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國乃是宣武域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家,由雲式皇朝統治,以達數百年之久。
而在雲香國之中,卻有三大宗門超月兌于皇權之上,即便是雲香國主,也不敢去輕觸這三大宗門的霉頭。它們便是青雲宗,月華宗與天瀾宗。
這三大宗門彼此競爭,卻又在某些領域存在著合作的關系,保持著一種心照不宣的平衡。
青雲宗位于雲香國青雲峰上,月華宗則是在月華泉之側。而天瀾宗,則坐落在聞名雲香國的天瀾山上。
天瀾山形狀奇特,像是一座天然生成的壁障,顯現長而細的形態,將左右兩邊隔絕。山勢陡峭,大約有數百丈高,十分奇險,尋常人根本不敢向上攀登,遠遠望去,這座小山像是要筆直地插入青天一般。
「這就是天瀾山嗎,危峰兀立,奇峰迭出,果然不同凡響!」
站在白尾鳶的寬闊脊背上,來自江北城的方天嘆道。身後的一眾少年們同樣難掩激動之se,將心中尚存的悲傷之情都沖淡了幾分。
唯有面對大自然的杰作,人們才能認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渺小。這份對于天地的敬畏,讓少年們漸漸地恢復了之前的昂揚之氣。
想到自己今後就將要在這座雄偉的山上修行,少年們就充滿了期待與憧憬。
天瀾山!
祝中原望著眼前出現的山,心胸感到一陣豁然開朗。他不由閉上了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未來的ri子,正是讓人期待啊!
在吳秀華的授意下,白尾鳶在臨近一處綿延的台階時將少年們放了下來,徑直飛上了高天,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囂張的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哼,誰稀罕!」岳楓仰著頭,看著白尾鳶消失的方向,憤憤說道。
不少少年同樣露出了相同的不忿之態,顯然對于吳秀華的做法有些不爽。
這台階一望至少有數百階,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將我們送上去?雖然走這些台階不費事,但那態度真真是讓人窩火。♀
想到吳秀華那好似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模樣,一些少年們頓時哼了一聲。
「初入天瀾宗者,必要登臨天瀾台,這是宗門的規矩,誰也不能幸免!」這時,周文忽然指著面前的石階,冷冷說道。
少年們剛一接觸他的目光,便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我jing告你們,在天瀾宗,有些人不是你們能談論的!否則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
眾人一陣凜然,這吳秀華究竟是何人,看來似乎具有很大的來頭,竟連讓他們議論的資格都沒有。
在登臨石階的過程中,唐天鳳最是好奇,忍不住就向周文問起了吳秀華的來歷。誰知這老頭卻不肯回答,只說以後你們便知。
懷著不同的心情,眾人終于走完了石階。而隨之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山門。
山門由平整的石塊堆砌而成,大約有著十丈多高,透著一種渾厚大氣,尤其是在這數百丈的高山上,在薄霧的襯托下,更是有種超然出群的氣息。
在山門的正zhongyang,天瀾宗三個大字熠熠生輝,像是被人生生刻上去一般,筆走龍蛇,氣勢十分不凡。少年們看了一會兒,竟有種頭昏腦漲而刺痛的感覺。
沒有在山門外多做停留,少年們走了進去。
「咦?竟然有這麼多人!」祝玉兒驚道。
跨入山門,是一個巨大的比武場,場上高台林立,像是一座座堅固的比武台橫亙在其間,即便是江南城最中心的比武台,也遠遠不能與其中的任何一座相比。
這讓人不得不感嘆,三大宗門之名果然並非虛妄!
此時,比武場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一眼看去至少有成百上千人。這些人皆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有男有女,服飾各有差別,神態各異。
祝中原微微一愣,旋即有些明了。這天瀾宗偌大一個宗門,絕不可能只在江南城挑選中意的弟子。這些場中的少年們,想必是其他城池來的吧!
此時,場中不少少年們皆是注意到了祝中原等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將頭抬得高高的,滿臉的不屑之se。
在他們眼中,祝中原等人衣衫破舊,定是來自窮鄉僻壤,想來資質定然也不怎麼樣,實在不值得重視。
「哼!」
唐天君等人心中窩火異常,被吳秀華鄙視也就算了,好歹人家有那份實力擺在那兒。
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剛一進山門,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又被同齡人鄙視了!真當老子好欺負嗎?
「怎麼,鄉巴佬,你們還不服氣?」距離祝中原等人最近的一波人中,一個少年冷笑著問道,看著祝中原等人的目光滿是輕視,像是在面對一群乞丐。
他叫李濤,來自雲香國築水城,修為達到了聚氣境九重巔峰,實力在同齡人中十分不凡。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來自江北城的一個少年氣得一張臉通紅,怒斥對方,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樣子。
不僅是他,其余眾人也皆是沉下了臉。在場之人放在江南江北城,那個不是備受矚目的家族後起之秀,今ri居然平白被人輕視侮辱,又豈能不怒?!
「噢,呵呵呵,鄉巴佬們,你們還想打架不成?來來來,少爺我一個教訓你們一群!」李濤勾了勾手指,滿臉戲謔。
這時,比武場上的其他少年們,也都發現了這里似乎有沖突,都朝著這邊看來。他們神態不一,看戲的,嘲弄的,疑惑的,淡然的,諷刺的……
「簡直狂妄自大得可以!看來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挫折啊!」方天搖著折扇,笑容有些冷。唐天君揮了揮手中長槍,好似想要動手。而其余眾人也均是yin沉著臉。
「想群毆啊?算上我一個如何?」李濤身後,一個面容瘦削的少年走上前,冷笑出聲。
「一群烏合之眾,何須群毆?」唐天鳳俏臉通紅,氣呼呼怒道。她這一說不要緊,卻將來自築水城的一眾少年們全都得罪了。
頓時,群情激昂。原本存著看好戲心思的築水城少年們皆是對其怒目而視。
「臭丫頭片子,不知死活!」
「鄉巴佬沒見識!我築水城俊杰豈容的你們污蔑?」
「不教訓你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看著兩方人馬大有發生混戰的樣子,其他旁觀的少年男女們皆是一臉興趣盎然,恨不得兩方立馬開戰。
「你們想打?」
就在這時,走出一個灰衣中年人,他看著這兩邊的少年們,淡淡問道。
「王長老!」
見到此人,一眾引領少年們前來天瀾宗的外門長老們,立刻上前見禮。
王博不理,依舊對著兩方怒目而視的少年們說道︰「你們想打?可以!只是輸的那一方,需立馬退出天瀾宗,終身不得入門!」
場面一下子寂靜了。少年們一愣神,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大人物這麼狠,居然要把輸的那一方直接攆出天瀾宗。代價很大啊!
「怎麼了,鄉巴佬們,你們怕了嗎?」李濤挑釁出言。他自認實力很強,毫不畏懼王長老所說的話。自己根本不會輸,又何須擔心被攆出天瀾宗!
「誰怕誰?廢話少說,唯有一戰!」唐天君當先走出,身軀一躍,便來到了最近的比武台。
「小爺陪你耍耍!」築水城一方,一個同樣使槍的少年越眾而出,面對唐天君。
「一槍解決你!」少年很自負,一槍捅出,絲絲的破空聲響起,速度十分之快,槍尖距離唐天君的肩頭只有一拳之隔。
唐天君冷哼一聲,橫槍而立,槍身重重地砸在刺來的槍尖之上,巨大的力量頓時讓對面的少年面se一變,連帶著槍尖去勢被徹底打亂,整個人都無法站穩。
說時遲那時快,那槍身在唐天君手中靈活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少年撞去。然後在少年驚駭yu絕的目光中,將對方直接從台上打飛了出去。
「這……」
來自築水城的少年們面se很不好看,既有羞辱,又有驚訝。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方中的人居然這麼快就給人收拾了,這丟的是所有人的臉啊!同樣的,他們也沒想到,唐天君的實力居然超出他們的預估那麼多!
比武場上,不少看戲的少年們皆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築水城一方的人,直讓後者發恨yu狂。
這,太丟人了!自己一方主動挑釁,居然一招就給人打了下來!要是不找回場子,這還怎麼混啊?
「小生領教各位高招!」方天走上比武台。
萬蟲嶺的戰斗,雖則過程九死一生,但眾人獲得好處是巨大的,那種生死間的感悟與經驗,萬金難換。
毫不客氣地說,經過那一場戰斗,江南江北城的少年們的實力,絕對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不止。
「我來!」築水城一個少年走出。
然而結果讓人詛喪,就像是第一場一樣,他同樣被方天一扇子扇到了台下,著實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這麼差的實力,居然還主動挑釁別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見到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不少還指望著看一場龍爭虎斗的少年們,頓時大家吐槽,對于築水城一方的人十分不屑。
唯有一些眼力過人之輩,方才從這兩場戰斗中看出了些什麼。絕不是那輸的兩人弱,而是對方對于出手時機的把握十分jing妙,超出了一般人良多!這才造成了戰局的一邊倒。
看來,這次的對手不簡單啊!一些少年們目中閃過強烈的戰意。
第三場,築水城敗!
第四場,築水城敗!
……
李濤的臉se終于變了,他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這些鄉巴佬!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掃下台,他那堅定的必勝信念開始動搖了起來,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
怎麼辦?李濤心中焦急,他可不容許自己失敗。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了人群中那不發一言,宛若俗世書生般的少年。頓時眼前一亮。
那少年淡淡地立于人群中,在周圍人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柔弱,那平和俊逸的臉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既然沒有把握,那就找一個最弱的!李濤yin測測地笑了起來。
在築水城一方又一次潰敗之後,李濤立即躍上了高台,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一般,讓許多人一陣不解。
「你,可敢上前一戰?」李濤單手遙遙指著祝中原。
「嗯?」祝中原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主動找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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