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姨父要走了,笙笙因為必須要臥床休息,防止因體位改變而引發患指血管壞死,因此沒有辦法去送行。
通過電話和他們告別,而後,麻煩護士拿來書她躺在床上繼續學習。
施律送完姨媽回來,她還在看書,好的那只手在白紙上打著草稿,她在做代數題。听到病房門打開的動靜,她沖他笑了笑︰「謝謝你。」
「可以嗎?」他說。
笙笙明白他指得是她現在的姿勢,雖然斷的是手指,但是在醫學上不是接好就完了,講究的多了。好比術後7-10天必須臥床,烤燈24小時照射,為了防止感染,每天還會用紫外線等消毒等等。
「護士說可以。」她說,「施先生,你不用守著我,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施律唇邊扯出笑容,單手拖著臉腮道︰「我以為我會看到你哭。」
「不會。」揚眉一笑︰「你之前對我說,胡思亂想這種東西不費力氣,把重要的事擱在一邊,什麼也沒做,才會空虛。所以,我干脆不去想,只做現在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分散注意力,沒那麼難過。」
施律一怔,凝著她的目光里似乎醞釀著社麼,她不畏懼,坦坦蕩蕩的看了回去,施律笑了,胡亂的揉揉她的頭發︰「不錯,是長大了。」
笙笙臉一紅,急說道︰「本來我就不是小孩子呀。」
他的眸色有些幽深,若有所指︰「想要當大人,你還早。毛都沒長齊。」
不知為何,她的眼楮有些閃,突然之間不敢面對施律,甚至她能听到胸口那顆脆弱的小心髒在砰砰跳動的聲音。繡眉微微擰起,她現在有一種想躲的沖動︰「那……那個,施先生,你……你守我也挺辛苦的,那……那個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我自己沒問題。」
「才說你長大了,現在又成了結巴。」紅撲撲的小臉,眼睫微閃著,他忍不住把手指放在笙笙的唇上。
唇上那屬于男性的薄繭手指,她的心跳的快要迸出胸口了。
「好好說話。嗯?」
她連呼吸都不敢動了,牙關咬緊,睜大的眼瞳斜斜的盯著白色的被褥。
施律微蹙了眉頭,無意看到她的耳根子一片潮紅,笑說︰「耳根子紅了。」
她還是盯著被褥的拼命點頭,就是不敢說話。
「為什麼?」
笙笙不知如何是好,手里還捏著簽字筆,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手腕一動,簽字筆一個拋物線後「 」兩聲掉落在地上。
西裝革履的男性身軀彎下腰去把簽字筆撿起來,而後大掌握著她的小手,把簽字筆塞到她的指縫中,細細的感覺著他的動作、他的體溫、他的觸模,那畫面看在笙笙眼里,已經進不了其他的事務,只有他們兩個手,如同暖金的蜂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