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鬧得不愉快,裴聿送她回家以後,就又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電/話也沒有一通。
蘇涼沒有過多的在意,依然在家與工作室間來回。
這兩天的展覽辦得很成功,而收入也是頗為可觀的。
展覽的第三天下午,蘇涼讓小玉在畫廊照看好,自己則坐車去了一趟晚上舉行慈善拍賣的會所。
會所里的準備工作也妥當安排好了,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度過了今晚,那麼整個展覽就能安然落幕了。
她走進了擺放展品的房間,仔細查看了各樣展品有無毀損,在經過自己那幅畫時,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她掀開上頭的白布,她擅長寫實,而這幅曾經得過獎的作品畫的就是望無邊際的綠草地以及蔚藍的天,若說這幅畫的特點,或許,就是那抹站在草地上的身影。
背對著頃長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一個男的,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但是,這距離卻是她怎麼伸手都觸模不到的。
蘇涼看著畫中的那抹身影,感覺心房的地方又開始撕心裂肺地疼痛了起來。
她已經忘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心情下繪出這一幅畫來,她只記得,她在愛爾蘭的那段時間,如同行尸走肉,每每看見街頭上來往的情侶,她就想上前將之分開。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不幸福,她便也要別人跟她一樣不幸福。
泠于晨給她的傷害,在那些年里成為了不斷折磨她的利器,幾近將她逼瘋。
如今,她重新踏上這片有他的城市,而這些關于他的記憶,她決心全部拋棄,不再想起一分一毫。
包括這幅為他而繪的畫。
蘇涼重新將白布蓋上,緩緩地闔上了雙眼。
今天晚上,這一幅畫將會徹底退出她的生命,變成簡單的賞品,而非她過去的曾經。
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畫代表著的,就是以前的她和泠于晨。就如畫中的意思,泠于晨對她來說,明明就在眼前,卻是她始終無法觸踫得到的。
而最初,這畫之所以在國外獲獎的原因,便是因為其中散發出的那種濃濃的絕望與傷感。
然,她並不知道,有些回憶,即使她努力地想要擺月兌,事實往往卻是事與願違。
蘇涼從展品的房間里退了出來,便又是繼續去忙工作上的事。直至夜幕降臨,她這才匆匆吃過了飯,守在了拍賣廳。
晚上八點,參加拍賣的人陸續到場。
畫廊那邊下午五點的時候就正式結束了展覽,小玉也趕了過來,幫襯著處理事情。
蘇涼正低著頭翻開著拍賣流程,小玉突然從遠處跑了過來,拉著她就往角落里走。
她有些不明所以,小玉稍作休息後,立即將自己方才看見的東西全盤告訴了她。
「涼姐,不得了了,你猜我剛剛看見了誰?我瞧見了那天過來工作室找你的泠先生!另外我還瞧見了月底將要跟你訂婚的裴先生!最教人震驚的是,裴先生的身邊帶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