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袁央開始拒絕見喬澤,李莎涵也被嚇壞了。舒愨鵡整天在家陪著她,記得那次袁央從周雲升那跑出去時,許奕蕭就說過,袁央可能患了抑郁癥。
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能讓她從喬澤那段感情里月兌困。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可哪里知道他們的孽緣那麼深。就連跑到英國還能不期而遇。
李莎涵決定要去和喬澤談談,兩人依舊是約在了beautifultimes。
「想吃什麼?」喬澤看上去也瘦了一些,不過仍舊氣宇非凡,俊氣逼人。在他的臉上找不出一絲憔悴,和整日縮在家里的袁央大有不同。
李莎涵咬著牙煩著菜單,恨不得一頓飯把喬家吃垮!
「把你們這最貴的全部來一份!」明明英文說的很流利,就是不用,惡狠狠看著喬澤。喬澤面無表情,一字不差全部翻譯給服務員。
「小央還好嗎?」喬澤就是這樣從容,驕傲。知道李莎涵來者不善,卻根本不在意,問的心安理得。就像關心今天天氣,明天吃什麼一樣的語氣。
李莎涵猛猛灌了一大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情準備接招。
「托您的福,還在喘氣,喬少爺要不要再去給一刀?」同樣的口氣,就像是切牛排,切鵝肝似得。
喬澤不再說話,李莎涵先喂飽了肚子省得一會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吃完東西,擦了嘴重新瞪上喬澤。喬澤則一派斯文,慢條斯理,像是要把牛排切出個花。
「喬少爺,我今天來是通知你,麻煩你離袁央遠一點。就算以後遇見了,也麻煩你把她當個陌生人,真的不需要打招呼。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到英國來嗎?就是為了躲你,沒想到你是屬狗的。聞著味追來的嗎?是沈墨凝滿足不了你的*需要,還是……」
話還沒說完,喬澤pa!放下了餐具。鋒利的眼神割在了李莎涵臉上。
「你覺得沒有我她就過的好了?」
「難道會比現在還差嗎?」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緊繃起來。瞪著對方會不退讓,好像要將刀子戳到對方臉上。進來加水的服務生嚇了一跳,趕緊主動幫他們倒上紅酒。
這時,李莎涵突然笑了,「喬少爺何必露出一副痛失chong物的表情,以喬家的財力,就算沈墨凝那樣的口味已經滿足不了您,也會有其他女—人。像袁央這樣差一點都要做母親的人到底哪里吸引喬少爺?」
說著拿起包,揚著勝利的微笑離去,喬澤愣在那里。不得不說,李莎涵這一局贏得真利落,悶聲不響一刀子扎在喬澤心上,正中痛處!
他從沒想過是自己把袁央逼到這步田地。他以為他能拯救她,帶她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
早就訂好的機票一改再改,這一次……不用再改了吧?他該回江城去了,淡出她的世界,淡出她的生命。
他祝她幸福!
***
袁央據理力爭,想要證明自己沒病。可她越是努力,李莎涵越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後來袁央干脆放棄了,整日像個游魂一樣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他們都是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看不出她現在好的很。
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所有事都按照他們預期的去做。
好吧,除了做噩夢這一點她有所隱瞞。不過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早在她撞破頭那次開始,那鬼魅一樣的噩夢,便越發頻繁的纏著她了。
早一些是那個倒在她眼前死不瞑目的男—人,現在時不時還夾雜著她那未成形的孩子,那孩子沒有手沒有腳,就是一團血肉。卻可以在地上飛快的爬著,叫她媽媽。
十天,喬澤已經有十天沒有出現了。她糊涂了,甚至已經不能確定之前她看見的喬澤是不是只是她的臆想,還是他真實的出現在了英國。
她使勁的去想,越想越沒法分清現實和夢境,還有那個和喬澤長得很像,像超人一樣拯救她的baron。
是夢嗎?是嗎?想多越來越多,糾結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李莎涵為了她幾乎已經不去圖書館,二十四小時像個警—察一樣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種滋味就像是無數的螞蟻,啃食著袁央焦躁不安的內心。
她想她必須離開,必須躲得遠遠的去。
在一個寒冷的午後,菲佣去超市買菜,李莎涵被曲程陽叫去了樓下。袁央打開門就往樓頂上跑去。可沒有想到,這個舉動讓她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精神病人。
僅僅只是十分鐘,她就被曲程陽找到了。並且當天便把她送進了英國的一家精神康復醫—院,接受短期的治療。
李莎涵也在,隔著鐵門泣不成聲。袁央沒有吵沒有鬧,在她心里所有的希望都在那扇門關上的那一刻死了。連她最信任,最依賴的人都把她當成病人。她還能活嗎?
緊緊攥著鐵門的欄桿,身體不住的抖,好像一撒手,就會墜入無邊的地獄里。
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失去了一切,一切。恐怕要客死異鄉,成為無所依靠的孤魂野鬼!
看著李莎涵硬被曲程陽拖著,一步三回頭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本應該流淚的眼楮笑了。笑的如此淒慘悲涼。
不知在那住了多久,袁央已經忘記了時間。她不在思考,只是不厭其煩的看著倫敦灰沉沉的天。
她記得當初她和李莎涵有過約定,一定要一起來倫敦,住在城堡一樣的房子里。
沒有想到最後倫敦的精神病院卻成了她的歸宿,以至于多年後回憶起來。她都本能的抗拒,甚至覺得前二十五年的記憶都是一個夢。消失在大腦里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最後的記憶,是在中國人的春節那天。那天李莎涵來接她,袁央冷漠的像杜莎夫人蠟像館的蠟人似得。看著李莎涵的眼淚,一點感覺都沒有。
面無表情地和她還有曲程陽一起吃了年夜飯,看了衛星轉播的春晚。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消失在了他們的世界里。
任由李莎涵使出渾身解數,連遠在江城的喬澤都驚動了,也沒有人找到袁央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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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在袁央和李莎涵離開後,許奕蕭便毫不手軟的對喬家出了手。
神秘的白立雪也高調出現在了喬明遠的視線中,不過她出現那天卻給了喬明遠沉痛的一擊。
喬家在海外的集裝箱生意連續受挫後,喬明遠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國內的市場上。
在江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土地就代表著實力。
那天,穆氏將一塊老城區的土地高價拍賣,有資格入場的都是江城的巨頭。
喬明遠帶著姜博騰,最後一個到了場,像以往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許多人一看喬家來了,便抱著圍觀的態度準備走走過場。
當所有人都覺得這場競標毫無懸念時,新起之秀凱悅酒店的神秘許總忽然叫了價,而且只比喬家的價格高了一百萬。
在場的所有人不禁暗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百萬在喬家眼里算得了什麼?
喬明遠連頭都沒回,姜博騰就往上抬了一千萬。而那個帶著禮帽,看不清臉的許總又只加了一百萬。
直到第三次時,喬明遠終于忍不住回了頭,所有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了那頂壓得很低的禮帽上。
錘子第一聲敲響,第二聲敲響,就在第三聲快要敲響時姜博騰又加了一千萬。
可沒想到,禮帽下的人又輕輕抬了一下手中的牌子,扔出的仍舊是最低加價一百萬。
這下子讓現場都沸騰了,在江城誰敢這樣和喬家較勁,而且還是這樣不痛不癢的氣人法子。
喬明遠緩緩站起來,在第一聲錘響時,禮帽被同時摘下,露出許奕蕭帶著陽光笑意的臉。
他對喬明遠點點頭,在第二聲錘響時順手撫開了他身側坐著的一位女士遮著大半邊臉的頭紗。
那是一張不再年輕的臉,甚至看上去有些蒼老。不過那嫻靜的面容上依舊難掩年輕時的風華。
喬明遠腦中轟然一聲,差點癱倒。姜博騰趕緊扶住他,取出速效救心丸壓在他的舌底。
這時,第三聲錘響,重重的響起。最終許奕蕭以高出喬家一百萬的價格中標,讓喬家顏面盡掃。
許奕蕭在萬眾矚目中,牽著那位優雅神秘的女士離場。
喬明遠掙扎著想要追上去,卻被姜博騰緊緊拽住。
「董事長,外面有媒體不合適。我現在就幫您約許先生。」
可沒想到許奕蕭的電話成了空號,凱悅的總統套房也沒了他的行蹤。喬明遠一下子就病倒了,離家多時的喬澤被姜博騰趁機叫了回來。
「姜叔,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出一個小時,各大媒體就將喬家一百萬失標的新聞發了出去,甚至有人猜想喬氏集團陷入了經濟危機,連股價都受到了波動。
姜博騰重重嘆了口氣,將喬澤拉到一邊。
「白立雪回來了和那個許奕蕭一起,他根本不是什麼院長,而是凱悅的許總。」
喬澤並不詫異,他早就猜到許奕蕭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竟和那個白立雪有關。
「當年白立雪真的是失蹤嗎?」
「當然是,董事長對夫人的感情有目共睹。可夫人突然離開了喬家,這一走就是二十八年。我們都以為夫人沒了。」
喬澤模模下巴,總覺得其中有隱情,可喬明遠和姜博騰不說,二十八年前的事想要追查哪有那麼簡單。
喬明遠這一病,喬澤不得不回到公司。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從那後,許奕蕭處處針對喬家,動作明顯的很。
喬澤想要還擊,可喬明遠卻步步退讓,甚至不惜為了許奕蕭和親兒子翻臉。喬澤一氣之下陪著沈墨凝回了美國去做化療。
喬氏的股價見天的跌,海外的集裝箱查出了違禁品不說,連續幾個工程出現了質量問題。
雪上加霜,喬氏一天天開始蕭條。誰都沒想到一頭巨龍會以這樣的方式倒塌。
經濟圈一縮再縮,甚至開始做穩健的零售生意。不過喬明遠幾乎已經不再管公司的事,全權委托給了姜博騰。
他自己開始當監工,不過監工的是喬家主宅後的小樓。
這幢小樓是白立雪失蹤前最後的遺跡,喬明遠讓人推了重建,按照他們當年結婚時白立雪一直向往的歐式城堡風格。
一直過了兩個月,快到新年了,喬明遠終于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許奕蕭。
「喬董事長,听說您最近一直在四處找我。若是為了穆家那塊地,很抱歉。咱們都是生意人,喬氏是前輩,不會這麼玩不起吧?」
和以往謙和的語氣完全不同,像是一只伸出爪牙的小豹子。喬明遠不禁失笑,許奕蕭這輕狂的語氣和他當年確實有幾分像。不過他的年齡若不是做了假,就是白立雪和他人所生。
可喬明遠已經無法去思考更遠的事,此時在他心里眼里,許奕蕭就是他嫡親的兒子。
「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我在許總眼里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喬明遠干笑兩聲,拿著電話的手都在抖。
許奕蕭沒有接話,喬明遠趕緊又接道︰「奕蕭啊,我這里剛到了幾瓶84年的紅酒,誠摯的邀請你和你母親來喬家參加我個人的生日宴。你可不能不給面子啊。」
沒想到許奕蕭立即應承下來,並以公司的名義送了幅價值不菲的油畫給喬明遠。
喬明遠喜歡國畫山水畫,可白立雪喜歡油畫,喜歡很多西洋的東西。
愛屋及烏,喬明遠也收藏了許多油畫,沒有音樂細胞的喬家還有兩架鋼琴。據說都是當年給白立雪專門從法國運回來的。
「喬董事長,生日快樂。」許奕蕭穿著薄風衣,笑的如冬日暖陽,一點都看不出對喬明遠有任何不滿。
喬明遠伸長了脖子,也沒見他身後有其他人,帶著亮光的眸子瞬間熄滅。
「你母親怎麼沒來?」這一把年紀,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腆著老臉問出口。
許奕蕭一臉驚異,回道︰「董事長認得我母親嗎?十分抱歉,我父親昨天接她一起回倫敦了。」
喬明遠差點站不穩,後退了半步才意識到,這麼多年白立雪怎麼可能不嫁人。
「哦,那咱們坐咱們坐。」
一桌子飯菜,都是白立雪喜歡吃的。中間擺了個不大的雙層蛋糕,看樣式屬于很早以前的款。
許奕蕭邁著輕快的步子落了座,掃視一圈問道︰「您過生日怎麼不見您太太和兒子、兒媳?」
「他們都出去了。」喬明遠笑的尷尬,更顯蕭條。
許奕蕭卻笑的越發燦爛,「我母親也是今天生日,可惜家父非要和她過二人世界。讓我這個做兒子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喬明遠一怔,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偌大的餐桌兩人一人一頭,感覺連臉都看不清。
索然無味,喬明遠吃了很少就擱了筷子。
許奕蕭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冒出一兩句。
「啊,這個我母親也愛吃。」
「誒,這個菜我還以為只有我家才有。」
「嘖嘖,董事長家里的飯簡直太合我家的口味了。」
許奕蕭走後,喬明遠再一次病倒了。姜博騰要叫喬澤回來,喬明遠卻執意要喬澤去倫敦,給了他一個地址。
他清楚喬澤一直在偷偷查有關白立雪的事,既然他要查他也沒什麼隱瞞。
童芳的兒子,該為過去的事付一些責。心里有氣,氣的都要忽略了喬澤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可沒想到喬澤一無所獲,在倫敦待了一個月就回了國,一臉頹色。
據柳檸送來的消息說喬澤在英國遇見了袁央,袁央已經有了男朋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喬明遠已經無力分辨。
這麼多年,太多事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累了,從未有過的心累。
「博騰,把喬家的資產清算一下,該到時候了。」
「董事長您別多想,當年的事也不怪你。若喬氏落在二爺手里,恐怕早就沒了。」
「唉~錯了就是錯了。年輕時候什麼都不管不顧,總覺得事業就是男—人的天。現在回頭看看,死了也不過是一捧黃土。喬家還剩下什麼?鬧到妻離子散的下場,都是活該啊!」
說著喬明遠重重咳了兩聲,兩個月未見的兒子也終于回了家。
「爸」喬澤看著躺在chuang上一下子抽去了精神氣的喬明遠,頭一次感覺他老了。
就連上次突發腦溢血,他都沒有感覺喬明遠會有天突然倒下再也起不來。
喬明遠看向喬澤,目光少有的柔和。姜博騰為兩人帶上門,淺淺嘆了口氣。
「阿澤,這麼多年你怪爸爸嗎?」
「爸,怎麼會呢,是我不懂事。這些年沒讓您少操心。」
「唉~你是好孩子,是爸爸對不住你。你和小央的事爸爸一直給你施加壓力,現在小央有了新歸宿。你也別委屈自己了。」
喬明遠這一刻真的像個老人,再也沒有那股壓人的氣場。完全就是一個需要關懷的垂暮老人。
喬澤在喉嚨里翻滾了一圈的話也咽了下去,他不能在這時候告訴喬明遠袁央的真實情況。
「爸,快過年了。到時候我去把小央接回來,咱們一家好好過個年。」
轉眼十多天過去,新年就在眼前。喬澤想盡了辦法也沒能獲悉袁央的去處,李莎涵更是守口如瓶,甚至丟給他一句袁央和人私奔了。便再也不接電話。
年三十那天,喬澤只好將童鳳雪和喬馨然都綁了過來,姜博騰帶著姜青青也在喬家留宿,甚至連童芳也在喬明遠的默許下回了主宅。整個人收斂了很多,再也沒有飛揚跋扈的勁。
死氣沉沉的喬家終于有了一絲人氣。
吃過團年飯,放了煙火。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等著十二點的鐘聲。
「鐺——鐺——鐺……」
鐘聲剛響完,門房那邊便打來了電話,說是有
人送來了一個包裹。
喬明遠第一反應就是袁央,讓佣人趕緊取了進來。
可當包裹打開時,一件染血的女式裙子赫然展露在眾人眼前。童鳳雪和喬馨然尖叫著躲在喬澤身後,童芳瞬間臉色慘白。
喬明遠顫顫巍巍就要去拿裙子,喬澤趕緊攔在他身前。
「爸,這可能是誰的惡作劇,我這就處理掉。」
「不是,不是的。我認得,這是立雪的,是立雪的。」童芳大喊大叫著,像是得了失心瘋似得沖出門。
喬明遠後退幾步,面如死灰,整個人都縮水似得矮了一截。
「立雪是受了委屈,一定是受了委屈才離開喬家的。原來那孩子是來報仇來了,要報仇啊!」
「爸,你是說許奕蕭嗎?我驗過了,他和咱們喬家沒有任何關系。」
這些日子,喬澤心里清楚的很,尤其是喬明遠對許奕蕭的態度。
他不說破,不提。更多是出于為喬明遠的身體考慮。
「不會的,他怎麼會不是我兒子。你瞧他和立雪長得多像啊!」
「爸,白立雪在國內有一次婚姻記錄,在英國有兩次。她有孩子很正常。而且許奕蕭並不一定針對喬家,我查到海外集裝箱生意是被一個叫西西里的黑手黨組織,惡意搞的鬼。我已經向那邊有關部門申請了保護。」
喬明遠望著喬澤,忽然覺得喬澤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做事激進不顧後果的毛小子。
「博騰,跟我到樓上書房去。」
新的一年,在一陣驚慌中度過,眾人紛紛郁悶散去。
喬馨然趕緊拉著喬澤上了三樓,神秘兮兮道︰「哥,听說袁央進了神經病院?」
「胡說什麼?她在倫敦過的很好。」其實喬馨然話音剛落,喬澤的心就緊了一下。畢竟當初袁央不對勁,是他找的醫——生朋友去看的。
而且醫——生也說,再不接受治療,袁央會越來越嚴重,遲早會走到看精神科那一步。
「切~你別忘了倫敦是我的地盤,想查什麼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喬澤看著喬馨然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眉頭微皺,問道︰「馨然,這麼多年也沒听過姑父的消息。爺爺已經不在了,等有時間讓姑姑和姑父回來看看吧。」
喬馨然睨著喬澤,精致的小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哥,你裝傻的功力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