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昨日動了胎氣,二阿哥高燒早晨剛剛退了。()」
殊蘭抬頭去看胤禛,見他的臉上確實帶著疲憊,想來也沒有睡好。
德妃皺眉道︰「怎麼好好的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情?不是額娘說,額爾瑾這家是怎麼當的。」
以前的德妃從來不在他跟前說一句不好听的話,更別說說一句額爾瑾的不是,如今開口說了,到讓胤禛覺得親切,他的面色緩了緩,不自主的道︰「昨日是兒子發作了李氏幾句,下午她身上就有些不好,二阿哥是在雪地里玩雪了,夜里就燒了起來。」
德妃嗔怪道︰「不是額娘說你,李氏那麼大個肚子你也好意思開口訓他,就是有天大的火氣也大不過子嗣,以後不許這樣,二阿哥那里你也多上心,讓奴才們都精心些。」
胤禛恭敬的應了一聲。
德妃從他臉上看不出喜怒到有些沒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就沉默了下來。
殊蘭抿嘴笑了笑在德妃耳邊低語了幾句,德妃抬頭去看胤禛,一時又笑了起來。
胤禛有些莫名其妙。
殊蘭便道︰「額娘看看,我們爺就是這麼個悶性子,明明是想知道的,就是不開口,他不問咱們也不說。」
德妃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連爺們都敢埋汰,小心他回去收拾你。」
殊蘭便撒嬌︰「那殊蘭找額娘做主。()」
德妃被她晃著胳膊,忙道︰「罷了,快坐下,老婆子都被你搖散架了,額娘給你做主。」
殊蘭笑著應了一聲,乖乖的依著德妃坐下,去看胤禛。
胤禛看德妃待殊蘭的樣子,不像兒媳到像是女兒了。
德妃又問了些胤禛日常的生活,叮囑了不少才道︰「時候也不早了,你接了殊蘭回去吧,只是記得沒事的時候帶著她多進宮來看看額娘。」
胤禛又應了一聲。
送走了殊蘭,德妃回身四下里看了看,好笑的道︰「她才剛走,我就覺得這四下里空蕩蕩的。」
姜嬤嬤道︰「過了年在接過來就是了。」
德妃搖頭︰「哪能總是接了過來,她還要趕緊生個阿哥才是正經。」
姜嬤嬤怔了半響自己先笑了,這哪里是當媳婦,分明是在擔憂女兒。
德妃賞了殊蘭一馬車的東西,殊蘭和胤禛坐在前一輛馬車上,後一輛上是德妃賞賜的東西。
兩人好久都沒有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了,殊蘭依著胤禛,看了他好一會︰「仔細看,爺是瘦了。」
胤禛攬著她的腰,在她身上捏了捏︰「爺捏著你到是胖了。」
殊蘭將臉埋在他胸前直笑︰「額娘跟前的好東西多,每日里給額娘做了東西妾身自己也總做一些,跟著額娘吃了這幾日,妾身身上自然就好多了。()」
胤禛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額頭︰「剛在額娘跟前說爺什麼呢?」
殊蘭抬起頭看了眼胤禛︰「爺怎麼當時不開口問?」
胤禛攬著她腰身的胳膊漸漸收緊,垂眼看著她︰「怎麼,不告訴爺?」
殊蘭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熾熱,不安的扭了扭︰「說就說,妾身是看額娘真心的說了爺幾句,又害怕爺心里不自在,沒看出來爺其實很高興,妾身就跟額娘說‘我們爺一高興,右邊嘴角的位置會多上兩條細紋。’額娘看了果然如此,然後就笑了。」
她看了一眼胤禛,才接著道︰「額娘的心里其實是有爺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跟爺說,就像爺不知道怎麼跟額娘說一樣,以後爺要是有什麼就當著額娘的面說出來,猜來猜去,若是猜錯了,就是誤會。」
胤禛將殊蘭的手握在手里,他明白殊蘭的心思,是希望他跟德妃好好相處,他也受了她這一片好心,親了親她的額頭︰「爺都明白。」
殊蘭笑了笑,像是雪地里盛開的梅花,胤禛不自主的呆了呆隨即又很快掩飾了過去,臉上不免留下幾絲尷尬,半響才對她道︰「一會回去了先不必去看李氏。」
殊蘭詫異的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胤禛斟酌著道︰「說來說去,弘昀會發高燒是因為跟鄂祈白日里在雪地里玩雪了。()」
依李氏的心思怕是怪上她了,是怕她進去了跟李氏鏘鏘起來,對她不好對李氏更不好。
殊蘭蔫蔫的歪在胤禛懷里︰「心思多的人說不定就覺得是妾身在使壞,害得二阿哥出了事,怎麼剛剛回來就有麻煩事。」
胤禛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擔心,有爺在。」
殊蘭靠著他道︰「哪里什麼事都能靠爺,妾身若回去了不去看李姐姐,她心里只怕會越發不自在,還是去看看的好,不過爺放心,她說什麼,妾身都不還嘴,只看一眼立馬轉身就走,絕不會惹得李姐姐動氣的。」
胤禛親了親她的側臉︰「也別人自己受委屈。」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討論,關于胤禛信不信任殊蘭的問題,就好像胤禛知道殊蘭明白自己不會懷疑她,而殊蘭明白胤禛知道她不擔心他會懷疑她。
馬車在二門停下,兩人下了車,胤禛給殊蘭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看著她進了二門,自己才向書房走去。
殊蘭帶著憐年去給額爾瑾行了禮,額爾瑾是站在院子里接她的︰「妹妹去給額娘侍疾,是咱府上的功臣。」
額爾瑾做出來的事情總是這麼無可挑剔的讓人夸贊,殊蘭還沒有拜下去,額爾瑾就已經親自扶起了她,攜了她的手向里走,親切的問她一些日常的瑣事,比如她往常都做些什麼,德妃高興不高興,賞賜了什麼東西。
殊蘭淡淡的回了幾句,額爾瑾便大致上明白殊蘭在德妃跟前受不受喜歡,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
殊蘭見她的嘴角是下垂的姿勢,就知道她現在心里有多不自在多不高興。
她便問起了二格格,說起二格格額爾瑾神情果然真實了很多︰「她如今會走了,滿屋子的亂跑,總要有個人一眼不錯的看著,若不然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殊蘭無意中看見一旁坐著的大格格,見她精神實在不好,以為她只是為了二阿哥和李氏,也只在心里嘆了口氣,大宅院里的孩子也不容易。
又說了幾句話,殊蘭便起了身︰「我去看看李姐姐。」
額爾瑾笑著點了點頭︰「她還有身孕,身子又不大好,若哪里做的不好,你多擔待些。」
若是旁人,或許因為一句有身孕,心里就已經極其不自在了,能擔待多少,不會故意讓李氏生氣就已經很不錯了。
額爾瑾暗地里煽風點火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覷。
殊蘭應了一聲,帶著憐年又去了李氏的院子,大格格就跟著一起。
殊蘭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道︰「你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是要顧著自己身子的。」
大格格這幾日總是覺得誰說出來的話都透著幾分假惺惺的味道,獨獨殊蘭的話讓她覺得真實,她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顫抖著,別人告訴她這個世道都是虛假的,人和人之間幾乎沒有真情實意,但是她不願相信,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這道坎,想起來就覺得難受。()
她攥著殊蘭的衣裳抬頭看著殊蘭︰「西林覺羅額娘,你說這個世上有真情實意嗎?」
這孩子到底遇上了什麼?
殊蘭牽著她的手慢慢的安撫︰「世上的事情都是兩面的,有真就有假,有實就有虛,你不能說它完全就是壞的,也不能說完全就是好的,因為這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定論,要看放在什麼情景下去說。」黑白分明的人總是易被折斷,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沒有標準的對和錯。
大格格不能理解,慢慢垂下了頭︰「怎麼會呢?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這孩子的心思還是太簡單,太光明了。
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撫她,想了想道︰「那你對二阿哥是怎麼樣?」
大格格若有所思︰「世上總會有跟我相似的人,是一心一意的對待親人的,就像我對弟弟一樣。」
到也聰明。
殊蘭點頭道︰「就是這麼個道理,世上形形□什麼人都有,有好的自然也有壞的,你不能因為一些事情將其他的人和事都否定了,真情實意不是沒有,只是你一時沒有遇上而已,你不能因為暫時遇到的事情輕易否定自己。」
殊蘭看著她的眼楮笑著道︰「西林覺羅額娘一直就很喜歡大格格。」
大格格不自主的跟著她笑了起來,連眼里都有了光彩。
憐年看著在心里嘆氣,主子就是心太善了。她卻不知,殊蘭在享受她的生命。
李氏大著肚子躺在炕上一動不動,武瑩蓮見殊蘭進來忙行禮,殊蘭點了點頭。
李氏閉著眼楮一句話都不說,殊蘭淡淡的道︰「我來看看姐姐,既姐姐休息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轉身就要走,听得李氏淡淡的道︰「心虛了,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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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說的李氏渾身一震,她早上听得殊蘭要回來,有人說爺親自去接了,有人說德妃娘娘可喜歡西側福晉了,賞賜了不少東西,她氣得渾身亂顫,肚子也有些疼。
剎那之間,她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不過是讓她跟殊蘭吵起來,她在一次動怒傷了身子,殊蘭也因此受到責罰,她忽然覺得這兩日的事情像是一個無形的網將她裹在里面,有一只無形的手一直在暗處操控著一切,她脊背竄出一股涼氣,卻不願在殊蘭面前認輸,冷笑了一聲︰「伶牙俐齒。」
殊蘭看李氏的樣子,心里閃過萬千思緒,如今看來,她已經礙著別人的道了。
她笑了笑,出了李氏的屋子,大格格忐忑的跟了出來,對著殊蘭道︰「我額娘只是身子不舒服,並不是…」
殊蘭模了模她的發髻︰「這是我跟你額娘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有一些事情也說不清楚,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大格格勉強的笑了笑。
芳華院早已經收拾好,屋子里的炕,燻籠都燒了起來,擺了幾盆新鮮的水仙花,連那萬年青都特意用水壺洗過,碧綠鮮女敕,丫頭嬤嬤們簇擁著殊蘭洗漱之後又換了衣裳,殊蘭在炕上坐下,地上或坐或站著不少丫頭,嘰嘰喳喳的說些殊蘭不在時的事情。
殊蘭這才知道李氏不知道做了什麼讓胤禛動了大怒,連心月復綠蘿都打了半死扔了出去。
她賞了丫頭們不少東西,又讓蔣嬤嬤回西林覺羅府上遞了個信,只說自己好好的回來了,她自己歪在炕上歇了一會,到了晌午胤禛出去沒有回來,大家便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膳,晚上又去了正院用了晚膳,胤禛就攜著殊蘭的手回了芳華院。
額爾瑾靜坐了半響才轉頭去看鈕鈷祿,笑著道︰「上一次是個意外,爺說了要去的,只是沒想到遇上了糟心的事情,你別往心里去。」
鈕鈷祿忙道︰「爺若來是福晉的恩賜,爺若不來是奴婢的運氣不好,怪不得旁人。」
她說的奉承,額爾瑾笑了笑︰「你是個懂事的。」
殊蘭有一身讓胤禛愛不釋手的肌膚,模在手里一時就像要化了一般,他剝光了殊蘭的衣裳抱著她從頭親到腳,親的殊蘭早軟成了一灘水還不進入正題,殊蘭軟著嗓子哭︰「你最壞了,還欺負我。」
她的聲音像是一根羽毛一直撓在了胤禛的心里,胤禛抬頭親著她的唇瓣︰「爺不收拾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殊蘭在他身下扭來扭去,手也在胤禛身上動作,在他敏感的腰上來回的動。
胤禛被她動的火氣越發大了,張嘴咬在她肩膀上,身子一挺進入了正題,他一直記得她還小經不起折騰,說起來她的身子還沒有長好風韻更是能和額爾瑾李氏相比,但就是有本事讓胤禛把持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唇紅腫的香艷,那一雙霧蒙蒙的眼楮里全是媚態,看一眼,胤禛就又上了火,抱起她讓坐在自己的腿上,扶著她的腰大力的動作,殊蘭摟著他的脖子,弱弱得哭著︰「我不活了,你放我,啊…」
胤禛猛的抱著她一下子坐到了底,殊蘭忍不住□了出來,胤禛親吻著她,嘴里不住的低聲呢喃︰「爺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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