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安峰在天空飛。<
這個賽車的癮已經過去了,跟著就變成玩飛機。直升機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熟練,最近有點向固定翼發展的趨勢,從單引擎固定翼、多引擎公務機,再到超音速飛機,或多或少都有過接觸。
但這次不是空中耍雜技,而是去接人。
這一放假,國內的熊孩子就不安分,嚷著要來她舅舅這兒玩,國內太無聊,加上也有些正經事,便就和爹媽外公外婆一起,全家飛美國。降落機場後,他們輕車熟路的轉乘出租到聖莫妮卡機場。
安峰提早到了機場,等手機亮起,便接听電話匯報位置。
在機場入口踫到了他們一家。
「舅舅我想死你了!」小玉嘴巴很甜,見到他就化作蝴蝶撲來,安峰張開雙手和她來了個熊抱,笑哈哈的抱起來轉一圈才放下,丫頭活蹦亂跳像是上了發條,精力充沛一點兒都不像搭了十多個小時飛機。
安峰打量長高了不少的她︰「半年不見,丫頭你已經擺月兌小不小點了呢!」
「當然,我正在長大,到時候比你還高。」小玉墊腳跟他比高,今年已經十歲,當年把馬尿當紅酒給安峰的小蟲子,如今也長大長高了。安峰听到就笑了︰「姑娘家不要和我一樣高!」
姐姐提醒她︰「是你和舅媽一樣。」
「哦。」丫頭理解的點點頭,要跟安峰一米八幾的個頭,當模特都嫌高,以後的丈夫還怎麼抬頭做人?
「舅媽好漂亮,我長大要和她一樣。」小玉跟在安峰身旁說。
「健康飲食,多吃青菜多運動,你會的。」安峰模模她的頭,「走吧,你舅媽也在等你呢!」
來到機場。他們各自上飛機,行李放到側面的儲物區。安峰酷酷的戴副墨鏡,坐上駕駛艙,戴耳機和指揮塔聯系後。獲得準許起飛。安峰很平穩的駕駛直升機起飛,高度適宜後開始提速。
a39經過改裝後,加裝了很多隔音和吸音的設備,艙門一拉上,座艙內的聲音就變得很輕微,安峰的家人們也從噪音中轉移了注意力,談談這架新的飛機,再看看腳下的大地景色……
將近一個小時的飛行後,抵達葡萄園上空。
小玉站起來,透過舷窗望著下方的土地。辨認地標,嘴里喃喃著這是個誰的家,那個是誰的……听著都是一些她往昔小伙伴的名字,這股交情從安峰來到美國生活開始,就一直保持著聯系。
「哇!舅舅家是綠色的!」小玉大呼小叫到。「好大的迷宮,還有噴水池!」
大家聞聲都湊到舷窗旁,下方一百多英畝綠地,滿目翠綠色一片,綠地中心位置還種植著精心修剪的常青樹木,整整齊齊的,從上空看就是一個左右對稱的圖形。中間是噴水池,非常美觀。
這就是近期土地改造的成果,一百英畝,擱國內就是六百多畝,這面積可著實不小,現在完全變成開闊綠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綠樹和鮮花,遠處還有幾匹馬悠閑的漫步。
安峰把飛機停下來後,笑著問︰「看我打造的這花園綠地,怎麼樣?」
姐夫說︰「原本這里都是種葡萄的吧?」
「現在不種了,改種高科技。」安峰請沒有听明白的他們進屋。
小玉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她舅媽面前。甜甜的打招呼,英文還不錯。
喬安娜親吻她額頭︰「親愛的,非常歡迎你來做客!」
大家都坐下來後,佣人上茶和點心,筆挺燕尾服,臉色略微嚴肅的布蘭登先生站在女主人身後,目光關注著細節。老媽看到這些井然有序的一幕,悄悄對老爸說︰「搞得像地主似的呢!」
安峰笑著︰「這家里太大,我們平時又什麼時間,雇些人來管理比較好。」
「放國內就是地主的歪風邪氣。」老爸打趣的說,老一輩勤儉慣了,不適應這種全程有人端茶倒水的場面。
「就當在星級酒店或者高級餐廳唄。」安峰說。
「也只能這樣了。」姐姐說。
不適應也只是短暫的,這些年來安峰在很多方面支援他們,生活水平穩步提高,大場面見多後,調整適應只是時間問題。熟悉後便就著剛才綠意盎然的草地聊起來。
可姐夫特別疑惑︰「葡萄的不是在炎熱的砂礫土質里生長的嗎?怎麼你在上面種青草,它也能長這麼好?」
安峰點點頭︰「那地方確實是沙壤地,不適合種植其它的植物,但我用了一種更適應環境的新型植物,它能夠調整和適應這種不利于生長的環境。」
大家听了一些,總結就是「科學」。
安峰跟他們簡單解釋後,再聊點其它的,等大家消化了點心,長途旅行的倦意也襲來,女管家安排他們去休息。布蘭登適時在安峰耳邊提醒︰「先生,下午三點你有個日程安排,需要去生態基地。」
「我知道了,謝謝。」安峰說。
下午三點安峰前往附近的生態基地——也就是當初順帶買下來的荒地,碎石多,改造花費大,沒有人開發。後面因為「綠色地球」計劃的需求,安峰就買下來,作為計劃組的大型戶外實驗基地。
他們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安峰一個月翻天覆地的綠地就是成果,而現在他需要去參與幾項公司的運作的討論。在兩個月前,注冊名為「綠色地球」的公司已經在當地掛牌成立,基地就在這里。
公司的性質很特殊,受到安氏工業、研究中心和私人的投資,因此發展的項目並不局限在植物學方面。綠色地球是一個大概念,它還涵蓋海水淡化、強適應性植物,以及專用肥料等方面。
安峰主要就和研發部長薩姆,以及公司管理層討論成本和商業化。
其實就是討論怎麼「賣綠色」。
薩姆給他們介紹︰「按目前的策略,接到訂單後,我們先對土地、環境以及地下構造等等自然條件進行檢測,利用計算機計算出最佳的方案,逐步去調整適應植物的基因和生長習性,調配適用的肥料。」
商業化很復雜,針對不同的土地,公司會拿出不同的方案——這有效杜絕了拿到種子就山寨的可能性,古代就有話說過「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道理一樣,植物的生長因地制宜。
這能夠保證技術必須由公司提供,無法偷竊。技術竊取很難,光是工作前期的抽查和檢測就很耗時,就比如安峰這一百多英畝土地的綠化,觀察和記錄足足用了兩個月,真正種植才花半個月。
安峰帶管理層了解完過程後,開始尋找訂單。
這次安峰給了便利,帶著公司的研發部長和主管去和州長談。
加州的環境其實也挺惡劣的,因為它就靠著沙漠內華達,加州北部綠化不錯,但中部和南部離開城市後,就是荒涼的戈壁和沙漠,距離洛杉磯僅僅百來公里的棕櫚泉,周圍就被一大片沙漠包圍。
因此環境加州很重要,他們需要綠色。
州長在了解他們的想法後,有疑問︰「它對土壤或者地下水有沒有危害?和其它正常植物共處時,會不會造成外來入侵?」
即使是安峰推薦的,州長也得小心翼翼,這種事情做得好,就是一筆光輝政績,想想看,讓條件惡劣的南加州變成「綠洲」,多漂亮?受益面不僅僅是州長。但一旦失敗,後果也是同樣的嚴重。
對此,薩姆說︰「我們每批種子都是根據實地調查的數據來調配,也就是說它沒有固定的性質,計算機決定什麼樣合適,我們就采用最合適的,種子對環境的影響,遠遠小于它帶來的改變。」
「比如加州西南部,那里幾乎都是荒漠,無人居住,我們就可以培育根系發達,抗旱性強的植株,而在城市周圍,像聖地亞哥,我們培育的是生長比較溫和,偶爾需要人工照顧的植株。」
「在外來物種入侵的問題上,州長先生請放心,這方面我們都是重點考慮的,可以說能夠做到把改良物種和正常植物種在一起,它們間的影響也不大。但有句實話,自然規律決定,好的遲早會淘汰掉壞的。」
州長听了薩姆的一番言論,考慮著。
機會和政績擺在眼前,最終他做了一個穩妥的決定︰「先在洛杉磯附近試驗,政府可能會撥款一千萬美元左右,如果成效很好的話,我相信無論是居民還是議員都願意和你們合作。」
州長比較謹慎,但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小心也沒錯。
最終薩姆和州長握手,事情很順利的談妥下來。等議會商討結束,並通過財政決議後,就可以和綠色地球公司簽訂合同,他們也負責綠化洛杉磯周圍的土地,防止風沙,淨化被汽車尾氣污染的空氣。
……
第一筆訂單有點小,但卻是證明自我的機會。
等到生長周期結束,大家看到良好的綠化效果,訂單還愁?美國西部的沙漠比較多,讓大地變綠是很多政客撈取政績的捷徑,他們肯定會很樂意的從財政計劃里撥款,參與到這項計劃中。
到時候就不是幾千萬,而是幾十億的事情。
再有安峰的目光也不僅僅在美國,中國、中東甚至是世界其他地方,只要有需求的,都可以通過高科技來實現綠化。就他所知,中東幾個有油沒有樹的國家,對綠色環境一直是萬分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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