。
夏于飛瞅了他一眼,將請柬打開,靠!一個字都沒有!
「你搞什麼飛機?」她非常不解。
「大後天的賭局。請你參加。」陸秉琛解釋道。他發現夏于飛表情有異,拿過她手里的請柬看了一眼,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忘記了。我現寫,應該來得及哦?」他說著,從書桌的抽屜里找了找了支筆,刷刷刷,填了幾個字。
夏于飛哭笑不得。
「你直接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咱們還用的著這個?我可當不起。」夏于飛晃了晃手里的請柬,「我還準備那天跟你一起走呢,你現在這樣搞,是不是代表著我還需要要重視一下?」
陸秉琛神色微斂︰「你如今身份不同,完全值得一張請柬。再說,能邀請到你,是我們的榮幸。」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夏于飛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自從上過m市日報以後,她就有明顯的感覺,很多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不方便參加的場合,她也經常能被邀請。
她跟她們,到底有些不同了。
夏于飛覺得,陸秉琛今天指的她的身份,大概就是李宛如曾經說過的,名流。
她不以為意,沖著陸秉琛狡黠地一笑︰「你該練字了。你別告訴我,其他的請柬也是你寫的啊?」
「好啊。你教我。」陸秉琛道。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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