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與你廝守到老
簡介︰.
『你像我在迷宮里一樣琢磨不住,又像風一般清薄生涼,更像煙花一般起落無常。』
◆治愈系療傷作品◆.
遇上他時,她是眉目清淡的涼薄女子,精致,歡涼,獨自在貌合神離縴毫必現的世界灼灼盛放。
他是容顏清俊的翩翩貴公子,高貴,優雅,身世顯赫,如畫眉眼里含著淡漠而疏遠的笑意,拒人千里之外.
他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在她最美的年華里,他為她種下整夜整夜的甜美夢境,永不放逐。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為她築下一城的燦然燈火,溫暖了她所有。
是若即若離的兩個人,卻是彼此生命里的倒影,只爭朝夕.
時間罅隙,轉瞬即逝,卻因千百次的記憶碎片而深刻起來。
當真相昭然若揭,她的愛情最終在時光的陰影中失血,剩下蒼白的輪廓,陷入無窮盡的絕望之中。
當塵封的記憶大門被打開,一場漫長的闊別迫近她予取予求的混亂生存,漸漸沉入無聲輪回,寂寞如海。
從一無所有,到傾其所有,不斷的遺失,不斷地得到,仿若一場殘忍宿命。
可是陸司淳。
你知不知道呢,這一生,我只想與你廝守到老.
親愛的,請相信我,這是一篇偽兄妹暖文。
女畫家與男建築師的故事.
正文內容
楔子︰
我願意是樹,如果你是樹上的花
我願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
我願意是露水,如果你是陽光
這樣我們就能結合在一起
然而,如果你是天空,我願意變為天上的星星,雲朵上的歌
如果你是地獄,我願意永墜地獄之中,萬劫不復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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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陸余生,留中分的黑長直發,穿艷麗的大紅長裙。很清淡的一張臉,唇紅齒白,細長的眼楮里總是汪著水,看起來像春天里盛開的山茶花。這樣素的一張臉,她偏喜歡將眉毛畫得很高挑,斜斜飛入鬢,英氣十足。
青稚曾笑過她,「明明是月光下拈花微笑的錦繡玉人兒,如今怎扮作這般模樣,英姿渾然天成,駭了牛鬼蛇神。」
她十分不以為然,反駁回去,「天可見憐,我可是實實在在的文藝女青年,高格調,高眼界,高資本。」
青稚便說,「眼高手低,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她忍不住哎呀一聲,回眸一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咯,到時候我就黏在你身邊,死也要讓你陪著我一起打光棍。」
兩個女孩子便互相打鬧著,嘻嘻哈哈地跑入地鐵站中。
那時候,恰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鐵站人.流如織,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捱三頂四,簇擁過來,又嘩啦啦地涌了過去,好似歡宴離會之時,爭先恐後散場的賓客們。她不爭也不搶,在雲間穿梭,在各種廣告中流連忘返,格調優美。
仿佛沿途是不絕的四季流轉。
即使有座位,她在地鐵上也不會坐,就倚著門的位置發呆,每次地鐵一停下,她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廣告。
她記得其中有一個廣告文案寫得很是勵志,讓人一眼見了,便再不會忘。
少了「u」,我們怎麼拼寫「success」。
混亂新時代,誰能比誰更囂張。
心態好才能活到老,一點點贅肉別煩惱,楊貴妃照樣迷倒唐明皇.
還有許許多多的廣告。戶外和戶內的。盈利和公益的。車廂海報和燈箱平面的。形形色色。某婚戀網的廣告詞這樣寫到︰「愛是恆久忍耐,又是恩慈不息。心是亙古不變,又是柔軟次方。」余生每次都記不牢實,她總是記成「愛是柔軟,又是恩慈。」抑或是鉑金鑽戒的廣告語︰「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相愛相敬,不離不棄,兩人一世界,鉑金結婚鑽戒。」她也會近乎固執地記成「兩人一世界,不離亦不棄。」有時候,她想再看清楚一些時,地鐵已經開動了,那些明亮的燈箱便變成團團模糊的黑,和不辨明暗的星點,在視線里一一褪去。
但她有一個甜蜜的秘密,就藏在這些廣告叢林中。
在林南路下了地鐵,與青稚告別。
她穿過行色匆匆的人群,像一只愉悅的鴿子,飛快地撲到那個一直在購物中心矗立的高大廣告牌前。
廣告牌上是一個英姿天挺的青年。
身著意大利高級定制西裝,條紋印花的灰色手巾折疊得好好的擱在胸前手巾袋里,顯得精致而紳士。他的手修長又白皙,交疊著抱著雙臂。在淡淡的燈光下,他的臉部輪廓顯得是那樣堅毅剛硬,刀削似的,像是古希臘神話中最美的神阿波羅,神氣,威嚴,卻又無比溫茂,清和。
有一種海闊天空的大氣。
光線淺不盈尺,一絲一縷,縈縈繞繞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頎長的身姿。濃密的短順黑發,干淨的白色襯衣,精致的深色西裝,光線在上面淌出一片流光。
青年獨有的俊美英姿逼入眼目,其華灼灼。
下方是一排潦草的英文︰
construction-is-solidified-art,art-is-flowing-construction.(建築是凝固的藝術,藝術是流動的建築。)
——陸司淳.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剛剛懂得愛情的涵義,意識卻還是朦朦朧朧、深深淺淺的。她歪著腦袋看著海報上那個翩然如玉的俊美青年,眼楮里汪著淚水,盈盈閃著光。靜默片刻,她踮起腳尖,便輕輕地吻了一下那海報上青年深邃的眼。
我永遠愛你.
她突然睜開眼來。
風從高大的落地窗吹進來,對面掛著的一扇長鏡子被吹得搖搖晃晃的,磕托磕托敲著牆。她抬眸,瞥見窗外蟹青的天色,除此之外,只有一星點白燦燦的微光。那微光把她落寞的影子映在鏡子中,極模糊的一抹,來回地在視線里蕩漾著,望得久了,便暈眩眩的。
頭疼欲裂。
她剛想伸手揉揉自己干澀的眼,就有一雙冰涼如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皓腕。
「醒了?」
春風細雨一般好听的聲音,略微沙啞,卻帶著一種磁性,裊裊繞繞攀上她的心尖,將她的呼吸纏得緊緊的。
她抬眸。
由于逆著光,她看不大清他的容貌,但能感覺出他的臉部輪廓很堅毅剛硬,刀削似的,像是古希臘神話中最美的神阿波羅,神氣,威嚴,卻又無比溫茂,清和,有一種海闊天空的大氣。她正呆呆地望著他,卻見他湊近了她幾分,一張俊臉驀然放大,然後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蜻蜓點水的一吻,吻到即止。
她把臉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怯怯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拂曉的晨光初露,折了一道白光在他臉上,他深沉的眼里就兜出笑意來,很淺的一個笑,纏**綿攀上她的心尖,卻帶出一片的蔚藍的海。
她抬手牽了他的袖,低喃一聲,「哥哥。」
他嗯了一聲。
她還想說些什麼,他卻掙月兌她的手,轉身要走。
她目不轉楮地看著他頎長消瘦的背影,心底亂糟糟一片,一時間,竟變得倉皇無助起來。她不停地喚他的名字,見他仍然不回頭,她不禁著急地哭了起來。
陸司淳。
她從夢中驚醒,淚水濕了鬢發。
抬眸,晴空如洗,白雲如裊,日光從落地窗外一點點漏落,在整個房子里布下密密麻麻的金色巨網。日光一柱一柱地射進來,像金子一般散碎一片,大床前方的那幅油畫也變得明亮起來,光線從上面一寸寸往下蔓延︰
濃密如藻的黑色大卷發。
殷紅的嘴唇。
哥特式一般憂郁陰沉的精致妝容。
半luo的身子.
畫中女人披著一襲殷紅的透明薄紗,**若隱若現。勾魂奪魄一雙美目,顧盼生姿,泠泠然若一湖秋水,分明是不染鉛華的清澈,卻盈盈一笑,漾出一絲妖嬈絕代。表情卻是極薄涼的。很冷。無疑是從骨子里,生出一股絕望的美來。
油畫的右下角,是作者極富有藝術感的潦草簽名——
陸司淳.
再一看,偌大的房間里,到處堆滿了畫報。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或妖嬈,或冷艷,或高傲,或羞赧。
全是她一個人的。
那一瞬間,偌大的房間是如此的寂靜,帶著從骨髓深處透出來的陰涼,一點點蔓延過來,浸入她的眸底。
油畫下方擺著一個細頸白瓷花瓶,瓶中的玫瑰花瓣漸漸淡薄,蔫黃下去,美態里透著難以禁止的脆弱。
臨風欲折.
余生頹然地坐在床上,她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這個夢。然而一深入回憶,她腦袋就痛得不得了,好似有人拿著鐵鉗,在她腦子里一陣鼓搗,有一種撕裂的痛楚。掙扎了許久,腦中一道白光突現,好像有什麼沖破記憶,長成艷麗妖嬈的玫瑰,在瞬間見血封喉。
陸司淳……
對了,她想起來了,陸司淳——她此生最親最愛的人,已經離她而去,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