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的午後那波波熱浪讓人心浮氣躁,即便是風也帶著溫熱。@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姜棠梨一邊扯著領口一邊奮筆疾書,「熱死人了,翹巧,扇大力點。」好想念現代的風扇空調,她感覺要是在這麼下去估計她就得虛月兌而死了,猛的抓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口,那冰涼的液體入喉,才感覺整個人精神些。
「公主,你現在來葵水了,這冰鎮橙汁還是別喝太多了,四爺交代過說在這期間不能讓你喝涼的。」翹巧加大扇扇子的力度。
「不喝它的話,我會死的,這天是要熱死人啊。」
「公主,這天還好吧。」翹巧看了下窗外,說道。
姜棠梨一听翹巧的話,差點沒被氣死,「這叫還好吧?!你看我都快被熱死了,你居然說還好?!」
「公主你是不知道啊,往年這七月天可比現在熱得多了。」翹巧說道。
姜棠梨驚道︰「不是吧?!這我都受不了了,要是再熱些我不是被熱死,就是被悶死了,空調啊,我的空調啊~啊~」
翹巧對著一臉扭曲痛苦的姜棠梨已是習以為常了,每次她家公主心里難受啊,心煩啦,都會這麼發一下瘋的。
「翹巧,月鏡鳴到哪去啦?」姜棠梨問道。
「二爺啊?應該是在大爺那里吧。」
「喔!」姜棠梨看了眼桌上鋪滿的紙張,又看了眼只翻到四分之一的書,「好累喔,這種郁悶的天氣還要人家抄書?!真郁悶,我沒事學什麼毛筆字啊?!討厭~」要是跟月鏡鳴說不學了,他會不會掐死她啊?「哎~」姜棠梨抬手撐著腦袋,撅起的上唇夾住筆身。果然啊,她還是沒耐心啊,阿嵐啊,對不起啦,她也想努力的啊,可惜啊,她滴耐心不夠。
翹巧手里的團扇一撲一撲地煽動。
月上中天,被烈日烤炙了一天的大地正慢慢的散去熱氣。
姜棠梨撩起衣袖,兩只雪白的臂藕掛在窗外乘涼,「月鏡鳴,我不想學練字了。」姜棠梨小聲的說道。
正坐在書桌後看著姜棠梨抄寫成果的月鏡鳴並未因她這話而有任何反應,那披散傾落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見他沒反應,姜棠梨狐疑地轉過頭,他是沒听到嗎?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雖然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沒說話,但是她總覺得他今晚看起來怪怪的。「那個,月鏡鳴?!」
「……」月鏡鳴依然沒有反應。
「月鏡鳴?!」姜棠梨收回雙臂,走下榻。
「……」依舊沒反應。
他…不會是春心蕩漾吧?!不對啊,那失魂落魄樣更像是害了相思病。姜棠梨捂住嘴巴偷笑,就他那冰塊樣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入得了他的眼,保不準得被他那冷冰冰的樣子給凍僵了,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月鏡鳴身邊,微彎身將腦袋湊至月鏡鳴耳邊,哈哈哈~哈哈~哈~就讓她來喚醒他吧,姜棠梨深吸一口氣準備給他來個河東獅吼,「月,唔?!」姜棠梨驚愕的大眼對上同樣驚愕的冰眸,此時他們的嘴正準確無誤的貼在一起。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姜棠梨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她死都不會想到月鏡鳴居然會在這時候轉過頭,而且…而且…他們…他們居然…吻上了!!!!!他的唇涼涼的,軟軟滑滑的,感覺就像果凍一樣,而阿嵐的唇溫溫軟軟的,感覺很舒服。汗,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姜棠梨心慌地後退一步,「對…對…不起。」姜棠梨緊張的連說話都結巴了,她感覺她的心就快跳出來了。
月鏡鳴臉更冷了幾分,他驟然起身,椅子因為他的動作而轟然倒地,他驚恐的看著姜棠梨,好似剛剛發生了無比恐怖的事。
姜棠梨看著他那樣,也被嚇到了,「那個,你…還好吧?!」他干嘛露出那樣的表情?她完全沒有要把他怎麼樣好不好,她也不知道會那樣啊,要知道的話她一定離他有多遠就多遠。
月鏡鳴惶慌後退幾步,最後居然落荒而逃了。
「喂,月鏡鳴,月鏡鳴。」姜棠梨氣急敗壞的叫道,他什麼意思啊?他是親了她又不是親大便,有必要怕成那樣嗎?再說了,該跑的人是她好不好啊?被吃豆腐的人是她啊!怎麼搞得好像她要非禮他似的啊?
湖心亭,月鏡鳴獨自一人坐在涼亭頂上,冰藍色的發絲再涼風下微拂,冰藍的眸子映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漸沉幾分,眉頭緊蹙,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今天下午,老七說的那些話他仍舊記得,老七說她為了老四什麼都可以做,她同老四心意相通,她同老四已有白頭之約,她為了老四送她的簪子差點送命…這些他都知道,可是,為何他越听心里會越覺得苦澀呢,他一直想不透,剛剛才會因這事而失神,才會…想起剛剛與她唇唇相貼的畫面,他竟不覺得厭惡,心反而有些悸動,他這是怎麼了?微抬的冰眸迷茫的看著遠方,何時開始他竟不討厭她了,更可笑的是他現在才意識到。
翌日下午,姜棠梨正認真埋頭抄書,她要趕在酉時前寫完,都不知道月鏡鳴那家伙到底整理好心情沒有,照常理來說,吃虧的可是她耶,而且昨晚居然一夜未歸?!昨晚她原想等他回來後好好跟他談一談,她等了很久最後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到今早起床一看,他床上的被褥還是整整齊齊的,完全沒被動過,她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嚇到徹夜不歸?!她就那麼嚇人嗎?
「呦呦呦,真沒想到你的耐性比我想象的強了那麼一點啊。」戚珞珛大搖大擺地踹門就近,這麼囂張?!那是因為他知道他二哥沒在,要不然借他十個膽他都不敢踹他家二哥的門啊。
姜棠梨仍舊奮筆疾書,她才懶得理他呢。
「哇!你這抄書呢還是毀二哥的房間啊?」戚珞珛看著扔滿紙張的地上和書桌,驚道。
「又不是不收拾。」姜棠梨說完,把已寫滿的紙張隨手抽離,繼續抄。
「嘖嘖嘖,有時候真不知道你腦袋里裝了些什麼?」戚珞珛行至桌邊坐下。
「方正不是跟你一樣裝著雜草就是了。」
「誰腦袋裝雜草了啦?」戚珞珛急道。
「好好說話,大熱天的,急啥急啊?」姜棠梨慢悠悠地說道,「對了,你見過你二哥沒?你知道他在哪里不?」
戚珞珛道︰「喔,我就是為了二哥的事情來的,二哥有事出府了,估計每個三四天是不會回來的。」
「出府?」姜棠梨這才抬起頭,「他什麼時候走的?有事?什麼事啊?」
「我听門衛說是昨晚走的,具體什麼事他也沒說,只是交代門衛說他有事要出去,讓我們不用緊張,我也奇怪著呢。」往常天下樓有事,二哥都會親自同大哥辭行,從未向昨晚那樣啊,居然是讓門衛來告訴他們的,有什麼需要急成這樣啊。
「月、鏡、鳴!」姜棠梨憤憤地摔掉手里的筆,不過就是親了他一下嘛,他有必要惡心成這樣嘛,居然還躲到府外去了,她又沒有追著讓他負責,成,她走,不煩他成了吧。「翹巧,翹巧。」
「來了來了,公主什麼事啊?」翹巧急忙跑進屋子。
「到阿嵐屋子里把我的東西收拾好,我們回我們之前的院子住。」姜棠梨說完,蹲身將地上的紙張一張一張拾起來。
「啊?公主是說我們離開竹苑?」翹巧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嗯。」姜棠梨應道。
「好的,翹巧馬上去。」翹巧開心的跑出房間,耶,公主終于肯搬回去了,太好了。
戚珞珛看著蹲在地上撿紙張的姜棠梨,問道︰「娘子真要搬回去?」
「對。」
「你跟二哥怎麼了?」她好像是听了二哥的事她才這樣的。
撿完紙張的姜棠梨站起身,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你說我們能怎麼?」姜棠梨看了眼屋內,除了她手里的紙和她睡的臥榻還真沒什麼是她的。姜棠梨轉身便要出去,卻被戚珞珛擋住。
「娘子,要不等二哥回來你再走吧。」戚珞珛說道。
姜棠梨冷笑道︰「算了吧,只要我呆在這一天,他就絕對不可能回來,再說了,這是人家的房間,我可沒那麼厚臉皮,一直死皮賴臉的呆著不走,那樣豈不是更叫人厭惡。」看著半步不讓的戚珞珛,姜棠梨舉步向前撞過他的膀子。
側過身的戚珞珛看著被姜棠梨撞了的手臂,微挑眉,看來她和二哥之間一定有什麼事,大哥嚇她,五哥他們對她冷嘲熱諷的,她都沒有離開,可是,二哥到底怎麼得罪她了?「娘子,等等我。」
姜棠梨放下手里的紙張,轉而打量了下房間,差不多一個月沒回來住了,房子依舊被打掃的干干淨淨的,只是將房里的那些多余的白紗曼都換掉,床帳也換成粉色的了,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娘子,你搬回來的話,我們保護你多不方便啊。」
「呵,不用了,我離開了不是正合很多人的意嗎?再說了,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我們除了名義上的夫妻外,好像根本就沒什麼關系吧,啊,不對,我還是你們的解藥呢,要不是我身上的這母蠱,估計我就是死了你們也不會眨下眼吧。」姜棠梨冷笑道。
戚珞珛微蹙眉,說道︰「你到底怎麼了?」這女人沒事發什麼瘋呢?
姜棠梨道︰「我跟你明說了吧,既然真的討厭我的話,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不用強裝著,至于我這條命,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好好保護的,再說了,我還有太後和皇上呢,你們不用操心。」
「姜、棠、梨!」戚珞珛嵌住她的雙肩,怒道。「姜棠梨,你這笨女人給我听好了,我保護你不是因為蠱毒,亦沒有虛偽的假裝,我是真心的,你听到沒有,我……」喜歡你,這話他怎麼說出口?!「信不信由你。」戚珞珛甩袖出了房間。
看著戚珞珛憤然離去的身影,姜棠梨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她真的被月鏡鳴氣到了,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遷怒到戚珞珛身上,其實這幾天的相處,姜棠梨心里還是當他們是朋友的,所以才會在發現月鏡鳴那麼厭惡她的時候,會那麼氣憤,甚至傷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