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晨日報》3031年2月13日報道︰9天前政府機要人員涉入的丑聞案已經告破,原是李姓男子與其情人聯手設計的一場陰謀。♀在警方及政府的努力下,此案已經水落石出,照片一事純屬捏造。
藤蘿掩映的淺黃色牆壁,如飛鳥般別致的屋檐,與普通人家相仿的紅漆木大門,而這大門的材質是上百年的花梨木,走近了聞,還能嗅到淡淡地木頭的香味。
這里就是獨孤家,老式別致的洋房,仿古的宅院,走近獨孤家會讓人感覺到好像回到了幾千年前的古代大家族。
獨孤家擁有著理想國里最多的資源,人口也在四大家族里算是最多的,而獨孤家幾代人都奉行著勤儉節約的原則。直到到了獨孤熠母親獨孤霂青這一代,無論從飲食還是到穿著上才有了些改變,當然改變並不是很大,卻也比獨孤家上幾輩人要懂得享受的多。
獨孤熠推開散發著木香的大門走了進來,門口沒有警衛也沒有看門人,但就是沒有人敢私自闖進來,別問原因,他也說不清楚。
獨孤家的房子很多,也很大,以中間的主屋為主,周圍是一些小的套房。主屋里住的是獨孤家現在的掌權人獨孤霂青以及她的夫婿顧瑜。
與主屋相鄰的房子里分別住著獨孤霂青的外室孫氏和何氏,別看理想國好像多麼的民主,多麼的男女平等,在貴族里照樣有人豢養情夫,甚至情夫生的孩子只要明媒正娶的夫婿承認都可以入族譜,被承認。
大概這也是理想國從過去發展到現在最為落後的地方,卻又隱隱的讓人覺得這與古代的日本很像。
獨孤熠是嫡長子,雖然長年在外面獨居,但在獨孤家也是有著不小的權利的,只是他不屑于利用,更不願意以身份來獲得母親的認可。♀
主屋的院子里有個小花圃,里面常年栽種著幾種植物,植物不開花,只有綠油油的葉子,這種葉子植物卻是他的父親顧瑜最喜歡的,記得小時候他曾經將一株植物的葉子弄折了,還被父親打了一頓。
那時候,他就知道父親其實並不怎麼喜歡他,也許並不是因為他是男孩子,也不因為他淘氣,而是因為他長的太像父親了。
與其說父親不喜歡他,莫不如說父親不喜歡他自己,所以,為了讓父親能開心一些,從他能夠**起,就不再回獨孤家了。
這一次,被母親召回來,他已經做好了要反抗到底的準備,卻沒想到母親和父親會站在了同一個立場。他們說,要麼回到家里全心全意為獨孤家的事業效力;要麼就嫁給端木楓為獨孤家的事業做出一點貢獻,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他不認命,也不相信他努力這麼久,真的就會栽在一次事故里。端木楓已經給了他消息,這件事與上官縷有關系,而上官縷的目的隱約有了點眉目。
她上官家這些年被那些紈褲兒女弄的已經只剩下了空架子,如果再不思奮進,只怕再過些年就要靠當褲子過日子了。
不逼到一定程度,大概也沒人會想到要趕緊將上官家的產業重新振興起來,想要振興一個大家族何其容易,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了獨孤家的人身上,上官縷選擇了獨孤熠,畢竟能夠財色兼收,誰不樂意,只是中間有個端木楓擋路。
他們三番四次的算計獨孤熠未能得手,所以這一次才下了狠招,只是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丑聞事件的幕後黑手就是上官家。
叩叩--
清脆的敲擊門板的聲音過後,不多會兒,門內傳來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
「進來!」
獨孤熠推開客廳的門,走了進來。
客廳里,獨孤霂青和顧瑜正坐在主位喝茶,大約是猜到了獨孤熠會回來的原因,也不急著問。
距離上次三人見面已經過了兩三天,他不舒服的事,兩個大人也都知道了,他們本來以為是他懷孕了,檢查結果卻出人意料。他想,若是化驗結果真的懷孕,想必他們就算是綁也會將他送到端木家。幸好不是,所以,他還可以有多點的選擇余地。
獨孤熠沉著的坐進了與他們相鄰的椅子,做一個好兒子從來不是他的目標,他們也不需要他做一個好兒子。他們要的只是個對他們有用的兒子。
與獨孤熠相鄰而坐的是他的父親顧瑜,雖說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與獨孤熠相似好看的臉上卻沒有皺紋,一頭烏黑的短發,更讓他顯得年輕。大概他和獨孤熠站在一起,沒人會想到他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男子的父親,還有人會以為他們是兄弟。
獨孤家的當家主夫從來不看外貌,而是看才能,顧瑜不但佔了外貌的優勢,還因為他有著不輸古代諸葛亮的聰慧。才貌雙全讓顧瑜在獨孤家幾十年還穩穩的佔著男主人的位置,沒有被其他人取代。
可能夠成為獨孤家的男主人,他要付出的遠比外人看到的要多的多。
「熠,你肯回來,我是不是能夠理解為,你願意听從我和你媽媽的安排?」顧瑜放下茶杯,那雙狹長的眼淨透如水,這樣的一雙眼外人看不出情緒,就連最親近的人也無法從這樣的一雙眼中看到他究竟在想什麼。
獨孤熠從很小的時候,就放棄了要猜父親話語背後的含義,有什麼問題不要拐彎抹角,不妨直說,說不定還能有一絲轉機。
一旁只低著頭喝茶的獨孤霂青也抬起了頭,她的長相也很出色,只是相比獨孤熠,她的臉上多了些柔和的東西。她沒有獨孤熠的冰冷,卻也不似顧瑜的端正刻板,她的眸是茶色的,而在茶色瞳眸的背後卻隱隱的有一種與人疏離的感覺,那種感覺即便與親子,也是一樣的。
「熠呀,其實你想要**,我們都是能夠理解的,只不過,以你的才華,不回公司體系來,還是有點委屈你了。」獨孤霂青是微笑著說的,她的臉上有著慈母般動人的表情,那笑意卻未能深入眼底。
獨孤熠始終微微挺直著背脊,眼是與他們平視的,就算他知道在父母的心中,他並不是那麼重要,但為了自己,也為了顧昕堯,他都會堅持下去。
「爸,媽,我想好了,我會辭去秘書的工作,回公司里去。我也有條件,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獨孤熠昂著脖子,是從多少年前,他學會了這樣與他們對話,與他們談條件?他已經忘記了,好像自從他懂事起,就這樣做了吧。
獨孤家的孩子,若不是被父母真心疼愛,又有幾個人能夠得到幸福,他知道他的一些決定是草率了些。比如在看到顧昕堯那麼難受的時候,沖動的求婚,比如將顧昕堯拉進了這攤爛泥里。
可是,他沒辦法,要說他自私,那就說好了,反正他沒指望誰給他立個功德碑,為他歌功頌德。
顧瑜因為兒子的堅持而有些驚訝,那微微張開的優美唇角,因為他的美色而不顯得失態,但到底他從未這麼失態過。
獨孤霂青倒是沒什麼驚訝,但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熠,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婚姻的余地嗎?先前的丑聞就算媒體上已經說了純屬捏造,但明晃晃的照片擺在報紙上,還有多少人會認為你是清白的?你說你會辭去秘書的工作,你怎麼不想想,如果你還要回到政府里去,會有多少人看你的笑話。別看我們獨孤家掌握了理想國大部分的能源,我們背後照樣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獨孤家不能再走錯了。」
獨孤霂青的語重心長,讓獨孤熠有了小小的畏縮,但他馬上又鎮定了下來,母親的大道理永遠都講不完,但她說這些話的原因卻永遠是為了她自己。
「媽,我在外面也經歷不少事,我知道什麼是對獨孤家好,什麼是對獨孤家不好。我可以為獨孤家奉獻一切,唯獨婚姻,請給我選擇的權利。」他的話有幾分堅定,也有幾分懇求。
「熠……」
「你是有了想要結婚的對象了?」顧瑜的聲音依然清透的不似凡音,讓听的人不知道他這一問是關心的多,還是責問的成分多。
獨孤熠已經習慣了父親說話的音調以及態度,他頓了頓,還是決定將自己和顧昕堯的事實說。
「是!我,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她說會為了我做任何事。」
顧瑜回首拿起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獨孤霂青的臉色有些微慍,她本來是要完全切斷獨孤熠的痴心妄想的,卻沒想到被顧瑜搶了先。
「熠,她是什麼背景,什麼學歷,家里都有什麼人,這些你都了解嗎?」獨孤霂青在顧瑜開口前,先提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獨孤熠被母親的問話問的愣了下,的確,他和她認識了那麼久,他只知道她叫顧昕堯,在雜貨店工作,卻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家里還有什麼人。
該說他糊涂嗎?好像也不是,她和他就像是兩塊磁鐵,因為正負極而互相吸引,卻沒有仔細去思考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互相吸引了。
「我不知道!」他輕聲地答道,他很清楚這麼回答會帶來什麼結果,卻不得不這麼回答。畢竟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想撒謊,畢竟一個謊言要由很多個謊言來圓。
「不行!」
「你把人帶來給我們看看。」
獨孤霂青和顧瑜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兩種答案。
在獨孤熠準備再據理力爭的時候,獨孤霂青悶悶地又改變了初衷,說︰「好,就按你爸說的,把人帶來給我們看看,再說其他的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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