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真男人
夏于飛的話信息量有點重大,陸秉琛听完之後沉思了半天。
「看來,我跟大哥的矛盾要公開擺上台面了。」
「為什麼這麼說?」
「陸娛的持牌人現在是父親,如果真的因為你拿不到賭牌的話,你說如果我或者大哥有本事拿到,他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陸娛直接交給我們?」
陸秉琛為了解釋給妻子听,難得的說了很多話。
夏于飛內心的震驚簡直無以言表。
她從陸秉琛的話里听出了更多的弦外之音。
她從來沒想過,家族企業有了困難以後,不是全家人一起同心協力共度難關,而是各自想辦法要爭權奪利。
原來,在他們眼里,彼此的對手,不但有同父異母的兄弟,還有親生父親。
陸秉琛能這樣想,陸秉忠難保不是一樣的思路。
真是難為她還在擔心陸家以後怎麼辦,會不會因此遷怒于她,從而連累陸秉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想過最終陸家會真的拿不下這個賭牌!
在她的設想里,頂多是被刁難一番罷了。
以陸鴻銘的人脈關系和在m市的影響力,誰也不會輕易動他才是。
真是幼稚啊!
現在看來,如果出現苗頭,恐怕陸秉琛兄弟不但不會出手幫忙,還會借機落井下石!讓本來還有希望的形勢變得徹底成為死局。
看來,最堅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你真要這麼做啊?」夏于飛還是不願意相信陸秉琛會做這種事,「我還以為你會提醒父親,讓他其他做準備呢。」
「怎麼,不行嗎?」陸秉琛突然湊近她的頭,聲音清冷。
夏于飛沉默。
他要怎麼做當然是他的自由。
陸秉琛再次發動了車子。
「放心吧。我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再說,你不幫我的話,他們沒理由將賭牌給我的。」陸秉琛又恢復了平時的語調,似乎在解釋著什麼。
夏于飛則在問自己,萬一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她會不會發動她所有的關系,來讓陸秉琛上位?
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會。
既然陸娛遲早要落到陸秉琛手里,那麼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也沒什麼區別了。
回到陸家,已近凌晨四點。
兩個人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休息了。
這一夜,他們各懷心事,陸秉琛沒有睡好,夏于飛同樣也沒有睡好。
早起,兩個人互相看對方,都有些黑眼圈。
但不管將來要發生什麼事,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
在陸家人面前,他們很有默契的什麼都沒說。
早飯之後,陸秉琛照舊若無其事的去大富豪上班,而夏于飛則有自己的想法。不管陸秉琛到底要怎樣做,她都不能不提前做些準備。
至少,也要多收集一些各方面的消息。
不過在這之前,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最新的八卦周刊。果然,她「夜店買醉」,陸秉琛「半夜飆車」的消息又赫然在列,雖然不是頭版頭條,但也頗為引人注目。
翻到內頁就發現了幾張昨天晚上的大幅照片,讓她又感慨了一次m市的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大致瀏覽了一遍,幾乎通篇都在猜測她和陸秉琛的感情是不是終于出現了問題。
夏于飛笑笑,隨手放在一邊。
她現在已經可以很淡然的看待這些消息了。
沒有絲毫受到影響,她按原計劃先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要說最為信任的人,當然是非她的父母莫屬。
雖然他們都是比較熱衷于單純做學問的人,但是她相信,對于跟她有關系的事,他們還是下意識會多加關注的。
可惜的是,夏文澤的看法跟她差不多,陸家頂多有些小挫折而已,不可能大受震蕩。
她順便跟父親提了陸秉琛涉黑的事情,沒想到父親對此反應平淡。他只是告訴她既然陸秉琛想專心回到陸娛,就不要多去翻他以前的舊賬了。
夏于飛直覺得父親好像知道什麼。
但父親的嘴巴無疑是最嚴密的,他不想說的事,任是誰,都無法問出來。
這也跟他多年從事的工作有關系。
再三答應父親真有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跟他說,絕不會隱瞞之後,夏于飛掛了電話。她看看時間,自己開車去酒店找丁疏離。
丁疏離昨晚在夏于飛被陸秉琛帶走不久就回來了,此時半上午的時間,她妝也不畫,就那麼素著一張臉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發呆。
夏于飛擔心她和嚴道義之間是不是真發生了什麼。因此,上來沒多久,她直接就開口詢問。
丁疏離露出一抹苦笑。
「我倒是想。可惜,他跟我說,他心里有人了。我總不能在他拒絕後再死皮賴臉的貼上去吧?我又不是沒人要了!」
她雖然說得灑月兌,但夏于飛听出了她語氣中濃濃的失落之意。
夏于飛不知是該替好友慶幸還是難過。
「以前在京城,像方少他們不也是這種人?你怎麼就看上嚴道義了呢?」她真的有些不明白。
「你懂什麼。」丁疏離橫了她一眼,「義哥,真男人!」
夏于飛還真沒覺得。
嚴道義跟京中那些人比起來,除了今天表現出的一些社團大佬的狠辣之外,並沒有特別出眾之處。
夏于飛還記得第一次見他,他口花花的開著她和陸秉琛的玩笑。
後來見得多了熟悉起來,當成朋友相處,也只將他當做一個有點灑月兌不羈,嘴碎愛嘀咕的普通男子。
當然,他外表看起來也是相當過硬的。
但因為性格的關系,他和陸秉琛站在一起,任誰都會覺得陸秉琛比他更man更有型。
真不知道丁疏離的眼光是什麼樣的!
「我怎麼沒覺得?」夏于飛反問。
「你見過幾個男人?」丁疏離毫不客氣的鄙視她,然後眼楮里有了幾絲亮光,「義哥是第一個為我打架的男人。」
夏于飛大驚。她還真不敢相信。
丁疏離經歷過的爭風吃醋的場景可比她多得多,以前也沒少呼朋喚友的跟人對著干。今天,居然說嚴道義才是第一個為她打架的男人,京城里那些紈褲听了真不知道該怎麼想。
「你說這話我也要信啊!」夏于飛道。
「以前在京里,幾伙人湊在一起,不過是比人多,亮名號,然後比不過的就自覺灰溜溜撤了。什麼時候真動過手?」丁疏離嗤之以鼻,「哪有今天義哥痛快!」
夏于飛無語︰「你個暴力女!」
不過,吐槽完了,該說的還要說。
她將陳夕夕跟嚴道義的曖昧講給丁疏離听,然後忍不住又給她分析了一大通她和嚴道義不可能在一起的理由。
兩個人的差距實在太大。
依夏于飛的看法,即使對陳夕夕,嚴道義都采取讓她知難而退的拒絕態度,就更別說丁疏離了。
「唉!別說啦!這些我當然都懂。」丁疏離嘆氣,「但有時候,動心了就是動心了。」
「動什麼心?你根本不了解他。」夏于飛不以為然。
「那你跟陸二少呢?難道你們的差距就不大?你們之前就了解?」丁疏離不服氣。
夏于飛哽了一下。
她和陸秉琛是有特殊原因的,最主要是,她父親同意,還經過了他們的考驗。丁疏離的父母怎麼可能會同意她跟嚴道義在一起?
夏于飛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你要是能讓丁叔點頭,我當然高興!以後在m市還有人作伴了。」夏于飛篤定丁家絕不會在這事上松口,故意道。
沒想到丁疏離當真到了︰「總要試試。說不定真能嫁過來陪你呢?」
「要是嚴道義不同意怎麼辦?你不能強迫別人吧?」夏于飛無語。
「唔……這倒是個問題……」丁疏離陷入沉思,「你說我要是動用點手段逼他就範有沒有希望?」
夏于飛看她的目光就像看白痴︰「那你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那倒也是。」丁疏離不說話了,好像在想什麼。
夏于飛深深感受到了丁疏離的認真。她有些急,陳夕夕現在跟她關系也不錯,她可不想看著她的兩個朋友同時為了嚴道義而傷神。
況且,她比誰都明白,丁疏離和嚴道義根本就沒有可能。
夏于飛想了想,為了不讓她自己夾在中間難做,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丁疏離趕緊送走。
回到京城,恢復以往的生活,相信,她很快就會將在m市的經歷忘了。
正好,她本來也有事要她幫忙。
想到此,夏于飛果斷開口︰「疏離,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我還有事找你幫忙呢。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丁疏離其實很清楚好友擔心的是什麼。
何況,她自己對這場暗戀也沒有抱很大希望。只是,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人,不去試試,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即使不成,至少努力過,以後也不會後悔。
「我請了三天假,明天晚上的飛機。」丁疏離懨懨的提不起神,「你有什麼事說吧?」
夏于飛一笑︰「我陪你在m市好好玩兩天,明天回去後,你幫我注意點方家的動靜啊。還有方青……」
「義哥會不會也跟我們一起?」丁疏離當然知道,嚴道義跟陸秉琛的關系很不一般,夏于飛要是願意開口的話,大概,還是能請得動嚴道義的。
「你想都別想。他很忙的。」
「那我只能答應你,沒事的時候,順便幫你打听打听。忙起來的話,忘了你可別怪我。」丁疏離像是要報復夏于飛剛才話似的說道。
「行。你只要答應就好。」
夏于飛相信,丁疏離只是賭氣說說罷了。該幫的忙,她不會打一點折的。
她也說到做到,兩天的時間,陪著丁疏離將m市所有的景區游玩了一遍。甚至,陸秉忠坐鎮的帝豪國際賭場,她從來都不怎麼願意去的地方,都帶著丁疏離去了。
只是,果然如她鎖說的,嚴道義一次也沒有再出現。
丁疏離帶著濃濃的失望,登上了回京城的班機。
夏于飛目送著她進了安檢通道,回過身,卻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跑車。
她心里猛地一跳。
那是嚴道義的車。
這嚴道義,不會對丁疏離也有些特殊的感覺吧?
她快步走了過去。車窗降下,果然露出嚴道義嬉笑灑月兌的臉。
「大嫂,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夏于飛卻直覺得,應該跟丁疏離有關。「你怎麼會在這里?也來送人啊?送誰?」
「你朋友很特別。我專門來送她一程。」嚴道義也沒隱瞞。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夏于飛總算放了心。她相信,嚴道義沒必要騙她。
作者的話:
磚頭啊磚頭,哪個親丟的?丟磚我是不怎麼反對啦。不過如果有意見,我也很希望听听的。有道理的話,我肯定會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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