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有些人總是會不斷遇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人。舒愨鵡永遠保持著一顆用于求愛的心。有些人,從未心動過,甚至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從前,艾薇一直覺得,這個世上除了喬澤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後來有了summer,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還要重要的人。也再沒有一個比他還需要自己去愛的人。
對于喬澤,她只能說愛過,但是倦了,累了,不敢再把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放下了。
在她看來,是酸澀的,苦痛的,哪怕中間有過甜,也太過于短暫,還來不及記住那個味道,就已經消失。
光影下,看著她清晰的輪廓,甚至可以看見她那微微顫動的睫毛。
喬澤覺得心里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可听見她的輕聲反問,和長長久久的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也讓他的神思被扯遠。
她有什麼理由不愛baron?他想不出,就像當初他覺得她不可能愛上他一樣。
可直到傷了,走了。才知道她的心竟然那麼重,那麼深。
他就是葬在她心里的未亡人,就如李莎涵說的,佔了位置還不自知。
他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情。總覺得虧欠她很多,該去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傷。可卻又給她更多的傷害。
「你了解他嗎?」白蛇說他們很可能是來自那個叫暗夜的組織,看袁央唯今的情況,似乎也加入了那個組織。
「你指哪方便?」艾薇側過臉,影子也跟著轉了頭。他能感覺到她透過簾子傳過來的目光,雖然看不見一定帶著疑惑。
白蛇說暗夜殘忍又殘暴,是個非常可怕的地方。他的小尾巴那樣的膽小,怎麼也不像是會雙手沾血的人。
喬澤不由的想,或許她被baron蒙蔽了,根本不知道內情。
可若全然不知,她為什麼要來語橋閑庭,為什麼要回喬家,為什麼錦星會出事……
「沒什麼,早點睡吧。」
喬澤翻過身,不再看她的側影。艾薇斂起眉,總覺得喬澤似乎知道什麼。
也是,他和許奕蕭雖然面上不和,但很有可能彼此的事都門清。許奕蕭知道的事,也很有可能告訴喬澤。
「晚安。」抬手關掉*頭燈,滑進被窩。雖然有空調,但悶在被子里還是難受的緊。不一會身上就析出一層薄汗。
伸出胳膊,涼了一會。輕輕翻了個身,還是熱。
若是平常,她都是把被子抱在懷里。身上就搭個薄薄的枕巾。穿著短衣短褲,把空調調到二十六度。感覺又涼快又舒服。
可喬澤在,他身上有傷口,以前在喬家他就不愛吹空調。特別熱的時候也會調在健康的二十八度,所以今天喬澤一來她就把溫度調高了。
這會又燥又熱,怎麼翻身都睡不著。
隔著白色隔簾,兩張chuang相距不足兩米,似乎屏住呼吸就能听見他的呼吸聲。
不可抑制的想起那個溫暖的清晨,睜開眼近在咫尺,抬起手就能模到他深邃的眉眼。刀刻一般的輪廓,在晨光中松松軟軟無比溫柔。
若說記憶中的幸福,恐怕就是這些微小的瞬間。轉個頭就會被忽略遺忘的短暫時光。
可于她而言,全部都刻在記憶的深處。舍不得忘記。
「唉~」忽地,突然听見他沉沉嘆了口氣。艾薇下意識將偷偷探出的腳丫縮回了被子里。
「睡著了嗎?」
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透過隔簾飄進耳側。有種偷窺被抓包的感覺,立即閉起眼。
可鬼使神差般,嘴上不由自主回道︰「著了。」
呵,他一聲低笑。呼啦——隔簾被拉開了。
「睡著了還能說話?」
「夢話!」不假思索,依舊閉著眼。可心髒卻撲通撲通的加速跳著。
「那我們在夢里聊聊天吧?」
「不要!」
可喬澤才不管她是要還是不要,直接自顧自說道︰「在你剛來喬家的時候,總穿著那件白色的公主蓬蓬裙。不說話,也不哭不鬧,像個傻子似得。爸那個時候給我說,以後妹妹就留下陪你玩。從小家里就我一個孩子,孤單的很。忽然有個妹妹,特別高興。可你卻根本不會說話,那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啞巴有什麼好玩的。我就去跟爸說,我要換個妹妹和我玩。你知道爸怎麼說嗎?
他說,小央是個天使,離開喬家被壞人抓到會殺了她的。所以要我保護天使妹妹。
我當時就在想,一個傻子也能是天使嗎?
後來,你終于會說話了,第一句你還記得嗎?
你拽著我的袖口,叫我喬哥哥。當時我高興的把我最喜歡的大蜥蜴送給你,沒想到你卻嚇哭了。
因為這個,爸第一次懲罰我,不許我吃飯。
我當時在想,一個愛哭鬼,討厭死了。才不是天使,也不是我妹妹。
可那時候,除了我你誰都不叫,誰也不跟。整天就像個小尾巴一樣,喬哥哥這,喬哥哥那。動不動眼楮就紅的兔子似得。
弄得我整天煩死了,可為了讓你不哭,只能哄著你。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骨子里就有保護欲,看見你跟在我身邊,漸漸又很享受被依賴,被當做英雄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就像是昨天一樣。可又覺得觸不可及。
隨著年齡增長,我們越來越疏遠。你不在跟著我,我也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
那時候看著你身邊許多小男生圍著,我就在想。等我當了大舅子,一定要狠狠榨他們一筆,這難纏的小丫頭可是我帶大的。
沒想到……」
喬澤第一次和她說那麼多話,頓住的聲音,讓艾薇透亮的大眼楮里浮上了氤氳的水汽。
小時候的事根本不能想,想起來就會覺得恍然若夢。
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化那麼大,為什麼小時候的親密不在。中間橫亙著如此深的鴻溝?
汲汲鼻子,將眼淚憋回去。她再也不要做只會哭的包子!
「喬澤,你是想要我再叫你一聲哥嗎?」
冰冷的嗓音,不含一絲情緒。仿若剛才他精心營造的氣氛,不過是丟下深淵的一支熒光棒。絲毫沒有照亮她的心。
「你願意嗎?」
「有什麼不願意,有哥哥疼愛多好。在我第一次下定決心要和你離婚的時候,我就向自己發誓。一定要做一個有人疼有車接的,會撒嬌的軟妹子。」
「現在呢?」
「很顯然,撒嬌賣萌是個很高端的技能,我沒學會。不過至少今天的我,不必依賴任何人。就算,沒有人疼,沒有愛。也會好好活下去,所以你不必費心思了。」
喬澤一怔,他本想從側面擊垮她強大的內心,讓她主動坦白。
可她到底不再是從前的小尾巴了,心思縝密,向她說的一樣。她不必依賴任何一個人。她完全有自己**思考**解決事情的能力。
「袁央,我只想告訴你。不管你遇見什麼難處,喬家依舊是你的家。我和爸都會幫助你,保護你。前提是你必須和我們坦誠。」
艾薇嗖的坐了起來,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可那發亮的眼楮卻無法掩住光芒。
「坦誠什麼?錦星的事,還是我在語橋閑庭上班的事?喬澤,你不相信我可以去查,不必拐著彎說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說罷穿上拖鞋,抱起被子就欲往外走。喬澤立即按開了牆頭燈,猛然傳來的光亮,讓眼前一陣白,可她的腳步卻沒停。
喬澤著急,想要下chuang卻發現拐杖不在chuang邊。剛才擦完澡,艾薇並沒有幫他拿出來。
「小央!」
一邊喚著一邊下了chuang,小腿上的傷口不知是不是用力過度撕裂了。倒抽一口冷氣,悶哼一聲,重重跌到了地上。
艾薇本已拉開門,听見這動靜不得不停
下步子回過身。見他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腿。
立即折了回來,手中的被子也被她胡亂留在一旁。
「你是豬嗎?不知道傷口不能用力是不是?」一邊說一邊檢查他的紗布,看看有沒有滲血的跡象。
沒想到喬澤立即握住了她的手,沉入星宇的眸子緊緊鎖上她緊張的神情,唇邊勾起一抹笑。
「我要是豬,你可就是母豬。要不要考慮換個詞?」
艾薇狠狠抽著手,喬澤卻越發握緊。呼吸糾葛,在這二十八度的空調下,空氣陡然升溫。
「喬澤!」
「我更喜歡你叫我喬哥哥。」
憤怒的小臉上立即浮起一抹紅雲,心里氣得牙癢,又覺得好笑。他從來都是嚴肅的,冷酷的。現在可是被許奕蕭附體了。
「你就這麼想當我哥哥?」
「此哥哥非彼哥哥,要不要試試?」
「不要!」
「別急著拒絕,難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男-人可真惡劣,還說自己不會追女孩情商低。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大尾巴狼。
「誰知道你說什麼意思,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一輩子也不放。」
灼灼的目光,似是一張通電的網。罩在她身上,讓她無處可逃。
可艾薇如今哪里是那麼容易擺平,原本帶著薄怒的表情,頓時笑顏如花。
猛然湊近,好像鼻尖已經對著鼻尖。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甚至她唇間淡淡的玫瑰牙膏味道。
喬澤驀然瞳孔微縮,艾薇卻低聲問道︰「你要怎麼不放?是永遠不見沈墨凝了,還是去和蘇瑞說分手?」
握著她柔軟的大掌,此刻已經掠出薄汗。
這樣她太像是一個情場高手,他清楚察覺出了自己的差距。煩亂跳著的心,好像下一秒就將被她捕獲。
「告訴我,你是不是遇見了困難?」
「是,我兒子的爹沒有工作。得等我賺錢養活他們父子,你要幫我養嗎?」
「袁央!」
「我更喜歡你叫我夏艾薇。」
該死,這女-人竟學他說話的語氣!
緩緩松開,微微喘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傷口真的崩開了。額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艾薇架上他的胳膊,將他扶到chuang上。喬澤再也不說一句話,好似在和她慪氣。她也不氣不惱,倒是感覺心里一松。壓抑許久的情緒,不經意發泄了出去。
不一會就暈暈乎乎陷入了夢想,這一覺格外的甜。
夢里,她還是六七歲的模樣。喬澤板著酷酷的小臉,一邊嫌她煩,又不得不處處讓著她照顧著她。
若是夢能長一點多好,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多好……
猛然睜開眼,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懸在眼前,一瞬不瞬盯著她。
艾薇下意識揚起手,卻送進了一個溫暖的大掌中。
「一早就這麼熱情,可讓人吃不消啊!」
「喬澤,你到底想干什麼?」
撇開眼,不去看他。剛醒來,不僅是起chuang氣大,還帶著重重的鼻音。听上去像只性感的小貓。
「不干什麼,我肚子餓了。」
「你餓了管我什麼事?」
「我女朋友不在,你得負責照顧我。」
「憑什麼?」
「你昨天答應她了。」
擦,真是不要臉。從另一側滑下chuang。她每天都吃的醫-院的病號飯,她肚子餓還不知道找誰呢!
雖然這麼氣著,還是給護工撥了電話。不一會早餐就送來了。
包子,稀飯,一口咬上去沒有餡,再咬一口餡過了。那稀飯也是名副其實,清的都能照鏡子。
要知道喬澤這樣的天之驕子,肯定沒有吃過這樣的飯。在喬家,早餐都是十幾種花樣,不帶重復的。
喬澤就算自己做,也最少要煎個雞蛋,烤兩片吐司,外加一杯鮮女乃。
「我讓青青給你帶一點過來吧?」
「不用,很好吃啊!」
艾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竟吃的如此津津有味。這正是她認識的大少爺喬澤嗎?
「干嘛這樣看著我,會讓人誤會的哦。」
瞥了他一眼,立即拿著毛巾進了洗漱室。男女共處,本身就不方便。晚上睡覺連小內內也不敢月兌,趕緊趁換衣服的時間,放松一下。
這時,叩叩叩——
要知道這病房,除了許奕蕭和護工,根本不會放任何人進來。
艾薇正在納悶,就听喬澤道︰「請進!」
緊接著就听那多年不曾听過,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道︰「你怎麼在這?」
「我不在這應該在哪?」
喬澤的語氣並不客套,似乎還帶著一絲不領情。可艾薇卻愣在了洗漱間。
是李莎涵嗎?三年未見,她怎麼有臉面對她?
「袁央呢?」
「衛生間。」
長長的沉默,時間在艾薇耳邊流失。心里亂極了。她不知該如何面對李莎涵。
當年李莎涵把她送進了療養院,雖然心里知道她是為了她好。可心里上卻無法接受她的不信任。
任何人都可以說她有病,說她沒救了。
可李莎涵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最好的閨蜜,是她比親人還要親的家人。
雖然後來在經歷了很多磨難後,想通了。卻又無法去面對她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不辭而別一定讓李莎涵很傷心。
愣著,愣著,忽然,砰砰砰——
「袁央,出來吧。你還想一輩子不見我嗎?」
聲音如此平靜,不愧是內心強大的李莎涵。她僅僅只是听見她的聲音,看見她的照片就會崩潰。
三年築成的堡壘,可以一瞬間分崩離析。瓦解的連塊瓦片都不剩。
深深吸了口氣,她說的對。她還能躲一輩子?
拉開門,抬眼就看見熟悉的容顏。原本就高挑,此時已經瘦的像個竹竿。
天,她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嗎?怎麼瘦成這樣,還有那一對熊貓眼。
「親愛的,你……」
抬手就想去模她的臉,可李莎涵退後一步。修長的退後探出一個小腦袋。
艾薇眼前一亮,好可愛的小女乃娃。那烏溜溜的眼楮,就像是上好的黑珍珠。
紛女敕女敕的小臉,嘟著嘴。
「葡萄,叫干媽。」
小女乃娃眨眨眼,抱著李莎涵的腿,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模糊的音節︰「ma——」
艾薇立即捂住了嘴,豆大的眼淚滾出了眼眶。
當初她們承諾過,要當彼此孩子的干媽。可她的summer卻不能帶來給李莎涵看。
蹲,模模葡萄的小腦袋。小葡萄不解的抬臉望著媽媽,似乎不明白這個怪阿姨怎麼了。
「丟不丟人,竟然當著孩子的面哭。」李莎涵微微側過臉,艾薇知道她肯定也哭了。
「丟人就丟人,這又沒外人。」好想抱抱可愛的葡萄小朋友,可葡萄小朋友緊緊抱著媽媽的腿,對她充滿了警惕。似乎她是販賣小朋友的壞蛋。
「怎麼沒外人,那邊躺著的是坨屎嗎?」
言辭還是如此犀利,艾薇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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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兩人之間一點都沒有三年的陌生感,她知道這就是友情,這就是最懂她的人。不客套,不廢話,也不多問。
拉上隔簾,直接阻隔了喬澤。但說話的聲音卻攔不住。尤其是听見她跳躍的語氣,讓喬澤都不自覺彎了唇角。
別說,有時候許奕蕭還是很懂袁央的。
雖然這三年她看上去成熟了,干練了,堅強了。但一個人的內心是很難改變的。
他讓李莎涵來見袁央,無疑是件好事。不僅能讓她放松,也能讓她從心底高興起來。
「葡萄,叫媽媽。」
「ma——」
艾薇咧著嘴,將手里小塊的隻果遞給她。
「來親親媽媽。」
臉貼過去,葡萄烏溜溜的眼楮一直盯著她手上的葡萄,嘴角一絲晶瑩的哈喇子。
「啵——」
笑彎了眉眼,多想告訴李莎涵,她也做干媽了。可喬澤在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騙李莎涵,孩子的爸爸是baron。
這世上,她可以欺騙所有人,唯有她。
「孩子的爸爸呢?」
李莎涵神秘莫測的一笑,搖搖頭,似乎不想提起這個問題。
時間過的很快,玩了沒一會葡萄同學就開始鬧瞌睡了,不停說著︰「neinei,neinei,neinei——」
水汪汪的眼楮,念經似得,看著讓人心疼不已。艾薇只好催促她們母女離開,畢竟跨過了這道坎。再見面就容易多了。
剛送走李莎涵,喬澤就扯開了隔簾。
「孩子沒爸爸?」
「和你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要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不會讓他在沒有爸爸的環境下成長。」
艾薇眸色一緊,喬澤似乎意有所指。可在仔細瞧,那深邃的眸子里又看不出半分。
「莎涵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她來說男-人不過是負累。」
喬澤挑起唇,「可沒有男-人的家庭就不完整,你不會也覺得自己帶孩子很好吧?」
「當然沒有。」喬澤一定知道什麼了吧?
一邊盯著他,又受不了他那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真的和喬明遠越來越像了,果真虎父無犬子。以後summer也會如此嗎?
「你都回江城那麼久了,不管再怎麼忙他也該帶著孩子來看看你。而且那麼小的孩子,沒有媽媽在跟前怎麼行。」
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指責她。
一股無名火突然竄上心頭,若不是他,老頭子會讓派她來嗎?她回江城,不就是因為錦星和喬家嗎?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不勞你費心。」
說著整理著chuang鋪,好像那被子枕頭都招惹了她。用力的折著,重重的放下。
沒有做母親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她這種感覺,和自己的孩子活生生分開。見不到,連想都是奢望。
尤其是summer悄悄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既開心,又讓她害怕。
喬澤收起臉上的笑意,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幽暗。
在下水道時,她喃喃中提到孩子。濕熱的眼淚落了他一肩膀,既然如此想念,為何五好先生不帶孩子來找她呢?
瞧她諱莫如深,連在李莎涵面前都不曾提起孩子的存在。難道有什麼隱情?還是那個孩子不是她的?
不對,不是她的孩子,她不會在生死時刻都惦念如此。那傷心低咽的聲音,至今都能回想起來。
還是說五好先生不讓她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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