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打針,或滿足我
原本的堅定在她面前軟化,他依然蹙著眉頭,卻已經改變了想法,看向古清︰「去醫院!」
醫院里,手術室門前,林洛黛坐在椅子里,揪緊了手。蔣希荷受的那一刀極深,傷及內髒,現在正在接受手術。自責和內疚令她咬緊了唇瓣,無血的臉龐雖然經過簡單的清理,但擦傷依舊顯眼,這時的她狼狽中混合著柔弱,最易打動人心。
白暮雲壓緊了眉頭,安靜地站在她對面,似乎要將她吸進眼中。而看到她虛弱蒼白的樣子,臉慢慢繃緊,表露出不快。
「少爺,您換衣服吧。」古清手里托著一套新西服,恭敬地遞向他。他的白色西裝上沾滿了來自林洛黛的髒污和血跡,微微發皺,為他平添了一份別樣的潦倒之帥氣。就算此時,他的肌體依然干淨,仿佛無論何時都不會被浸染。
若在平時,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將自己徹底清理,但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了林洛黛的身上,他早忘了自己的潔癖。對于他與林洛黛相處時的總總不同,古清已能接受,並沒有表露太多的驚訝。
白暮雲沒有看他手中的衣服,而是邁開步,走到林洛黛的面前,伸出手︰「手術還需要些時間,現在,把自己身上的傷清理一下!」
古清早已明了白暮雲的意圖,轉身找來了護士。看著護士手里的工具,林洛黛厭惡地擰緊了眉,迅速道︰「我沒事,不需要治療。」
她厭極了醫院的氛圍和消毒水、藥水混合的味道,一走進這里,她就會忍不住想起五歲時看到的妹妹僵硬的身體。就是在醫院里,妹妹離開了她。
因為妹妹的離去,媽媽受了很大的打擊,差點瘋掉。而此時,父親帶回了林洛玉,據說是一個失足婦女生下的沒有人撫養的孩子。與妹妹同樣大的林洛玉的到來迅速填補了妹妹離去所帶來的空虛和悲哀,家人很快接受了她,外人一直以為她就是自己死去的妹妹。
她沒有把這些告訴白暮雲,而是避開他,起身就要走。
「 ——」膝蓋處的傷被拉到,她身子彎下,搖了幾搖,一張臉扭成一團。忽然,她的身子一輕,白暮雲已經將她抱起,薄唇不悅地撐開,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馬上去處理傷口!」
說完,抱著她走進觀察室,置于床上。護士跟著走進來,舉起手中尖細的針,朝著天空射出冰冷細長的水線,公式化地道︰「先打一針破傷風!」
「不要!」無端的恐懼涌出,她嚇得往白暮雲的懷里鑽,手緊緊地揪上了他的臂,語音充滿了祈求,「我不要打針!」
「你怕?」白暮雲垂首,終于看到了她眼底的懼怕,眉頭玩味地縮了縮。他沒想到以強勢鐵腕著稱的檢察官竟然會害怕打針。不過,在看到她臉上的柔弱時,他的心再次彈了彈,轉頭,朝護士點頭道︰「把東西放下,我來。」
護士猶豫起來,白暮雲蓋下了眉頭,但還是禮節地朝她點點頭︰「我學過醫,給自己的女人處理傷口沒有問題。」
護士被他絕對帥氣的外貌迷住,一張臉慢慢變紅,幾乎痴呆,機械地退了出去。林洛黛因為他的一句「我的女人」而不爽,迅速離開他的懷抱,坐在了床的另一邊,冷下了一張臉,「請注意你的措辭!」
白暮雲沒有回答,而是拾起針管,在指間按了按。他的指法嫻熟,確實不像生手。不過,林洛黛已經緊張起來,搖手道︰「我沒事,不需要打針!」
她說著就往床外滑,而白暮雲並不給她機會,長臂一伸,她被摁倒在了床中央,而他的身體快速覆了上來。
「喂,你……」林洛黛緊張地去推他,他們此時的姿勢……好曖昧!
美好的唇拉開,白暮雲彈了彈指上的針管,明亮的眼眸含了一股明確的**落在她的胸口,喉結滑了滑,「兩個選擇,讓我給你打針,或者……滿足我,以證明你真的沒事!」
「流氓!」林洛黛感覺到了自己柔軟的大腿根部,某種堅硬的物體頂著,憤恨地吼一聲,舉掌就要將他劈開。只是,白暮雲的速度比她更快,掌一壓,將她的手壓在了被單上。她的身體本就虛弱,白暮雲輕易就能將她控制。
知道她的身體虛弱,他並未打算做什麼,只是,當他與她緊密相貼時,他一向極強的自制力突然崩潰,不顧時間地點,輕易被她勾出了感覺。鼻息間縈繞著來自她身體的淡雅清香,他的身體愈發疼痛。
閉緊眼,林洛黛沒想到一向理智的自己,會被這個男人一次次逼得失去原形。這樣奇怪的她,好難接受。她喘息著,極力平息內心混雜不清的悸動與怒火,壓低了聲音道︰「走開,我接受打針,不過,得讓護士來!」
「不管哪一樣,都由我來。」他霸道無比,嘴角擒著勝利的微笑,依然沒有拉開身體。林洛黛知道,如果答應他,他是不會放開的,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屈服︰「好,不過,別亂來!」
身上突然一輕,白暮雲離開,林洛黛急忙爬起,目光不安地看向針頭,那麼細細的一點,折射出冰冷的光束,就像扎在妹妹身上的那根針頭。
妹妹被搶救時,她親眼所見,各種各樣的細針扎進了她的身體里,還有銳利的刀片……
她緊張地捏緊了身下的被子,閉眼,咬緊了唇。預期的疼痛遲遲未來,那份恐懼卻愈發強烈,幾乎鋪天蓋地,要將她淹沒!
一只臂繞過她的身體,她被人抱在了懷里,衣袖被輕輕撩起,沉緩磁性而溫柔的聲音透入耳膜,就像最惑人的盅語︰「你現在很安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放松身體,再放松。」
背後,傳遞著來自白暮雲的體溫,她不再抵觸,真的慢慢松下了身體。微涼,之後微痛,耳邊再度傳來了白暮雲的話︰「可以了。」
「打完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臂,那里留著一個淺淺的針孔。她沒想到,對打針懷著一種幾乎變態恐懼的她,竟然會這麼輕易地就被扎下一針。
白暮雲沒有回答,卻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要干什麼!不是說打了針就什麼都不會做嗎?」林洛黛一臉警戒,揪緊了自己的衣服。
白暮雲舉了舉手中的藥,綻唇輕笑︰「你身上還有好多傷,要擦藥。」
「我自己來!」有過上次的經驗,林洛黛不敢與他接近,一心要保持距離,伸手示意他將藥遞過來。
白暮雲卻相當堅持︰「你現在是病人,要听醫生的話。」
「可你不是醫生!」她極快地頂撞,努力平息下內心的紛亂,冷下了臉。
「好吧。」白暮雲一臉悠閑地退開,把藥放到了她的手上。林洛黛扭開藥瓶,卻見白暮雲遲遲未離去,不得不出語提醒︰「我要擦藥了,麻煩你出去!」
「不行,我要看著你把每一道傷都抹上藥。」他很堅持。林洛黛突然很想學學市井的潑婦,把手里的藥撒在他身上。不過,嚴謹慣了,她努力了好久都未能做出這掉身價的舉動,只能垮下肩,一臉無奈︰「你在這里看著,我怎麼月兌衣服,怎麼擦藥。」
白暮雲慢慢轉過了身子,用背對著她︰「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如果還要講條件,我想,我會親自給你擦!」
「你這是干涉我的自由!」她怒極低吼。
對方淡然而答︰「我這是在關心自己的未婚妻。」
「我和你沒關系!」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發生點關系嗎?」
「……」林洛黛再沒有力氣跟他斗下去,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落入他的陷阱中去。
「五分鐘,時間一過,我就轉身親自為你擦。」他恐嚇道。林洛黛閉緊了嘴,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說到做到的主。不想引起更大的紛掙,人生第一次,她選擇了屈服。
轉身,也用背對著白暮雲,她擼高褲管將膝蓋上最重的傷抹上藥水,而後月兌掉上衣,一一為臂上、身上的傷抹藥。現在,只剩下背上最後一片擦傷,那里,應該擦傷了好大一塊,此時,正**辣地痛著。
她吃力地背過手去,臂上的傷口一拉,也跟著痛了起來,她縮緊了一張臉,受傷後的手怎麼也踫不到背部的傷口。額際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樣的高難度動作對于此時滿身帶傷的她來說,無疑于一種折磨。
突然,手上一空,瓶子被人搶走的同時,一只手撫上了她背上的傷口,用指月復輕輕抹起來。林洛黛急回頭,看到白暮雲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她兩臂一夾,欲要把衣服披上,而白暮雲的指搶先一壓,反倒將她的衣服扯落。
「我自己來!」不甘地扭轉身體,此時的她只著了一件胸衣,幾乎全luo在他面前。這種尷尬與緊張,讓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吃力地想要爬起來逃掉!
掌在她肩頭一壓,她的身子再度被他壓下,不快的語音傳來︰「別動!」馬上,涼涼的感覺再次由傷處傳來,他的指月復落在上面,輕輕摩挲,緩解疼痛的同時傳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兩只衣袖掛在臂下,光luo的背任由男人的目光肆虐,這樣曖昧的畫面,輕易能讓人想歪。林洛黛紅了一張臉,再不敢動彈。白暮雲很認真地抹著藥,溫熱的氣流自鼻間撒出,噴在她雪白的後背。她的肌膚輕輕地顫了顫,一股熱流不期然從體內涌出,幾乎本能,她輕輕地申吟一聲︰「唔……」
指一頓,片刻後慢慢滑下,落在她縴細的腰際。細膩的肌膚愉悅地顫抖著,覆上了誘人的光澤……
因為一聲申吟而尷尬得不敢再吭聲的林洛黛咬緊唇瓣,絲毫未曾注意白暮雲再度火辣起來的眸光。她不安地扭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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