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宗文自己恐怕也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快就找到安放蟲母的棺木。
早在進入藥園之前,侯宗文便已經打听清楚,那蟲母是放在一個青銅棺木之中,眼前的這個棺木正好是符合他調查的結果。
侯宗文露出笑容,笑道︰「嘿嘿,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安放蟲母的棺木,據說當年蟲母被地靈放進這塊棺材的時候,蟲母非常不安分,地靈無奈,這才用玉骨將蟲母鎮壓在這口棺木之中,如今被我找到,蟲母和玉骨都是我的了!」
言罷,侯宗文便放棄了齊雲與酒牧兩人,反正這兩人現在都抽不開身,至于藥室當中的那個年輕人,他根本就沒有將其放在眼里。
剛剛見到蘇揚,侯宗文便已經察覺出,此人不過是化形修士而已,和自己有著不小的差距,恐怕只需要自己動動手指頭便能將此人擺平。
「年輕人,快點從那棺木旁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見蘇揚就站在青銅棺木前,這侯宗文還以為蘇揚也是想要搶奪玉骨,便出言威脅道。
直到現在,蘇揚也只是猜到這個人正是潛入到藥園中的人,不過他究竟是為何而來卻是一頭霧水,聞言便從青銅棺木旁邊走開。
那侯宗文冷哼一聲,走到青銅棺木前,隨即便看到他朝青銅棺木拍出一掌,頓時便有一道印記從他掌心打出,那印記金芒閃耀,很是不凡, 的一聲便轟到了棺木上。
與此同時,青銅棺木上的那三道霞光也是飛起來,交織出一層保護罩,印記轟在上面,罩子也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並未被打破。
「地靈這家伙,居然在這口棺材上下了三涅禁制,看來折扣棺材里面裝的絕對就是那蟲母了!」侯宗文兩眼放光,神色喜悅的說道。
「豎子爾敢!」酒牧見侯宗文已經是發動了對棺木的攻擊,吹胡子瞪眼的大喝道。
隨即只見那酒牧眉心閃過一道幽光,緊接著一道印記從他頭頂發出,朝著侯宗文呼嘯而去。
侯宗文大笑,道︰「酒牧,如今你被蠱王絆住手腳,一身修為有九成都已經被蠱王壓制,又有什麼資格來阻止我!」
言罷,侯宗文掐出指訣,護體靈光頓時便在他身前外面結成,緊接著,那印記轟然撞在護體靈光上,靈光輕輕顫動了一下,便將印記崩飛了出去。
侯宗文冷笑一聲,取下手腕上的念珠,口中不知道念念有詞,那念珠頓時便產生出瑩白光芒籠罩在念珠上,做完這一切,侯宗文直接將念珠朝棺木拋去。
那念珠一離開他的手,頓時便光芒大盛,並且還帶著一股威壓,將整間石室籠罩。
青銅棺木外的那三道霞光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念珠的不凡,三道霞光光芒大盛,赫然交織在一起,結成保護罩,並且在保護罩上還流動著無盡的印記,似乎是激發了禁制潛在的力量。
「三涅禁制號稱上古時期最為厲害的禁制之一,但是如此多年過去了,三涅禁制也早就已經失傳了,縱然你地靈可以還原三涅禁制的部分威力,但也根本無法再現當年的禁制之力,以這種殘缺不全的禁制來保護蟲母,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侯宗文冷笑。
轟!
一聲巨響,念珠直接轟擊在了保護罩上面,頓時之間便看到保護罩 作響,出現了無數道裂縫,侯宗文大喝一聲,那念珠上的光芒再次強烈幾分,保護罩盡管堅固,但也終究不是念珠的對手,被念珠轟開,三道顏色各異的霞光頓時便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看到這一幕,侯宗文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後走到青銅棺木前站定。
如今這青銅棺木外的禁制已經被他破除,剩下的便是打開青銅棺木,將里面的玉骨取走便是。
「侯宗文,萬萬開不得棺木啊!」酒牧目眥欲裂,發出淒慘的聲音。
侯宗文不听,沖著棺木狠狠來了一掌,將棺木直接震得四分五裂。
棺木散開,只見一個姿色艷麗,約莫十七八的女孩子站在棺木里面,那女子的身體周圍有十幾根黑色的鐵鏈將其牢牢綁在棺木之中,並且在這女子的胸口,還有一塊巴掌大的脊骨。
脊骨發出朦朧的白光,將女子的臉色渲染的異常慘白。
「這便是蟲母嗎?」侯宗文也是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本以為蟲母也是蠱蟲,但哪知道,原來這蟲母是一個女人。
「棺木已開,蟲母不日便要沖破封印,齊雲,我等速速離開這里!」酒牧臉色慘白,急忙收回真氣,拉起齊雲,朝石室外瘋狂逃去,這一刻,他竟然不再去鎮壓那蠱王,而是選擇了逃遁,這一幕,也是讓蘇揚露出吃驚的神色。
與此同時,那初一的聲音也是在蘇揚心中響起,「蘇揚,快點離開這里,此人干了一件蠢事,這蟲母乃是活蠱,以自身為蠱,滋養蠱蟲,若是讓此蟲母蘇醒,今日島上所有人都要葬身在她手里
「這麼嚴重?」蘇揚一愣,卻是看不出這蟲母有什麼特別之處。
侯宗文自然也不知道齊雲和酒牧為何逃之夭夭,不過見這兩個礙事的家伙離開,侯宗文便走到女人身前,伸手將她胸口的那塊脊骨拿了下來,「蟲母,你應當感謝我才是,若不是我的話,你想要重見天日,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
轟!
話音剛落,那蟲母赫然睜開雙眼,只見她雙目一片漆黑,仿佛是無盡的黑夜一般,並且在這個時候,一股恐怖的威壓忽然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蘇揚神色一驚,忽然有一種被大山壓住的感覺。
「糟糕,這混蛋居然解開了蟲母身上的封印,這下咱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初一郁悶的說道。
與此同時,蟲母的腳下忽然流出黑色的液體,一只只奇形怪狀的蟲子慢慢從液體之中爬了出來。
站在蟲母身前的侯宗文頓時便被無數的蟲子包裹,侯宗文臉色大變,喝問道︰「蟲母,你這是何意?」
蟲母不說話。
突然,只見蟲母沖著侯宗文狠狠打出一拳,直接便是洞穿了侯宗文胸口。
這一拳速度奇快,快的侯宗文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且就算是蘇揚也是看到侯宗文胸口被打穿才意識到侯宗文已經受到了攻擊。
可憐這侯宗文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便停止了呼吸,握在手中的玉骨也一下子滑落到了蘇揚面前。
包圍他的蠱蟲見侯宗文已死,立馬便爬到了他的身體上,僅僅是呼吸之間,便將侯宗文的尸體吃了個精光。
「唧唧唧!」
躲在蘇揚胸口的洞天獸忽然彈出一個腦袋,見站在蘇揚面前的蟲母,也是露出一絲吃驚的神色,眉心上也是赫然出現了他獨有的印記。
這一次,洞天獸並沒有立馬沖出去,仿佛是看出了蟲母的不凡。
那蟲母冷冷掃了蘇揚一眼,蘇揚頓時便打了一個寒顫,身體忍不住顫抖。
「好恐怖的氣質,僅僅是看我一眼便已經影響了我的心神,若是她施展手段,豈不是分分鐘就可以秒殺我?」蘇揚大為吃驚。
蟲母掃了蘇揚一眼,注意到了他胸口處的洞天獸,然後那蟲母眉心一皺,似乎也是看出了這洞天獸的不凡,一時間也沒有向蘇揚出手的意思。
石室內寂靜片刻,只听到地面上蠱蟲爬動的聲音。
片刻後,蟲母收回目光,隨後打出一個響指,只見那另外一件石室中本來被鎮壓在法陣中的蠱王渾身黑芒涌現,捆綁在他身上的鎖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斷裂,僅僅只用了眨眼的時間,那蠱王便通體光芒大盛,一下子掙月兌鎖鏈,從陣法中月兌困而出。
蠱王震月兌陣法,直接便飛到了蟲母的肩頭,兩只猩紅的眼楮十分不善的盯著蘇揚,隨即只見蠱王震動雙翅,突然朝蘇揚飛了過來。
那蟲母立馬眉心一皺,打出一道黑芒,將蠱王攔了下來。
這蠱王雙目露出不解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蟲母干嘛要攔住自己。
不過這蟲母卻沒有任何解釋,只是將蠱王收回來放到自己的肩頭。
嘩嘩嘩!
黑色液體不斷從蟲母腳下流出,地面上很快便出現了一條黑色的河流,那河流之中不斷有蠱蟲爬出來,眨眼之間,便有數以億計的蠱蟲出現在石室之中。
那蟲母仰頭看了一眼石室天花板,突然,只見她的身體慢慢開始扭曲,隨即化作了一道黑煙,一下子便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蠱蟲也是瘋狂的朝同一個方向爬去,似乎是在追隨蟲母的腳步。
冷汗直冒的蘇揚見蟲母離開,也是送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蟲母為何舍他而去,但至少是保住了自己一條性命。
「女乃女乃的,也不知道這蟲母究竟是什麼東西變得,怎麼會給我一種這麼恐怖的感覺?」蘇揚擦著額頭冷汗,喃喃說道。
隨即目光一瞥,看到了侯宗文落在地面上的玉骨。
此時玉骨上的光芒已經全部收斂,化作了一塊普通的脊骨,但是,那地上的蠱蟲卻根本不敢靠近玉骨,紛紛離它有三四尺遠的距離。
「這枚玉骨既然可以鎮壓蟲母,想必是能夠克制這個蟲母,如今蟲母出世,我要是有這枚玉骨在身邊,也多少安全一點蘇揚喃喃說道,隨後便拾起了地上的玉骨,將其放在了懷中。
當然,蘇揚並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塊玉骨就能讓自己從廣義島逃出生天,但起碼可以給自己一些保證,讓自己心安一點。
與此同時,在距離廣義島足足有三千里之遙的海面上,天空中有一只白鶴飛過,坐在白鶴背上的地靈忽然皺起了眉頭,隨即他掐指一算,臉色陰沉的說道︰「糟糕,被我鎮壓在藥園的蟲母月兌困了!」
頓了頓,地靈又接著說道︰「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居然趁我不備,將蟲母放了出來!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干的,一定會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