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厲廷一走，一時，只剩下沈少川和喬一相對而立。
他也喝醉了。
離得不近不遠的距離，提著夜宵站在那。在這樣沉靜的夜里，眼神幽深，暗淡。
喬一攏著披風，沒有走近。剛剛他和莫厲廷接吻的畫面，顯然，少川是看得清清楚楚。
也好。
省了她再多做其他解釋，也省得自己再有任何其他心思。
「一一。」沈少川沉吟了許久，才緩慢走近她。
開口喚了一聲，嗓音已經沙啞。
喬一把他手里的夜宵接過，只道︰「你喝了很多，早點回去吧，省得喬晚傾擔心。」
沈少川頷首，喃喃一聲︰「是，傾傾還在等我。」
喬一藏住心上的苦澀，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
轉身，要往樓上走。
「一一。」沈少川突然在後面叫她。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和莫厲廷……怎麼會走到一起？你們真要結婚？」
「……」沉默，手微微緊了緊，塑料袋在手心里勒得通紅。好一會兒她轉過身來，黑曜石一般的眼，直直的看定他，「如果之前你沒有把喬晚傾安排進公司，並且讓她進董事局，也許我不一定非嫁莫厲廷。可是現在……」
她勾唇，自嘲一笑，「我若不找點幫手，怎麼在喬氏立足？」
「一一，我……」
「你不用解釋。」喬一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再往下說。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她是你女朋友，你幫她是理所當然。我能理解。」
但是，不代表可以原諒。
「你不愛他，何必要嫁給他？一一，你從來就不是個會這樣委屈自己的人！」
「愛？」喬一嗤笑，眼里流出絲絲蒼涼，「你以為，我愛的人一定會娶我？」
「……」沈少川微怔，喬一的眼神看得他心頭隱隱作痛，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喉間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笑，心里像是灌進了幾千斤的冰，又沉又冷，「我沒那麼天真。你走吧，真到結婚的那天，我一定給你發請帖。」
轉身，不再停步。
身後，沈少川痛心的低呼︰「喬一，別這麼倔強！我了解你，沒有愛情的婚姻，以你的驕傲根本維持不下去！」
了解？
事實上，他又了解她多少？
他甚至連眠眠的存在都不知道，如何算了解？
喬一沒再停步，更沒有回頭，徑自上了樓。身後，他所有的聲音都被摒棄在外
元成的燒雞確實是她的心頭好，可是，此刻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終究，她將它們擱進了冰箱。
手機，一直在響。
本以為是沈少川，拿過來一看，趕緊接了。
「媽，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
「剛哄了眠眠睡覺。」喬母黎如貞嘆了口氣，「你明天有空麼？過這邊來一趟吧。」
「是不是眠眠有什麼事？」喬一心口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