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風雲》——艾澤昨晚睡前看的書。♀
這書的大概內容就是兩兄弟加一個妹子三人行打妖怪(不對),結果打到一半哥哥黑化了帶著妹子把弟弟和妖怪一起打死了的故事。
艾澤打心底里地認為那個作者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一定受了什麼刺激,自己壞掉了,所以小說里的人物也跟著壞掉了,否則這小說到最後結局不會那麼扭曲,其報社程度令看完整個小說之後的艾澤簡直就想給那作者糊一臉翔——這麼三觀不正的小說居然還出版了什麼的,簡直沒天理啊!
艾澤將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領著他小心翼翼地朝外走著的拜倫。
拜倫•赫斯特,27歲,除了剛剛他自稱的劍士身份以外,他還是奧拉克帝國的直系王族,10歲時被發現擁有聆听光明神神諭的能力,自此被冠上了光明神眷屬的頭餃,不負眾望地作為光明神虔誠的信徒長大成人,性格溫柔善良,為人正直且充滿了正義感,對于自己許下的承諾和誓言則必定遵從,言出必行。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光明神的眷屬、上天的寵兒會繼承奧克拉帝國的王位,娶上一個同樣溫柔善良的王後,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在光明神的祝福之下結束一生。
只可惜他遇到了任性自私的沒落貴族伊薇特——因為愛上了曾經是青梅竹馬的伊薇特,一個前途似錦的出色好青年,就這樣從光明大道上拐進了彎路,一走就走得把自己一條小命也搭了進去。
是的,拜倫就是這書里那個可憐的弟弟,被自己深愛的妹紙和敬愛的雙生哥哥給害死了的那個倒霉蛋。
艾澤其實是很喜歡這個角色的,小說在進行到結局的時候拜倫被作者寫掛了,艾澤別提有多糾結了。這個人物幾乎就是整本書里唯一的一個正常人,他還以為到最後會有什麼逆轉的情節出現,結果沒想到那作者一心報社,把唯一的好人給整死了。
然而,他現在穿到了這書里,是不是意味著他能改變這個苦逼倒霉蛋的命運呢?
艾澤正琢磨著,忽然見走在前方極近處的拜倫一伸手把他攔在原地,微微側頭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艾澤跟著他一起半蹲之後,拜倫比了個「前面好像不太對勁」的手勢。
那一瞬間艾澤寒毛都豎起來了。
畢竟這地方是冥蛛的巢穴,先前從拜倫的口中也得知,不知為何冥蛛並不在老巢之中,如果在此刻和冥蛛正面對上的話可就倒霉大發了!
從它的巢穴內部那張巨網就能知道它的體形是有多巨大,更別提艾澤是看過小說原著的,他很清楚書里對冥蛛是怎麼描寫的——作為一個已經妖魔化了的蜘蛛,它除了身懷劇毒,還和人類一般擁有智識,生性非常狡猾。
此外,和普通蜘蛛不一樣的是,它除了口器中有著劇毒以外,每條蜘蛛腳的末端是呈現尖錐形的利刃,同樣具有劇毒,在它捕食的時候則會將利刃插`進食物的體內同時注入毒液,這使得它的每一次移動都顯得異常的危險。
而最重要的是——人們之所以將它稱為冥蛛,除了因為它吞食了大量生命以外,還因為它的固有屬性——暗屬性。
冥蛛吐出的蛛絲帶有暗屬性,具有極強的侵蝕性,一旦沾到一點而不立刻接受光系治療術的話,蛛絲會從接觸面開始腐蝕皮肉——即使立刻拍掉也沒有用處。
艾澤的心頭忽然略過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拜倫帶著他往外走的這一路上全是火燒蜘蛛網的痕跡,剛才在冥蛛的巢穴中心也是看見拜倫燒了蜘蛛網才敢行動,可艾澤從穿越過來睜眼開始,就毫無防護地各種和冥蛛的蛛絲各種做親密接觸,可是……
艾澤把手上髒髒的污漬隨手往褲子上一抹,就著拜倫短劍上散發出的光芒迅速地瞅了一眼自己的手——看上去女敕女敕滑滑的,貌似比自己在原來世界的時候皮膚還要好。
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反手再一次去模自己的衣服。
和第一次他模到自己破爛衣服而感覺很倒霉的想法所不同,這回的艾澤感覺自己隱約猜到了什麼,也是這一瞬間他才慢n拍地反應過來拜倫最初看見他時為什麼要問他身上是不是有防護法器了——
照理說,他這個在蛛絲上各種打過滾的人,應該已經被腐蝕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才對……
可艾澤除了衣服被腐蝕得破破爛爛以外,全身上下就連個擦傷都沒有。
……等等…………
拜倫在原著中深入到冥蛛巢穴中執行討伐任務……有撲空嗎?
艾澤忽然打了個冷顫。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從剛才起就一直被警戒中的拜倫凝視的方向探出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有著棕發色的高個子男人,穿著和拜倫一個樣式的輕甲,一手拿著一柄短槍,另一手則是一面輕型圓盾。
看到棕發男人的瞬間,艾澤敏銳地察覺就在他跟前的拜倫松了一口氣。
「西蒙!」拜倫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你可真把我嚇了一大跳!瞧瞧我找到了什麼——一個幸運的生還者!」
年輕的劍士側身讓開,讓自己的雙生哥哥看向他的身後。
瞪大了眼楮的艾澤迎上了西蒙•赫斯特的目光。
沒錯,這個一身輕裝打扮的騎士是拜倫的雙胞胎哥哥,最後把自己弟弟害死的元凶之一。
原著的開頭就是這兩兄弟在冒險者公會接了討伐冥蛛的任務,跑到這兒來埋伏了整整一個月,完全模透了冥蛛的生活習性和作息規律之後,前後包抄殺進了冥蛛的巢穴中央。
也算他們兄弟倆運氣好,他們模進冥蛛巢穴中央的時候,冥蛛剛吃飽正呼呼大睡呢,兩兄弟上來就一人一個大招,完全處于劣勢的冥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還很堅`挺地負隅頑抗,和兩兄弟大戰了三百回合(不對),卻敵不過關鍵的屬性克制,在拜倫cuacuacua的強攻下領便當了。
眼下西蒙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估計是他另一頭包抄進巢穴卻也一樣什麼都沒找到,于是繞回這條路來和拜倫匯合。
「拜倫?!……謝天謝地,我從另一邊繞進這家伙的地底老巢,什麼也沒找到還听見慘叫聲,可把我擔心壞了!」西蒙皺著眉頭抱怨了一句,轉向了艾澤︰「這家伙就是你說的生還者?瞧他這身衣服——嗯?這小兄弟竟然……是帶了什麼防護法器麼?」
艾澤反射性地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幾乎是質問的口吻讓艾澤對這個人的印象更是好不起來,倒是拜倫橫身擋到艾澤的身前。
「噢,西蒙,這可不是個可以放心談話的地方,」他說︰「他好像失去了對自己被抓到這里來的記憶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再說吧!」
西蒙頓了一頓,點頭︰「跟我來。」
暫時擺平了自家兄弟,拜倫回身朝艾澤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並示意他跟上一起走。
艾澤跟著那兩兄弟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朝著黑洞洞的洞穴深處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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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冥蛛的巢穴並到達兩兄弟的臨時駐扎地已經是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
為了不被冥蛛發現,兄弟倆的駐扎地根本不敢搭建在地面上,好在沼澤深處隨處可見或大或小的地下洞穴,他倆挑了一個入口毫不起眼的洞穴,用從煉金協會那兒買來的結界石加固了整個洞穴,作為臨時營地來使用。
回到駐扎地,兩兄弟看上去都放松了很多。
棕發騎士把手里的短槍盾牌都放了下來,朝拜倫一抬下巴使了個眼神。拜倫的動作凝滯了一瞬,就朝艾澤一招手︰「這樣一身很難受吧?來,我的衣服借你一套——這里出去朝前走一小段就有干淨的水源,我們來的時候就在這周圍做過清理,過去的路上不會有危險的,你上那兒把自己弄弄干淨吧。」
艾澤接過拜倫遞給他的衣服,也不說話,抬頭看了看一旁正目不轉楮望著他們這邊的西蒙,又扭頭看了看拜倫——這兩人怕是有什麼要討論吧?……而且要討論的內容十有八`九是關于他的。
他的這個動作也許是讓拜倫誤以為他不敢一個人去,這個溫柔正直的劍士立刻又露出了標志性微笑,安撫他說︰「一有什麼你就立刻喊我們,按你的音量我們肯定能听見的。」
就調節氣氛來說這句玩笑無疑是成功的,就連旁邊看戲的西蒙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就是被調侃的當事人艾澤被弄得有點囧,只好抱著衣服一點頭就出去了。
按照拜倫的說法,艾澤出了地下洞穴向前直走,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見了拜倫說的「干淨的水源」——盈滿了清水的小水塘,相較于這一小段路上看見的許多大大小小的水窪來說,這里的水確實是比較干淨的。
大概是剛下過雨的關系,這水塘邊上的石頭帶著一陣潮意,只是自覺自己這一身確實挺惡心的艾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把手里干淨衣服往石頭上一擱,把身上被蝕得破破爛爛的t恤短褲給月兌了下來。
其實好在自己的衣服被腐蝕得破破爛爛的,不然要是穿著這一身被看見的話肯定還要費一番口舌解釋。
小水塘里的水並不深,估計也是下雨才積起來的,因為這是拜倫告訴他可以洗澡的地方,所以他非常放心地站了進去。
泡到了干淨的水里,這讓艾澤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
不管穿沒穿越,泡澡什麼的都是人生一大享受呀麼巴扎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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