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家伙招呼也不打便沖了出去,蘇揚也是跟隨其後,跟著跑了出去。
這小家伙雖然天生有克制毒蟲的能力,但是這蟲母實力太強,蘇揚也無法肯定它是否可以擺平蟲母。
只見洞天獸渾身上下涌現出金芒,將地面上的黑水全部蕩開,形成了一條干淨的道路,而一路上擋在它身前的那些蠱蟲紛紛被小家伙身體外面的金芒碾碎,一時間,蠱蟲紛紛遠離小家伙,似乎也是覺察到了它的不凡一般。
正在這時,天邊的蟲母忽然眉頭一皺,黑色眸子冷冷的掃視地面。
此時的小島已經全部被黑水包裹,地面上一片漆黑,如同魔盤一般,而在那黑水之中,卻有一道金芒不斷閃耀出來,將地面上的黑水全部淨化干淨。
蟲母看到這一幕,第一次露出吃驚的神色。
一旁的酒牧看到蟲母臉色有異,也是急忙低頭看去,只見那地面上不斷奔跑的洞天獸將所有的黑水淨化干淨,也是吃了一驚,喃喃道︰「這是什麼異獸,為何能將這蟲母的毒液淨化?」
小家伙唧唧大叫,抬起前爪,忽然飛上了天空,目標直指那蟲母,與此同時,小家伙的眉心之中也是忽然飛出一道玄奧的印記,朝蟲母呼嘯而去。
蟲母大驚失色,急忙後退,縴手不斷打出指訣,一道黑翼赫然出現在她背上,隨即黑翼交疊,護在她身前,將那印記擋住。
轟!
虛空猛顫,蟲母雖然硬憾了印記,但是自己也不好受,被印記逼得退出了好幾步遠。
一口黑血噴出,蟲母打開黑翼,冷冷的注視著洞天獸。
實際上,這蟲母的內在乃是與蠱蟲無疑,只是她佔據了人的身體,不得不以女人的身份顯化出來,而若是她一旦離開這女人的身體,立馬便會煙消雲散。
此時她盯著洞天獸,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幕畫面。
那是一個陰沉的白天,天邊閃耀著無數道雷光,形成雷域,地面上狂風涌動,飛沙走石,無數大樹被狂風連根拔起,這個情景就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但是那蟲母絕不會忘記,在那天邊雷域之中卻有一個很小的身影沐浴在雷光之中,無數閃電劈打在他身上,卻根本無法撼動他的身體,不僅如此,他的身體在雷光之中,反而越發的堅固起來。
這一幕,已經過了很多年,蟲母也幾乎快要忘了這可怕的一幕,但是今日看到小家伙,卻是忽然想起,那當年在雷光中沐浴的身影不就真是眼前的小家伙嗎?
「是你!」蟲母大吃一驚,忽然口吐人言,說出話來。
那小家伙卻是一臉迷糊的樣子,盯著蟲母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後,當他看到蟲母身上涌動的黑芒之後,卻是又露出貪婪的神色。
咻的一聲,小家伙直接沖出,抬起前爪,猛地朝蟲母胸口拍去。
蟲母大驚失色,震動黑翼,一飛沖天,朝青雲中退去。
這小家伙此時哈喇子流了一丈多長,哪會甘心放走蟲母。
只見他眉心赫然閃過一道印記,小家伙渾身雪白毛發忽然涌現出一絲精光,那金芒使得他背脊上的毛發化作了金色,小家伙四肢一動,速度陡然加快,瞬間便跟著蟲母飛了出去。
蟲母眉頭一皺,掐出一指,立刻便有無數蠱蟲從她袖口飛去,朝小家伙呼嘯而去。
小家伙卻不閃不避,看到蠱蟲飛來,神色一喜,眉心的道文猛地浮現出來,化為一道流光,朝蠱蟲席卷而去,將所有蠱蟲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
天邊不斷傳來蠱蟲被流光擠爆的聲音,蠱蟲的尸體如暴雨一般飄落地面。
正在這時,那停在蟲母肩膀上的蠱王赫然沖出,只見它身上閃耀出無數印記,在天邊形成一道數尺寬的印記長河,且它身體的顏色也由黑化白,變成了一個白色的甲蟲。
蠱王尖銳的鳴叫一聲,那印記長河便直接將小家伙籠罩在了其中,隨後印記猛然轟擊小家伙的身體,將其徹底淹沒在了印記長河之中。
轟隆隆!
一連串的爆炸聲在天邊響起,蘇揚不禁略帶擔憂的看向小家伙。
雖然小家伙實力強悍,但是被如此海量的印記轟擊,規則之力化為一道道利刃,不斷切割它的身體,縱使它有最原始的道文,能否抵擋這股轟擊也是兩說的事情。
停留在天邊的酒牧目光閃爍,盯著被印記長河包裹的洞天獸,目光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只異獸應當就是古籍上記載的洞天獸,相傳此獸身體內會自行孕育出讓人白骨生肌的靈液,若是得到這只異獸,我的實力起碼可以提升兩個檔次,將來就算和地靈翻臉,我也有自保之力!」酒牧暗暗想道。
認出小家伙身份的酒牧眼神不禁更加火熱,隨即又掃了一眼地面上的蘇揚,喃喃說道︰「看這樣子,似乎這洞天獸是這個小子的靈獸,哼,以這小子的身份,怎麼可以擁有這麼珍貴的異獸?如今還是送給我得了!」
地面上的蘇揚心中一跳,忽然感受到一股殺機,抬頭一看,原來是酒牧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蘇揚面色一僵,催動真氣,心中謹慎了幾分。
「這人難不成想要對付我?」蘇揚猜測道,他自然不知道酒牧為何看著自己的時候會流露出殺機,不過他既然察覺到了酒牧的意圖,自然也就小心謹慎了許多。
此時,那天邊被印記長河淹沒的小家伙也是渾身印記流動,交織出一道道鎖鏈,不斷朝蠱王的打出來的印記轟去。
一獸一蟲的印記不斷在天邊轟擊,形成了排山倒海的余波,朝四周橫掃出去。
蠱王目光凝重,沒有絲毫大意,不斷吐出印記,注入到印記長河之中,這小家伙此刻自然也沒有絲毫松懈,催動印記鏈條,在身前交織出一座牢籠,將蠱王的印記隔絕在身體之外。
這蠱王知道那洞天獸的道文能克制自身的毒液,所以沒有用毒液進行攻擊,而是利用印記,和他戰斗下去。
小家伙在青雲峰內修行多年,吃過無數毒蟲,但卻很少修煉它的印記,片刻後,這蠱王的印記便佔了上風,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鳴,小家伙身體外的印記牢籠赫然破開,無數印記瘋狂涌入牢籠之中,要朝小家伙身體上打去。
蘇揚面色一變,催動真氣,提起匕首,狠狠斬向了蠱王。
一道丈許長的劍光猛地便朝蠱王斬去,蠱王大驚,急忙後退,那沖向小家伙的印記便微微一滯,趁著這功夫,小家伙身上的金芒再次暴漲,形成一道颶風,將包裹它的無數印記全部絞碎。
那蠱王見小家伙月兌困,也是退後了幾步,沒有冒然動手。
「快回來!」蘇揚大喝一聲,自然是沖著洞天獸說的。
小家伙原本並沒有將蟲母放在心上,以為自己這次也是可以和以前一樣,將蟲母直接吞噬掉,但是它哪里知道,到最後竟然是只差點折在了蟲母手中,因此,小家伙也不敢繼續猖狂,聞言,便直接落回到了蘇揚肩頭。
「哼,果然是這個家伙的!趁地靈現在還沒有回島,我先奪下這只靈獸,免得地靈回來,被他發現,到時候我再想得到這只異獸也十分困難了!」酒牧見小家伙落到蘇揚肩頭,面色一寒,隨後催動真氣,猛地便朝蘇揚拍出一掌。
轟鳴之聲交織一片,隨即一道巨掌忽然破開天邊雲層,朝蘇揚打來。
蘇揚大驚,冷哼道︰「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
電光火石間,只見蘇揚腳下出現幾道颶風,整個人猛地飛上青空,躲開了這道巨掌。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從巨掌落下,到蘇揚躲開,也不過只過去了一息時間而已。
酒牧見自己一掌落空,眉頭微皺,倒是沒有接著發動攻擊。
此時有蟲母在一旁窺伺,要是自己全力以赴,和蘇揚糾纏在一起,失去牽制的蟲母定然會偷襲自己,到時候自己也會有隕落的危險,所以,酒牧能發動的只有剛才那一次攻擊。
可惜,這一次攻擊卻是被蘇揚看穿,讓他躲了過去。
酒牧目光冰冷,盯著蘇揚,有心想要出手搶奪洞天獸,但又害怕蟲母偷襲自己,一時間毫不猶豫。
「蟲母,你居然敢將老祖我的小島化為蠱床,你不想活了嗎?!」突然,一聲大喝在天邊響起。
隨即,天邊響起一陣排山倒海的破空聲,一道長虹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邊,迅速朝小島飛來。
在那長虹之中的,正是暴怒的地靈。
廣義島乃是他的宗門所在,如今自己前腳剛走,後腳宗門就幾乎被蟲母全滅,這地靈又如何不生氣?
「老祖,你終于回來了!」酒牧面色一僵,隨後諂媚著說道。
長虹漸近,光芒逐漸收斂,露出了地靈的身影。
只見此時的他正踩在一頭丹頂鶴的背上,在他身後還躺著一個人,此人面色蒼白,眼皮顫動,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酒牧,到底是怎麼回事?蟲母為何會從藥園月兌困?是不是你玩忽職守?讓蟲母有機會出來的?」地靈陰沉著臉說道。
酒牧乃是他多年前收到門下的弟子,專門負責看守藥園,過去的這幾十年里,藥園一直無事,但是自己今日剛剛離開藥園,便出了事,若是要追個究竟的話,一定是酒牧玩忽職守才造成的。
酒牧哪敢承擔這種罪過,忙不迭求饒道︰「老祖,此事不是我所為,乃是……」說到這里的時候,酒牧目光閃爍,接著道︰「乃是地面上的那個男子所為,今日他偷偷潛入藥園,正是想要謀奪老祖你的玉骨,所以這才將蟲母放了出來!」
听到這番話,蘇揚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酒牧竟然在地靈面前冤枉自己,說是他將蟲母放出來的!
「什麼?」地靈大驚,隨即怒火中燒的說道︰「好你個蘇揚,居然敢在我藥園中做出這種事情來,待老祖我收拾了這蟲母之後,定然將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