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表還猶豫不決的時候,緊急軍情傳來,零陵、桂陽等郡投降。劉表當場暈了過去,而荊州的文武官員們則亂作了一團。
蔡瑁找到姐姐蔡夫人,兩人商議了很久,蔡瑁才離開。
蔡瑁離開後不久,劉表的長子劉琦也匆匆離開了刺史府,沒有帶隨從,單人獨騎便裝來到劉備的府邸前。劉備在荊州本沒有房產,不過由于投效了劉表的緣故,劉表賞給了他一套豪宅。劉琦跳下馬,上前,表明身份。門官連忙行禮,進去通報,片刻後,劉備等數人親自出迎,將劉琦迎進了大門。
雙方一進入大廳,劉琦突然朝劉備下跪︰「叔父救命啊!」
劉備吃了一驚,連忙扶起劉琦,不解地問道︰「賢佷這是干什麼?」劉琦滿臉淚水和恐懼地道︰「剛才蔡瑁和蔡氏密謀,欲圖害我,好立舍弟劉琮為荊州之主!放眼荊州,能救小佷的就只有叔父大人了!」隨即叩頭道︰「望叔父看在家父的份上,救小佷一命。」
劉備皺眉道︰「這,這是景升兄的家事,我一個外客,如何能夠干涉?」
劉琦大驚,「叔父若不救我,我命不久已!」隨即大哭起來。
劉備感到左右為難,不禁看向一旁的年輕文士,那文士身著一身儒衫,相貌堂堂,氣質不凡。「元直,此事如何是好?你倒是說句話啊?」原來那文士竟然是徐庶!有他相助,難怪之前劉備的表現那樣搶眼。
徐庶笑道︰「主公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是家事,外人如何干涉?」
劉琦听到這話,更加絕望了,哭得也更傷心了。
劉備沒好氣地道︰「這個時候了,元直就不要說笑了,有什麼辦法快快道來!」劉琦連忙看向徐庶。
徐庶看了一眼劉琦,問道︰「蔡氏姐弟之所以密謀,是否劉荊州快不行了?」
劉琦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的,依照醫者所言,父親已經是命在旦夕了!」
徐庶思忖道︰「若是劉荊州突然亡故,在沒有遺命的情況下,按照慣例,當由長子繼承家業!蔡氏的圖謀要麼是乘如今劉荊州病入膏肓之際誘騙他立下讓劉琮繼承家業的遺命,要麼就是偽造遺命!」
劉琦連忙道︰「家父已經人事不知,何以能立遺命?」
徐庶道︰「那麼他們一定是想假傳遺命!」看了一眼劉備和劉琦,「如今這種情況下,只能當機立斷了!」
劉備不解地問道︰「如何當機立斷?」
徐庶斬釘截鐵地道︰「以探望劉荊州為名,進入刺史府,擒殺蔡氏姐弟,控制荊州,扶劉琦公子為荊州之主!」
劉備皺起眉頭,「這……」劉琦也有些猶豫,他雖然希望獲救,但要突然采取如此激烈的行動,卻讓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徐庶沉聲道︰「如今只有這個辦法!若是劉琮繼位,荊州必將落入袁紹或者孫堅的手里!主公假是無法保住荊州,那麼匡扶漢室的理想便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永遠無法實現了!」劉備心頭一震,皺眉決然道︰「為了大局,也只能對不起景升兄了!」「主公此言差矣,只有如此,才是對得起劉荊州!」劉備點了點頭。
徐庶對劉琦仔細囑咐了一番,劉琦抹掉眼淚,朝兩人抱拳告別,匆匆離開了。徐庶和劉備看著劉琦匆匆離去的背影。徐庶轉身對劉備抱拳道︰「主公,請立刻召回子龍和翼德。」劉備點了點頭,問道︰「是否要將此事告知雲長?」「不!雲長遠在南陽,指望不上,二來派人通知極有可能會泄露了信息!」劉備思忖著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蔡瑁也正在自己的府邸準備著,張允及數百名親信士兵已經聚集起來。
夜幕降臨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出現在大家上,令晚歸的百姓大感驚詫,隨即隱隱感到不妙。
蔡瑁、張允帥數百人沖入刺史府,蔡瑁大叫︰「我等特來保護主公鏟除奸佞,所有人都不要動!」前院的衛士們面面相覷,下意識地放下了武器。蔡瑁留下張允在前院控制局面,自己則帶著人馬朝後院奔去,他的目標是劉琦居住的小院。
然而出乎蔡瑁預料的是,他才進入後院,就看見劉琦已經帶人在不遠處通往劉表寢室的必經之路上擺開了架勢。劉琦一看見蔡瑁,當即喝罵︰「蔡瑁,你身為荊州重臣,姐姐又是家父少夫人,家父對你的恩德比天高,比地厚,你狼子野心居然還想造反?」隨即掃了一眼蔡瑁身邊的士兵,喝道︰「你們都是荊州的士卒,難道要和他一起反嗎?」
眾軍兵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蔡瑁氣得要死,大叫道︰「大家不要听他的!想要背叛主公篡奪權力的是他!都給我上,擒殺劉琦者賞千金,官升三級!」
眾軍雙眼一亮,拔出兵器,便準備涌上去。劉琦這邊緊張的不得了,畢竟他們的人只不到對方一半。
蔡瑁的人馬一擁而上。雙方就在後院里展開了廝殺,一個個士兵被看到在花叢綠樹之中,廝殺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府邸,官員、百姓聚集在刺史府周圍,指指點點,憂心忡忡。劉琦這邊人少,局面漸漸地不利了。
就在這時,外面的百姓、官員看見全副武裝的劉備帶著手下張飛、趙雲兩員悍將及百余名悍卒沖入了刺史府。有官員欣喜無比的道︰「太好了!太好了!玄德來了,一定可以平息事態!」這個官員所說的,就是劉備此刻來想要達到的效果。
蔡瑁已經佔據完全上風,劉琦手下的大部分衛士已經放下了武器,劉琦被擒已經是遲早的事了。劉琦一邊廝殺一邊逃竄,心里在叫喊︰叔父,你怎麼還不來啊!再晚,佷兒可就沒命了!
蔡瑁從士兵手中拿過弓箭,彎弓搭箭對著正東躲**的劉琦。
「鼠輩!發下武器!」一聲雷霆怒吼突然從後面傳來。蔡瑁吃了一驚,手一松,箭矢飛了出去,卻失了準頭,釘在了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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