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卻是渾身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酸痛,耳邊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試圖站起身,卻是驚訝的發現,我被綁在一根木樁上,旁邊不遠處的花生也是一樣,此刻正呼嚕呼嚕的打的鼾聲。我看了一眼花生,有點無奈。而細听之下,那咿咿呀呀的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們處在一件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之中,不過當我抬頭,卻是看到,一雙女人的腳,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女人。
我心里一驚,搖了搖頭。
幻象吧?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穩了穩心神,借著那上方縫隙之中透過的光線,卻是敲了個分明。
這這果然是上吊的尸體!
我不由心中一寒,但是總算松了口氣,這里面是尸體。
一陣陰風吹來,頭頂響起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咯吱」聲響,眼前赫然不止一雙腳,在這五六米範圍之內卻吊著三具尸體,尸體在半空之中左右晃蕩極為恐怖!
我細細觀看,那些尸體身穿的應該是苗族或者彝族的衣服,長發及腰,下面穿著一條黑褲子,赤著腳,也許因為褲子太短的緣故,露出了一節小腿,小腿一片寡白。只是,胸口赫然布滿了血澤,陰風吹過,那被長發遮蔽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只看得我一陣心顫。
而讓我驚訝的是,那些尸體只有一根紅繩掛著,一頭穿過上方墓碑,一頭連著吊著的尸體
我心里震撼無比,眼前三四米就要三四具這樣的尸體,那麼身後呢?
就在我頭皮發麻,內心無比震驚之時,忽然四周刮起了呼呼陰風,接著眼前那具女尸晃動了起來,隨著麻繩的「吱咯」聲,女尸慢慢的將正面轉了過來!
黑發飄飄,面色暴露無遺,只見那一張張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孔,宛如剛死一般,兩只發白的眼楮瞳孔大睜,但是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般詭異,嘴角帶著點點血澤,我卻是愕然發現,從那些尸體喉嚨之下,露出一道細長的紅色印記,宛如被刀花開一般,扭擺之中,敞開胸懷,里面赫然空無一物!
看著半空中的恐怖尸體,我眉頭越皺越深,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尸體身上傳來的怨氣。
就在我疑惑之時,忽然,背後傳來「咯」的一聲脆響,我驚得一個激靈,急忙抬頭一看,只見那女尸胸口赫然露出一個腦袋,我不由頭一陣發大的感覺。
只見一個小孩從那女子胸口爬出,瞅了瞅那女的,然後從空中跳下來,眨巴著眼楮瞧著我!
而我看著眼前的小孩,不由一怔,不錯,這小孩就是昨晚我見到的那個。
**的身體,宛如玉雕一般,可愛的緊,但是當我看到他從那女尸懷中跳出的一刻,我似乎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言。
傳言南疆之地,有巫蠱之術,邪魅之說,而符合眼前一幕的便是噬嬰之術。
老道藏書甚多,再加上我對稀奇古怪的事兒挺感興趣,所以有點了解,再想起昨晚昏迷之前听到的血食之說,不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噬嬰之術傳言乃是苗疆蟲蠱之一,乃是獵取懷孕女子,以秘法培育懷中胎兒,讓其吞噬自己母親五髒六腑,加上養蠱之人秘制的血食,最後剖月復而生,乃是及其陰毒的法門,但是我沒想到,剛進入十萬大山,便會遇到,而听昨晚那人的話語,似乎要拿我和花生做血食,想到此處,我心中不由一陣發寒。
噬嬰月兌胎于嬰兒,雖然邪厲,但也屬于人類的犯愁,所以我也便想通昨晚為何他不會害怕雷霆之力的緣故了。
而此時,那噬嬰嘴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什麼,而就在這是,我突然听到一陣揭開木板的聲音,然後我看到一個女人,點著一直蠟燭,出現在遠處牆角。
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孔,但是當她發出聲音時,我卻是愕然,那聲音是我昨晚听到的,干癟而又嘶啞,完全和那面孔不相符。
「餓了吧,別急,別急,等下你就可以吃了?」
女人低頭看了看,聲音雖然很刺耳可卻充滿了關愛和痛惜,好像眼前的噬嬰就是他的孩子一般。
我不由看著眼前的女人,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而就在這時,那女子,卻是搬過一把椅子,吃力的站起身,然後輕輕的撫開那吊著的女子,輕輕的撬開那女子的嘴巴,用兩根鐵釘左右頂在她的上下顎上,然後我看見那噬嬰從牆角拿來一個竹籃,遞給那女人。
把她女人拿來一個竹籠,伸手進去抓了一把,拿出來的時候,手里全是蜈蚣、蟑螂、蜘蛛等各種各樣的毒物,有些甚至我見都未曾見過,她把這些毒物放在女子的舌頭上,我看著那些毒物慢慢的爬進那女子的肚子,赫然發現那女子竟然好像突然睜開了眼楮,不由嚇了我一跳。
而就在此時,那女人卻是從懷中取出些什麼東西,灑在那女子舌頭上,我看到,那懸吊的尸體,臉上突然涌現痛楚的表情,這詭異的一幕,讓我不由打了個冷戰,後背全是冷汗,那是尸體呀,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讓尸體都會產生如此詭異的變化。
女人緩緩走到我們面前,認認真真的盯著花生,不是把捏著花生肥嘟嘟的臉龐,但是花生這貨依然睡的好像死豬,一動不動。
瞧了一會,轉而死盯著我看著,然後帶著嘶啞的聲音說道︰「這麼健壯的小伙子,嘖嘖,去做血食著實讓老生有點不舍呀!」
不過轉而盯著我眼楮一動不動。
「小鬼頭已經好久沒有吃到新鮮的血食了,不過虧得你們來了,不然我又要割肉喂嬰了!」
說完揭開衣服,我卻是看到,她身上出現的宛如被野獸撕咬過一般,潰爛的血肉,依稀可見血澤,我不由撇過臉去。
「小鬼頭這幾天吃這些剩飯已經吃不下去了,不過虧得大祖神保佑,送來了你們!」
這個女子告訴我她的名字叫阿奇娜,看的出她對我們是沒有防備,原因很簡單,能來這里的人要麼是死人,要麼就是即將要死的人,被綁在這個陰暗地窖里能想到的只有倆字,血食。
我已經不在去琢磨為什麼她會有一張這麼漂亮的臉卻又有如此蒼老刺耳的聲音,還有那極其邪毒的心腸,所以只要是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惡心的。
到現在我才發現這間房子里被綁著的並不只有我們兩個,旁邊的柱子上還綁著兩個人,只是他們看上去要听話的多,目光呆滯無神,但個個卻紅光滿面身體不成比例的肥胖。而當我看到腰部殘缺的肢體時我還是吐了,我已經知道,阿奇娜口中的血食就是讓噬嬰啃食的對象,一寸寸的被啃噬完。
阿奇娜跟我說完,便去喂食那兩人,那兩個人機械的張開嘴,任憑那些毒物鑽進口中,然後,我能夠听到,那肚子中傳來的,宛如歡叫的蟲鳴聲。
「這便是血食嗎?這便是她口中說的剩飯嗎?」
我似乎明白了這兒是什麼了,阿奇娜第一次喂食的也許是像小鬼頭那樣的噬嬰,而我不遠處的這倆才是他口中的剩飯,而我想如果我們不逃出去的話,恐怕也會和那兩人一樣,最終的樣子恐怕也一般無二。
我渾身不由打了個寒顫。
阿奇娜吃力的喂完那兩人,然後回身過來,瞧了瞧花生,然後伸手在花生身上抹了一番,不由眼中放光︰「沒想到,這小子還是童子身,老生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貨色,看來今晚倒是可以享用一番了。」
看著那絕美的眼神中冒著火光,舌忝舐著下唇,我心神不由一顫,這惡婦不僅心腸狠毒,而且色心不小呀!
不過隨後他的話卻是讓我心中為之好點。
「恩,盡管還是童子身,不過皮包骨的貨色,想來也沒啥滋味,就留著給俺家小鬼頭做血食吧!」
心中雖然暗叫慶幸,但是看這兒遠處那倆人的樣子,心中也是升起陣陣惡寒。
「小鬼頭看來還真的是餓壞了!」
當我瞧著那粉雕玉飾的小孩啃噬著那人殘缺的腰部之時,我忍著惡心,轉過頭來,耳邊一下可見那咯吱咯吱的聲響。
而就在這時,我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女圭女圭臉,嘴角依稀可見滴答的鮮血,此刻兩只眼楮的瞳孔全部被黑色所包裹,正吧唧著嘴瞧著我。
「小鬼頭別急,他遲早是你月復中食物,等阿娘給你好好放點調料調一調,味道營養肯定比現在好多了!哈哈哈!」
阿奇娜那嘶啞刺耳的笑聲撞擊在我耳膜上很難受,想起他口中所說的調料,我也不由閉起眼楮,喉嚨中難以壓制的難受,終是讓我吐了出來。
阿奇娜那滿臉的笑容,眼楮一直盯著被噬嬰所吞噬剩下殘缺的肢體,我突然發現她那年輕漂亮的臉在笑的時候有很多不相稱的皺紋,這不是她年紀該有的東西,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或許那蒼老干癟的聲音才是真正的阿奇娜,這張臉並不是她的!
房間里詭異惡心的事還在繼續,我赫然看見,那噬嬰吞噬著那殘軀,然後消失,然後從那腦部出現,一張滿臉稚女敕的臉上滿是饑餓的表情,舌忝舐著嘴角的血跡,盯著旁邊的那人。
「小鬼頭怪了,還要留著明天吃呢,不然明天又沒得吃,又要阿娘喂你的了,你瞧,不是又有新的飯菜麼,等阿娘調味好,你又可以飽飽吃一頓了!」
而與此同時,我看著從那腦袋頂部,緩緩蹭出的半截軀體,張開腿,從雙腿中間灑下些許黃色的液體,我看見阿奇娜及其小心而又謹慎的拿出一個小瓶,接住之後,把剩余的幾滴擦在了臉上,然後慢慢的涂抹整個臉部。
我注視著阿奇娜那奇怪的舉動,可很快驚奇的發現她臉上之前那些皺紋在這些液體中緩緩舒展開,緊緊的貼合在皮膚上,片刻功夫她的皮膚猶如嬰孩般白皙紅嬌女敕,如果她永遠不開口說話的話,我相信她走到任何地方都會吸引太多的目光。
那應該是噬嬰的尿液或者什麼分泌物,但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有這般的效果。
而此刻那噬嬰卻是朝著阿奇娜咿咿呀呀的叫喚了幾句,似乎說著什麼,阿奇娜**的撫了撫噬嬰的腦袋,然後點了點頭,我看到,噬嬰移動著嬌小的步伐,緩緩地爬山那吊著的女尸,重新鑽入胸口之中。
而就在這是,阿奇娜突然轉過身,手中提著那竹筐,向著我走來。
我後背一陣冷汗冒出,難道阿奇娜要對我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