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這間屋子里面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東北靈異檔案!這是幫我還是害我呢!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讓我待在這破地方,這倒好,屋子里面忽然出現這麼個怪手,我怎麼辦啊!
那只怪手化了笤帚之後就沖我張開五指,一動不動,我橫著走了幾步,那只手的掌心跟著我轉,好像怪蛇一樣,跟著我動。
我天眼已開,可是卻看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按說從這香灰里面冒出來的東西,不應該是活物,可天眼明明告訴我這東西帶有陽氣。跟真人胳膊差不多。要是真人胳膊,那又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會從香灰堆里面冒出來,而且還把笤帚給禍禍成那樣。
可看它的意思,又沒有追擊的意思,難道……它丫的跟個食人花似的,沒行動能力?然後我傻了吧唧的被它堵在了屋子里?我從床上抄起劉超的行李,先扯開被子,向漁網一樣撒了過去,我的本意是給那只胳膊罩上,然後我一瞬間沖出去,現在我覺得被它堵在屋子里面不如讓我去面對外面那一屋子鬼魂了呢。
可我的想法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被子的下場不比那個笤帚強到拿去,被那只怪手一只手給扯得稀巴爛。我像逗事小狗一樣,把劉超的褥子,枕頭一件一件的扔過去,那個胳膊樂此不疲的化來化去。時間長了,我反而覺得它並沒有想象中的恐怖,雖然我還沒勇氣從它旁邊沖出去,但是起碼我心里有數了,只要給它找個東西化著玩,對我來講,它就會很安全。
可劉超的床上用品被我扔的差不多了。我從他的床上拿起床板。劉超的床是折疊床,由兩張密度板拼接成的。我費勁巴力的舉起一張半張床大小的密度板,心想有種就化這東西,總跟家紡的干架有什麼成就感?干點兒木匠活兒吧!我一臉壞笑的將床板整張的扔過去,那只手好像一愣。緊接著好像打排球一樣,整條胳膊向後一拉,接著猛然揮出,人家根本沒化那個木板,直接給我拍了回來,我離的太近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惡風撲面,我趕緊伸手一托,整張密度板被我托到一邊,不過我付出的代價就是左手手腕嚴重挫傷,只一瞬間我就覺得要壞。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我用右手模了模。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那張密度板直接拍在了鐘馗爺爺的神壇上,將神壇砸了個稀巴爛。我回頭一看,香爐碗也被砸翻,好麼,不用我動手了,女鬼已經出離苦海!不過,怎麼沒現身呢?
沒工夫看女鬼。因為我發現那個怪手拍飛密度板之後就開始像是發狂了一樣,不停的揮舞!不過它這一下子也讓我找到了它的弱點,它也就欺負欺負小件兒,木頭板子都沒處理了,我本來還打算讓他化完木板化鐵床呢!現在看來,我已經可以跟他較量一下了!
我走到劉超的折疊床跟前,把剩下的木板也拆下來扔到了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張牙舞爪的怪手,我冷笑一聲,轉身,拆床!
我把床上一側的三角鐵拆了下來。劉超雖然很有錢,但是可以看出來沒有亂花,因為這種鐵床有年紀了,現在沒有這麼瓷實的,全都是薄鐵。像這種份量足的只能在頭些年看到了。
我單手把三角鐵拿在手中,頓時覺得豪情萬丈。猶如子龍附體,我把三角鐵架在身上對著那只怪手一陣冷笑,剛想揮過去,就听身後傳來幽幽女聲︰「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做!」
我一回頭,蜘蛛姐出來了,不過這次沒有展示那麼詭異的身段,而且臉也露出來了,很白很漂亮,之所以我能確定她是蜘蛛姐,完全是因為她那個酷似周迅的嗓子。我皺著眉頭問道︰「為啥這麼說?」
「咯咯咯咯。」蜘蛛姐忽然陰惻惻的一笑︰「我說的話你又不信,你盡管試試好了!」
其實今天不管蜘蛛姐說什麼,我都要試試!遇見這種活靶子一樣的對手我要是還認慫,我就真慫了!我先在三角鐵的一頭拍到手掌都腫了起來,這是我剛剛發明的辦法,把虎威印印在三角鐵上面,用這個去打面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嘿嘿,媽蛋的,讓你嚇唬我!我把三角鐵像青龍偃月刀一樣掄了過去,剛一掄過去,我就大吃一驚,那個怪手居然求饒了,不停的向我擺手,好像十分害怕一樣,可我已經掄了出去,想收手卻辦不到了,只能狠狠的砸過去。那個怪手在最後關頭伸胳膊一架,我好像砸在了石頭上,震得我雙手發麻,不過那個怪手也被我砸了夠嗆,地上的那堆香灰噗的一下子四散開來,怪手消失不見。
女乃女乃的,我要是早知道這個怪手是這麼慫個東西,還能讓它給我嚇唬半天?我現在就不明白,為啥金剛山就那麼簡單就中招了。那只怪手被我一下子砸得無影無蹤,我剛才回身跟蜘蛛姐顯擺一下,我這一棍子的威力,就听見身後忽然一陣狂笑,緊接著陰風陡起,我一回頭,發現蜘蛛姐的長發被陰風刮得異常凌亂,全都糊在臉上,和她慘白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這才反應過來,蜘蛛姐不是一般戰士,被困在鐘馗爺爺的香爐里面還能分出殘念來撩閑的,我不該這麼托大才對。主要鋼材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只怪手身上,完全忽略了她,我還以為她還是那個殘念呢!現在這個是完全體本尊啊!
我擔心的看著蜘蛛姐,蜘蛛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你也算對我不錯!雖然最後也沒兌現你的承諾,但是你比劉超要好多了,我不為難你!我走了,日後有緣再見,希望到時候是友非敵!」
蜘蛛姐說完化作一道狂風沖出了門口,我只听得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頓亂響,緊接著鬼哭狼嚎,嚇得我趕緊沖出去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火冒三丈,她也太過分了!
不知道蜘蛛姐到底是怎麼弄的,外面全亂套了。她刮起的陰風好像一個引子一樣,把外面那些鬼魂全部帶動起來,一股肉眼可見的旋風在劉超的外屋刮的獵獵作響。把劉超的辦公地點吹了個亂七八糟。這不是給我上眼藥麼,明天一早劉超一來看到這種情況我怎麼跟人家交代?
我有些氣急敗壞,催動幽冥印,左手結金剛拳放在胸口,那里有黃天傷、胡青鋒和金剛山,原本是我最為堅固的壁壘,現在倒好,成icu病房了。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辦法來保住心神。我右手催動虎威印沖了過去,這股邪風必須制止住,要不然劉超這房子就等著重新裝修吧!我快被蜘蛛女給氣死了。
陰風在我的天眼里面其實全是鬼體組成的,蜘蛛女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就剩下這些跟著起哄的鬼魂在作,我一點都沒客氣,一頭扎進旋風當中,迎著狂風,伸出右手,虎威印的紅光閃現,陰風里面陡然響起一陣陣的哀嚎,那是陰風里面夾雜的鬼體被我虎威印的紅光吞噬的時候發出的最後一聲慘叫!
隨著我吸收的鬼體越來越多,虎威印的紅光也越發的濃厚,最後我的右手完全被紅光包裹住,好像一面蛋形盾牌擋在我的身前,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感覺到陰風刮的我汗毛豎立,我還有些擔心在這麼多鬼體刮起的陰風當中被鬼體佔了竅,畢竟金剛山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完全是一個人在戰斗,要不然我也不能催動幽冥印,這個完全是我自己異想天開的招數。沒想到效果還不錯,起碼我只是覺得陰風透骨的寒意,並沒有發覺有鬼體能搶佔我的心竅。
隨著吸收的鬼體越來越多,虎威印的光芒越來越盛,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自信。覺得眼前的陰風也好,鬼體也好,完全傷不到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站在陰風當中吸收了多久,只覺得陰風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感覺不到,我天眼看去。屋子里面只有幾個瑟瑟發抖的鬼體爭先恐後的逃了出去,原來那麼密密麻麻的鬼體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些鬼體起碼有百分之**十全被我給吸收了。他們就好像被迷了心竅一樣,前僕後繼的砸在我虎威印的紅光之上,我的虎威印來者不拒,有多少吸收多少。而且都化作一股清涼的氣流涌入我的掌心,順著我的胳膊流遍我的四肢百骸。這種冰涼的感覺刺激得我的頭腦異常清醒。
用虎威印吸收鬼體這個功能還是金剛山開發出來的,之前一直是封印用的。虎威印的四大功能是鎮、伏、威、攝。我原來只能動用鎮這一個功能,將靈體封印,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連升三級,直接具備了攝的本事。這是好事兒,那些冰涼的氣流流遍全身之後全部匯集在我的心竅之中,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心竅傳來的冰涼的感覺。很舒服,沒有一絲不適。
我看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屋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明天劉超來的時候我怎麼跟他說。我現在可是一點給他收拾板正的心情都沒有。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得捋一捋。
我一坐在地上,思索著那只怪手到底是什麼東西。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金剛山的聲音忽然從心里傳了出來,好像還有些迷糊,話說得有些混亂,跟我建立起聯系的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身子一沉,金剛山看來受了不輕的傷啊!
「我……呃……怎麼……唉!」金剛山有點言語不清。
「金剛山大人你醒了?」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要不要緊?」
金剛山沉默了好半天。才重新開口︰「我沒事了!好厲害的迷香!」
迷香?金剛山中的是迷香?那為什麼我沒事兒?迷香……迷藥……我日啊,劉超這店里面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我趕忙問金剛山︰「什麼迷香?你中的是迷香?」
「嗯,而且是專門針對我的!」金剛山說︰「蜘蛛遇奇木而醉,那堆根本就不是香灰,而是奇木灰。我覺得這是個陰謀!」
「怎麼說?」我皺著眉頭。覺得這里面的事兒還真蹊蹺。劉超先是給黃天傷和胡青鋒灌醉,接著又把我的金剛山給迷暈,這是什麼意思?
「劉超先是將你的兩位護身報馬放倒,我覺得他是想考驗你自己在面對危險時候的應變反應,可是他沒想到,還有我!」金剛山跟我說︰「所以他很可能用仙家搬運來了奇木灰,畢竟那東西只對我有效。對仙家和人類來說,那什麼都不是。」
我思索了一下金剛山的話,覺得整件事兒還是漏洞百出,那只怪手是干嘛的?也是劉超弄出來的?我問金剛山︰「那奇木灰里面的怪手是怎麼回事?」
「什麼怪手?」金剛山不解的問道。
對啊!金剛山並不知道奇木灰堆里面還伸出來個怪手,他在那之前就被迷暈了。我當下把那只怪手的事情跟金剛山簡單說了一遍,金剛山對于那只怪手也不知道,他跟我說︰「听你的描述,這個東西好像跟刀小斐的本事有關,但是又不完全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刀小斐……帝都的那個少數民族的姑娘。張婷婷胞姐——雙神煞的主人,也是金剛山的前任主人,是傣族的養鬼師,也精通蠱術。金剛山說這只怪手跟刀小斐的本事相像,難道劉超還會蠱術?
我是不相信劉超會坑我,因為有我師父和穆煥陽的交情在,那麼我倆就不會為敵。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我實在想不通。我剛想起身給劉超這屋子簡單收拾收拾,金剛山忽然跟我說︰「你好像遺漏了一條信息!」
「什麼信息?」我驚訝的問道。
「還記得那個童鬼的話麼?」金剛山沒等我回答,直接就跟我說︰「那個童鬼說,里屋的門口有個大姐姐不讓他們進去。可我看到的是一堆奇木灰,你看到的是奇木灰里面的怪手。」
「啥意思?」我好像明白點兒金剛山的意思。
金剛山跟我說︰「那個童鬼不會騙人,那麼你遺漏的就是那個在門口堵門的女鬼,到底是不是之前見到的那個被神像震懾的家伙,這也不好說,而且……」
「而且什麼?」我追問道。
「我本不應該這麼快就醒來,」金剛山跟我說︰「是你吸收了太多的能量將我喚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吸收了那麼多陰性能量?難道你把今天那些鬼體全都吸收了?」
「算是吧,就算沒全收了,也起碼有個十之**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不是一直很反對這個事情嗎?」金剛山跟我說︰「你不是一直強調眾生平等,不願傷害它們嗎?」
「別提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苦笑了一下跟金剛山說︰「剛才你是不知道,這屋子里面那陰風刮的,我本來是想用幽冥印護住我的心竅,然後用虎威印將陰風里面的那些孤魂野鬼封印了,不要讓他們繼續作下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踫上我的虎威印冒出來的紅光的時候就忽然被吸收了。那時候我哪還有心思研究這個啊,保命要緊。直到吸收完了我才發現,不小心開啟了虎威印的最後一個功能,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當然是好事了,為什麼你還猶疑不定?」金剛山不解的問道。
「我也知道是好事兒,升級了麼!可我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想多造殺孽啊!」我無奈的跟金剛山說︰「而且我現在都不敢用虎威印了,我控制不住它的威力,也就是說,我沒辦法用虎威印去封印了!出手就是攝,這可咋整!」
「呵呵呵,」金剛山听了我的話不但沒有替我犯愁,反而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事,我在的時候,我會幫你控制虎威印,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我還有個擔心呢!」我嘆了一口氣。
「是什麼?」金剛山問道。
「我這個虎威印是被改過的,」我跟金剛山說︰「原來的虎威印不是這個顏色的,但是那個虎威印需要功德來催動,我功德太少,要是強行催動是要折壽的,所以我堂口的執印童子就改了使用規則。我每次動用虎威印之後霉運就會接踵而至。」
「以前我都是小打小鬧的用過兩次,雖然有點點背,但是都是小事情,誰能一天天的風調雨順的,我也就沒放在心上!」我跟金剛山說︰「現在這虎威印的威力增加了,我怕這霉運就不是磕著踫著,丟個錢之類的那麼簡單了!」
「原來你因為這個擔心,呵呵呵,」金剛山听了我的話反而很高興,他跟我說︰「這個好解決!你回家之後讓執印童子將虎威印的使用規則更改回來就行了。現在你我同體,我的壽命很長,不怕折損,由我代替,你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使用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跟金剛山客氣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金剛山淡淡的跟我說︰「你若是能一直使用虎威印來吸收能量,那麼我折損的那些壽數完全可以用這些能量補充回來,就算不能完全補齊,起碼,使用代價會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這對于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我听了金剛山的話有些發愣,沒想到他居然找到了規則的漏洞。♀要是真的可行的話,那還真是個好消息!我站起身來,開始動手收拾這一地狼藉,沒收拾多一會兒,就听見卷簾門被人在外面擂的山響,劉超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邱天!開門!我是劉超!」
我抬眼看了一下掛在店里的鐘表,才四點,劉超怎麼來這麼早?我趕忙掏出卷簾門的鑰匙,按了一下向上的按鈕。卷簾門一點一點升上去,我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大亮了。劉超一臉陰鷙的站在門口,沒等卷簾門完全升上去,他就一頭鑽了進來。
我剛想跟他解釋這一地的狼藉,沒想到他理都沒理我,直接沖向里屋。我只好尷尬的跟在他身後,金剛山提醒我注意劉超的左手,我這才發現劉超的左手好像受傷了,不自然的垂在身側一動不動。而且**在外的小臂上面有一道烏青的痕跡,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怪手,我那一三角鐵就是摟在了差不多小臂的位置上,這是巧合?還是那只怪手就是劉超的?
我讓金剛山警覺點兒,然後催動虎威印,我故意放緩腳步,不讓自己離劉超太近。怕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再來不及躲閃。
劉超進了里屋之後就站在門口,我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輕聲叫了一下︰「劉師兄?」
劉超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好又叫一聲︰「玄黃師兄?」
還是沒反應,這是什麼意思?就算生我氣,起碼得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我也好懸就出危險了啊。我輕輕咳嗽了一聲,跟劉超說︰「劉師兄,你听我解釋,我也沒想到會把你這里弄成這樣。一會我幫你歸整歸整,你看看有啥損失,我賠!」
「你賠?」劉超終于有反應了,緩緩的轉過身,神色古怪的看著我,跟我說︰「你賠不起!」
「你可別小看人啊。我……」還沒等我說完,劉超就揮手打斷了我下半句話,跟我說︰「我說的不是錢,我不缺錢!」
「那你是啥意思啊?」我皺著眉頭看著劉超,語氣生硬的問道。
劉超忽然對我輕笑一下,不是嘲笑,是一臉無奈。跟我說︰「小天,你這還真是讓我……唉!」
我見劉超的態度緩和下來了,我也不好再繃著臉,畢竟是咱理虧,住一宿就給人家的地盤禍禍成這樣。我不好意思的跟劉超說︰「劉師兄,你到底有啥損失,你告訴我,你不說我也這肉眼凡胎的也看不出來啥是好東西啥是破爛兒!」
「呵呵,你也別拿話擠兌我,我也不是訛你。我是真沒想到二太爺的徒弟居然是你這樣的水平!」劉超一臉惋惜的搖搖頭,跟我說︰「我這店里有什麼問題,我當然一清二楚。我讓你留宿其實就是想看看你要是遇到這些狀況你會怎麼處理。可我沒想到,你都快趕上拆我房子了!兄弟,你這樣不行啊。你有那麼厲害的師父,你不好好跟著二太爺修行,就你現在這水平……嘖嘖,根本拿不出去手,這擺明了抽二太爺臉啊!」
「師兄,你也別圈邊我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畢竟誰讓人指著鼻子埋汰都會激動的,我緩緩的吐了這口氣,跟劉超說︰「師兄,我有件事兒一指弄不明白,既然你提起來了,我就想請教請教你!」
「那你說吧!」劉超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跟劉超說︰「師兄,你一口一句二太爺,我就不明白了,胡二太爺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戰死了,為什麼你能確定我師父就是胡二太爺?」
劉超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他愣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跟我說︰「他、他是你師父!不是我師父!你怎麼還這麼問呢?我是听我家掌堂教主說的啊!」
「那師兄,穆前輩有沒有跟你說過,三千多年前戰死的那位又是誰呢?」我緊緊盯著劉超的眼楮追問道。
「這……」劉超一時語塞。
我看劉超估計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沖他擺擺手,「算了算了,師兄,我不難為你了!」
劉超皺著眉頭跟我說︰「關于二太爺戰死這個事兒我真知道。不過我家掌堂大教主既然說你師父就是二太爺,那想必錯不了。畢竟,我家掌堂大教主也是那個時期過來的。」
劉超的掌堂大教主也是商朝得道的?我驚訝的看著劉超,這個世界怎麼了?不是說現在下山抓弟馬的都是些小仙家麼,怎麼來頭都那麼大?我師父是不是真的胡二太爺還不好說,這又出來個商朝的樹仙。他們這是潛修膩歪了,出來透透氣嗎?
劉超跟我說︰「我給你個建議,你有什麼疑問多跟你師父探討探討,畢竟你是他抓的弟馬,自己的弟馬自己疼,他不會為難你的,而且我覺得你們缺乏交流的太嚴重了。要不然,你肯定不會是這個水平,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個水平,我說啥都不能讓你在這留宿!這多虧你沒事兒,你要是有事兒我還沒法交代了呢!」
我讓劉超說的老臉通紅,他翻來覆去的強調我太菜,擱誰誰都下不來台啊。劉超話鋒一轉,跟我說︰「唉,就是因為我這一失誤,闖了禍事了。」
我一听這話,趕緊承認錯誤吧,能賠就賠,賠不了就想辦法補償唄。我問劉超︰「師兄,到底怎麼了?我不小心弄壞了什麼東西嗎?」
劉超指著賜福鎮宅聖君的神像跟我說︰「你破了鐘馗的陣法了!」
我一猜也是這事兒,因為以劉超的身家肯定不會在乎這點小破爛兒的,唯一讓他緊張的也就是鐘馗神像鎮呼住的那個女鬼了。不過我是真不明白那個女鬼到底什麼來路,至于讓劉超這樣。
我問劉超︰「師兄,你說的是……那個女鬼?」
「不錯,唉!」劉超嘆了一口氣跟我說︰「昨天晚上讓女鬼騷擾了吧?」
我點點頭。劉超跟我說︰「是不是覺得女鬼可憐了?」
我繼續點頭。劉超接著說︰「尤其是我白天剛跟你說完眾生平等,讓你不能為了幫助活人就去為難死人,是吧?」
「是啊,」我跟劉超說︰「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讓她跑了!要不然我請我堂口仙家讓他們幫忙去地府里面找找?給她抓回來?」
「算了,她肯定不在地府!」劉超嘆了一口氣跟我說︰「我就知道你會遇到她,可沒想到你居然會給她放跑了!你也不是沒輕沒重的人啊!」
「不是我沒輕沒重,是你沒輕沒重的好不好?」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個怪手跟劉超有關,但是他的左手小臂上面的烏青印跡,我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人給掄的,所以我就冒險詐他一句話。
劉超听我這麼一說,噗嗤一笑,跟我說︰「嗯!還行,二太爺的徒弟也不是笨到家了,還能猜出來是我弄的!可那也不怪我啊,我本想逗事你一下,誰能想到你居然拿我床板子嗨我,最後還把我床給拆了,拿三角鐵揍我,我跟你說,這多虧我練過,要不然我非得讓你給揍殘廢了不可,你那一下子可是真下死手啊!」
果然是他!我有些來氣的跟劉超說︰「我當時都懵了,哪知道那個胳膊什麼來路,這是沒找到片刀,要是找到片刀你就算練過都不好使!」
「你可真狠!」劉超呲牙咧嘴的指著他左臂上面的烏青淤痕跟我說︰「我這現在還不敢動呢!」
「師兄你也真是好本事,挨了那麼一下子居然只是青了,連血印子都沒有!」我笑著跟劉超說︰「為什麼不是紫豆子呢!」
劉超白了我一眼,跟我說︰「你小子啥意思?巴不得我這胳膊廢了你才高興呢吧?」
「不是,我就是好奇,」我跟劉超說︰「師兄,你這是什麼招數?不是咱們大神兒的吧?」
「呵呵,能不能文雅一點兒,香童弟馬不都行麼?叫什麼大神兒,這詞兒跟小姐一樣,原來是好話,現在是罵人!」劉超跟我說︰「不過你說的對,我這不是咱們的招數,這是我跟南洋術士學的,有點類似于尸鬼搬運術,其實他們那點兒東西都是從咱們這兒傳過去的,只不過他們研究不上正道兒,全都跑偏了。」
「那你這招也不實用啊!我跟你說,我對付你都沒用到仙家,是個膽兒大的成年人,誰都能給你揍個好歹的!」我擠兌著劉超說道。
劉超瞪著眼楮跟我說︰「你不服現在再試試?你就什麼都不用就動動我,你看你能不能傷到我?」
我指了指劉超左小臂,劉超脖子一歪,乜著眼楮問我︰「你打我的時候對三角鐵做過什麼手腳?」
啊!我想起來了,我怕攻擊力不夠,特意在三腳鐵上面拍了好多虎威印,給我手心都拍腫了,其實這也是我一時興起,自己的發明創造,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真奏效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劉超說︰「你要不提我都忘了!」
「要不然你以為你能傷到我啊?」劉超翻了個白眼。
我不解的問劉超︰「師兄,那你為什麼要對付我啊?」
「誰對付你了?」劉超跟我說︰「奇木灰是對付你本命蠱的,我就是想見識見識二太爺的徒弟到底什麼好本事。我那個招兒也不失對付你的。誰知道你竄了出來。」
「那你是對付誰的?」我不接的問劉超︰「這屋子里面你費這麼大勁不是對付我的,我有點傷自尊啊!」
「哈哈,確實不是對付你的!」劉超跟我說︰「我那個陣法有點瑕疵,也是我不想把事情辦絕,所以留了個小後門,每當陰陽重分之時,陣法的能力變弱,那個女鬼就能趁機出來,但是她只要在這個屋子里面就沒事兒,等到時辰一到,她還是得乖乖的被吸回去。昨天晚上你在我這兒打更,我就沒在門口設陣法,要不然對你會產生些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就想到時候用這個法子來守一會門,本來有我守門肯定萬無一失,那個女鬼根本沒膽子硬闖,沒想到你這個大變數出現,不但給我擊退。還讓女鬼找到了逃跑的機會。唉!」
「那個女鬼跟你有仇啊?」我皺著眉頭問劉超︰「我覺得人家挺講理,你為啥要對個女鬼下那麼重的手呢?我跟你說實話,我都看不下去眼兒了,這就是跑了,要是不跑的話。我真想給她搬個家!」
「搬家?」劉超疑惑的看著我︰「搬哪兒去?」
「旅店里!」我對劉超一攤手,說道。
「你能確保她跑不出去?」劉超問道。
「當然了,」我跟劉超說︰「我的虎威印也不是吃素的!不比你那虐鬼的招數差,而且我的虎威印不存在你那些變態的功能,我起碼能給她個舒服點兒的環境。」
「你以為我是真的想虐鬼嗎?」劉超跟我說︰「要是像你那麼做,那這個女鬼早就出事兒了!我一方面是受人所托。不得已而為之,我又怕長此以往,我跟她的怨隙越結越深,所以我就留個後門,這樣也能消散一下她的怨氣。要是像你那樣給她困在小棺材里面,怨氣不除。早晚是個禍害,而且我也沒法跟我的主顧交代。畢竟這是人家寄存在我這里的!」
我擦,原來是寄存的!這女鬼倒霉啊,惹了個什麼樣的人啊,居然用這種招數對付她!
劉超跟我說︰「這個女鬼的來歷其實很特殊,是為了報復宿怨而來的,可惜。她要報仇的對象這輩子不再是普通人。那個人在對付她之前,修行的正經不錯!冤親債主都讓那人給超度走了,就她一個因為怨氣太重留下了。」
「她是那個人三世以前的老婆,相夫教子別提多賢惠了。後來老公出軌,養了個小三兒,按說好聚好散,實在不行就散伙不也挺好麼,雖然因果糾纏,但是也不至于像這樣不死不休!」
「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追問道。
「唉,她那個老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聯合小三兒給她虐殺了!」劉超跟我說︰「他們兩個不單給她活扒了皮,還將沒皮的身體用海鹽腌上,她是活活月兌水而死的!」
「什麼?!」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劉超︰「活扒皮?她被人扒完了皮也沒死?」
「當然沒死!」劉超說︰「尚存一口氣,然後就讓那倆狗男女用海鹽埋上了,她不單要承受猶如刀割的疼痛。還要被海鹽吸干身體里面的水分,你說這怨氣多重吧!」
「這……」我在腦子里面過了一下那種場景,這怨氣怎麼能用重不重來形容,那簡直就是怨氣滔天啊!不過,我怎麼沒覺出她帶有多少怨氣呢?我把疑惑告訴劉超,劉超用手指點點我,跟我說︰「你忘了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這輩子修習佛法,發願誦經,結果別的冤親債主都給超度走了,就剩下她這一個怨氣滔天的。」
「她也是有心了,隨著怨氣越來越少,她就開始計劃上了,故意不在那個人修行的時候現前障礙,所以最後那個人以為所有的冤親債主六親眷屬都給超度走了呢,也就開始修習別的佛法,而且不進行小回向,全都開始大回向了,她這才不知不覺的跳出來,那個人開始還沒留意,就被纏上了,結果可想而知,修行的根基差點全都漏光了。」
「他這才發覺不對勁兒,所以他找到我了,我一查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就跟他說了,他也是修行之人,對這方面多少懂一些,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听到了這個法子,就讓我協助他立上。我沒辦法,一來是收人家錢了,再一個人家有權有勢的得罪不起,所以……我知道我這是作孽,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我也得生活。唉!」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心中狂罵,那個畜生當真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佛法殊勝替他超度了冤親債主六親眷屬,可就沖他又弄來這麼作損的一招來,就讓他所有的修行全跑偏,那個女鬼也算成功了,漏盡了他的根性,他再怎麼修行都是修上偏道兒了。因為他的心都偏了,雖然他用這個法子給女鬼關了起來,可與此同時,他自己的心性也被關在了鐘馗爺爺的香爐碗里面,受煎熬的不僅僅是女鬼,也有那個人的良心。
「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我跟劉超說︰「想當年他就損了大德的用那麼殘忍的辦法來對付她,如今又用異曲同工的方法,呵呵,看來這個人真是沒救兒了!」
「可不是麼,」劉超跟我說︰「以前他還算是個勇猛精進的修士,各方面都很好,可現在……呵!」劉超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動了凡心啦!」
「啥叫動了凡心了?」我不解的問劉超︰「他原來不食人間煙火咋的?」
「不是!」劉超沖我詭秘一笑,說︰「他因為有了這個心魔,修行就開始修偏了,只不過他自己還沒發現這一點。自己覺得還有一段姻緣未了。所以到處求女施主成全,了卻了這個姻緣就要出家為僧了。」
「我靠,真的假的?這不是鬧呢嗎?」我驚訝的問劉超︰「算不算拐騙良家婦女啊?」
「當然算了!」劉超跟我說︰「你看哪個大師信命的?這一點他就不如法了!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想改變命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修習佛法,他這是半途而廢,要不然,他真要是把那個女鬼給渡了,那不就沒有這麼一說了麼!那個人以前修為還是不錯的!」
「那樣的人修為能不錯?」我有點不可思議。
「那只是他的宿世孽緣,他今生還是有福報的,要不然也不會接觸佛法。只不過他修行的決心沒那麼堅定,所以才有外魔來擾。」劉超嘆了一口氣跟我說︰「所以,他是假修行。要是真修行,那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兒了。這樣的人,一邊打著佛法的幌子來騙人騙己,一邊做這些缺德的事兒,最後的結果,呵呵!」
劉超沒有繼續說,但是也不用他說,我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打著佛法的幌子作惡,那還不如直接作惡呢。他的行為相當于污梵侮僧,下世輪回是要入畜生道的。
也許他的本意並不想如此,可惜,惡業現前,他的心都迷失了。
我幫著劉超歸整他的房間。劉超忽然跟我說︰「你的報馬和本命蠱不用擔心。都無大礙,我都有解藥,到時候給你吃了就好了!」
「呃,本命蠱就不用了,」我笑著跟劉超說︰「你可以把我的報馬給叫醒。他們還沒反應呢。」
「本命蠱為什麼不用?」劉超不解的問我︰「你不想讓他醒了?」
我還沒等說話。只覺得背後涼氣一冒,就好像從我身體里面竄出去的一樣,劉超恰好抬頭看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指著我的身後,問我︰「這是……」
「啥?」我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想起剛才的感覺和金剛山說過的話,他要是現身,那麼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但是劉超這類人應該是能看到的。我對劉超笑了一下︰「你看到我本命蠱了吧?」
「是啊!」劉超擦了一把汗,跟我說︰「沒想到親眼看到居然這麼威猛!他是怎麼醒來的?奇木灰對付蜘蛛種族效果特別好。就算是你的本命蠱也一樣著道。」
「我都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奇怪的東西,我甚至听都沒听過。但是他就是醒了,我也不知道為啥!」我不想什麼話都告訴劉超,所以打了個馬虎眼,我反問劉超︰「你是咋知道我有本命蠱的?而且還知道是個蜘蛛?」
「呵呵,」劉超跟我說︰「這里畢竟是我的地盤,我多幾個線人好像不過分吧?更何況我的線人還成功的突破了你的防線。加入到了圍剿你的本命蠱的行列中。」
「你說的是……」我皺著眉頭看著劉超︰「那個佔了我竅的仇仙?」
「可不是啊!」劉超跟我說︰「我也不知道他跟你有仇,就是普通來住店的,不過跟他一起進入你身體的那些鬼魂里面可是有我的一個線人,而且沒有他,你以為你那個仇仙能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佔了你的竅嗎?」
劉超笑著跟我說︰「我就是想試試你的本事,所以你別生氣,我跟你說句實話,那件事兒要是沒有我,他們還真作不起來妖!」
靠!我就說麼,五雷轟山響的大哥怎麼會那麼厲害。讓我不知不覺的就著道兒了。原來還有劉超這個大奸臣在!我真是破房子趕上下雨天來了拆遷隊啊!沒跑了!
劉超邊收拾屋子邊跟我說︰「我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後來就算陰參不出來救你,我也不能讓你有危險,你那個仇仙的道行還沒有我的線人高呢!而且你還有本命蠱,我的線人稍微露個破綻。你那個仇仙就倒霉了!只不過我沒想到陰參居然會插手你的事兒!他可是鬼差!」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具體是干嘛的,好像是你家的保安!」我點點頭,跟劉超說道。
「哈哈,那可不是我家的保安,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架子,我倆充其量就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的店兒來吸收人馬,我利用他來幫我看著點兒,要不然這麼多鬼體一起鬧事兒,我也很麻煩的!」劉超笑著說。
「那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我不解的問道。
「其實跟咱們算是同行。」劉超說︰「咱們是維持這陽間的平衡,陰參也一樣,他主要是維護地府里面的秩序。他最反感的就是擾亂地府秩序,因為他就是打擊這個的,就好比咱們要是遇見鬼魔危害人或者其他的妖物,咱們也會動手除掉一樣。只不過,陰參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而咱們只是作為一個載體,真正出手的是咱們堂口的仙家,不過,陰參不安于現狀,他在招兵買馬!」
劉超沖我一笑,說︰「跟陰參打好交道對你今後辦事兒很有好處!」
「你指的是過陰?」我看著劉超說道。
劉超搖搖頭,跟我說︰「最好別在劉超面前提過陰倆字兒,他那是相當反感,不過他拿我沒辦法,因為我過陰也用不著他,而且我對于陰曹地府來說,那是常客。他插手不了我的事兒,但是你就不同了,你才剛剛出馬立堂子,對于陰曹地府里面還不熟悉,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各個關節也沒打通,所以,你交上陰參好處很多。而且還有個額外的讓人驚喜的好處。」
「啥呀?」我有點讓劉超給繞騰懵了,不知道除了走陰一事能用到陰參之外,還有什麼額外的好處,還能讓我驚喜一下。
劉超跟我說︰「收仙!」
「收仙?」我皺著眉頭,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道,收仙和扣仙其實差不多,性質不同,但是結果一樣,都是用別人家的仙家來位自己辦事兒,把別人的仙家放到自己的堂營里面用。扣仙是不會上堂單的,因為那可以稱之為奴隸,就像我表哥的灰家堂子下面的王曉晨她媽那一堂子兵馬,就一直在替灰慶雲辦事兒,如果不辦事兒,灰慶雲肯定會想辦法折磨他們。而收仙就不一樣了,有些人本身有仙緣,有仙家找上來,或是老香根或是新香堂,總之在仙家這里不差事兒,但是在弟馬那里出現各種狀況。
比如說弟馬的家中有人不信這個,或者是弟馬的愛人不信,或者是弟馬的工作原因沒辦法出馬,很多種情況,總之就是出馬沒條件。這時候就會有幾種解決辦法,要麼是跟堂口商量好了,送出去繼續修行,這個辦法對付小仙堂好使一些,可以再修行個十幾二十年的,把事情往後延一延。還有一種辦法是收仙,顧名思義,把他的仙家收了,不過這個收了也不是一收了之的事兒,也都是有時間限制的。這就是對付那些商量不通,不同意繼續修行,就想出馬看事兒的香堂的。
有本事的大神兒可以把還沒有出,並且沒條件出的這些個仙家收到自己的堂口上面,掛名,看事兒,這就是收仙。相當于把那些無家可歸的仙家先暫時收養,也受香火供,也可以攢功德。但是這也有期限,不能永久就在人家堂口上,賺著賣白面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但是這需要這個大神兒有相當的道行,沒有道行的要是胡亂收仙,搞不好會出人命。這事兒跟拆炸彈一樣,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人質和這個大神兒都沒什麼好果子吃。人質輕則癱瘓,重則植物人,倒是不會死,因為陽壽未盡。大神兒輕則翻堂子,重則嗝屁朝梁,因為犯了大忌,很可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壽數全部折進去。一旦真弄扎約了,那麼這個大神兒就真的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了。而且,這種情況,當真是要犯著鬼神而死。要是嗝屁朝梁,那絕對不是實病,這是虛病!其實為啥叫朝梁,朝梁就是上吊,誰好好的沒事兒上吊?凡是上吊死的都不是實病。
劉超說三哥,也就是陰參能收仙,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是撿到寶了。他來收仙,不管成與不成,起碼炸不到我。風險降低了一半啊。就是不知道陰參的實力如何。
我問劉超︰「師兄,他的實力咋樣?別到時候收仙不成整扎約了,咱們雖然沒事兒了,但是人家苦主倒霉啊,遇見好說話的還行,遇見不好說話的,咱們容易蹲笆籬子啊!」
「我說的是他能,而不是他敢!」劉超牛氣哄哄的跟我說︰「他要是沒點兒本事,他能當上陰差嗎?」
「不是見習的麼?」我小聲嘀咕道。
「見習的也是有本事才能當的!」劉超跟我說︰「陰律無情,他沒有那個本事,再走關系也當不上鬼差!這個你就放心吧!」
「不知道他跟我堂口的清風教主相比,哪個更厲害。」我自言自語道。
「這個可沒法比。」劉超笑著跟我說︰「反正我堂口的清風教主打不過他!」
「真的假的?」我難以置信的問劉超︰「就憑你掌堂大教主是穆老爺子,你的清風教主身份也不會低了。那位爺有那麼厲害?」
「當然是真的。」劉超笑著說︰「我沒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千萬別小看陰參!人家雖然帶著實習的身份可人家的本事不是實習的!」
屋子里面被狂風刮得亂七八糟,在收拾的時候劉超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他的徒弟打來的,劉超告訴他的徒弟今天不授課了,店里有點狀況,收拾呢。
撂下電話劉超也沒在意,沒想到不一會就上來一幫昨天我看到的那些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劉超幫忙立的堂子,每天都要跟劉超學點兒東西,劉超一直帶著徒弟修行。這一點上,我不由得有些羨慕劉超的那些徒弟,我當初完全是自己弄的,當時覺得很nubility,可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之後我到底走了多少彎路我現在都不知道。還是有個領路的好啊。
那些劉超的徒弟也真不見外,好像一家人一樣,來了之後也不問什麼原因,直接就動手收拾起來。我有些不解的問劉超︰「你這些徒弟咋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呢?你這里都跟遭了賊似的,他們怎麼一個問的都沒有?」
劉超笑著跟我說︰「習以為常了!我這里鬧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有比這個嚇人的,還有幾次我一開門,屋子里面到處是血,牆上都噴濺的全是,我打個電話。就來刮大白的,直接給我重新刮一遍!」
「我靠,怎麼會這麼邪性?」我目瞪口呆的問劉超︰「什麼東西在你屋子里面掛了?」
「仙家唄!」劉超苦笑了一下說︰「有些不修正道的仙家以為我這里好惹呢,就過來想偷點兒陰靈修邪法,結果,有被群起攻之的。有被陰參手刃的,反正咋的都有!不過好在他們給我的屋子弄髒了會賠,我的損失會加倍的給我撈回來,這一點上他們還算夠意思!」
「師兄我對你的敬仰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啊!」我對劉超豎起大拇指,跟他說︰「你這真算是賺鬼錢的楷模了!」
「哈哈哈!」劉超大笑一聲。沒有接下話,走到一旁低頭收拾起來。
我走過去問劉超︰「師兄,我問你個事兒,今天那個女鬼你打算怎麼處理?還追不追了?」
「不追了!」劉超跟我說︰「我一直都很矛盾,我明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我又身不由己。所以我心里其實還是希望她能逃出去的,我的這個想法她也知道。所以她對我的怨恨是有,但是不是很多。她跟我今天跟你說的那個修士完全是不死不休的!」
「所以今天她能逃出去,也算她平日里面沒少幫我忙活,積德行善了。」劉超說︰「其實她的本性真不壞,讓我說的那個‘大師’超度了那麼久,早就有了佛性,只不過他們倆人在見面的時候,佛性會被壓制的無影無蹤。這是他倆的心魔,見面就得死磕。我雖然不會去抓那個女鬼回來,但是我要提醒一下那位‘大師’。讓他小心點兒,並不是我辦事不利,而是由于事出有因。」
「你空口無憑的人家能信你嗎?」我皺著眉頭問道。
劉超詭秘一笑,跟我說︰「誰說我空口無憑?你看那里!」說著,劉超指了指他在牆上掛著的一個普賢王如來的佛像。我不明就里。劉超走過去,將佛像掀起來,我這才發現,他居然在普賢王如來佛像的蓮座里面藏了個針孔攝像機,實在太變態了。
我指著他的針孔攝像機跟他說︰「師兄,這個東西……」
「你可別誤會,」劉超跟我說︰「我這里經常發生奇怪的事兒,我就是想記錄下來,每天沒事兒的時候看看。以前我也弄過,不過你也知道,只要這些東西聚在一起,那負能量引發的磁場會相當的強,直接反應就是影響電流。所以我之前的那些攝像機基本都是無功而返,後來我想了個辦法,我用普賢王如來的佛像來抵消這個能量場,這樣或許就能成功,一試之下發現果然按照我的想法來了。就算我整個屋子的電流都被影響了,但是唯獨我這個攝像機不會受到干擾,而且這東西可貴了,帶紅外功能的,就算沒有光的情況下,一樣能把畫面給我拍下來!」
「你真舍得花錢,看這個比看鬼故事過癮吧?」我笑著問劉超。
劉超點點頭,跟我說︰「這個過癮,不過我還是為了積累經驗,見識的越多,你知道的也就越多!就比如我曾經見過一位鬼王來到我這里,開始我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得有兩米高,三個人合抱那麼粗,一團黑影,沒有身形,進入畫面的時候我還納悶兒呢,這個是什麼東西啊?難道我店里著火了?我一想不能啊,有這麼多陰靈,累死它能走水。我就耐著性子看,結果不一會那個黑影就開始幻化起來,變成了阿那吒王。來我這里查探來了,差點兒嚇死我!」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鬼王和鬼差可不一樣,鬼王修行不是用年用頓數來形容的,人家是用量劫來形容,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鬼王,而且我就看過那麼一次。」劉超說︰「鬼王都是可以證得果位的存在,你說我能不害怕麼?我這小廟能容下人家那樣的大佛麼!還好鬼王只是查探一下我這里的情況,要是我利用這里的陰魂做一些違法的勾當,我這事兒就大了,還好,我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的給他們提供個休息場所,鬼王查探一番之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他還看了我這個攝像頭一眼,然後對著普賢王如來拜了三拜,這才離開的!」
「那他啥意思?」我問劉超︰「他沒有對你表示不滿啊?」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也覺得有些不太恭敬,但是那有什麼辦法,」劉超無奈的跟我說︰「普賢王如來是為本初佛,也是初始佛。初始佛是最初成就的第一尊佛,也就是最原始、最根本之佛,具有為磊眾所望的賢德,由于沒有經歷六道輪回就成佛了,所以普賢王如來是最為清淨的佛,對鬼體而言,普賢王如來不會有那麼大的威壓,反而會覺得親近,所以我才用的普賢王如來佛像。要是用不動明王,這里誰都別想進來了,哈哈!」
「師兄我真佩服你這淵博的智慧!」我一記馬屁拍過去,跟劉超說︰「當真的智慧如海!」
「少來!」劉超根本不吃這一套,他跟我說︰「你來我這里就是為了讓你多長一點見識,不要總自己琢磨道兒,雖然你自己琢磨出來的才是最適合你的,但是你連個方向都沒有,你怎麼走啊?原地踏步走麼?那你永遠都別想有長進了。」
「我現在手頭上有一件事兒準備處理,我想帶你一起去。」劉超說︰「但是現在一時半會兒還不成,我得交代交代,我這一天天的事兒太多,一件顧及不到都不成,所以你等我兩天,你跟我一起去把這事兒辦了。」
「啥事兒啊?」我好奇的問劉超。
劉超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跟我說︰「是為了救人!我有個朋友,有一劫難過,我想替她擔下來,但是這事兒是上天定好的,哪能說變就變,所以這事兒還是有些麻煩。我也是欠她的,所以想還上。這一去一回估計要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你有沒有什麼需要處理的?」
「當然有了!」我靠,劉超這意思現在還不能去處理,要過幾天,再加上一去一回的一個星期,少說也要半個月了。我也很忙啊,雖然我沒有劉超這麼多來錢的活兒,可我事兒也不少啊。我立刻跟劉超表示,我也要回去處理處理。
劉超想了一下跟我說︰「那也好,三天時間夠不夠?我差不多三天就能交代清楚,到時候我去找你。好不好?」
「那敢情好了。」我笑著跟劉超說︰「三天時間足夠了,我跟師兄比我就是瞎忙,可我要一下子走這麼長時間,我也得跟我女朋友還有我家里說一聲。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這人走丟了呢。」
「哈哈哈,沒準兒啊!」劉超笑著跟我說︰「沒準兒就會走丟了!」
「啥意思?」我听這話里好像有話。
劉超笑著跟我說︰「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嘁!你還賣起關子來了!」我看這里也不需要我了,劉超的徒弟們收拾的異常利索,我就想跟劉超告辭。劉超跟他那些徒弟交代一聲,然後跟一個皮膚很白,但是臉色有些暗淡的女徒弟說︰「小郝,你幫我照看一下店兒,我要送邱師父回去,一會兒要是有活兒你就幫我打理,我下午就能回來!」
「知道了!」被叫做小郝的小姑娘很痛快的答應,聲音柔和,異常甜美,一下子甜到人心里。我估測一下,最起碼十六個加號。不過就是有些可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姑娘給我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不僅僅是她暗淡的臉色,我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丫頭的陰氣好重啊!
沒想到我盯著人家看的太入神,讓她給察覺了。她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對我點點頭︰「邱師父!」
「呃,啊,你好你好!」我趕緊打招呼︰「別叫什麼邱師父,咱們都一樣,我也是過來跟玄黃居士拜師學藝來了。」
「呵呵,」姓郝的姑娘清脆的笑了一聲︰「那就叫邱師兄吧!」
「清心!這麼沒大沒小呢!」劉超佯怒,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無法掩飾,跟她說︰「邱師父這是謙虛,你個實在孩子還真當真了啊?」
「啊?」郝清心愣了一下,小臉忽地變紅,看了我一眼,說︰「邱師父,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啊!」
「哈哈,」我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麼逗,趕忙跟她說︰「你師父這評價要折煞我了。不過我也不敢忤了他的意思,那以後你也別管我叫師父或者師兄了,我叫邱天,你肯定沒我大,以後叫我名字就行!」
「好啊,」郝清心笑著跟我說︰「歡迎你常來玩兒!最好能教我幾招厲害的。」
「下次來我爭取啊!」我笑著跟郝清心揮揮手,跟著劉超走了出去。
走出門外,劉超輕聲問我︰「這丫頭怎麼樣?」
我奇怪的看著劉超,他這語氣怎麼這麼古怪呢?好像是要保媒拉縴似的,我趕緊跟劉超說︰「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覺得這丫頭的聲音真好听,讓人舒服。所以才多聊了幾句,你可別多心。我有女朋友!」
「你瞎尋思什麼呢?」劉超轉過身白了我一眼︰「你就沒發覺有點不同尋常?」
我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跟劉超說︰「那你要這麼說。我還真覺得不對勁兒了。為啥我覺得這丫頭好像有問題呢?這丫頭的陰氣真夠重的,而且你說怪不怪,剛才我跟她說話的時候,我這後背發沉,就好像要被捆竅一樣,但是我還很清楚的知道。根本沒有東西近我的身,我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我神經質了,出現幻覺了。」
「你沒事兒出現捆竅的幻覺啊?」劉超一腳油門,車子轟鳴的竄了出去,跟我說︰「這丫頭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人。跟我師徒一場,我給她立了堂口。可惜,要是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兒了!」
「啥意思?」我問劉超︰「四梁八柱沒全就讓你給立上了?」
「怎麼會呢!」劉超嘆了一口氣的跟我說︰「我還能犯那種低級錯誤?那是騙錢的才這麼做,逮著個人就想給立堂口!」
「那是啥原因啊?」我不解的問道。
「一言難盡,」劉超說︰「這丫頭的命胎隔路,呵呵!一時也說不清楚。等三天之後你過來,我再跟你詳談!」
「也好!」我也知道要是真是像劉超所說的。連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這丫頭的事兒肯定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劉超開著開著,忽然一拍腦袋,跟我說︰「好懸忘記個大事兒!」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我調侃道。
「我還沒給你解藥呢!哈哈,」劉超不說我都忘記了黃天傷和胡青鋒倆位還睡著呢。
劉超遞給我一支煙。我皺著眉頭接過來,我不會吸煙,而且也不想吸煙。雖然我的黃家也不少,但是喜歡這個的真沒幾個。因為煙是魔女經血糞便所化,煙草燃燒之後所散發出來的氣味是污濁不堪的,讓護法善神都忍不住要遠離。更何況將這種氣味吸到肺部。積郁在體內,會讓人從里到外的散發這種讓神靈作嘔的味道。但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臭豆腐不也有人吃呢麼,黃家唯獨喜歡這種味道,還稱之為香草。
我身上也沒有火機。管劉超借了一個,劉超把火機遞給我的時候告訴我︰「你會不會吸煙?」
「不會!」我如實答道。
「那正好,這個也不是讓你吸的!」劉超跟我說︰「這個是讓你點著了燻的,一會就給你那兩個報馬燻起來了!」
「這里面不光是煙葉子吧?」我眯著眼楮,盯著劉超遞給我的這個煙問道。
「當然不是普通的煙葉子了,」劉超笑著跟我說︰「但是具體有什麼東西我不能跟你說,倒不是我小器,主要是我怕你不敢用了。放心吧,我是不會坑你的!」
我半信半疑的點著了煙。隨著一縷青煙徐徐上升,我聞到的並不是煙草的味道,而是一股土腥味,很嗆人。劉超可能也覺得這個味道有點嗆人,他把窗戶打開,一股涼風吹進來,這才減輕了我的惡心。說實話,我雖然知道煙草是魔女經血糞便所化,但也不至于讓我聞到就覺得惡心,我只是不喜歡一身煙味兒的人。但是劉超遞給我的這個煙卷,根本就不是煙草的味道,這種土腥味形容不上來,總之很嗆人。嗆得我腦瓜仁疼。胃里一陣陣惡心!
聞了不一會,就听見黃天傷在我心里怪叫︰「我靠!什麼味道,哪個長蟲拉稀了?」
「別胡說!」胡青鋒也醒了過來,聲音傳了出來︰「這好像不是長蟲拉稀,這他媽是不是天龍吃吐啦?」
「你倆能不能不這麼惡心!」我在心里跟他倆說︰「我這為了救你倆,好不容易把惡心勁兒壓下去,你倆這一對話差點讓我吐出來!」
「咦?我靠!我怎麼了?」黃天傷在我心里怪叫道︰「我怎麼睡著了?」
「哎!丟人,」胡青鋒垂頭喪氣,語氣郁悶的說︰「居然著道兒了!小天,咋回事兒?」
「回家再說!」我轉頭問劉超︰「師兄,我這個扔了吧!」
「別扔!這就是你,我給你個新鮮的,要是別人就用我煙了,掐滅了給我,要學會勤儉!哪有你那麼浪費的!」劉超笑著說道。
劉超本來要直接給我送家去,我沒讓,哪好意思再麻煩人家。我讓他直接給我送到車站,我坐長途車就回去了。
一路上我被兩個剛剛清醒過來的報馬吵得頭疼,不停的跟我解釋他們本來不會這麼輕易就中招。我一遍一遍的告訴他們兩個我沒怪他倆,誰還沒有個馬失前蹄的時候。可他倆就像听不到我說話似的,最後還是金剛山開口,他告訴我,現在我這倆報馬正處在剛剛醒盹兒的狀態,不用理他們,等徹底清醒過來就好了。
我次奧,還他媽有後遺癥!快到家的時候,胡青鋒終于安靜下來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此刻黃天傷還在絮叨,不知道胡青鋒用什麼法子給黃天傷弄消停了,這才跟我好好說話︰「真沒想到,這破東西勁兒這麼大。你這個師兄真夠一說的!」
「這多虧是人家沒憋著壞坑我,要不然我真要折在你們倆手里了。」我笑著跟胡青鋒說︰「以後你們就不能提醒著我點兒?」
「我們經驗也不豐富,下次就有經驗了。」胡青鋒跟我說︰「這事兒回去千萬別跟教主說,我倆擔待不起。」
「知道了。」我告訴胡青鋒說︰「我沒事兒說這個干啥?我才懶得打小報告。」
「不跟頭排教主說,但是可以跟二排教主說,咱們得找回這個場子!」黃天傷好像也恢復過勁兒來,忽然插了一句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咱們記住這個教訓就得了唄,人家也不是為了坑我。你們咋還揪住不放了呢!」我勸道。
「好吧!」黃天傷悻悻的跟我說︰「敢情這次丟的不是你的面子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黃天傷的自尊心還挺強。
到了家里,我媽看到我又是造的埋汰兒的有些無奈,跟我說︰「你這到底是會的什麼朋友啊?咋跟打架了似的呢?」
我心說我可不是讓人給收拾了麼,不過我要是這麼說。她肯定又要擔心了,我只好告訴我媽,我這是出去玩弄的。我媽白了我一眼,人家根本不信。我剛想回屋換一身衣服,我媽忽然跟我說︰「那房子的定金我已經交了,等把後續的東西都處理好了。就可以打掃衛生了。你不準備讓宛兒她家里過來看一下啊?咱可都沒會親家呢!」
「啊?哦!這事兒我跟宛兒研究研究。」我真頭大,還要會親家,唉!
我把身上的這身灰嗆嗆的練功服換下來,去沖了個澡。去仙堂上香,佛堂上香。在佛堂前面打坐念了一部《金剛經》回向給我的眾仙家,黃天傷在我心里奇怪的問我︰「咦?怎麼回向給我們《金剛經》?」
「他這是有事兒了。要不然他能這麼好?」胡青鋒在一旁接話道︰「典型的給個甜棗。」
「然後再打一棒子嗎?」黃天傷壞笑著問道。
「對!」我「哈哈」大笑,跟黃天傷說︰「我就拿黃堂開刀!」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哈哈!」胡青鋒幸災樂禍的說道。
「嘿,你跟教主關系好,你怎麼作他都不會說什麼的!」黃天傷跟我說︰「你準備讓黃堂干啥呀?」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從佛堂前面站起身,走到仙堂拜了一拜,然後心里念叨一聲黃堂教主黃天酬。黃天酬的聲音立刻在我心里響起︰「怎麼了?」
「黃哥,這次可是找你有正事兒了!」我站在仙堂前面跟黃天酬在心里交流︰「咱黃堂探馬也夠閑的了。是不是商量商量,取消大長假,開始干活了?」
「哦?」黃天酬饒有興致的問我︰「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
「咱可不能消極怠工,」我跟黃天酬說︰「這不出去見識見識還真不知道別人家的堂口是怎麼回事兒,我還以為都跟咱家這樣呢。結果我出去溜達一圈才發現,咱跟人家可是天壤之別,要是咱家仙家不給力,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問題是咱們仙家要啥有啥,就是不干活。這總不行吧?你們是四海揚名來的,又不是當大爺來的,再說了,這大爺不是大爺,孫子不是孫子的。你們都不如回山修行去了。」
「有點意思!」黃天酬語氣中帶著笑意,問我︰「你直說你啥意思,不用拐彎抹角的,咱倆啥關系,你還用的著來這個嘛?」
「那不行,我知道咱倆鐵,但是我也不能胡說八道不是?這是談正事兒,你是我黃堂教主,我自然要有點六了,不能楊的二正的。」我一本正經的跟黃天酬說道︰「關于這個事兒,我覺得我也不用深說,咱家探馬是不是應該行動起來了?不能總吃空響啊!」
「那都好說,」黃天酬笑著跟我說︰「只要你需要,我們隨時行動!」
「上次安排的事兒好像你們還沒給我消息呢吧?」我跟黃天酬說道。
「你是說張婷婷那事兒?」黃天酬問道。
我點點頭︰「是!」
「張婷婷身邊一直有咱們探馬跟著,她一直也沒什麼動作,所以我們就沒跟你匯報。那邊你不用擔心,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給你查清楚的。」黃天酬說︰「咱堂探馬傳回的消息來看,張婷婷一直也沒有使壞的意思,好像人家壓根就沒有把宛兒放在心上,我覺得是你精神緊張了。」
「那你還查出別的消息了嗎?」我問道。
「張婷婷對于術法方面有些造詣,不過她師父的消息咱們還沒查出來。」黃天酬跟我說︰「但是她一般不會使用這類法術,而且她身邊什麼東西都沒有,很干淨!」
我點點頭,跟黃天酬說︰「給我盯死!如果敢有風吹草動,對宛兒不利,只管下狠手,因果我背,送死你去!」
「哈哈哈哈!」黃天酬開懷大笑。
因果你背,送死我去!這句話是黃天酬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說的話。我記憶猶新,今天提起來,忽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我還真是懷念那時候的感覺,雖然我沒有現在這麼厲害,但是那時候的日子很平靜,不會讓我這麼疲于應付。
黃天酬大笑過後,問我︰「你真決定了嗎?」
「當然了!」我眯著眼楮跟黃天酬說︰「我不容許宛兒出現任何意外。」
「明白了!」黃天酬回答的很簡潔,也很凌厲。
我告訴黃天酬︰「黃哥,我還有個事兒!」
「什麼事兒?」黃天酬問道。
「我以後出門的時候,黃堂探馬是不是應該給我探開路?」我跟黃天酬說︰「不覺得我現在出行一點排場都沒有,很寒酸嗎?」
「你說這個啊……」我本以為黃天酬會很痛快的答應,沒想到他猶豫起來,跟我說︰「這事兒要說好辦也好辦,一句話的事兒,可是要說有點難處,也有!」
「直說!」我有些不解。
「你出行,按說要有兵馬開路和殿後,我們黃堂探馬要在開路先鋒的前面。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黃天酬跟我說︰「你不能領著一隊斥候出去啊,這還不如你光桿司令的出去呢,那多丟人啊!」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我笑著跟黃天酬說︰「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柳堂自然也跑不了。」
「嗯,我就覺得麼,咱們要是真講究這個,就整的像那麼回事兒似的,別整個四不像,到時候全都一起丟臉。」黃天酬跟我說︰「黃堂探馬馬上就行動起來。從今以後,你將會知道每一個即將發生的事情!所有有用的消息會源源不斷的給你傳遞過來。」黃天酬意氣風發的跟我說︰「而且咱們還負責圈活兒,不過在這之前,我建議你另找個地方,咱不能打擾你父母家里的安寧!」
「這個我想辦法,你們現在先別給我圈活兒,我還有個事兒要去辦呢!等我忙完了,消停下來再說!」我跟黃天酬說︰「一會就讓咱堂探馬行動起來吧,我三天後要跟八里城的劉超,劉玄黃去辦一件事兒,這件事兒好像是跟他的一個女徒弟,叫郝清心有關,那個郝清心我見過,挺好的一個妹子,就是陰氣太重,跟她對話的時候,我身上居然會產生類似于捆竅的感覺,但是我可以肯定沒有東西在我身上,這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而且那個丫頭的命胎好像有點問題,具體什麼問題劉超沒說,我想讓你們幫我探查出來!想爭面子,就看你們的了!」
「放心吧!」黃天酬自信滿滿的跟我說︰「這事兒好說,要是探查不清楚,我這黃堂教主立刻讓位。我給你立軍令狀!」
「好!」我很痛快的答應下來︰「黃哥,我這次真是正事正辦,就不跟你客氣了!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倆再好,在正事兒上咱們還是要分清的。」
「哈哈,不用解釋!」黃天酬跟我說︰「如果我要是不理解你,就枉費咱倆這麼長時間的交情了!」
「黃哥有勞了!」我沖黃天酬客氣一下,黃天酬長笑一聲,聲音越來越遠,應該是回堂營布置了。
「我靠,你終于開竅了!」黃天傷驚訝的跟我說︰「我以為你這竅算是開不了了呢!」
「啥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黃天傷跟我說︰「其實黃堂都快呆瘋了,但是頭排教主有令,什麼事兒都要跟著你走,讓你自己慢慢模索,也不知道頭排教主是什麼意思。也許是不想讓你養成惰性吧。不過這樣一來,給堂子里面的仙家可是憋夠嗆。沒想到你還終于開竅了!」
「呵呵呵,」我無奈的笑了一下。我師父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我雙手合十,重新拜了拜仙堂,心中念叨四排教主常雲龍,眼前一黑,我便出現在堂營之中,我回頭一看,我的肉身雙手合十的坐在堂單前面的蒲團上,宛如打坐一樣。常雲龍……呵!
我面前立刻跑來一隊柳堂人馬,帶著我一直走到柳堂,剛一進柳堂的堂營我就被面前的景象震住了。柳堂里面的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常蟒巳蛇,常雲龍和蟒行雲,蟒布雨兩位正站在全部柳堂弟子前面的台子上面,而且各個披掛整齊,就連常雲龍都將他身後的寶珠顯現出來,手上提著那個被胡菩薩削斷的丈八蛇矛,只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出當初被損毀過。估計應該是重新修煉了。
我跟著領路的柳堂弟子從側面走了進來,立刻就有一位蛇將軍過來將我領到台子上面,我不解的走到常雲龍身邊,當著這些柳堂弟子,我當然要給常雲龍足夠的尊敬,我拱手下拜︰「常教主!」
常雲龍頭也不回的點點頭,輕聲說了一句︰「過來啦?」
好大的架子!我不免月復誹。不過還是笑臉相迎︰「常教主這是要干嘛?是軍演還是邊關戰事?」
「呵呵。」常雲龍輕笑了一聲,轉過身,目光炯炯的看著我,我緊緊的盯著常雲龍的眼楮跟他對視,常雲龍跟我說︰「要做什麼。弟馬心中不是已經清楚了麼?」
「舅舅厲害!」我忽然咧嘴一笑,跟常雲龍說︰「舅舅已經布置妥當了嗎?」
「當然!」常雲龍大手一揮,指著下面密密麻麻的柳堂弟子跟我說︰「這些就是咱們堂子里面的精英!」
「這麼多?」我驚訝的看著下面的柳堂弟子。上堂單的可絕對不是這麼多啊,堂單上面才多少柳堂弟子啊,下面的不下數百位了。
常雲龍「哈哈」大笑,氣吞山河的跟我說︰「不夠還有!」
「啊!?」我額頭上面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跟常雲龍說︰「一切听舅舅安排!」
常雲龍將目光重新回到柳堂弟子身上,語氣低沉的跟我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出山來等的就是這一天,希望弟馬好好領路,讓咱們也威風威風。非是重要戰事,一切由蟒行雲副教主全權處理。而且每次弟馬出行。蟒行雲副教主必然緊隨,確保弟馬一路安全!」
「是!」蟒行雲上前一步,對著常雲龍一拜,接著對我一拜。
我趕緊還禮,這位可是清如的爺爺,清如跟黃天酬是平輩,從這里論。這位要比常雲龍還要長上一輩,因為我管常雲龍叫舅舅,管蟒行雲要叫爺爺,但是我可不敢真開口管蟒行雲叫爺爺,常雲龍不發火才怪呢,我承認,這輩分已經徹底的亂了。
常雲龍吩咐完畢,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跟我說︰「小天,不知道舅舅這麼安排。你可滿意?」
「舅舅怎麼安排我都滿意!」我一記馬屁拍過去,沒想到常雲龍並沒有受著,而是板起臉來,跟我說︰「小天,柳堂精英都是可以替你賣命的好漢。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舅舅以他們為傲。我對你沒什麼別的要求,就只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做到!」
我听常雲龍這麼一說,趕緊一臉嚴肅的問常雲龍︰「舅舅有何吩咐?」
「不要墮了他們的威名!」常雲龍跟我說︰「他們可以替你流血犧牲,但是千萬不要折了他們的銳氣,他們是咱們堂子的兵魂,殺伐征戰歷經數百場,現在交給你,我希望不要因為你柔弱的性子,折損了他們的威名。」
我靠,我鴨梨山大了!我也不是惹事兒的人啊,我一直講究以和為貴,能說開盡量不動手。就算遇上不講理的,我都下不去那個狠手,常雲龍居然給我派了一隊特種兵,我要是給他們感化了,常雲龍會不會發瘋?
我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跟常雲龍點點頭︰「舅舅放心!我……我盡力而為!」
常雲龍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急功近利!」
咦?這話是說我嗎?我急功近利?我也挨不上啊!可不是說我的話,他說誰呢?我咋一時理解不上去呢?
常雲龍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跟我打招呼,轉身離開。蟒布雨緊隨其後,台子上面站著的其他柳堂弟子跟著常雲龍就走了下去。給我跟蟒行雲晾在了台子上,他們沒走到台下就消失不見。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消失不見,為啥還要有一段「助走」,這是顯威風還是都是跟大雁起飛一個道理我就不得而知了。
常雲龍一走,蟒行雲對我一拜︰「弟馬,咱們也回去吧!你的元神不宜長時間離體!」
我趕緊給蟒行雲扶起來,以後就靠這位保護自己了,我一定要跟他搞好關系,而且我隱約記得,不止一個人跟我說過,蟒行雲的戰力要比常雲龍更勝一籌,只不過背景不硬,這才沒能當上柳堂教主。對于這樣的實力派,我更要分化拉攏,而且切入點就是清如那丫頭,我非常誠懇的跟蟒行雲說︰「爺爺以後千萬不要多禮,管叫我小天就行。」
蟒行雲听了我對他的稱呼明顯一愣,不過馬上就恢復了常態,絲毫沒有領情,依然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禮不可廢,而且弟馬不必對我如此稱呼。行雲受用不起。」
我靠,我這是拍馬腿上了嗎?
蟒行雲帶著我一閃身就回到了堂營外面。不知道是不是那聲爺爺叫得老頭心花怒放,所以在我元神回體的時候格外的溫柔,並沒有天旋地轉的失重感覺,而是很平穩的就回到了身體,只是有一瞬間眩暈,但是馬上就恢復正常。
那些柳堂弟子並沒有跟著我出來,蟒行雲解釋說他們已經都準備好了,以後只要我一出行,必然會兵馬先行,替我開路。我听著就很過癮,不過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就出個門兒還整的興師動眾的。可這也沒辦法,人家劉超也是這樣,我倒不是攀比,就是被坑慘了,不想再被坑爹了。
黃天傷和胡青鋒紛紛出來和蟒行雲見禮。人家是副教主,他倆是小報馬,尤其是這位副教主還是實力派的,他倆就更為尊敬了。
蟒行雲不會隨時跟在我身邊,他是跟著柳堂部隊走的。要說常雲龍和蟒行雲不和,起碼我是沒看出來,要是不和怎麼會下放軍權呢?常雲龍不怕蟒行雲兵變啊?
蟒行雲對我很客氣,但是對黃天傷和胡青鋒架子就端了起來,對他倆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倆出去。黃天傷和胡青鋒對視一眼,作禮而退。蟒行雲斜著眼楮看了一眼堂單,然後才開口跟我說︰「弟馬出行前,請讓黃堂報馬通知我一聲。我好整軍待發。」
「好的好的,」我趕忙點點頭,跟蟒行雲說︰「爺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蟒行雲听了我這話,怪笑一聲,給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這老頭抽什麼瘋。我抬頭一看,蟒行雲的眼楮忽然變成了琥珀色,如同蛇眼一般,透露著莫名的狠厲,剛一對視。我就驚起一身雞皮疙瘩。蟒行雲傳音入密跟我說︰「小子,你剛才的話可是真心話?」
「什麼真心話?」我在心里跟蟒行雲交流,我沒有他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他的聲音並沒有出現,所謂的傳音入密。是我腦子里面忽然就有了他的這句話,完全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而不是听到他說,或者什麼。
「你這聲爺爺可是心甘情願叫的?」蟒行雲的話閃現在我的腦子里面。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我的立場。所以我很痛快的跟蟒行雲說︰「爺爺,我這可真是心甘情願叫的!清如妹子……」
「很好。」蟒行雲還沒等我說話,他的話就傳了過來。「你還記得清如?雖然清如也替你說過好話,但是我卻對你一直耿耿于懷!」
蟒行雲跟我說︰「清如因為什麼失了道行,你心里應該清楚。這個心結我解不開,我希望你能替我解開。如果你把我這個心結解開了,用不著管我叫爺爺,以後你我兄弟相稱都無妨。要是解不開我這個心結,我也不妨跟你直說,咱們就是公事公辦,少跟我套近乎!」
蟒行雲說完,化作青光消失。留下目瞪口呆的我立在當場,我靠,這老頭記仇!
蟒清如是他孫女我知道,可我倆都已經攤開了說明白了。而且當初那事兒能怪我嗎?我頂多算是個人質啊,是他孫女脅迫的我,最後出事兒了也不是我動的手。是頭排教主親自出手處罰的,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呢?這是不是不講理啊。
再說了,我咋替他解心結?我還能有那本事兒?就算我有那本事,我也得掂量掂量,我師父廢了人家道行。然後我在後面給人家道行恢復過來,我這算不算拆我師父台啊?
我為了討好四排副教主去得罪頭排教主,我這天平是不是壞掉了?就算四排副教主的砝碼重,有清如的情分在上面,這事兒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其實說到底,最主要的,我沒那本事!
我嘆了一口氣,本想著拉攏個強援,沒想到還跟我有過節。我自己都差點忘記這事兒了。
蟒行雲一走,黃天傷和胡青鋒就回來了。他們現在也精神起來了,不像以前那麼不著四六,動不動就跟我玩個失蹤,現在他們兩個也開始忠于職守了。
黃天傷沒有胡青鋒那麼穩當,蟒行雲一走,就佔了我的竅,在心里問我他剛才跟我說什麼了。我苦笑著告訴黃天傷,我馬屁拍馬蹄子上了。胡青鋒在一旁安慰我,告訴我蟒行雲就那樣,脾氣很臭,很護短,但是性子很直,不會拐彎抹角,所以他說的話基本可以當做那啥,他做事兒起碼不會含糊。
我想想也對,他性子確實很直,要不然這就憋著壞坑我,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兒,因為我心里一直把他當做自己人的。起碼我覺得比常雲龍靠譜兒。
嘆了一口氣,看看香燒得差不多了,趕緊對著堂單再拜一拜,姑女乃女乃跟白老太太同時顯影。姑女乃女乃看見我,頭一次笑眯眯的,胖乎乎的小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呃,這麼形容我的姑女乃女乃我是不是太蕩漾了?
白老太太先開口,跟我說︰「小天為什麼找我們來,不用說,我們已經知道了。黃堂探馬已經穿堂過戶的通知了。以後小天出行,白鎮府帶著白堂精英弟子隨行,確保大軍無傷病之擾。」
姑女乃女乃也笑著點點頭,說︰「吳刑也會帶著清風隨行,跟黃堂探馬一同給弟馬開路,走幽過陰,掃清障礙!」
「那就謝謝兩位女乃女乃了!」我對她倆拜了一拜。
白老太太笑眯眯的跟我說︰「好了,小事兒說完了吧?咱們說說大事兒!」
「大事兒?」我讓白老太太說得一愣,忙問道︰「啥大事兒?我沒大事兒啊!」
「你這麼說,也不怕陳家妹子不高興?」白老太太笑盈盈的跟我說︰「大事兒就是你跟宛兒姑娘的婚禮!」
我去!這個怎麼成大事兒了,這不還有時間呢麼,而且一直在籌備,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白老太太說︰「這……我這不是一直籌備著呢麼!」
「你籌備個屁!」姑女乃女乃小臉一冷,眼眉一挑,跟我說︰「就看你一天天的瞎忙活,也沒個正經事兒!知道不知道給你姑女乃女乃我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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