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你回來。」
果然還沒有走出五步,就听到身後的叫聲,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顧裴事先洞悉這一切,他停下腳步,挺直了背故意裝做猶豫不決的樣子。
莫佳麗沒有再叫他,但神經繃得緊緊的,她心情復雜,想要他什麼都不說,但是,又迫切想要知道鐘正權對自己的那怕一點點的想法。
片刻後顧裴轉身回到座位上。
「莫小姐,有事嗎?」
「你說吧,正權他想對我說什麼。」
莫佳麗長長嘆了口氣,大力的吸一口香煙,拿煙的縴長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讓你離開,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開個價,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服務生端著剛剛點的咖啡上來,顧裴端起來輕啜一口,他面無表情,把事情最簡單最準確的表達給莫佳麗。
「他真就這麼無情。」
莫佳麗連嘴唇都開始抖,這一時刻她才真的覺,自己愛這個男人,更剩過愛他的錢,可是,就一點余地都沒有了嗎?
「這個你也知道,鐘總不喜歡事情沒有一個圓滿的結束,他能這麼做,已經是一番好心。莫小姐,你不會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吧?也許曾經他也喜歡過你,可是,誰知道呢,你偏偏沒有好好珍惜。你在鐘氏集團廣告部做的那些手腳,鐘總從你第一次做小動作他就看在眼里,他一直希望你會改進,或者知足,可是,你這麼做了嗎?」
「這不是理由……這只是一個借口,是因為曲淨的出現,他喜新厭舊了對不對?」
顧裴淡淡一笑︰「莫小姐,何必再執著,不管是為什麼,你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莫佳麗妖艷的臉頰上突然落下一滴淚珠,她一向是個堅強自傲的女人,幾乎很少會掉眼淚,只是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心碎的感覺。
「如果真的給我選擇,我可不可以再選擇正權,哪怕是只做他的情人,我也願意。」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淚,莫佳麗笑得萬分淒涼,為了得到自己最愛的人,那怕叫她卑微到塵埃里,她也心甘情願。
顧裴從咖啡廳出來,開著車在街道上四處轉悠,他暫時不想回公司去,心緒雜亂,不知道一會要怎麼跟老板說這事,莫佳麗的請求他當然沒辦法答應她,但是,這也表明的自己辦事不利的景地。
天水人間的某個角落時,風少俊秀的面容早已覆上一層薄冰,這里是他家的產業,他今天來這里小閑片刻,沒想到,顧裴和莫佳麗進來,竟然就和他背對背的坐在一起,更不應該的是,他們聊到了鐘正權和淨的話題。
顧裴走後莫佳麗坐在原地喝咖啡抽煙,這本是一個不可以抽煙的地方,服務生幾次想上前阻止,都被風少使眼色示意離開。
看來這個女人果然是快要氣炸了,她自語自言的開始詛咒淨,最後一以句不要臉的小|三為終結。
風少全力控制著自己不沖上去捧她一頓的沖動,對這種女人動手,還真掉了自己的份。
只是,等莫佳麗憤憤的離開天水人間之後,他也抓起外套匆匆出了門。
……
鐘氏集團,地下停車場。
淨還是一點也不適應,在眾目睽睽,他柔情萬種的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開。
他萬般憐愛,到叫她成了一種負擔。
只到電梯降到地下停車場才松了口氣,誓再也不會跟他來公司第二次了。
淨依傍在他身側,甜蜜的綻開笑意︰「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接小寶吧!」
「就知道你只惦記著那個小家伙。」他微笑著模了模她的秀。
兩人走到大奔前正準備上車。
「鐘正權……。」突然響起一聲大喊聲,在地下停車場空曠的上空回響。
聲音來得太突然,彼此都一愣,淨心里一縮,剛剛那聲音,是風少的嗎?大腦一片空白,但只是眨眼之間,風少的身影便竄到了他們之間,風少削挺的身影猛力一個動作,他揮起拳頭,狠狠地向鐘正權正在錯愕的臉上打去。
「啊……。」
淨嚇得捂著嘴巴,怎麼會生這麼戲劇的一幕,幸好鐘正權身影也夠高大,而且他平時喜歡運動的關系,身手敏捷,風少的拳打出去,卻在電光火石間,被他一把接住,再往前猛力一推,風少站立不穩,被逼得後退兩步。
「風少,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些。」
鐘正權冷冷的看著風少,轉身對驚慌失措的淨招招手︰「淨,你先上車。」
淨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她站在原地,兩眼通紅,正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風少竟然跑到她面前,一把拉著她的手。
「淨,你跟我走,離開他,他不是好人,是個偽君子。」
「風少,你說什麼?」
淨被他拉得身不由已的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到鐘正權一雙劍眉緊蹙的跟上來,他冷冷的下令。
「風少,放開她。」
「我不放,你欺騙淨,我要帶她走,只有我,才能給她最完整,最真誠的愛。」
風少企圖把淨拉到自己的車上,然而這一刻,幾個停車場的安保人員已經沖了上來,他們團團的圍住了風少,手里惡狠狠的握著警棍,竟然敢對鐘總的女人下手,這還了得。
「你們不要傷害他。」
淨感覺得到風少和鐘正權之間那種敵意冷冰的對峙,而風少此時又勢單力薄,她真的不希望風少為了自己而受傷害。
只是她說出這句維護的話後,看到鐘正權臉上的寒意更濃,每一個字都冰冷的從牙縫里迸出來。
「風少,你先放開淨,有什麼話慢慢說,如果你傷到她,我要你好看。」
風少苦澀一笑︰「呵,你以為我是你,我會傷害她,絕不,你知道嗎,淨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絕對不會傷害到她一丁點,而你呢?」
「吱……。」就在這時候,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在眾人身後響起,生這種事情後,有安保人員匆匆通知了顧裴,這時候,他十萬火急的趕回了公司。
見情況危急,才剎好車就跳了下來︰「鐘總,你沒事吧?」
鐘正權看了他一眼,還未口開,風少便指著顧裴狂笑道︰「淨,快看,就是這個人,他剛剛在天水人間和一個女人見面,知道他去干嘛嗎,他去幫鐘正權拿錢打法那個女人走,淨,我沒騙你吧,鐘正權面對你的時候那麼恩愛,其實在背地里,他還再跟其他女人糾纏不休……。」
「住嘴。」鐘正權冷喝一聲,他的目光看向淨︰「淨,他說的沒錯,那個女人是莫佳麗,其實事情的展,你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淨苦澀一笑,她不知道其他女人面對這樣的場景是該怎樣去解決,更不知道,自己此時心里百般滋味要怎麼去容易,風少對她的呵護她感激不盡的,可是莫佳麗的事,也確實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只是不知道,原來他們現在還有往來,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呢?
「風少,你回去吧,我得去接小寶放學,否則遲到了。」她唯有裝做一臉松輕,避重就輕的把話題引開。
「淨,你……。」
風少不敢置信的,一點點放開她的手︰「你竟然不信我?」
「我信,只是正如正權所說,莫佳麗的事,我是早就知道的。」
「你真傻。」
風少的目光一直鎖著她,那里包含著太多情緒,他希望自己從淨眼里看到那怕一絲絲勉強和被迫,只是,她始終那麼淡淡笑著,楮底清明。
而她,只想讓他快點離開,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今生有這樣的朋友,自己何德何能。
風少驀地轉身,跳上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等車聲消失,一切變得靜寂,顧裴揮揮手,讓那些安保人員離開後,這才開口。
「鐘總,莫佳麗她……。」
鐘正權抬起手示意他別說,但淨聰明如是,她怎麼會不明白鐘正權只是不想讓她再听到莫佳麗的名字,于是轉身上車。
「你們聊吧,我在車上等你。」
等了片刻鐘正權便上車來,看他臉色陰沉,她也不好打擾他,車子緩緩前進,若是平時,都是老張駕馭,但他一直想和淨有個獨處的空間,所以今天並沒有叫老張來。
他堅定的目光看著前方的路,不言不語,俊臉冰冷,似乎又恢復了剛剛初識他時候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淨,不再若那時候的怕他,她恬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幕幕倒退,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將會在哪里停留。
到達一個紅燈路口的時候,車子停下來,他驀地伸出手來拉過她的手,這個小小的舉動,讓她本來平靜的心倏起波瀾,萬千情緒在那一刻決堤而開,看向窗外的眼楮一紅。
「對不起。」
他始終沒有轉眼看向她,只是啞然說了這麼一句,淨綻唇一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