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戌時三刻,萬家燈滅,人息物眠,汴京南市卻燈火璀璨。
汴京西郊的小巷子里,趙元佐和顧念舒隱在暗處。
趙元佐帶她來這里,說帶她來揭露德芳的惡行。
「看到這個四合院了嗎?你可知里面是什麼光景?」趙元佐借著外面的燭光看顧念舒,只看到模糊的輪廓。
顧念舒沒好氣的說︰「不知道。」
趙元佐摟住她笑說︰「跟我進去看看!我會讓你知道!」
「不去!」顧念舒下意識拒絕,卻听趙元佐「呀」一聲,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卻能感覺的到他在顫栗,是自己力氣大傷到他了嗎?
「舒兒,我只是不要你糊涂,你跟我去,我不說誰的壞話,只讓你自己眼見為實,可好?」趙元佐的聲音弱小,氣息不穩,似乎忍著痛苦。
顧念舒輕按右臂上護腕上機關,發出比發絲還細卻刀劍都斬不斷的最先進的可收縮型特殊材料的絲線,絲線末梢帶著金鉤,釘在牆頭說︰「你爬上去吧!」
趙元佐驚奇的看著她極為普通的護腕,完全看不出絲線金鉤在哪里,笑說︰「舒兒的暗器果真天下無雙!只是這麼細,怎麼爬?」細如發絲的絲線,抓都抓不住,怎麼爬?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進不去,咱們就回去!」顧念舒翻翻白眼,明顯是想為難趙元佐。
趙元佐豈會看不出?哼哼一聲,施展輕功,一下子就飛上了牆頭,顧念舒驚奇的跳上去,沒想到趙元佐看似繡花枕頭,卻能飛起來!
剛想開口挪逾幾句,便听院子里的一個房間里傳出尖叫聲。兩人一驚,趕緊翻下牆去,奔過去。
兩個人在門外戳破了窗戶紙,俯身看里面,屋內的光景一覽無余。
「宋大爺!宋大爺求您!求您就饒了奴家吧!」屋里傳來女子怯懦的綴泣和哀求聲。透過小洞,顧念舒看到一個女子怯懦的躲在一邊,身上衣服破了幾處,顯然是被打得。
而她對面站著一個手拿鞭子的男子,八字胡,斗雞眼,笑起來十分凶狠︰「饒了你?哼!你們蜀國人不是很有本事,嗎?恩?欺負我姐姐!哼!讓你們欺負,讓你們欺負!」說著鞭子就無情的打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在地上疼的來回打滾,一邊滾,一邊求饒。
趙元佐抓住顧念舒說︰「認得里面的女子時誰嗎?」
「不認得!」顧念舒說。
趙元佐恥笑︰「你不覺得那人跟你想象?她是你的堂姐!蜀國不滅,當是如今身份尊貴的郡主,可惜。如今被淪為奴才。」
「饒命啊!饒命啊!」里面的女子不知踫到了什麼,瓷器聲落地,顧念舒一驚,卻听里面怒吼︰「還敢躲?還撞碎我的花瓶?看我不打你!」說話間又是 里啪啦的鞭聲。
「看有人欺負弱小婦孺!你居然可以袖手旁觀?哼」顧念舒瞪了一眼趙元佐,皺著眉頭,拳頭一握,一腳踹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