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若,你大抵不知道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你去不去,那個人都會走到你的身邊;若不是你的,就算是你將這個世界顛覆過來,依舊不會是你的。」
林清淺的聲音很輕,輕到如同一片羽毛。
可是林美若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竟然這麼說?
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才走到這一步的釙。
順其自然?
怎麼順其自然?安安靜靜地看著本應該屬于自己的一切從自己的手中溜走麼?
看著你林清淺霸佔了林榮華所有的寵愛,看著你和閆洛東兩個人親親我我,而自己就要生活在別人的白眼之下麼羆?
這就是你所謂的順其自然麼?
林美若冷笑了一聲,整個人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是苦笑了一下。
「林清淺,你知道什麼?什麼順其自然?是我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到手中,屬于我林美若的東西就必須掌握在我的手上。你從來都不懂什麼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別人輕而易舉就擁有的東西,可是在我看來卻是那麼艱難,你從來都不懂,所以才會說出來那些話。林清淺,其實你不過就是一個自以為善良的表子!「
林美若憤恨地看著林清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身後的那群富太太看著情況不太對,早就已經找借口開溜了,店里的店員們自然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生活只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林清淺看著林美若,嘴角微微上揚,沒有說話。
林美若最討厭的就是林清淺的這個樣子,就好像不管什麼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就像是當初她親眼看見自己和閆洛東在床上糾纏不清的時候,她也是笑了笑,那笑容十分淡定,那眼楮那般清澈,就好像是自己是一個沒有任何遮攔的人站在她的面前。
是的,林清淺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她討厭這樣子的林清淺,就像是自己只是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改變任何事情。
「林清淺,你知道為什麼閆洛東會拋棄你而選擇我麼?」
林美若笑得十分魅惑,一說到閆洛東,整個人的眼角眉梢都帶上了一絲佔有欲。
林清淺懶得理會林美若,現在閆洛東對自己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會再在自己的心里引起任何的漣漪。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知道。」
說完,林清淺就牽著李曼她們走了出去。
而林美若就憤恨地看著林清淺她們離開的背影,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
只是誰也沒有看見,在林清淺離開的那一刻,她眼角掉落的一滴眼淚。
墨以琛來接林清淺的時候,李曼只是冷冷地看著墨以琛。
冷,寂寞的冷。
墨以琛一個勁兒地道歉,只當是因為林清淺因為自己遲到了再跟自己生氣,完全沒有想到林清淺並不理會墨以琛。
她只是冷冷的看著窗外。
墨以琛溫柔地將林清淺擁入了懷中,輕輕地用頭在她的下巴上摩挲著,「清淺,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生氣了?」
墨以琛的聲音很柔,很輕,帶了一點點討好的味道。
偏生林清淺骨子里的倔強出來了,也不願意理會墨以琛。
墨以琛沒有辦法,只是輕輕地抱著林清淺。
很快就到了吃飯的地方,林清淺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雖然林清淺很想反對,但是林美若說得沒有錯,若是墨以琛想要娶自己的話,應該早就娶了,或者早就給了自己肯定的答復了,只是一直沒有。
似乎兩個人就想這麼拖著。
其實林清淺也很滿足自己現在的狀態,模著肚子里一天天在充盈的感覺,她的心都被填的滿滿的,似乎要溢出來一般。
若是自己真的嫁給了墨以琛,墨家的那一攤子,而且許雲衣那里是必須要面對的,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林清淺不知道,只是覺得心里愈加的煩悶。
其實林清淺很少想事情,她大抵就是一個一根筋的人,當初想要爸爸媽媽和好,就努力地做事兒,後來林榮華離開了,她只想照顧好何夕夢她們,就一心一意地對著何夕夢好,似乎她的心里只裝得下一件事情。
只是因為林清淺不習慣多想。
有些事情,你越是深究,越是難過。
一頓飯下來吃得很是憋屈,墨以琛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曼話語里的夾槍帶棒他不是听不出來,林清淺的反常也是異常的明顯。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有些模不著頭腦了。
墨以琛的委屈在李曼看來簡直就是罪不可恕,尤其是一轉眼看見林清淺的眼角有些紅的時候,更加是升起了她的母性光輝。
「墨以琛,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任何對不起清淺的事情,就算是我豁出我這條命,我都要好看。」
李曼喝了一點兒酒,臉色潮紅,趴到在李瑞恩的懷里,卻偏偏是眼神銳利地盯著墨以琛,
墨以琛有些無奈,而更加無奈地是李瑞恩,李曼這個樣子自己著實是擔心。
李曼的酒量其實還不錯,她本意是想要將墨以琛給灌醉,然後套出一些實用的事情來,只是到最後等自己倒下了,那個男人也不見紅了臉。
此後的一段時間里,李曼都不願意再和墨以琛一起喝酒。
李瑞恩將李曼放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看著林清淺坐在墨以琛的車子里,那一張瘦削的臉隱藏在陰影里,神情淡漠。
似乎又有些不忍。
他到底還是打開車門,敲了敲墨以琛的車窗,「墨總,方便出來一下說話麼?」
正好墨以琛也對晚上的事情感興趣,著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叫了李煦去查,只是怎麼會那麼快就有結果呢?
幸而下午李瑞恩跟著墨以琛,他也想向李瑞恩打探一些消息。
李瑞恩將下午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只是著重了那件事情,他到底是打算怎麼處理林清淺。
她不是貨物,不能隨意轉賣。
她有感情,自然不能隨意丟棄。
墨以琛听得出來李瑞恩話里對林清淺的關切,到底還是說了聲謝謝。
一向頂著人畜無害模樣的墨以琛其實並不溫潤,他有些小小的月復黑,大抵除了跟在他身邊很久的李煦和林清淺,以及對自己了如指掌的許東籬,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兩個人道了別,各自回到了車上。
李曼已經睡著了,李瑞恩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她的身子很柔,從上一次自己提出來要照顧她一輩子,她答應了給自己機會之後,兩個人似乎都在刻意地回避這件事情。
李瑞恩不好意思再提出來,害怕讓李曼一個生氣直接就離開了。
李曼微皺著眉頭,臉頰上布滿了紅暈。
李瑞恩就這般溫柔地凝視著她的臉龐,突然湊上前去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羞得他的臉都紅了。
李曼咕嚕了一聲,似乎是在輕呢了一句什麼話。
李瑞恩急忙坐好,系好了安全帶,心里砰砰跳個不停,像是有什麼缺失了,卻又在瞬間就圓滿了。
李曼頭一偏就將腦袋搭在了李瑞恩的肩膀上,李瑞恩不敢動,只是呆呆地坐著。
李曼一向自詡酒量不錯,只是確實是有些累了,剛剛她並沒有睡著,她也沒有想到李瑞恩會偷吻自己,只是也沒有想到李瑞恩會這般羞澀與可愛,倒是起了一點兒想要逗一逗他的心思。
故意咕嚕了一句,看著他急忙起身,慌亂中將身子坐直,系好了安全帶卻又回頭凝視著自己。
李曼生怕自己的臉上被看出一個窟窿來,只得苦笑了一聲,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
其實李瑞恩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青草中帶著陽光的味道。
李曼最喜歡的一款香水。
他竟然知道。
李曼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索性也就靠著李瑞恩的肩膀沉沉睡了去。
林清淺的沉默讓墨以琛不知所措,即便知道了林清淺是因為和自己沒有保障才會那麼生氣,那麼難過。
他很自責。
只是家里一直不同意,他也一直在爭取,希望自己的父母親能夠真心接受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孩子。
回到家里,林清淺只是悶悶地說了一聲。「我先休息去了「就直接上了二樓,留下了一臉無辜與無奈的墨以琛。
「墨總,你看……」
李煦還沒有開口,就听見墨以琛說道。「你也先回去吧。」
李煦退了出去,還真是沒有想到當初那般倔強的林小姐能讓少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自己當初猜測地果然沒有錯
林清淺沒有睡著,躺在床上,眼淚就簌簌地掉落下來。
卻偏又像是堵不住一般,只是往外流。
林清淺沒有辦法,听得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索性將被子一扯,蓋住了自己。
墨以琛進來看見地就是這樣的場景,那個女子像是鴕鳥一樣將自己埋了起來,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但是可以听見悶哼的聲音。
墨以琛直接上前摩挲進了被子,從身後摟住了林清淺,將雙手撫模上了她的小月復。
其實,他還沒有想好怎麼當一個爸爸。
只是若是那個孩子是自己和林清淺的,他願意嘗試。
「別生氣了。清淺,你生氣的時候,我很難受。寶寶告訴我,他也難受。」
說起來,林清淺還真是覺得肚子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了。
墨以琛的指月復上有薄繭,在她的小月復上摩挲的時候十分舒服,剛剛肚子里升騰出來的那些不安似乎都被消除了。
林清淺閉上了眼楮,她實在是不知道和墨以琛說些什麼,難道真的向墨以琛問詢「你到底什麼時候娶我麼?「
這樣子的話,她林清淺實在是說不出來。
「清淺,你相信我麼?」
懷里的女子已經放棄了掙扎,索性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窩在墨以琛的懷里,他的懷抱寬大溫暖。
沒有聲音,不是預想中的任何一種回到。
「李瑞恩將下午的事情告訴我了。「
感受到懷里的女子掙扎了一下,墨以琛在她的發絲上親吻了一下,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到了委屈。清淺,要是我說,我願意和你一輩子,你會拒絕我麼?「
林清淺想要抬頭看看他,卻忘記了兩個人現在的姿勢。
砰的一聲,林清淺直接裝上了墨以琛的下巴。
墨以琛悶哼了一聲,卻是直接摩挲著她的頭,「疼麼?」
那聲音卻是十分的寵溺和萬分的柔情,听得林清淺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會拒絕麼?
林清淺都不知道了。
「好了,早點兒休息,寶寶也需要好好休息的。明天跟著我回家一趟,好麼?他們想要見見你。」
林清淺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她還記得上一次墨以琛的母親來找自己的狀況,她實在是不想將自己的窘迫攤在眾人的面前,任何人都可以來碾壓一遍。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墨以琛的母親。
林清淺沒有拒絕,也沒有回答,但是墨以琛知道林清淺心中的抗拒。
只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自己的父母。
「清淺,要是你不願意去就算了,明天我也不回去了。那我們就另外找時間,好不好?」
卻不料得懷里嬌小的人兒掙扎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
墨以琛想起李瑞恩臨走時說得那句話,「墨以琛,清淺為你付出了很多,你要好好待她,莫要負她。若是你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清淺的事情,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恐怕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就連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吧!
林清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吃飯竟然是一頓鴻門宴。
墨家大宅,林清淺不是第一次去了,可是這一次卻倍加緊張。
墨以琛似乎能夠感覺得到她的緊張,只是輕摟著她的腰身,在耳邊輕聲說道,凡事有我呢!沒有由來的覺得安心,林清淺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來,讓墨以琛安心,只是轉角處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她知道,墨家人不會那麼快承認自己。畢竟自己只是一個父母雙亡,沒有任何依靠的落魄家的小姐。
林清淺依靠著墨以琛進了大門,早有管家迎了上來,叫了一聲少爺,老爺他們都在里面呢!
卻是悄悄大量著林清淺,倒是個乖巧柔順的姑娘,看得出來是極有家教和禮貌的,而且就這長相也是一等一的沒有挑剔。
只是可惜了!
老管家暗自搖頭嘆息,依舊神色如常地將林清淺迎了進去。
只是林清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墨家遇見許雲衣,不過也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許雲衣是墨家認定的兒媳婦兒,而自己卻只是一個沒有依靠的小丫頭,這頓飯不過是變相給自己施壓,讓自己明白自己和墨以琛之間的距離罷了。
林清淺只是笑了笑,而一直端坐的許雲衣看見林清淺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掩藏了下去,只是微笑了一下,臉色平常。
墨以琛卻是臉色一沉,看向許雲衣的臉色有些難看,而此時尚雅蘭剛好從廚房走了出來,看了看林清淺,也不說話,只是怒瞪著自己兒子「還不快過來陪陪雲衣,你這孩子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說完直接走到了墨以的身邊將高了自己一個頭的兒子拖到了許雲衣的身邊,倒是落得林清淺一個人尷尬在了原地。
其實尚雅蘭不是不喜歡林清淺,也不厭惡,這女孩兒看上去乖巧柔順,只是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上自己的兒子。
門當戶對對她來說是必須的。
許雲衣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性格柔順又乖巧,重要的是對自己兒子一心一意,兩家人都沒有任何意見,本打算這一次就將兩個人的事情定下來,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林清淺,破壞了她所有的打算。
尚雅蘭的臉色有些不虞,沒有想到墨以琛竟然真的敢將林清淺叫過來
「琛,一家人聚餐,你叫上一個外人干什麼?」
尚雅蘭的意思很明顯,畢竟她將墨以琛叫回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撮合他和許雲衣,可是現在他竟然將林清淺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