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雲清曉才知道,淚水不斷地滑落,軟枕濕透了。
收拾好自己,她跟若錦打了招呼,出府前往一家不起眼的小醫館,仁善堂。
入內看大夫,一個一臉忠厚相、目光卻精銳的大夫為她把脈,「查到了?」
「還沒有。」她看著只關心任務的父親,心涼涼的,「父親說不可節外生枝,可是左相府人多口雜,行事並不容易。」
「切勿急躁,水到渠成便可。」
「女兒想過了,不如接近皇上,從皇上……」
「不可!」
「為何?」
「一年前,皇上已讓風無極全權處置,只有風無極知曉。只能從風無極身上下手。」
雲清曉不再多言,拎著三包藥出了醫館。
如若父親贊成從皇上下手,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接近意中人,如今,美夢成泡影。
「記住你的身份,萬萬不可節外生枝!若有行差踏錯,風無極第一個饒不了你!」
耳畔回蕩著父親的告誡,她魂不守舍地走著,被人撞了一下也沒察覺。
忽然,有人拽她上馬車,她用力地掙扎,看見車內那人探身而出,不由得驚呆了。
燕天絕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拉上馬車。
馬車前行,雲清曉驚詫地看他,小臉布滿了疑惑。
眼下還沒到午時,他不是應該在宮里批閱奏折嗎?
她不敢想,他是為了她才出宮的。
馬車里很安靜,她低垂著頭,臉腮漸漸熱起來。
他凝視她,刀劍般凌厲的五官浮現些許溫柔,她低首垂睫的模樣,最惹人憐愛。
她的姿容及不上後宮妃嬪的嫵媚、美艷,五官卻精致清秀,清溪般的純澈里帶有四五分媚人的嬌妍,令人百看不厭。他獨獨喜歡她這種潔白如雪、清媚如蓮的容顏。
雲清曉知道他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手心發燙。
意中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招惹。
「皇上有事吩咐妾身?」
她抬眸,正巧,燕天絕輕握她的柔荑,她的心狂烈地跳起來,想抽出手,他卻握緊了。
燕天絕的嗓音醇厚而低沉,迷人心魂,「你入左相府已有月余,近幾日才去服侍風無極。」
雲清曉輕輕地頷首,雙腮紅粉菲菲,頗為誘**人。
「他勉強你嗎?」
「什麼?」
她蹙眉看他。
燕天絕望進她黑白分明的杏眸,「就寢之時,他要你服侍嗎?」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臉頰上的火熱一路燒到耳根。
他重復地問,她才搖搖頭,面上的嬌羞窘迫一覽無遺。
他心神一蕩,勾起她精巧的下頜,「黛兒,無論你是否心甘情願當風無極的妾,你心中只能有朕一人,你的身也只屬于朕!」
這語氣霸道得很,他的眼神篤定而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