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太傅霸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簫離千古愁

作者 ︰ 亦來姑娘

第一百一十五章簫離千古愁

終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曾經輕易就錯過的東西,在往後的人生之中再也遇不到了。

黎暮和思卻離開以後,黎初剛剛還輕笑著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望著很是失落,神色之中掛著一絲無奈。

闌在一間暗室之中醒來,那一日她看見天燈,急急沖了過去,可是還沒有走近,就被人捂上了嘴,闌大驚,只好拼命掙扎,可惜對方力氣太大,闌只覺得眼前一黑,最終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身處暗室,闌只覺得頭疼,不禁輕輕申吟了一聲。

「姑娘可是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闌嚇了一跳。不禁顫抖了一下。

闌細細瞧了一下,才發現這屋子里還有人,撫了一下胸口,定定神嘆了一聲。

「怎麼,奴婢嚇到姑娘您了嗎?」有一名女子邊說話邊走了過來。

闌這才看清她的面容,眉眼含笑,一張清秀的臉未施粉黛,望著很是讓人舒服,可是,只是忘了一眼,便知道這女子一定不是普通的丫鬟,而且肯定有武藝在身。

「沒事,就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突然听見人的聲音,有些不適應,還以為是什麼邪魅精靈呢?」闌說得很是輕松,下床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

到底是在青樓待過的女子,風塵世故許多,見得多了,偶爾遇見便也不會慌張地難以應付。

站著的女子挑了一下眉毛,心中閃過疑惑,原本以為這姑娘醒來會大哭大鬧的,可是看現在的樣子,倒還悠閑自在了,看來還是低估了。

「姑娘以後可以叫我鳳離。」

闌把杯底的水喝了個精光,滿足地笑了一下。

「鳳離,好听的名字,我叫闌。」

那個叫鳳離的女子沒有接話,走到一邊自顧自坐了下來,闌望著她,心中升起一絲好奇。

「鳳……鳳離,這里是哪里?還有,你們把我關在這里干什麼?」闌歪著腦袋輕輕說話,往鳳離的眼前湊了過去。

鳳離愣了一下,猛地站起來,眼楮里閃過一絲戒備。

「這些東西自然會有人來給姑娘解答,現在您要做的,就是在這里安心等待著。」

鳳離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面色不悅。

闌泄氣地向著周圍看了一下,這里的環境確實是不錯的,完全沒有虧待自己的意思,闌腦袋一轉,倏爾明白了是有人想要拿自己來威脅黎暮,她自己的安全沒什麼,可是黎暮,一想到這里,闌一下子有些慌張起來,若是黎暮出了什麼事,她恐怕會自責一輩子的。

站在一旁的鳳離瞥眼望著闌,不禁有些疑惑,剛剛還興高采烈的,現在突然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望著闌的模樣,鳳離不禁有些擔心,輕輕說話。

「姑娘,你怎麼了?」

闌听見聲音,急急回過神來。

「什麼,鳳離你剛剛說了什麼?」闌有些疲倦的聲音輕輕回蕩在暗室里帶著一絲淒涼。

鳳離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走回了自己的床榻邊。

闌也不在意,可能是用了迷藥的原因,闌只是坐了一會就覺得很是困倦,便也回了床榻。

可是躺下之後又覺得睡不著,翻來覆去,伸頭往鳳離那邊看了一眼。

「鳳離……鳳離……你睡著了沒有?」闌的聲音有些慵懶,甚是好听。

過了一會,另外一邊傳來聲音。

「姑娘有什麼事嗎?」鳳離的聲音冷漠疏離。

闌倒也沒覺得什麼,繼續說話。

「鳳離你家在哪里?」

燭火搖曳,鳳離的臉朝著牆的一邊,只看見單薄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家這個字眼,對于她們做殺手的人,怎麼會有這個奢侈的字眼。

闌等了很久,那邊都沒有傳來聲音,終于沉沉睡去。

過了好大一會,鳳離听見闌平穩的呼吸聲,終于長嘆一聲。

暮王府。

那一日在前廳里,然溪被打成重傷,雖然性命無礙,卻整整幾日里高燒不退,急的左林日日待在病床前,實在是憔悴了不少。

第四天的時候,然溪終于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便是趴著的左林,然溪愣了一下,一只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心中一陣暖意。

左林被驚醒,急急握住了然溪的手。可能是踫到了疼處,然溪疼得裂開了嘴。

望著眼前清秀熟悉的臉,紅了眼眶。

「怎麼了?」然溪一下子眼神有些慌亂。

左林沒有說話,輕輕地保住了面前的人兒,喃喃自語。

「原來是真的,大夫還說你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左林有些哽咽地說話。

這麼多年兩人的隔閡,在那一刻,完全釋然。明白了兩個人多年隱忍的愛。

相對無言,只是緊緊相擁。

門外傳來丫鬟有些急促的聲音。

「王爺吉祥……」

兩人一陣尷尬,慌忙放開對方,黎暮走了進來,看見兩人紅著的臉,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然溪參見暮王爺。」說著便要起身。

「無礙,你躺著吧,現在身子不好。」黎暮的聲音突然有了溫度,倒讓屋子里的人微微一愣。

然溪略一沉吟,最後還是停下了動作。

左林一直站在一邊,望著黎暮的神色,有些警惕之意。

「左林,你可以不用如此緊張,本王只是過來瞧瞧然溪的傷勢,不然等過幾日闌回來了,看見我把她的好妹妹傷成這樣,還不知道要捅出什麼ど蛾子呢……」黎暮一句調侃的話,讓左林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左林一時間覺得很是尷尬。

「左林多謝王爺開恩.」黎暮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黎暮把頭轉向了床榻上的然溪。

「現在可覺得好些了,本王听說你昏迷了幾日?」黎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被然溪盡收眼底。

然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輕輕說話。

「王爺,闌姐姐現在找到了嗎?」

一提到闌,黎暮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然溪瞬間明白了形勢,沒有再說話。

「沒有,但是你放心,闌不會有事的。」黎暮說完,扯嘴笑了一下,今天他的一反常態,讓然溪覺得甚是奇怪,因為,就在剛剛,她以為黎暮會大發雷霆。可是反而是溫和的安慰,雖然然溪從他的眼楮里,看見了哀傷。

然溪點點頭,紅了眼眶。

「左林。」黎暮突然出聲。

「屬下在。」

黎暮的笑容變得狡黠。

「等然溪身子養好了,你們就準備一下,本王做主,把這婚事給辦了。」

兩人均是一愣,隨即紅了臉頰。

「怎麼,你們倆不願意?」

「王爺……」左林急急叫出聲。

黎暮笑著轉過身看著左林,一臉玩味的笑。

「那就……多謝王爺成全了。」

繼而听見的是爽朗的笑聲,包含著誠懇的祝福和艷羨。

黎暮沒有再多說,起身走了出去,轉身的一剎那,他想起了闌,雖然知道現在她必定是安全的,可是只要一想起,心髒還是抽搐著疼痛。

黎暮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孤獨而冷冽,周圍的朝顏花映襯著古韻的雕花走廊,有一瞬間覺得是走在了仙境之中。

在經歷了炎熱的天氣之後,洛國慢慢進入雨季,梅雨時節,沒有幾戶出門的人家,站在高處望著整座城,像是籠罩于一片迷霧之中,密密麻麻的細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把人困于其中,再不回煙火人間。

已經幾天的時間,繭月還是沉睡的模樣,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桃兒整日哭紅了眼楮,看著繭月連水都咽不下去,越發心疼,可是她只是一介丫鬟,即使是有心,卻也無力。付修域現在也會日日去染瑤宮,有時候坐上一會就走,若是時間閑暇,便坐下來給昏迷的繭月讀上幾首小詩,只是不知那床榻上的人可能听聞。

桃兒已經幾夜沒有睡好覺了,整個人望著很是疲倦,付修域帶著太醫過去的時候,她正趴著瞌睡。

一個太監望著昏睡的丫鬟,立刻想在皇上跟前表現一番,急急走了過去。

「這個死丫頭,竟然在照顧娘娘的時候瞌睡,不要小命了是不是?」小太監一臉的盛氣凌人,說著手中的撢子就要落在桃兒的身上。

付修域面色一沉,伸手擋住了小太監的撢子。凌冽地說話。

「退下去。」

冷漠的聲音讓小太監打了一個寒顫,急急收住了手急從屋子里退了出去。

桃兒還在不明所以,歪著頭有些尷尬。

「若是實在累就不用再這里一直守著了,現在先回房去歇著,剩下的事情朕會讓別的丫鬟去做,現在就交給朕和太醫吧。」付修域的聲音很是溫和,淡淡笑了一下。

桃兒有一瞬間失神,繼而跪下急急謝恩。

「多謝皇上,但是奴婢害怕別的姐妹不熟悉娘娘這里的東西,所以還是奴婢自己來吧,倒是希望皇上以後經常來這看看,好讓娘娘趕快好起來。」

桃兒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低下頭的一瞬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

付修域微微蹙眉,「那就隨你了。」

語畢,桃兒退到了一邊。

「太醫,現在就交給你了。」付修域輕輕說話,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太醫點點頭,走了過去,這已經不知道是換了多少名太醫了,付修域今天心里甚是忐忑,這位太醫喜歡四處雲游采藥,醫術也甚是高明,若是現在還沒有辦法醫治繭月,那就當真是命中劫數了。

只是在搭上脈搏的一瞬間,太醫原本雲淡風輕臉微微蹙眉,臉色也暗了下去。

「太醫,情況怎麼樣?」急促的聲音,把付修域自己都嚇了一跳,只是他明白,這樣的關心,無關愛情。

太醫收好了自己的東西,踱步走過來朝付修域微微施禮。

「回稟皇上,如果老臣沒有猜錯的話,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毒,來自遙遠的苗疆一帶,可是至于娘娘是如何中毒的,那臣就不得而知了。」

太醫的話字句灌入付修域的耳朵,就在那一瞬間,腦子里閃過阿柳的模樣。那一日在御書房,阿柳和繭月正好撞見,最重要的是,這半年來,來過宮里的蕭國人,只有阿柳一個,她還是蕭國大祭司的手下,用毒想必是極其厲害的,想到這些,付修域心中又凝重起來,別人口中的巫蠱之術,乃是最神秘的存在,若是下蠱之人不願意解,那便只有慢慢等死。

「走,去大牢。」付修域的聲音冷冷響起,听得人覺得渾身一陣寒意。

一群人很快就站在了大牢的門口,自從那一日付修域下令杖斃了兩名獄卒之後,大家都一下子規矩了許多,因為這大牢里扣押著一名重要的人犯,皇帝隨時有可能去察看。

「朕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好了,你們全部都守在外面。」付修域聲音里有一絲隱隱的期待,語罷,轉身走了進去。

付修域進去的時候,阿柳側身躺著,該是在小憩,望著該是傷已經好了。

阿柳听見腳步聲,猜到是付修域,便坐了起來。

「皇上這麼快又再次來了,看來洛國當真是有人才的。」阿柳輕聲笑著說話,卻听得付修域有些疑惑。

「朕今日來是有事情要問你了,若是說謊,那就別想要活著從這里出去。」

阿柳踱步走了過來,眼楮里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洛國竟然有人能看出來是我蕭國人下的蠱毒,讓小女子佩服了,若是有緣,見上一面倒是甚好的。」

付修域一時間覺得震驚,沒想到這女子承認得如此干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意味,不禁多了幾分敬意。

「既然你自己承認了,那朕命你即刻前去醫治繭月。」只是付修域略帶威脅的話語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阿柳反而仰頭望著高高的鐵窗笑了。

「本來是要以自己的性命和皇上交換的,可是因為幾日前您救了奴婢的原因,現在不想騙您。她中的毒當今天下只有我們大祭司可解,皇上若是還想要她活著,現在即刻動身趕往蕭國,還可以救。」

阿柳說完了這一番話,心中一陣釋然,付修域現在應該會殺了她吧,其實來這里的時候她就她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只是心中的執念一直存在,就鬼使神差地來到這里,以扶煙和思卻的聰明,現在只怕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背叛,回去也是一死,那就不在乎方式如何了。

付修域長嘆一聲,只覺得心中是無盡的悲涼,就在這一刻,她突然相信面前這個女子說的一切,因為付修域從她的眼楮里,看見了求而不得的郁結,若是扶煙真的還活著,那麼事情的原委一下子清楚明了了。

「你本是不該來這里的,若是你滿足于現狀,現在的你還是你們大祭司最好的手下,還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現在,他會恨你。」

听完付修域的話,阿柳的心中一陣酸楚,所有的悲歡離合,只化作一聲嘆息。

「他恨我,可是他記得我了。很久之後他仍會記得我,記得我曾經背叛過他,也記得我曾經極端地愛過。」

阿柳的聲音久久回蕩不曾離去,也縈繞在付修域的心頭。

兩人一下子相對無言,心中各有所想。

「皇上,扶煙姑娘確實還活著,現在就在蕭國,不過有一件事,姑娘的眼楮失明了,不過有我們大祭司在,現在指不定已經好了。」

听見阿柳說扶煙失明的時候,心中狠狠疼了一下,眸子也暗了下來。

付修域點點頭,看不出悲喜。

「您現在可以殺了我了。」阿柳一臉微笑閉上了眼楮,如釋重負地嘆了一聲。

付修域愣了一下,抬腳離開。

「等過幾日,帶你回蕭國。」

阿柳听完,終于留下了眼淚。

見付修域進去了這麼久,外面的人都一陣煩躁不安,還嚷著要進去看看,正當人群喧鬧的時候,付修域出來了。什麼都沒有說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只是臉上凝重的神色又多了幾分。

且不說繭月的毒能不能解,那位阿柳口中的大祭司,只怕很是難纏,加上扶煙的緣故,可能更加不會出手相助,此次去蕭國,果真是危機重重。想到這些,付修域的臉色沉了下來,回到御書房之後,就一直坐到了半夜。

這段時間,不長不短,付修域把從認識扶煙開始的時光全部回憶了一遍,諸多的點點滴滴,他驚覺自己原來這麼想念這個名叫扶煙的女子,從那時候開始,扶煙深深嵌入了他的生活之中,揮之不去,這些他不想面對的和他想遇見的,設計好了開始,事情卻在往他未知的方向發展,也許有一天,所有人都會變成他不認識的。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

小太監過來催了付修域幾次,可是他依舊全無睡意,也許是腦子的事太亂了,也許是喝了一大壺茶的原因。

夜深了,窗外的玉蘭摩挲作響,燭影跳躍,望著很是好看,像是人生的精彩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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