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當然清楚,這一別,短則千年,長則是永遠。
可是她什麼也沒法去說,連開口都顯得吃力無比。她闖下這麼大的麻煩,夜炎宸連半句怪罪都沒有,她又怎麼敢接著惹麻煩。
若當著他的面,把一切說出來,會發生什麼,她不得而知。
但是,除了這次機會,她又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
畢竟,這三天,已經過去了一天。
于是,她開口想說些別的來試探下,誰知,她早已被夜炎宸施了法術。這次的法術相當高強,不僅僅是封嘴術那麼簡單了。任她怎麼去沖破,都毫不見效。
「奇奇,你先回去吧,待我回去後,我自有話跟你說。」淡淡地話音剛落,奇奇便被他施法從後山變到了家中。
坐在家中,奇奇來回走動,她不想這麼白白等著,便想出去,卻被結界彈了回來。
夜炎宸竟然給她設了結界。這是囚禁嗎?
奇奇啼笑皆非。
她清楚,夜炎宸決意的事情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他那麼愛七彩,所以他更不會讓七彩知曉。
奇奇眼楮轉了轉,看來,指望七彩不如指望落夢!
以落夢的野心和佔有欲,她又怎麼能輕易地放夜炎宸回天庭?
想到這里,奇奇嘴角散開一絲從未有過的暗笑。
在後山,兩人沉靜了許久,對于夜炎宸這句莫名的話,七彩已經猜到他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但是她習慣了不問。他瞞的太多了,多到她無從去問。
夜炎宸慶幸還有三天時間,哪怕只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都滿足。
而且這三天他有更重要的事做,就是過渡盤龍劍。
過渡盤龍劍要比靈犀劍難上許多。盤龍劍屬陽,靈犀劍屬陰。在前三天,夜炎宸必須要不斷地輸以靈力相助,以此讓它慢慢習慣七彩這個新主人。否則,它會在七彩的身體里叛逆,會不斷地傷她元氣。
輸靈力的方法有很多種,最不易讓人察覺的便是氣息。只要說話時將靈力用以氣息上,對方自然會吸到自己的靈力,而且毫不察覺。
夜炎宸就是用這個辦法。
而其余的時間,夜炎宸打算去找天機老人,他要問清楚迷離酒到底是誰下的。
天機老人居無定所,出現在哪里都是隨機出現,充滿渺茫。
在沒有找到七彩之前,夜炎宸一直在打探和尋找天機老人的下落。找到七彩後,他便沒有去找了,他覺得和七彩呆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珍貴的。
如今,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是這三天找不到,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了。而這個下藥之人,也永遠的不能被自己手刃。
他猜不出誰會和他有如此仇恨,竟會那麼殘忍地毀了他與七彩的未來。
他當然猜不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寵物竟然會愛上主人!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與自己總是斗嘴,相依了千年的奇奇,竟然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甚至連懷疑都沒有懷疑過。
七彩與他靜靜地走著,她無話可說,自從上次火燒房間離開,她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夜炎宸了。
她的刨根問底,不過是壓抑以久的種種問號所就。
如今,她快恢復記憶了,卻覺得以前的刨根問底頗為好笑。
一切皆枉然,從她從棺材內蘇醒的那一天起。
一個記不起過往,一個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一個只帶著黑色記憶的人,
成魔也好,成仙也罷,哪怕人不是人,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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