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徵抬眸瞧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俊秀青年正站在洋車上,跟幾個同樣穿著白襯衫的青年交流著,不知在吩咐些什麼。
她看清他容貌,腳步一虛,差點就要趔趄摔倒。
旁邊的女學生扶住她。
她道了一聲謝,便踉踉蹌蹌地追過去。可惜隊伍太長,也一直在快速前進著,她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也追不上。
七弟……
眼看著游行隊伍越走越遠,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正彎下腰擦汗。就在這時,數陣槍聲從前方傳了過來。
一時間,警號大作,槍聲四起,方才還秩序井然的游行隊伍驚慌四散,亂作一團。一些不經人事的女生嚇得尖叫起來,紛紛抱頭哭泣,而那些稍微有些膽量的男生,更是與前來抵抗的警衛打起來了。
閑徵抬眸,只見游行隊伍的前方突然出現了數十輛軍用卡車,數百名警衛便從卡車上下來了,他們人手一支槍支,不過須臾時間,便將剛才還慷慨激昂的學生圍得水泄不通。閑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持著槍支的警衛強行推倒在地,隨即一支冰冷冷的槍口對準閑徵的額頭,穩如山岳。
四處逃竄的學生因為數陣槍鳴聲,也嚇得蹲在地上,不敢再有所行動。
而站在洋車上的學生代表們也被強行趕了下來,警衛持著冰冷的槍柄,對著他們就是一陣亂打。
閑徵看得心都要揪起來了,她不顧眼前的槍口,掙扎著要過去,身後一人死死攥住她的衣領,低聲道︰「你不要命了嗎?」
閑徵回眸,見身後那男子眉目俊朗,一臉緊張,便道︰「我弟弟被打了,我不過去,也許他就沒命了。」
那男子道︰「金陵政府是不敢殺害學生的,他們最多把學生代表抓住關起來,只要通點關系,就能救出他們來。」
閑徵緊張得都要哭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弟弟被打啊,他有什麼錯啊,萬一槍支走火了怎麼辦?」
話畢,閑徵使勁掙月兌開那男子的束縛,正要站起身來,就看到排成一字的警衛突然分成兩隊,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從中走了出來。他劍眉星目,十分高大偉岸,見到眼前警衛仗勢欺人的模樣,他似乎有些不悅,便喝聲叱道︰「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誰讓你們打學生的,住手!」
聞言,那些警衛才稍稍收斂了一點,放下手中長長的槍柄,橫眉冷對著被打得縮成一團的學生代表。
只見那軍人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警衛長便傾身向前,低聲問道︰「孫參謀長,可有什麼吩咐?」
他冷冷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學生們,道︰「將這幾個學生代表都給我抓起來,關到市政府警察署去!」
周圍的警衛得令,立時收起槍支,粗魯地拽起正在痛苦**的學生代表們,連拉帶拖押到警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