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喬澤,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極力的壓抑著情緒。♀看著袁央,眼神卻沒有焦距。
心驚又心痛,對于大眾來說,這是一則緋聞。對于喬明遠來說,是喬家的一個污點。而對于喬澤來說,是身為一個兒子的恥辱!
袁央顫著手,柔——女敕的掌心覆上喬澤的眉眼。痛,看他痛苦遠遠比自己痛苦要來的更強烈。此時,她沒有詞語可以安慰他,沒有寬闊的臂膀能夠溫暖他。
靜靜站著,無聲落淚,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熱,心擰成了一團。
這時,喬澤猛然將她拉進懷里,緊緊箍著,似要碾入骨血。從小到大,他都是高傲的,紳士的,所有情緒都掌控的剛剛好。
無法想象他流淚的模樣,僵在那里不敢掙扎,快要窒息。♀柔——軟的指月復順著他的背脊,像哄孩子一樣。帶著無限的耐心,感受著他的力量,他的情緒……
良久,喬澤漸漸平復,推開她。
「你喜歡我什麼?」袁央一愣,睫毛上的淚珠還未干,他已經神色如常。好似方才只是一個幻境。
這算是什麼問題?蹙起眉,掃了他一眼欲轉身離開。可喬澤卻拉住她,又問︰「如果我不是喬澤了,變得一無所有,你還會喜歡我嗎?」
「不會!」袁央斬釘截鐵,喬澤眸色一沉。實話總是傷人,可袁央接著又說︰「可惜世界上沒有那種如果。」
扒開他的手,走了幾步突然反應過來喬澤的真實意思。回過臉,眸中隱著擔心。
「就算你不是喬澤了,也是我前夫。一起走過的路,回憶,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看著袁央縴細的背影,喬澤挑起眉梢。這算是安慰嗎?或許吧,即便他不是喬明遠親生的,28年的養育之恩總不是虛的。
想著眼前一亮,喬明遠如此精明,若他不是親生的應該早有察覺。如今卻執著于袁央和他的婚姻,也許就如當年童芳猜測的那樣,袁央是……
***
沒過幾天,隨著那家報社關門大吉,事情也落下帷幕。
然而,大宅子里風波依舊。喬明遠執意要趕走童芳,直到那天喬澤才知道,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家只是一個假象。
喬明遠和童芳根本算不得夫妻,他們沒有結婚證,即便屬于事實夫妻,也因童芳的出——軌,鬧了個淨身出戶的下場。
「明遠,求你別讓我走,小澤,快幫媽勸勸你爸爸。」
童芳一把鼻涕一把淚,拍打著高大的鐵門。喬明遠站在院里,不許他和袁央出來,更不許他們為童芳求情。
畢竟是骨血親情,喬澤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趕出家門。
剛邁開步子就被袁央拉住,他下意識甩開,沖上腦的怒氣未噴發就見袁央先跑了出去。
「爸,您現在把媽趕出去,不就等于落實了緋聞嗎?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媽現在離開,不合適吧?」
言之諄諄,喬明遠睨上袁央。這個家里,只有她的話他會考慮。轉身慢慢走進屋,不作表態。袁央低低松了口氣,把童芳放了進來。
喬澤站在門檐下,看著自己的母親。剛才的關切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臉冷漠。
喬家很大,除了主宅後院還有三四棟宅子,基本都是空的。在喬明遠那一代,傷的不僅是喬家的根基,更是人丁。
童芳像是被發配了一般,被流放到了喬家最靠里的一棟二層小樓。白色的,半壁牆上爬滿了爬山虎。有些地方牆皮已經剝落,整棟房子彌漫著一股霉味。
沒有佣人,沒有現代化的電器,一幢像是從七十年代穿越來的宅子成了她後半生的牢房。即便是從主宅走過去也得二十分鐘。
袁央求了幾次情,童鳳雪也來求了幾次。可喬明遠似是鐵了心,誰提就和誰翻臉。
這天,童鳳雪又來了,「嫂子,這狗也太不講情面了,白費了我的一箱火腿腸!」
噘著嘴拍著身上的灰止不住抱怨,袁央看著蹲在必經路上的大狗忍俊不禁。
鯊魚是條很通人性的狗,想要賄賂它可以,吃的留下人滾遠!
眸子一轉,附在童鳳雪耳邊低語︰「我有法子,不過你也得幫我做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