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已經想明白了,孩子已經走了,她再傷心也沒有用了,孩子都不會回來了,自己這樣只能讓周圍的人更加難過。舒愨鵡
所以她決定原諒自己。
林清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指著天邊那一絲雲彩說道,「看,他們多好看啊。」
墨以琛痴痴地凝視著自己懷里的人兒,低聲應道,「是啊,多好看啊。」
林清淺被說的羞澀了一些,卻仰起頭吻上了墨以琛的唇瓣鈸。
冰涼地帶著一絲絲的薄荷香氣縈繞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纏綿的,熱戀的,溫柔的,眷戀的到最後都變成了最動听的聲音。
「嗚嗚……」
兩個人的唇齒結合在一起,演奏出了這個世界上最動听的音樂來銀。
墨以琛加深了這個吻,雙手緊緊地抱住林清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相信她是真正地在自己的生活里,在自己的生命里。
「以琛,以琛……」
林清淺輕輕推了推墨以琛,可是這輕聲的低喚在兩個人的唇齒間來回地滾動就變成了最動听的話語,一點點地纏繞著墨以琛的心。
墨以琛只覺得自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這樣兩個人就可以永不分離。
林清淺的身子逐日好了起來,臉色也逐日紅潤了起來。
李曼基本的時間都守在醫院里,守在林清淺的身邊,上一次林清淺渾身是血的樣子將她嚇壞了,現在出了走秀的時間,大半部分都是泡在林清淺的身邊的。
墨以琛現在已經將辦公的地點搬到了king的辦公室,但是每天不管再晚都會來到林清淺的病房里,和林清淺相擁而眠。
閆洛東出現的次數極少,林清淺醒來之後就只見過一次閆洛東,其實她對閆洛東早就不怨恨了,加上這一次若不是閆洛東,她現在指不定會怎麼樣了呢。
李曼今兒個剛好有一場秀要走,而墨以琛也剛巧打了電話說king有些事情要處理地晚些才來。
林清淺趁著身邊沒有人,倒是直接掀了被子要下床,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太久了,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躺下去說不定就不用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林清淺的身上罩著寬大的病服,臉色雖然紅潤了不少,但是依舊蒼白,如此一來倒是顯得那雙眼楮更加晶瑩了起來。
尚雅蘭站在門口微微發了一下呆,其實在听見林清淺出事兒的時候,她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畢竟她並不想這個女人進了墨家的門,但是一想到墨以琛的態度,加上她也是一個母親,對于林清淺的同情就佔據了上風。
尚雅蘭決定要來看看林清淺。
上幾次都是不歡而散,這一次她出門之前也專門叮囑了墨以蓮,要是情況不對就提醒一下自己。
她就算是再不喜歡林清淺,也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林清淺一看見尚雅蘭出現,神情微微緊張,掀開的被子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身體這麼快就好了?你可知道要是坐月子的時候吹了風要落下一輩子的病根的,你還當真以為自己年輕不注意是麼?」
尚雅蘭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直接在病床旁邊坐了下來。
雖然聲音是冷,但是林清淺卻是听得很明白,她這是在關心自己。
「謝謝阿姨」
「謝我做什麼?不妨告訴你,我今天是來看我那個孽子的,這麼久不回家,當真是將家看成客棧了麼?」
尚雅蘭的臉色很不好,不過說道最後神色還是一斂,「身體好些了沒?听說,這一次很嚴重,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即便是不承認,但是尚雅蘭知道她和墨御天兩個人其實都隱隱有些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畢竟是墨家的血脈,加上兩個老人實在是太寂寞了。
雖然墨以蓮陪在身邊,但是墨以蓮還年輕,基本每天都是泡在外面的世界里,家里也只剩下他們兩個老人。
她更加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來給家里增添一些氣氛。
雖然,她不希望那個孩子是林清淺的,但是孩子是墨家的就好了。
所以,即便尚雅蘭這般不喜歡林清淺,也沒有真的讓林清淺去將孩子打掉。
「不知道!」
林清淺收斂了眉眼,低聲說道,孩子的離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加上後來得知,竟然是有人故意想要自己孩子的命。
她的雙手緊握著床單,臉色倔強而又蒼白。
林清淺低垂著眉眼,看不清楚眉目之間的深情,尚雅蘭卻偏偏覺得空氣都濕潤了不,臉色也黯淡了一些,露出一絲不忍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既然那個人敢有膽子做這種事情,自然也是謀劃好了後路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你還年輕,將來還有的是機會。」
「是……」
林清淺做了手術之後,不易懷上的消息,墨以琛還沒有告訴林清淺,甚至讓所有人都噤聲。
當听見她滿身是血的進入了手術室,並且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墨以琛什麼都沒有想,他只想讓這個女子活著,不管怎麼都好,活著就是有萬般的可能。
「好了,你也不要整天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還能怎麼辦?把以後的生活過好了就是了。」
這是第一次尚雅蘭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安慰林清淺,林清淺心中雖然覺得疑惑,但是一時間還是覺得心安。
鼻尖一暖,眼淚就蓄滿了整個眼眶。
是的,林清淺自16歲失去雙親之後從來每一個長輩這樣對過自己,雖然她倔強,她堅強,之前每一次都會和尚雅蘭對起來干,但是她何嘗不是因為想要得到一點點母愛,一點點專屬于自己的母愛。
尚雅蘭不喜歡自己,林清淺可以明顯地感受到。
但是她除了每一次對自己語氣重一些之外,也不曾有過任何的對自己不好的行為。
林清淺也可以理解,畢竟墨以琛是她的兒子,她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讓墨以琛將來的路好走一些,並且每一個人都是有感情的,偏向也不同,她怎麼好意思讓尚雅蘭因為墨以琛的緣故就喜歡上自己呢?
尚雅蘭又陪著林清淺說了好一會兒話,不外乎就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說完之後,尚雅蘭也覺得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好了,以蓮我們走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就讓以琛去辦。」
雖然尚雅蘭還沒有承認林清淺的地位,但是能從她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實屬不易,林清淺自然不會笨到這個時候去反駁尚雅蘭。
「媽媽,我有話想要對清淺姐姐說呢。」
墨以蓮對著尚雅蘭做了一個鬼臉,一臉祈求地看著尚雅蘭,自家的女兒,尚雅蘭又怎麼會不了解呢,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
只是冷聲說了一句,「早點兒回來。」
尚雅蘭就抓起包包,一臉憐惜地看了看林清淺,然後走了出去。
「喲,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呢。」
墨以蓮一臉不屑地坐在了林清淺的病床前,隨手拿起了一本墨以琛放在林清淺病床前的書。
「還是小王子?林清淺,你覺得你是小王子的什麼呢?是玫瑰還是狐狸?」
林清淺沒有回答墨以蓮,自己著實沒有必要和這個孩子一樣的墨以蓮置氣,畢竟她也是墨以琛的妹妹。
「怎麼?不說話了?怕是你什麼都不是吧,不是玫瑰,不是狐狸。你只是王子走在路上隨意瞥過的一朵野花。怎麼?野花也想著登堂入室麼?還真是不自量力呢。」
林清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嬌俏的笑容,拽著被單的手悄然松開了。
「你是在告訴我以琛是小王子,而我什麼都不是,是麼?」
墨以蓮遇見的那些上層小姐們,哪一個不是會將心思悄悄地藏在心里,縱然明白了也不會直接說出來,這樣既傷害了自己的面子,也讓對方難堪。
「自然。」
墨以蓮硬著脖子說道,這一次她留下來是故意而為之,她自然知道要是墨以琛知道了會怎麼對待自己,但是她和許雲衣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並且她又喜歡著許東籬,自然願意多個機會和許雲衣接近。
「只是墨以蓮小姐,你怎麼知道你哥哥就甘願成為小王子呢?」
那一刻墨以蓮的臉色有些暗淡,雙手頹然地垂下來。「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
「我自然知道,他本就不是小王子,我也不是玫瑰,不是狐狸。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兩個人,相愛的兩個人罷了,墨小姐,等你有一天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再來告訴我今天這個故事吧。」
墨以蓮直恨得牙癢癢,什麼意思?是在教訓自己不懂得愛人麼?
她怎麼知道自己就沒有愛人?
這個林清淺也未免太自大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愛人?我沒有愛人?我比你懂得愛、我知道愛一個人就是為了他好,要是他能夠過得很好,就算是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又如何?林清淺,你未免太自私了,你只是一味地想到了你自己,你以為你陪在我哥哥的身邊就是為了他好了麼?不是的,你這樣只會害了他。」
墨以琛一口氣說了出來,聲音越來越慷慨激昂,生怕是林清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說完之後怒瞪著林清淺,「你以為哥哥喜歡你,就會讓你進入到墨家麼?沒門兒,你永遠都別想進墨家的門。」
墨以蓮放下一句狠話,這才惡狠狠地瞪著林清淺。
生怕放過了林清淺臉上任何一個求饒的表情。
「墨小姐,我想你還真沒有好好愛過一個人。我沒有你那麼偉大,我也曾經想過要是我離開以琛了,他會傷心一段時間就會繼續過下去,但是我呢?我會怎樣?我很自私。你覺得為了兩個人的未來離開他是為了他好,但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會有多好。」
林清淺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會墨以蓮臉上震驚的神色,直接半躺在床上,手中抓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倒是墨以蓮的神色十分奇怪。
她說,因為你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會有多好。
墨以蓮像是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言論,冷哼了一聲就直接走了出去,看也沒有看一眼林清淺,只是出門的那一刻,臉色有些蒼白。
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
李曼來的時候,林清淺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曼,李曼輕輕彈了彈林清淺的額頭,「也就是你太善良了,要是我,我非得好好教訓那個囂張的小姑娘不可。真以為這世界是他媽啊,誰都得慣著她麼?」
李曼冷哼了一聲,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林清淺,「你該不會因為墨夫人那兩句好話,你就舉白旗投降了吧?還真是沒有出息,你也不想想那個女人當初是怎麼對你的。」
「其實曼曼,你看她對我向來都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只是踫巧我喜歡上的人是他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兒子罷了,所以才會對我這麼大的怨氣,怨我搶了她兒子唄。其實,我覺得要是我將來養一個兒子,我也會和她一樣的。」
說道這里,林清淺的臉上一臉的向往,倒是也沒有注意到李曼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
清淺,你將來肯定還會有孩子的!
林清淺不曾知道這一層,依舊是笑嘻嘻地和李曼討論著以後要聲幾個孩子,其中幾個兒子,幾個女兒的問題。
李曼不搭話,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冷。
林清淺也注意到了,「曼曼,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李曼自然是不能答應,只是語氣有些濕潤的味道,「沒事兒,听到你說起孩子,我想起我自己身邊還沒有男人,唉……」
「李瑞恩呢?還沒有消息麼?」
「要是有消息早就該有消息了。上次聯系我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林清淺知道李曼是在想李瑞恩了,也不多說,只是伸手將李曼抱了抱,兩個人互相安慰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今兒個的墨以琛傳了一件米黃色的毛衣,外套被他隨意地搭在了手臂上,推門進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剛好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顯出姜黃色的溫暖來。
「剛剛在談論什麼呢?看你們很開心的樣子嘛。」
林清淺也不說話,只是笑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嬌俏可愛的神情來。
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都不提孩子,不提這個禁忌,墨以琛是害怕林清淺傷心,而林清淺也知道其實墨以琛也很在乎這一個孩子。
索性兩個人都不再提起來。
墨以琛身後的李煦利落地將手中的餐食擺好。
李曼斜睨了一眼墨以琛,桌子上只有兩副碗筷,這是明擺著在趕人的節奏啊。
「哼……沒有想到堂堂的墨大總裁竟然這麼小氣,連一碗飯也不肯施舍給我們啊。」
李曼的聲音三分調戲,三分揶揄,剩下四分全是無奈。
攤上這個個男人,估計以後林清淺的日子不太順暢啊,但是林清淺卻笑得像是個小貓一樣,慵懶而又隨意。
卻偏偏這樣子的笑容讓李曼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忍不住再一次調戲了幾句墨以琛,李曼這才心安理得離開。
李煦看著李曼的背影,倒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也只有她才敢在揶揄自家的總裁。
那一餐,林清淺和墨以琛兩個人吃得十分開心。
趁著墨以琛這麼開心,林清淺就大著膽子說道,「以琛,你看我現在的情況也好得不得了,我可不可以下床走動了啊?」
看著小妮子一臉委屈祈求地看著自己,墨以琛只覺得心中十分滿足,但是卻又不肯直接表現出來,害怕這個女子得寸進尺。
冷著臉說道,「不行!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這麼瘦弱,等再過一段時間再說。」
林清淺在心中月復誹了好一陣,不過想到自己要是反抗墨以琛,估計以後讓自己下床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只是每天都躺在床上,雖然林清淺愛清淨,只是現在的日子都快讓她忘記行走是什麼感覺了。
「哼……」
一想到這一點,林清淺索性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墨以琛,使勁地想要從墨以琛的懷里掙扎出來。
墨以琛一個沒有注意,倒是讓林清淺成功了,她索性躺下來,使勁捂著被子也不理會墨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