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琛已經瘋了,直接一拳打在了鋼化玻璃上,臉色鐵青。
時默然和時錦然都陪在墨以琛的身邊,只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倒是何夕夢一臉的得意。
沒有想到啊,那個愛管閑事的林清淺竟然這麼快就成為別人的人質了,還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啊。
「查出來沒?現在在哪兒?」
墨以琛直勾勾地盯著李煦,他知道,若是自己的小妻子出點兒什麼事情的話,他必定要讓時家付出一定的代價盥。
而此時李曼也從里面的屋子走了出來,看得出來此時的李曼很虛弱,這幾天她雖然跟著時默然來到了時氏,但是畢竟她的心中已經決定要放下這個男人,所以一直都在絕食抗議,三天了,她滴水未沾。
林清淺曾經說過她李曼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她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瀘。
可是,林清淺因為自己的事情竟然身陷險境,她再也忍不住,狠聲地對著時默然說道,「時默然,若是清淺出了事情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止是不會原諒你,更加不會原諒自己。
對于時默然的妻子,她略有耳聞,兩個人本就是兩個商業之家的聯姻,只是後來據說兩個人一直是處在分居的狀態,而且她的身邊一直是桃色不斷,所以兩個人之間才會越走越遠。
可是,那個女人的手段她也有見識過。
林清淺根本就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李曼的神色慌張了起來,直接就要朝外走去。
時默然只得一把抱住了李曼,看著這個在自己懷里不斷掙扎的小女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來。
他時默然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了李曼,讓自己見識到了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至死不渝。
而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愛上了李曼,從此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判斷力。
李煦看著目前有些混亂的場面,「總裁,剛剛已經調查過了,剛剛在樓下的時候,林小姐為了見到時先生說自己是先生的情人,並且壞了他的孩子。」
李煦每說一句話都要觀察一下自家老板的臉色,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他的雙手緊緊地捏著身邊的茶杯。
「繼續說下去。」
林清淺,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後時夫人听見了林小姐的話,誤會林小姐是時先生的愛人,此時按照林小姐的手機定位顯示應該是天美醫院了。」
天美醫院,是整個市里最豪華的私人醫院,能夠進到那里的人非富即貴,而一般人進去都是要排隊一年以上的。
而那個女人帶著林清淺去了醫院
不難猜測出,那個女人是要對清淺不利。
李曼一听這句話,即便平常堅強的她也撐不住了,整個人微微一軟就完全癱倒在了時默然的懷里。
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自己招惹上這個男人,清淺根本就不會遭遇這一切。
她的眼前還是那個言笑晏晏的林清淺,她看著自己笑起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眼楮猶如天上的星辰。
她說,之前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這一次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她說,曼曼,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那個總是用笑容來掩蓋自己心里悲傷的女子,那個自己下定決心要一輩子維護她笑容的女子,就是因為自己才會跌落到了險境。
而此時的何夕夢卻是冷哼了一聲,「活該,誰讓她那麼賤不懂得……」
話音還沒有落下,李曼猛然一巴掌已經扇到了何夕夢的臉上。
「閉嘴,你個賤人。要不是清淺攔著,老娘早就想要扇你了。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你說要進最好的大學,她拼了命地打工,攢錢;她是林家的二小姐,可是從十六歲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大小姐的生活,你可知道為了什麼?她說,你是她唯一的其親人,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曾放棄你。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指責她的人就是你。」
李曼聲聲地指著著何夕夢,只是她本身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是的,她說何夕夢沒有資格,可是自己呢?
將她推入這般地步的人就是自己。
何夕夢冷哼了一聲,「難道就因為她做了這些,我就要感激她麼?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我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
墨以琛只是轉身冷冷地看著何夕夢。
這個一直以來溫柔而又深情的男人,此時的眼神就如同一頭狼,一頭正在盛怒之下的狼。
「李煦,將何小姐送回她該去的地方。」
時錦然本想挽留一句,但是看了看目前的形勢,他還是作了罷。
「李煦,快!」
「是,總裁!」
車速已經提到了最快,李煦暗自扶額,自從自家的老板遇見了林小姐之後似乎情緒控制能力都已經變差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感覺出了錯誤,其實老板這個時候的眼神已經有了殺人的***。
李煦自然沒有感覺錯誤,墨以琛此時確實已經有了想要殺人的沖動。
最好期盼自己的小妻子沒有事情,否則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而此時在時默然車上的李曼依舊是不語。
時默然暗自難過,雖然李曼跟隨自己來到了時氏,但是三天里,她只跟自己說過一句話,那就是自己在進入她房間的時候,她低喝了一聲,滾。
三天里,她不吃不喝,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來告訴自己要跟自己決裂。
他的心,疼得厲害。
若是當初自己不在偶然之間遇見了那個在雨天里奔跑的她,那麼自己永遠都不會陷入這一場無望的愛情中,也不會這般難受了。
李曼緊緊地趴在車窗戶上,雙眼緊緊地盯著窗外,只有余光落到了開車的男人身上。
時默然很帥。
這是李曼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得出的結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上天的藝術品,完美雕刻般的臉頰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尤其是那一雙眼楮,眼尾處微微上挑,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所以他戴了眼鏡,微微遮住了那些風情,倒是流露出了幾分書生氣息來。
她見過他摘了眼鏡之後的樣子,整個人都流露出凌厲的氣息來。
只是那般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他。
時默然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偶爾會瞟一眼在車後座上的李曼,小小的她窩在一個角落里,臉頰上的淚痕還不曾干,這一切都讓時默然無限的心疼。
「曼曼,對不起!」
李曼已經記不清楚這是這個男人第幾次給自己說對不起,自從自己跟他去了時氏之後,這個男人就一直跪倒在自己的腳邊不停地道歉。
似乎這般就可以挽回從前了。
可是,失去的,流逝的都再也回不去了。
時默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突然想起自己最開始遇見她的時候,她是自己公司的一個兼職人員。
只是她那般認真,陽光下的側顏帶著幾分認真而又執著的味道。
那個時候開始,他一直沉寂的心猛然間顫抖了一下。
裂開了一條縫之後,就會漏進來更多的陽光。
兩個人有交集是她在雨中,他跟著她很長一段,最後還是將她叫上了自己的車。
等到她上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就這般淪陷了。
淪陷在了一個叫做李曼的人的手中。
突然想到了之前時錦然有問過自己,哥,你愛她麼?還是說,你看見的那個人其實只是你心中的某個影子呢?
愛麼?
在李曼離開之後的無數個夜晚,他都帶著這個問題入眠。
愛,是一個多麼沉重的字眼,交織入骨的酥軟。
他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愛不愛了,他只知道,他離不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時默然的毒藥。
一旦沉淪,終身不戒。
離天美醫院越來越近,李曼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知道,等到自己真正見識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和他兩個人之間的所有事情都會結束。
不管如何,他們需要做一個了斷。
對于過去,好好說一聲再見。
再見,時默然,謝謝你給我的愛。
李曼在心中暗嘆了一聲,隨即臉色才恢復了一絲平靜。
清淺,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兒,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而李煦一個完美的漂移就將路虎停好,而墨以琛直接朝著醫院跑去。
那些醫生護士們早就被突然出現的一大堆美男俊女們迷住了眼楮,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剛剛一個瘋女人帶著一個人來了,在哪兒?「
「…………」
一陣詭異側沉默。
「請問時夫人在幾樓?」
「在三樓婦科,好像白醫生在做流產手術。」
「流產?」
墨以琛愣住了,李煦還沒有來得及了解更多,墨以琛已經踏步出去了。
墨以琛從來沒有覺得三樓是這般漫長的一段距離。
他已經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但是總害怕自己會慢掉一步。
「準備麻藥,孩子只有五周,夫人,你真的決定要拿掉這個孩子麼?」
「這是個孽種,是我老公和這個賤女人的種,白醫生,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白醫生一直是莫菲菲的專人醫生,對于這個女人的無理要求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誰讓她是時默然的夫人,自己招惹不起呢?
一個時默然就已經夠他受了,更別說站在莫菲菲之後的莫家。
哪一個不是搬出名號就可以砸死一片人的人物呢。
白醫生這才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清淺,一個巴掌大的臉頰因為有了彌藥卻帶了一絲詭異的紅,露出的皮膚也看得出來肌膚勝雪,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只是可惜了,卻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三兒。
「準備器械以及麻醉。」
豈料此時時夫人卻是冷冷說道,「麻藥不要了,我倒是要讓這個女人嘗一嘗失去摯愛的滋味兒。」
白醫生的額頭上流過了幾滴冷汗。
莫菲菲的殘忍他早就已經見識到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依舊這般變態。
對于這種小手術來說,其實打不打麻藥都是可以的,畢竟孩子只有五周,還沒有完全成型,按理說只要是藥物就可以處理的,然後再進行一個宮內清理是最好的方式,只是莫菲菲卻說一定要手術,並且她要圍觀這個手術的過程。
白醫生只覺得冷汗直流。
手術刀冰冷,剛剛觸及到林清淺的時候,白醫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
不管怎樣,這個孩子都是無辜的。
而莫菲菲只是冷哼了一聲,「看來白醫生是在天美待得久了就不知道自己的職責了。」
白醫生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就結果了從護士手中遞過來的器械。
只是白醫生還沒有來得及打開衣衫,手術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而一個高大俊俏的男人直接沖了進來,沖著自己的鼻梁就是一拳。
那一拳的力道極大,白醫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只是沒有想到莫菲菲的臉色卻是變了變。
「怎麼?難道墨總也要對我們的家事插一腳麼?」
墨以琛的臉色極難看,眼眸中也帶上了一絲狠戾,似乎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女人撕碎了。
莫菲菲的心中莫名地閃過了一絲不安,身子微微後退了一些才站定,只是下一秒,神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時默然進來了,而他的手中還攙扶著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雖然極力抗拒,但是時默然卻始終不肯松手。
那般的溫柔與執著。
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用過那般深情的眼神看過自己,不管何時,他看見自己都是一臉的冷漠,到後來成為了無視和嘲諷。
這個男人越是不在乎,莫菲菲就越是不爽。
所以,她用盡辦法想要得到這個男人的關注。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將那個男人越推越遠,直到兩個人都沒有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李曼在看見昏迷的林清淺的時候,猛然間推開了時默然,直接跑到了林清淺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林清淺的手。
「清淺,你醒一醒啊。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不好。」
李曼邊說邊哭,眼淚簌簌地掉落在了林清淺的臉頰上。
而此時的墨以琛只是冷眼旁觀。
按理說這本應該是時家的私事,他不應該參合進來的,只是這一切和自己的小妻子沾邊了,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時總,這次的事情我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咱們就只有在商場上見了。」
時默然雖然不害怕墨以琛的威脅,畢竟他白手起家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並不是只有機緣的,但是他並不想和墨以琛成為敵人。
因為這不管是對時氏,還是kig都是一件壞事。
「墨總,對不起,這本是我的私事卻沒有想到連累到了林小姐。我在這兒道歉,所有的損失都將由我時氏一力承擔。」
時默然冷聲說道,而此時的墨以琛只是鼻翼之間發了聲表示理睬。
莫菲菲也大概明白了,自己應該是找錯了人,而這個女人剛好是墨以琛的女人。
看來,她著實是沒有騙自己。
只是不管她有沒有騙自己,就沖著她是那個賤女人的朋友的份兒上,她就應該遭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