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老四一樣,變了。」流夙殤說完,起身出了大廳。
「我…沒有變。」戚珞珛低垂下頭,三哥是什麼意思?!他沒有變,他哪里變了?他才不會喜歡姜棠梨。喜歡?!戚珞珛怔住了。
翌日
屋內,姜棠梨悠閑地躺在貴妃椅上,一邊張嘴吃著慕君嵐剝好的葡萄,一邊听著翹巧匯報。
「公主,經過帳房的合計這竹苑的損失加上護衛們的醫藥費總共是二百兩銀子。」翹巧說道。
「嗯,好的。」姜棠梨點點頭,「老公,你找到他們的賊窩了嗎?」
「玉閣。」慕君嵐剝著葡萄,回道。
「玉閣?」姜棠梨微蹙眉,一個殺手幫派取個這麼文雅的名字?!嘖嘖嘖,那閣主覺對的惡趣味啊。
「信已捎去了。」慕君嵐說道。
「嗯。」姜棠梨咬住慕君嵐遞來的葡萄,含糊的應道。現在就看那個啥閣主的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是真心對他們了。
「公主,為什麼要把他們還給那個什麼閣主啊?直接送他們去見官不好嗎?居然敢行刺公主,我們該狠狠地懲罰他們。」翹巧說道,公主又沒做什麼壞事,沒什麼老是不肯放過她家公主呢?
「我當然有我的用意,老公,你說他們閣主會不會告訴我們雇主是誰啊?」姜棠梨問道。
「會。」慕君嵐簡約的應道。
「老公,你這麼肯定啊?」難道說那個閣主真是好人?!
「因為我的身份。」慕君嵐突然抬眼一直看著姜棠梨。他若說了,她會害怕嗎?!
「身份?!」因為他是慕家的人?!不可能,難道是因為他的另一重她不知道的身份?!
慕君嵐抿抿唇,道︰「冷面閻羅。」
「冷面閻羅?!」姜棠梨一臉茫然。原來昨晚那人所說的冷面是指冷面閻羅啊。
「冷面閻羅!!!」翹巧驚呼,天哪,四爺居然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殺手?!
姜棠梨一臉無語地看著翹巧,「你干嘛嚇成這樣啊?難道你知道什麼?」
翹巧怯怯地看了眼慕君嵐,說道︰「公主,這冷面閻羅可是天下第一殺手,光是聞名就已是令人膽怯,五年前,東屏的大理寺少卿一家一百五十多口皆在一夜間被滅門,都是一劍封喉卻不流半滴血,之後接連不少官員也被滅門,手法相同,五年間,他名聲大噪,只要他接的單子就沒有失過手的,‘閻王要你三更死,你絕活不過五更’,又因為他每次殺人都帶著一個寒氣逼人的面具故被江湖人稱為‘冷面閻羅’。」
「老公,那是真的嗎?」姜棠梨一臉驚愕的看著慕君嵐,老天哪,原來她的阿嵐就是天下第一殺手啊!
慕君嵐微垂下眼瞼,應道︰「嗯。」
「不是吧?十九歲耶,我十九歲的時候啊,還在讀書呢,連條蟲子都可以吧我嚇個半死,更別說殺人了。」姜棠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君嵐。
翹巧微蹙眉看向姜棠梨,「公主,下月十五過後,公主也就才十八歲啊。」
「額。」姜棠梨看向兩人,抿了抿嘴,靠,叫你嘴賤,叫你口無遮攔。「咳,那個,我哪里有說什麼十九歲啊?翹巧你听錯了,對,是你听錯了,我說你啊,應該是太久沒扣耳朵了,耳屎太多了,老是听錯。」
翹巧囧了,555……怎麼又是她的錯?她真的沒听錯啊。
「梨、兒。」慕君嵐突然喚道。
「咦。」姜棠梨一臉驚喜的看向慕君嵐,「老公,你叫我梨兒了,老公。」姜棠梨仰起身子,摟住慕君嵐的脖子,開心的笑到。
翹巧掩嘴笑道︰「奴婢先行告退。」四爺雖然是天下第一殺手,可是她相信四爺是不會傷害公主的。翹巧行禮退了下去。
「我無意傷害他們。」慕君嵐摟著姜棠梨的手有些顫抖,「十歲時,他們便把我送到專門訓練殺手的營地,他們拿娘親的性命威脅我,若是我偷跑或是死在里面,那麼娘親也活不了,一直以來,娘親都是我活下去的支柱,為了娘親,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在那里呆了九年,從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麻木,一直以來,我對于他們慕家的定義就是殺人工具。」
「老公。」姜棠梨心疼的摟住慕君嵐,若說姜棠梨苦的話,她至少還有皇上和太後護著,和阿嵐比起來,姜棠梨以前受的苦又算什麼?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人所賜,那該是多麼的諷刺,當時的他才十歲而已,心靈該承受的傷痛該是多大啊?「老公,我跟你說喔,上天既為你關上一扇門,那麼也會為你留著一扇窗,放心吧,你往後的人生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她得想個辦法,讓阿嵐和他娘親一起擺月兌慕氏家族。
「嗯。」慕君嵐微笑著點點頭。
「呦呦呦,一大早的就這麼膩粘,真是羨煞旁人啊。」戚珞珛一臉隨意的坐在窗上。
「靠,死蘿卜,你走正門會死啊,動不動就亂入,要是人家剛好在洗澡怎麼辦啊?」姜棠梨憤憤地瞪著戚珞珛,靠,程咬金不會是他爹吧?老是破壞人家的好事。
戚珞珛一听這話,很是惡劣的看著姜棠梨,「你是我娘子,看到又怎麼樣?」
「娘你妹。」姜棠梨月兌下繡花鞋朝著戚珞珛扔去,這人簡直就是欠扁。
戚珞珛歪頭接過直面而來的鞋子,說道︰「嘖嘖嘖,真是個粗暴的女人。」三哥真會說笑,他怎麼可能喜歡這女人呢。
慕君嵐將姜棠梨拉到懷里,問道︰「老七,有什麼事嗎?」
「喔,是這樣的,你們快到大哥那里吧,大哥他們在那里等著呢,有大事情要相商。」
姜棠梨白了戚珞珛一眼,說道︰「你們有事商量你們自己商量啊,關我什麼事啊?」
「有關你的,不去算了,到時候我們自己決定了,你可別後悔啊,四哥你得去啊,鞋子還你。」戚珞珛說完,抬手將繡花鞋扔回去,閃身離開。
慕君嵐抬手接住鞋子,微蹙眉,關于梨兒的事?
「老公,會有什麼事啊?」姜棠梨不悅地說道,她跟他們又沒有什麼好說的。
「去看一下。」慕君嵐替姜棠梨將鞋子穿好,牽著她出了屋子。
兩人來到陌拂溪的屋子前,若不是現在是大白天的,姜棠梨估計會以為她自己又回到那晚了,幾人的位置和姿勢跟那晚的一模一樣啊,陌拂溪、流夙殤、靳紫惑和容卿詡四人坐于桌邊各自飲著茶,戚珞珛同月鏡鳴靠著竹欄桿,一個自戀的擺弄扇子,一個靜靜地擦拭手里的竹簫。
其實說真的,若不是她心里對他們先入為主的壞印象,估計她老早就被眼前的美男圖迷得七葷八素的了,那些個男人,單擺出來都夠要命了,這湊合到一起不是要人命嗎?
其實她長得也不賴啊,某女自戀的模模臉,暈,她跟一群男的瞎比啥啊?他長得再美也不能……囧,現在世道難啊,不止防狼防盜防閨蜜連他滴哥們都得防啊。
戚珞珛看著姜棠梨變幻無常的表情,笑道︰「噗,娘子,你表情變得好快喔,果然啊,女人翻臉比翻書快。」
姜棠梨無聊地撇了他一眼,說道︰「不是說有事商量嗎?什麼事快說吧。」
眾人一同看向戚珞珛。
戚珞珛忙合起折扇,正色道︰「咳咳咳,既然她是我們所有人的娘子,那你們不能只叫我跟四哥保護她啊,大哥他們的武功可高了,由他們保護娘子,不是更安全?」
「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姜棠梨不敢置信地看著戚珞珛,要陌拂溪他們保護她?開玩笑,還不如讓他們殺了她來的容易啊。
「那就是在四哥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們六個人輪流保護娘子。」戚珞珛說道,總不能老讓他一個人吃虧吧?
「老七,你開玩笑吧。」靳紫惑睨了眼戚珞珛,讓他保護那女人?可能嗎?!
姜棠梨看向靳紫惑,只見他一身紫色金絲繡紋的寬袖綢袍,腰束同色腰帶,綴著一枚質地極佳的墨玉,墨紫色的長發一部分用發冠束起,一部分披在身後,額前斜斜的劉海掩去半張臉,俊美凸起的五官,厚薄適中的嘴唇漾著邪肆的笑,眼中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忽視。
囧,為什麼她看網上的那些古人都長得那麼囧呢?!沒有可比性啊!
「五哥,既然大家都不想讓娘子死,那麼輪流保護她有什麼不對呢?」戚珞珛說道。
靳紫惑嗤笑道︰「我們只要她的血。」
「我還要查賬,沒時間。」容卿詡自顧自的飲著茶,他可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最近樓里生意多,忙不過來啊。」流夙殤手撐著下巴,惑人的鳳眼半眯著。他可沒那麼無聊。
月鏡鳴冷冷地睨了戚珞珛一眼。
戚珞珛生生打了個冷顫,「大…大哥,你說句公道話啊。」戚珞珛忙向陌拂溪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