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來這里?」
「我睡不著,到處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了。」
剛說完,她又打了個噴嚏。
風無極隨手一拂,她濕透了的衫裙就不翼而飛,只剩貼身的衣物。她驚得抱住自己,正待發作,卻有一件衣袍扔到她身上,蓋住了她的頭。
是他的玉色外袍,縈繞著輕淡得近乎于無的梨花香。
雲清曉連忙穿上袍子,裹緊自己。
他將她看了個遍,卻聲色未動,雲淡風輕。
張太醫留下的藥還真管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疤,光滑細膩如初。
她覷著他,暗中思忖︰她跟著張管家繞來繞去的時候,他從書房來到這里?他在這里做什麼?還有,她第一次遇見他的那晚,他在致遠堂泡藥酒做什麼?
從方才他顯露的那兩招可以看出,他的武藝修為已臻上境。
「你父親不會無緣無故送你到我府里當侍妾,他交代你做什麼?」風無極走到她面前,修長挺拔的身軀似一道黑影籠罩了她,「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了。」
「我不明白大人說什麼。」雲清曉只能裝糊涂。
陡然,他右掌的虎口頂起她的下顎,聲色俱厲,「不招嗎?」
她絲毫不懼,「我沒什麼可招的。」
風無極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冷峻的眉宇戾氣滾滾。
今晚那貴客,是一個局,只為引她露出狐狸尾巴。
她進府的目的果真是為了那個人,雲木榕這只老狐狸,竟然打這主意。
「你不招,我也知道你父親的用心!」風無極冷厲道。
「那大人倒是說說,我父親有何用心。」雲清曉輕然一笑。
「找一樣東西,或者,一個人。」
「大人天縱英明,我父親的確讓我要我找一把上古神劍。」
她直覺,他已經猜到父親的目的,今晚那個貴客,興許是他故意設的局。
風無極眉宇輕凝,「上古神劍?」
雲清曉道︰「父親要我找的上古神劍名曰‘天問’,父親得到消息,大人藏著‘天問’神劍,要我伺機在左相府尋劍。」
他的右掌往下滑,用力扼住她的咽喉,目色陰寒,「是嗎?」
頓時,她喘不過氣,窒息了……他俊美的臉龐布滿了駭人的殺氣……
寒氣侵襲,懼意在心間匯聚。
忽然,風無極松了手,她劇烈地喘氣,伴隨著輕咳。
半晌,她動不了了,因為他點了她的穴。
他抬起她的右臂,捏住她的腋下。
「啊!」她慘叫起來,麻經被捏住的滋味太難受了。
「招不招?」他用勁地捏。
「我已經招了呀……」她又驚叫一聲,又痛又麻。
風無極又在她的左臂腋下捏,「招不招?」
雲清曉咬緊牙關,死撐到底。
折騰了片刻,他冷酷道︰「不招便在這里笑一整夜!」
她驚駭,笑一整夜?那會笑死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連忙道︰「我招!我招!大人先幫我解開穴道。」
風無極為她解穴,爾後洗耳恭听。
她揉揉胳膊,突然撲過去,抱住他的頭,吻住他,好比餓狼撲羊。
他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愣了半瞬才推開她,不悅地瞪她。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雲清曉迅速開溜,一鼓作氣地沖出木屋。
若非危急關頭,無法月兌身,她才不會犧牲色相。
風無極望著她消失在夜色里,陰寒的臉膛慢慢回暖,腦中浮現方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