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硬著頭皮將話筒遞到了墨以琛的面前。
墨以琛微微皺了眉,將目光投向了李煦,李煦急忙走上前「對不起,我們總裁和夫人本來是一起出來的,現在夫人身體不適,請讓一下。櫓」
悄無聲息地就化解了這場危機,李煦說了墨以琛懷里的人是總裁夫人,難道她們要當面問詢墨以琛他們是不是三人共處一室麼覽?
自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們都還想在新聞界混下去,那麼還得讓墨以琛給自己一口飯吃。
「真是伉儷情深啊。」
記者囁喏了一句,急忙將鏡頭對準了冰雪,冰雪幽幽地看了一眼墨以琛,那一眼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記者們都像是抓到了精彩點一般,將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冰雪的身上。
與墨以琛不一樣,冰雪就是靠話題而活,並且這群記者有能力將她捧起來,也有能力將她摔下去,她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一直以來和這些記者們的關系都非常好。
後來記者們到底將冰雪糾纏了多久,林清淺並不在意。
墨以琛將林清淺放到車上以後,她就蜷縮在一個角落里並不理會墨以琛,並且十分抗拒墨以琛的接觸。
「李煦,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將我放下去。」
李煦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問詢地看了一眼墨以琛,墨以琛沒有說話,但是整個人身上的氣氛都十分不好,顯然他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這麼做的,只怕要是自己真的停了車,自己的工作也就停了。
「林小姐,前面那個路口不能停車。」
「那你現在就停車,我要下車。」
林清淺作勢就要去拉車門,卻被墨以琛一把按住,「清淺,別鬧。現在這麼晚,你要去哪兒?」
「不管我去哪兒,我都不要呆在這里,髒。」
她只會說一句話,髒。
而這個字眼顯然讓墨以琛極度受傷。
「對不起,清淺。這件事情我承認是我的錯,我沒有注意才給了別人有機可乘。以後我去任何地方都會帶上李煦的、」
李煦在前面面無表情地開車,只是心中已經在開始預演這件事情了。
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錯呢?自己一直守在車子里的,若是墨以琛出現,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一個空隙就是許東籬出來的那一刻,他有走到許東籬的面前兩個人聊天,而他那個時候似乎瞥見了一個人扛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上了車。
只是那個時候李煦並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其實那個時候那個人還真有可能是墨以琛呢。
墨以琛越是冷靜的解釋,林清淺也就越掙扎,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男人這般冷靜地看待這個問題,他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地看待這件事情呢?
他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一味地在這里糾結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事情是誰引起來的,難道這就有用了麼?
她並不是不相信墨以琛,但是在這種事情面前,她一時間做不到冷靜。
「清淺,對不起,你先睡一下,我來處理這件事情,好麼?」
墨以琛看著在自己懷里冷漠而又無助的林清淺,心瞬間就被軟化了,本想先將林清淺帶回家,他再去找許東籬,只是看見這樣的林清淺,墨以琛一時間不忍心。
「李煦,直接先回家,給許東籬打電話說我們明天見。」
今晚就讓他好好陪陪林清淺。
桌子上的飯菜早就已經涼透了,如同此刻林清淺的心,她進屋子就看見了那滿桌子的菜,像是一個諷刺的存在,自己在家做好了飯菜等著歸人,而他卻躺在別的女人的懷里享受著。
還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林清淺慢條斯理地將所有的菜品倒進了垃圾堆里,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個有些淒涼的笑容來。「我今晚睡客房。」
說完,也不再理會墨以琛就直接轉身上了樓。
她真的有些累,身心疲憊。
今晚折騰了這麼久,看見了這麼一場大戲,簡直堪比一個小
tang型電影,只是這一次自己竟然成為了一個打醬油的參與者。
還真是好笑。
林清淺上了樓,在墨以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門鎖上,不給墨以琛任何機會。
墨以琛的神色一黯。
他害怕了,害怕兩個人會變成冷戰,害怕兩個人失去了信任,害怕兩個人會越走越遠,直到有一天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
「清淺,你是怨我了麼?」
林清淺並不知道此時的墨以琛竟然有這麼多的感慨,倒是只覺得整個人疲憊到了極致,將人癱倒在床上,閉上眼楮卻怎麼都睡不著,腦海里閃現的全部都是那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那樣的場景應該很激烈吧。
林清淺無奈,那無奈之中有幾分心傷,幾分絕望,幾分不甘只有自己知道。
墨以琛讓李煦找到許東籬的時候,他已經在酒吧里喝得大醉。
「以琛,兄弟,對不起啊。」
墨以琛微皺著眉頭看著在自己面前已經爛醉如泥的男人,神色不虞。
他倒好,還以為喝醉了自己就會既往不咎了麼?還真是單純呢。
「許東籬,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是你打電話約得我,為什麼我到了之後沒有看見你,那個時候我還詫異了一下,你小子怎麼會將我約在茶室里談事情。」
墨以琛將手撐在桌面上,整個人都快要湊到許東籬的面前,似乎必須要許東籬給自己一個說法。
許東籬本就覺得愧疚,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將林清淺卷進去了,更加覺得心里不安。
俊朗而又不羈的臉龐上第一次顯現出來了悔恨的神情,「以琛,對不起。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受到了別人的威脅,我才會約你出來,本想將事情給你說清楚的,豈料我們竟然被人帶到了不同的房間里面,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演變成為了這樣。」
墨以琛相信許東籬的話,畢竟到現在了許東籬沒有必要說謊。
只是對于背叛自己的人,墨以琛不會再用第二次。
「許東籬,這件事情你本可以早點兒告訴我的。」
他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深深地看了幾眼許東籬,隨即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許東籬知道自己這是已經失去了墨以琛這個朋友了,從今天開始,兩個人之間只有合作關系,再無朋友關系。
即便這一直以來,他許東籬都帶了敬佩的眼光在看待墨以琛,但是並不妨礙兩個人成為朋友。
墨以琛站在林清淺的門口,揚起來的手又頹然放下。
此時的林清淺應該很亂。
…………
一襲白衣,如仙子般優雅,溫柔地將一杯醒酒茶遞到了許東籬的面前。
伸出柔荑按撫上了許東籬的太陽穴,一下一下地按壓緩解著此時許東籬心里的不愉和痛楚。
「雲衣,為什麼?」
許東籬微微閉了眼楮,只是聲音依舊頹然,說出來的話卻讓許雲衣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哥哥覺得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他?」
許東籬的聲音驀然抬高,一臉不可思域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許雲衣,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他不愛你,你這是何苦呢?」
「妹妹放不下,我只是想要看看她們兩個人的感情有多深,信任有多濃。不過短短的幾個月就可以敵過我們七年的相處時光。」
「雲衣,我以為我可以放下的。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強求的,這一次就算是你用手段知道了她們兩個人的感情到底如何又怎麼樣?你終究是你,她們終究是他們,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他的愛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減少的。雲衣,你不是輸了,只是他不愛你罷了。你與林清淺最大的區別在于,他不愛你罷了。」
「憑什麼?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麼?」
第一次這個驕傲而又冷漠的女子落下了眼淚來。
許東籬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她的身形
瘦弱,伏在他胸前的時候,竟然如同一只小貓一般,柔弱無助。
那些責備的話語到了嘴邊倒也是沒有出口,他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雲衣,別想太多。墨以琛並非你良人,之前的七年你也知道的,他一直都是若即若離。我開始也以為那是因為墨以琛的性格冷淡所致,但是自從林清淺出現之後,我才知道不是的,只是因為他不愛你罷了。「
雖然是事實,但是每一次許雲衣听到這句話,都會忍不住落淚。
他不愛你罷了。
可是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比林清淺差了,而且兩個人還共處七年,七年的時間竟然抵不過她的嫣然一笑。
她們之前的感情到底是有多脆弱?
既然如此,那麼她就要看看她墨以琛和林清淺兩個人的感情堅固到了何種地步。
「林清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手中捏著一個玻璃杯,因為用力,可以清晰地看見修長的手指已經微微泛起了紅。
…………
林清淺一夜未眠,睜著眼楮到了天亮,她害怕自己一閉上眼楮就會看見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心痛無比。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而頹然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這才支撐不住,整個人朝著門里而去。
林清淺慌不迭地伸手扶住了這個身影,這才看見竟然是墨以琛,難道他竟然在自己的門口站了一夜麼?
心里隱隱有些酸,又有些疼。
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件事情做錯了,然後用這種方式來跟自己道歉麼?
可是,又有什麼必要?
她林清淺不過是她墨以琛的一個選擇罷了,除了自己還有那麼完美的許雲衣,現在又有了冰雪,那兩個人哪一個不比自己厲害呢?
「墨總,你先到房間里休息一下。我讓李煦來給你洗漱。「
「別走,清淺。」
墨以琛已經被林清淺扶到了床上,可是手卻緊緊地抓住林清淺的手腕,整夜未眠,即便是鐵打的身體此時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墨以琛還是在門外站了一夜。
林清淺也困頓,被墨以琛這樣一扯,整個人都跌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嗅著獨屬于墨以琛的氣息,林清淺只覺得鼻尖微酸,忍不住地想要流淚
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打算跟一輩子的男人,可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何是好?
林清淺想了一晚上,竟然沒有結論,可是開門看到在門口默默站了一夜的墨以琛,心瞬間就有了決定。
既然墨以琛說這件事情是誤會,那麼自己就等到他給自己一個結論好了。
在此之前,先靜觀其變吧。
家,來自不易。
林清淺輕輕地拍了拍墨以琛的手臂,「我不走。」
「那你進來吧。」
墨以琛指了指自己的身側,他知道昨晚林清淺也不曾入眠,在門口的他總能听到她的各種細微的響動,只要是一點兒聲響似乎都會放大無數倍鑽進他的耳朵里。
林清淺並沒有動,卻見到墨以琛的臉色微微一黯。
到底是沒有辦法,林清淺這才鑽進了被窩里。
現在周圍縈繞地全部都是這個男人的氣息,從鼻尖到了心里,無處不熨帖,無處不安慰,可是卻又覺得無處不心酸。
對啊,是心酸。
這種心酸像是從心尖尖上冒了一個泡,噗噗地響動著,只要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破裂,其中的酸味兒就會冒出來,侵染整個心房。
林清淺的嘴角微微一撇,而身側的男人似乎能夠明白自己的心酸,伸手將林清淺摟進了懷里,揉了揉她的發絲。
「先睡一會兒吧,困了吧?」
確實有些困了,加上被墨以琛這樣一說,林清淺只覺得困到不行。
直接就閉上了眼楮睡了過去,而此時的墨以琛低眉斂目溫柔地看著林清淺,有些無奈,有些心疼。
這個女人就這樣倔強,倔強地讓自己心疼。
只是再轉眼之間的時候,他眸色中的溫柔一斂而淨,只剩下滿目清明,這一次到底是誰呢?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幕後之人。
林清淺幽幽地醒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肚子有些餓,抬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回到了她和墨以琛的房間里。
只是身邊的被窩還有熱度,說明他也是剛起不久。
腦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正常的思維,心里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做夢,等到自己再醒過來的時候,他依舊是完美而又內斂的墨以琛,而自己只是跟在他身邊簡簡單單的林清淺。
顯然墨以琛對林清淺的這些想法不是很了解,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林清淺將頭埋在被子里,深深地吸著被子里屬于兩個人的氣息。
心下有一種溫柔蔓延開來。
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墨以琛將情緒快速地收斂起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清淺,趕緊起來洗漱,我熬了一點兒小米粥,餓了吧?」
這個男人的身上圍著圍裙,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身形高大遮住了從外面透進來的光,卻不顯得陰暗,反而身上像是會發光一樣,讓人總是很容易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林清淺深深地看著墨以琛,沉默地點了點頭。
此時在別墅里的兩個人已經完全不理會外界到底炒成什麼樣子了,大家還是翻出了墨以琛和冰雪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並且是之前林清淺收到的那些照片。
兩個人神態親昵,舉止更是熟稔。
若不是老朋友,倒像是情人。
尤其是冰雪和墨以琛兩個人的身份都是尷尬的,一個是king的總裁,而另外一個是king的演員,這兩者之間本就曖昧不清。
此時正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冰雪小姐,請問你和墨總裁真的是這種關系麼?傳聞你們兩個昨晚同時從酒店出來,這是真的麼?」
冰雪剛剛從片場下來就被攔住了。
她微皺這眉頭看著這一切,之前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陣仗,但是這一次似乎不止是炒緋聞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