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第二十八年開始 第八十七章

作者 ︰ 祈也

第八十七章

佐助正暗自懊惱自己可能再一次的將鳴人推得更遠了的時候,安藤秀明突然在一旁涼涼地開了口︰「鳴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聞言鳴人立時轉過頭來直直地望向了他。♀看來對于這個朋友的背棄,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在意的。

望著鳴人那驚疑不定的眼神,安藤秀明笑了,那笑容跟剛剛佐助罵鳴人「白痴」時鳴人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樣。

苦澀,無奈。

「我用八年的時間進到你的心里,結果那個人一來,你就轉投了他的方向。你們逼得我滿盤皆輸……為了暮色,我哪怕犧牲一切也不後悔。但是你,卻是不能不恨!甚至那天你們在餐廳里打起來時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計劃,一開始就是錯的……」

那時候的安藤秀明想著,或許,自己在鳴人面前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吧……

鳴人心下嘆息,既然如此,那他該去恨誰呢?他本來誰也不想恨的啊……

「既然在餐廳時你就已經看清,就已經放棄了,那你後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在你最後一次找我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鳴人平靜地問出了這些話,不過其實,他也並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

說到這里問題安藤秀明閉了嘴,似乎是很不願意被提起這些事情。

話不投機,能解決這些「恨」的,就只有武力了!

剛剛停歇了半響的海怪此時見得通靈出自己的人終于又動了,興奮得揮舞起了自己帶著盤子般大的吸盤的觸手,丑陋的蛇頭「嘶嘶」地吐著信子,從那張嘴里發出的惡臭直叫人掩鼻。

在又一個帶著能將人直接拍進地底的力量的大浪襲來時,佐助朝著鳴人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鳴人!」鳴人立即心領神會!

身形突然暴起,九條看似柔軟實則像鎖鏈一樣充滿力量的尾巴大力地揮舞了起來,紫色的須佐能乎鎧甲在它身上,有如燃燒的火焰——野獸之難!

沒有了九尾,可鳴人的體內依然存有九尾的查克拉,這也便意味著他還是能夠幻化出九尾之形的,威力雖沒有九尾真身在的時候大,但對付安藤秀明還是足夠了的。♀

風雲變換,森羅萬象在他們眼里不過過眼之塵。

他們之間的酣戰,一旁早已將松白健一制服了的眾人根本插不上手。

早已無力再戰的松白健一被木葉的忍者架著雙臂,正驚疑不定地看著安藤秀明,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這個「白斬雞」竟如此的強大,自慚形穢的同時,也為他剛剛的「見死不救」而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可惜他沒有機會在安藤秀明的身上把場子找回來了,因為他在被春野櫻指揮著人壓下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便使他知道,哪怕木葉的人能叫自己活著,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見到安藤秀明了。

因為安藤秀明,已經死了。

生,死,只一線之間,變換得簡直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海怪龐大的身體在它最舒適的環境里仰面倒下,就像是要睡覺了一樣,回歸到了那片如母體般溫暖的海水里。它沒有眼皮,叫人看起來只像是死不瞑目一樣。在它的旁邊跟著它一起倒下的,是將它通靈出來的人。

就在不到一秒鐘之前,佐助將手里的草稚劍揮向安藤秀明時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在這喧鬧的環境里沒有別人听得清,因為海水拍浪的聲音已完全足以將其掩蓋。但就是那句話,叫安藤秀明的身手遲鈍了一刻,就在那一刻的時間里,穿著須佐能乎鎧甲的擁有九尾之形的鳴人的一只手,便以著凌厲的勁勢呼嘯著攪爛了他的心髒——他竟是跟子京婆婆一模一樣的死法。

生命的落幕,竟來得如此之迅速!

內山櫻使著小脾氣執意要神度信長帶她來這邊,結果她一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尖叫著倒在了安藤秀明的面前。

她看起來異常的悲傷,神度信長知道原因,佐助知道原因,春野櫻也知道原因,唯獨鳴人不知道。

其實他現在該知道了的,因為這樣的情形顯而易見。內山櫻原本就與安藤秀明很熟悉,不只是在那個世界里她倒追過他這樣微不足道的熟悉,她本就是他的同伴!

一個背叛了組織的同伴,而安藤秀明卻選擇了放過她,讓她去跟自己的愛人他們組織的敵人在一起,這份恩情她卻永遠都還不了了。

而鳴人沒有想到那樣的原因,準確地說他現在什麼都想不了。他已經被安藤秀明臨死前的那句話凍結了思緒。

在尾獸玉剛碾過安藤秀明的胸=膛時,那溫熱的觸感還未傳達到鳴人的手里,安藤秀明卻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的眼楮一字字說道︰「鳴人,我從未愛過你!」

……最後,他還是親手殺死了那個人。

曲終人散。

那一片末世一樣的洪水已經被用火遁烤干了,沖壞的房子也在一個個木遁之下重新拔地而起,戰斗過後的狼藉也正在被清理干淨,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鳴人將手貼上了自己的左胸,細細地感受起了那里「突突」的跳動。

這里要是碎了,人就不能活了。今天,有兩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都碎掉了這里,他竟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這里也有了裂紋。

內山櫻被神度信長帶走了,早便知曉了她的身份的神度信長一定能把她安慰得很好。

佐助還沒有走,他一直靜靜地站在鳴人的身邊,卻沒有安慰他。

安藤秀明的遺體已經被帶下去了,在木葉里他這個叛忍必定不可能會得到很好的安葬。

鳴人覺得胸有一些悶。

他突然毫無預兆地開口︰「佐助,在你的印象里,秀明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佐助沉思了一下說道︰「隱忍、剛強、果斷,可惜太自負。」

听到這樣的評價鳴人輕笑一聲,「你知道他以前在我的印象中是個什麼樣子嗎?」

佐助皺了皺眉,看起來並不是很願意鳴人提到這些事情。

鳴人沒在意他的反應,繼續說了下去︰「他溫柔、善良、有責任心,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個能讓人放心的人。」

「那只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佐助不忿地說道。

鳴人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可是口里出來的話卻跟他的動作完全不相符︰「你真的覺得,一個人可以把自己完全地偽裝成另一個人,而不被任何人看出馬腳,長達八年之久?」

沒有听到回應,鳴人轉過頭,果然看到了佐助陰郁的臉。他長嘆了一口氣。

鳴人的郁結叫佐助更加憤怒,但他不能把這份憤怒撒在鳴人身上,這讓他感覺就像有東西死死哽住了喉嚨,任憑脖子被悶氣憋得粗紅也只能自己生生受著。

那個家伙,都死了還要來跟他搶奪鳴人的注意力!

鳴人在那個地方坐了很久,海水沖刷掉了所有的印記,沒有人曾留下過痕跡。

鳴人坐了多久,佐助就陪他站了多久,一直到月上中天,一直到連月都開始西斜。

佐助終于看不下去了︰「他臨死前都已經說了不愛你了,你到底是在為什麼而難過?為他的死,還是為他的無情?」

聞言,許久不曾動過的人終于有了動作,佐助本該是高興的,但是當那雙藍色的眼楮一瞬不瞬地直盯著自己時,他還是覺得夜風吹得頭皮有些發冷。

鳴人淡淡地說︰「佐助,你覺得要是秀明在臨死前跟我說的是‘我愛你’,或者干脆什麼都不說任我自己胡思亂想去,現在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會是什麼結果?

……

佐助又沉默了。

因為他想到了,倘若安藤秀明當時真的說的是「我愛你」的話,那鳴人這輩子可能都會把這麼個人記在心里了吧,不管以什麼身份,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鳴人再一想到他時,涌出的情緒更多的會是歉疚,那份扯不開的感情會將鳴人死死地纏住,永生無法掙月兌!

而現在,他死也要告訴鳴人,他不愛他。

「他是希望我能放下他,他希望我對他的感情只剩下仇恨,至少那樣,我往後會過得更開心一些。」

秀明啊,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不管他是何立場,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佐助雖有不甘,卻又不能對一個死人做什麼,現在他最該做的一件事就是對鳴人好一些,再好一些,才能讓鳴人得以忘記那個死去之人的好。

不得不說,把自己的心想明白了的佐助,其實還是有些智慧的。

以後,鳴人就只有讓自己來照顧了!

「佐助,我該回去了,晨幕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鳴人突然站起來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說道。

佐助點點頭,沒等鳴人先行他就徑自轉身離開了,邁步的方向是宇智波大宅。

鳴人也不在意他的行為,跟著就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有些關系之間,是不需要講究什麼虛禮的,因為他們之間並不靠這些東西來維持。

夜已深,村莊里的人都安置好了自己的新屋睡下了。天上空蕩蕩的,一顆星星都沒有,月亮也只露出了彎彎的一角來。時近冬天,所有的生物要休息了。

漆黑的世界安靜得有些可怕。

佐助,安藤秀明,子京婆婆,晨幕,內山櫻……

最後一個名字讓鳴人的腳步頓了頓,隨後便恢復日常。

他不是個笨蛋,他當然已經猜出了內山櫻的來歷。

或許,一向死忠于暮色的安藤秀明會因為同情而放掉內山櫻這個隱患,只是因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願意讓她替自己做到。

秀明,我會過好自己的日子的,就如你所希望的那樣。

這一天或許在鳴人的生命里算是濃墨重彩的一頁,但在別人眼中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日子了,他們按時醒來,吃飯,休息,再按時睡去,就像以往的每一天。

而對于鳴人來說,不管這一天曾改變過他的什麼,曾讓他失去些什麼,曾讓他學會了什麼,這一天也還是要過去的。

新一天的太陽正在地平線下,飽脹著火紅的身子,蓄勢待發。

作者有話要說︰秀明,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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