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漠沫坐在後院的一棵榕樹的枝椏上,彎月如鉤,星辰寥寥,月色朦朧,月光在樹影稀疏間點點滴滴的落在漠沫的身上,榕樹粗壯高大,漠沫側坐在枝椏上看著距離很近的月牙,伸手觸模著皎潔的光環,頭靠在主桿上,對于前世的生活如果可以漠沫不想提及,黑壓壓的對手,封閉的空間,不斷的藥物試驗,隨時的暗殺任務,無論什麼都是把性命作為賭注,因為在組織里沒人會憐惜你,在意你,更不會同情你,你能做的就只有弒著他人的血活下去或者是听天由命。♀
只有她,唯有她,在這個麻木不仁的世界里給了自己第一個微笑,第一次的暗殺任務自己負傷,她來到醫療室直徑的走到她的面前拿過自己手里的紗布一圈圈的為自己包扎說著「你身手不錯,以後我們兩個搭檔,以後你跟著我。♀」繼而熟練的系上結揚起一抹微笑,在純白,冰冷彌漫消毒水味道的空間里,那抹笑容好溫暖,好溫暖……接下來的她們彼此互助完成一個個暗殺,一次次的絕境逢生,甚至得到了組織頭領的賞識,雖然還是過著雙手沾血的生活,雖然還是每天游走在生死的邊緣,但是自己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她,有她在自己就不會是一個人,這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
但是,往往天不從人願,漠沫永遠的記得那一天,她們被帶進一個封閉的牢籠里半空中吊著一把匕首,她們認為又是一個平時的考驗,然而一個冰冷的命令傳來——「優秀的殺手只有一個。」多好笑的理由,漠沫反抗著對著台下的人怒吼著,而一直沉默的她卻在一瞬間把自己重重的踢飛在地,冰冷的撂下話,「來吧。」之後的戰斗漠沫一直在躲閃一直手持匕首攻擊要害的她,漠沫承認她感情用事,承認自己無法對她狠下殺手……。直到自己渾身是血的倚在牢籠的角落听著她冷血無情的話語——「白痴,我一直再利用你,教你的東西都是不完全的…。虧你還是個殺手這點都看不出來…。」,現在已經解釋不了當時自己是如何的震驚,如何的怒火中燒,也不記得是如何奪取她手中的匕首,只知道自己把匕首刺進她的身體里,滾熱的紅色液體順著刀柄淌過自己的手腕,她笑的瘋狂,笑得慘烈「用我教你的東西殺了我…。哈哈哈,我…。是你…。師父…。你會不得好死…。」激動的情緒讓她的血流的更快,漠沫從未感覺血的溫度是如此的高,她的血想烙鐵一樣灼燒著自己的全紅的雙手,她死了,死在漠沫的懷里,在漠沫的耳畔留下三個字——「…。活下去…」
漠沫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抱著她的身體嚎啕大哭…。
「活下去…。」漠沫低喃著回神,眼框里充斥著滿滿的淚,喉間泛著苦澀,抬眼看著已正直夜中的月亮,收回思緒,整理好情緒低頭準備下去。
「想下來了?」清遠的聲音從樹下傳來,一襲銀白著背影在月光下若有若無,頭頂玉冠,墨發隨意的伏在後背上,手握的書卷,仰頭用那寒星般的瞳孔看著樹上的漠沫,眉宇清遠淡然,如若謫仙。一時間竟然看呆了,漠沫說手一撐,水袖在空中畫起弧度,利落的從樹上翻身下地,裙擺落地不揚起一絲塵埃
「來很久了?」攏攏衣袖,輕步朝他走去,語調平靜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樣
把書卷放在腿上,看著走進的漠沫,目光定格在微濕的眼楮,她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他總會發現細節的不同,她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擔著的,從她身上好像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微微嘆口氣,「更深露重,回房吧。」
一前一後,漠沫上前推著輪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內,月光隱沒在雲間,院子暗了下來,不知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伴隨著暗流洶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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