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劉岩等人在美稷城安頓下來,因為沒有了官員,劉岩也就名正言順的接管了這里的一切,並沒有人反對什麼,就連當時被抓起來的那個張狗子放出來之後,見到劉岩的軍隊和百姓絲毫無犯,一顆心也活絡起來,劉岩並沒有處置他,相反還給了他一個屯將的名分,這讓張狗子滿心歡喜,這畢竟不同于他自己封的什麼將軍,死寂的美稷城仿佛有有了活力,有那麼一點蓬勃向上的意思。
另外還有那四百多俘虜,雖然不能飽食,但是也並沒有受到孽待,而且劉岩來看過他們,除了訓了一番話之後,也就沒有在對他們怎樣,這讓這些一顆心揪著的俘虜算是慢慢的安心下來,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呀,被集中關在一起,他們能看到校場上,百姓和劉岩的兵士也都是一日一餐,和他們沒什麼不同,這讓這些俘虜還是滿感覺到欣慰的,劉岩對待他們還不錯,或者等族人來了之後,也許可以生活的好一點,不用被當做奴隸,整日又打又罵的。
一切步入正軌,劉岩也像是一個真正的將軍,領著人策馬在美稷城周圍巡查了一番,才知道宋軒口中所謂的四千多畝地是怎麼回事,稀稀疏疏的栗米,多遠不知道有幾顆,就算是這四千多畝收了,只怕也不夠城中百姓吃用的,這麼一來,軍糧該怎麼辦?
想想這些就頭疼,以後還要北上朔方,這沒有軍糧可怎麼辦?到時候朔方的百姓也需要安撫,沒有糧食一切都是白說,讓劉岩頗為煩惱,而相對于這四千畝糧食,更讓劉岩煩惱的是,周圍並沒有什麼水源,更沒有山林,就算是想捕獵也沒地去捕殺,當劉岩第二天回到美稷城的時候,也注意到城中的百姓其實多半是無所事事,每天都是一飽倆倒,這樣子可不行。
回到縣衙,劉岩憋著苦苦思索,終于還是決定讓這些百姓有點事情做,那就是去植樹,這年月百姓可對種樹沒設有概念,不過既然劉將軍說了,也就都扛著鋤頭領了樹苗,在一個兵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在城北開始栽種本地的一直樹木,並不算高,但是屬于叢生的,而且是根生的,只是起了小苗栽種到別處,慢慢的幾天之後就形成了一個林子,一點一點,只等著幾年之後,或者這里也能變得一片蔥綠。
至于這些,劉岩安排下去便是做了長久打算,只有保證有足夠的樹木,才能保護植被水源,慢慢的把這里變作一塊綠洲,當然其實美稷城周圍雖然多事荒地,但是並不是沙漠,只是沙土多些而已,這里還是有希望的,如果不改造,又怎麼能夠將這里變成良田,沒有糧食的支撐,就不能發展人口,就不能支撐起軍隊,想要發展一切都是空談。
除了為糧食鬧心,劉岩還在煩惱這武器裝備,如今有了六百匹左右的馬匹,滿可以組成一支騎兵大隊,但是現在的騎兵,並沒有腳蹬,甚至于鮮卑人的那些馬匹連馬鞍都沒有,這樣的戰馬就只能靠騎士自身的手段來掌控,便有很多的限制,當然這個時代,所有的馬匹還都沒有馬鐙呢,這讓劉岩陷入了沉思,取來毛筆在一塊破布上勾勾畫畫,也沒有人能看得懂他畫的是什麼東西,不過就在兩天後,劉岩沖出了縣衙,火速召集城中的鐵匠,開始準備馬鐙馬鞍馬掌,當然劉岩只是出了一個不算是很完美的大體方案,剩下的還是由鐵匠完成。
得了馬鐙,劉岩美不茲的領著劉闢去試驗這東西,雖然說劉岩上輩子听說過,也能琢磨出些東西,但是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還要試驗才能成,盡管劉闢不知道這位主公要搞什麼東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上了馬,給劉岩當試驗品,只是一圈騎下來,劉闢登時有些驚喜,多了馬鐙,再配合著騎術,登時便讓戰力增長了一大截,畢竟可以倒出一雙手來,而不是一只手,這樣以前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就可以去做了,同樣是沖鋒陷陣,一只手和兩只手的差別,那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主公,你是怎麼想出這東西來的,簡直就是太妙了,有了這東西,戰場上廝殺必定能殺敗鮮卑的騎兵。」劉闢大喜過望,並不吝嗇對劉岩的贊美,這東西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劉岩神秘兮兮的一笑,這秘密決不能說出來,不過卻拎著劉闢的耳朵道︰「這可是咱們的秘密,可不能讓為人知道了,不然的話對咱們可不利,我已經吩咐鐵匠了,等全做出來,你悄悄地給咱們的騎兵隊裝備上,到時候給鮮卑騎兵來電厲害的。」
劉闢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已經被豪情所充斥,有了這東西,只要稍加練習,這一對騎兵就都能雙手使兵器,而且還能坐一下閃避騰挪的動作,讓騎兵在馬上更靈活了,這是可以讓騎兵以一當二當三的寶貝,劉闢怎麼能不興奮,卻哪知道劉岩帶給他的沖擊還不止這些,耳听劉岩神秘秘兮兮的道︰「等我再把強弩研制出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狠狠地和鮮卑干上一場,徹底打出咱們的威風來,我還有招妙計,讓鮮卑騎兵引以自豪的拋射成為笑談,這件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劉岩一呆,驚異不定的看著劉岩,這位主公到底是干什麼的,懂得還真多,讓劉闢看來,就絕不是簡單人物,不由得心中敬畏之心更勝,卻又哪里知道劉岩的秘密。
回去之後,劉岩便拉著陳宮二人不知道鼓搗些什麼,可惜這強弩並不似馬鐙這麼簡單,五六日之後,劉岩和陳宮卻依舊沒有一點進展,不過臂弩卻被劉岩給弄出來了,只可惜這臂弩只適合近距離偷襲用,卻沒有強弩那樣強勁,不過劉岩準備了大號臂弩,做成了弩車,一次可以射出三支箭矢,射程也達到了一百五十步,不過這弩車使用起來並不方便,只適合做守城之用,劉岩領著人做出來的十幾架弩車都裝在了美稷城,想必等下一次鮮卑騎兵來的時候,就會嘗到了這種弩車的厲害,其實劉岩還研究過拋石車,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在不為頓飯發愁之後,宋軒領著人把城牆加固了一下,而典韋卻在指導郡兵的武藝,雖然只有短短十日的訓練,但是這些郡兵卻已經有模有樣了,畢竟都是一些上過戰場的人,並不會像新兵那樣畏懼,一旦有了紀律的約束,便爆發出戰斗力。
又修整了兩日,劉岩領著已經全部裝備成騎兵的三百人的隊伍,開始了新的征程,一路向西,幾乎是幾百里荒無人煙,好在將多半糧食留在了美稷城,每個人也不過攜帶了五十斤糧食,也算是輕裝上陣,這也夠三百人二十天的糧食。
都是騎兵,速度上就快了許多,這一天下來就趕了將近八十里路,到了晚上扎營的時候,劉岩趁著天亮吃罷了飯,入夜之後不見一絲火光,除非是事先知道他們在哪里扎營,否則就根本看不到他們。
一座大帳里,劉岩與陳宮正在商量著行程,看著地圖,二人爭執著,劉岩建議先去拿下朔方城和廣牧城,然後反過來拿下大梁城,作為鮮卑人的關押之處,不然阿布泰領著族人來了之後,這關押起來也是麻煩,依照劉岩的設想,那就是將普通的族人放在一處,並不讓鮮卑騎兵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就帶出來一些人和騎兵們見個面,然後在關回去,讓鮮卑騎兵們模不清他們的家人在哪里,但是知道活得還不錯,由此牽絆,就能讓鮮卑這些人為他們賣命,因為鮮卑人和漢人不同,他們並沒有什麼民族意識,有的只是部落的利益,一切都以部落利益為重。
「陳宮,你看這里,如果咱們先去拿下大梁城,到時候萬一有鮮卑騎兵侵犯,和美稷城連起來不利于防守,但是一點拿下朔方城和廣牧城的話,就等于把鮮卑人南下的路切斷了,畢竟五原郡那邊還有陳炳支撐著,和朔方連在一起,西面是一片荒漠,都不是行軍的好地方,這才是根本所在。」劉岩指著地圖,心中早已經想的通透。
陳宮皺著眉,原本他們是屬意與直接去朔方郡的治所所在臨戎所在,那是因為臨戎城連著三封城和沃野城,三城互為犄角,而且有畢月湖,而往東是庫不齊沙漠,這是天然屏障,鮮卑騎兵根本就不會過庫不齊沙漠,所以,這個地方防守好了,是一出絕妙之地,這也是為何陳宮會同意往此地而來,再說有了畢月湖澆灌,哪里有一片綠洲很適合耕作,幾千畝可以作為糧庫,但是一旦佔據朔方廣牧的話,這些地方就要分兵防守,而且徒耗時間。
如果他們有無數大軍,和吃不完的糧草那自然是無所謂,但是現在就這點人手,糧草也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佔據了這些地方,就要安撫民心,那就要拿出糧食來,朔方廣牧二城久受鮮卑襲擾,幾乎是絕地了,其實就算是這次拿下美稷城,也非陳宮所願,但是畢竟美稷城的結果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那四百多降兵,只要拿住了,有這四百降兵,再加上他們本部人馬,就可以異軍突起,在朔方站穩腳跟,在並州這個要人沒人要糧沒糧的地方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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