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宸小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忙回一句,「不要,謝謝。」
听到她的回答,車里的男人唇角的笑容似乎擴大了幾分,蔓延到總是示人的側面,化成幾分邪意。他便那麼,當著她的面,壓低女人的頭,大方坐了起來,連把車門順手帶上的意思都沒有。
蘇晚宸看得瞠目結舌的,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男人,她熟。即使從沒正面瞧過她,可她記得,他那菱角分明的左臉輪廓,還有那枚泛著幽光的祖母綠戒指。
「你流血了?」他抽空,問了她一句。
她只得把視線別向他處,干生悶氣,「不礙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不耽誤白二少辦……辦事。」
「辦什麼事?」
他明知故問!!!
蘇晚宸盯著遠處飄渺的鐘樓,淋著冰涼的雨,臉卻更紅了。她只有過那麼一次的經驗,還不知道是真是假,這種刺激性的話題,不適合她。
「你的傷,是被我的司機撞的吧?」
「是。」她篤定,不是也是,她本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怎麼正主一現身,她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確定不是踫瓷?」
踫瓷?他以為是誰撞飛了她,又把她拖進車底的,要不是她身手敏捷,早一步躲開,他現在就是活見鬼了!
她低著頭,悶悶不語,越想越氣。本以為他至少會賠她這一條裙子錢,熟料,他只是甩手命令道,「老孫,開車。」
「你……」
「這張,拿去擦擦。」白司晨拿起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巾,‘啪’丟出窗外,隨即,揚長而去。
‘吱嘎’——
巨大的啟車聲,震得她小心肝一個勁的顫,高檔的車 轆,再度卷起地上的泥濘,濺了她滿腳滿身。
「白——司——晨!」蘇晚宸氣得對著勞斯萊斯大吼,一把抓掉臉上的紙巾,扔在地上,狠狠滴踩成白泥。他以為她沒看見這張紙,是他拿來擦掉那個女人嘴上不明液體的嗎,他以為,她是瞎子嗎!
「我咒你永——世——不——舉——」
不,咒太遙遠了,不是她的風格,她還是習慣現世報。想著,她干脆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听到對面有人接听,忙變了聲道︰「我找韓舒曼。」
「三小姐,有人找。」
「是誰找我?」韓舒曼蹬蹬蹬下了樓,接過電話剛念個喂字,對面立馬傳來詭異得讓人寒毛直立的男低音。
「喂,韓小姐嗎,我是土豪日報的記者,向您報告個小道消息。剛白司晨白二少在西環跟女敕模同乘,車震長達兩個半小時,還有人親眼目睹他未秦琴戴上了今夏預計推出的豪華版婚戒……」
听到這,韓舒曼的臉整個綠了,啪嗒一聲掛斷電話,怒氣沖沖道︰「吳媽,叫司機備車,去白家。」
很顯然,接下來的一場混戰,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他白二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畢竟有白老爺子這座泰山壓著,哼哼,看她整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