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麼?」莫燕兒被掐住脖子,嚇得臉如土色,驚恐地看著林月,顫抖著聲音威脅道︰「你,你要是殺了我,你別,別想離開這里……」
殺?
林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也不看莫燕兒,縴手緩緩抬起,在莫燕兒的額心一按,莫燕兒身體猛地一顫,然後雙眼翻白,徹底昏了過去。
其他被林月摔在地上還在痛苦申吟的娘子軍們看到這一幕,也是害怕得渾身顫抖,甚至有幾個努力掙扎著想爬起來逃走,可惜用盡了全身力氣,都無法站起來。
這樣詭異的事情她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剛剛被莫名其妙地掀飛,摔到地上,現在身體又仿佛壓了千斤重,不要說是掙扎和逃跑了,她們連動下手指頭都艱難。
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她們見鬼了不成?
越是想,越是覺得詭異恐怖,本來氣勢洶洶的娘子軍們此刻都害怕得抖如篩糠,臉色煞白地瞪大眼楮恐懼地看著站在院子中央的絕色少女嗄。
「月,月兒……」莫藍也有點害怕地看著被林月提在手里的莫燕兒,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殺了她?」
若是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雖然剛剛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莫燕兒的幾個跟班突然被摔出去,他相信絕對與林月有關,現在見莫燕兒被林月用手點了一下就一動不動了,莫藍也有些害怕。
畢竟對于他來說,殺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這里是南鳴島莫家村,莫燕兒不但是村長的兒媳,還是莫家大戶的女兒,如果林月真的殺了人,那就麻煩了。
「放心,她沒死。」林月淡淡地應了一句,隨手一扔,將提在手里的莫燕兒直接甩出院子去。
听著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沉悶的響聲,院子里的眾人的心髒狠狠地抖了一下,被人這樣當垃圾般直接甩出去,估計莫燕兒就算不死,身上的骨頭也得斷了好幾根。
眾娘子軍本來就煞白的臉,此刻更是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她們雖然在莫家村霸道慣了,但平時也不過是欺負欺負那些老實淳樸的村民罷了,最多也就是打打小架什麼的,那里見過像林月這樣將一個大活人當沙包摔的狠角色?這會兒就算她們再愚蠢,也知道她們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想到這里,有好幾個娘子軍忍不住向站在一旁的莫藍看去,心里更是對一臉無辜的莫藍惱怒萬分,沒想到平時看著膽小如鼠的莫藍,竟然不知不覺地瞞著村里人找了一個這樣厲害的未婚妻主。早知道這女人那麼厲害,她們就不該被莫燕兒收買,跑來這里找晦氣了!
林月自然不知道這些娘子軍心里在想什麼,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在處理完莫燕兒後,林月便開始在眾人恐懼的目光中一個個將這些娘子軍弄昏,然後全部扔到院子外面去,末了,還語氣淡然地讓莫藍將院子的門關上。
其實,如果莫燕兒等人不是凡人,而是修士的話,現在那些人已經全部是死人了,正因為她們是凡人,所以才撿回了一條命。
林月並非奢殺之人,但也不會善良到任人欺凌的地步,雖然莫燕兒等人欺負的對象是莫藍祖孫二人,但修士一向講究恩果,不管怎麼說,莫藍祖孫都算是她林月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祖孫被人欺上門來。
修真界一直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身為修士不得隨意濫殺凡人,否則必會遭到天遣,正因為這些,所以林月才會對莫燕兒等人如此寬容,不然就算莫燕兒等人早就被林月一掌拍成飛灰了。
不過因為對方是凡人,又算不上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只不過是一些野蠻霸道的村婦而已,所以林月也就沒有下重手,只是簡單地教訓一下,然後將那些人的記憶抽取出來,就放了她們。
「月,月兒,你,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因為之前林月說沒有殺人,莫藍也不害怕了,在林月將莫燕兒等人全部扔出去後,便雙眼發亮地看著林月,黑亮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滿是崇拜。
「我說我會仙術,你信麼?」見少年雙眸晶亮地看著自己,林月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仙,仙術?」莫藍瞪大雙眸,滿臉震驚地看著林月,半響後,才吶吶地道︰「月,月兒,你,你真的是仙女?」
仙女?
林月失笑,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莫藍的話。
修士對于凡人來說,不就是神仙麼?
看著一臉純真的少年,林月心里暗暗嘆息,在修真界,不管是年紀再小
tang的孩子,都不會有這份純樸天真,因為只要踏進修真界,就要面對修真界的腥風血雨你謨我詐,那樣的世界,真正天真純善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想想前世,她十三歲的時候就因為執行任務,雙手沾滿了血腥,而這一世也不枉多讓,所以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注定不能成為一個單純的人,甚至今生為了變得更強,為了活下去,她將來面對的一切,會比前世更艱難,更殘忍。
是時候離開了。
這里雖然好,但這樣平淡溫馨的日子,卻並不屬于她。真正屬于她的地方,是充滿血腥與殺戮的修真界。
深夜。
躺在床上的林月突然睜開雙眸,然後動作輕盈地起來,她縴手一動,將兩只玉瓶和一本冊子放在房間的木桌上,然後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對面隱隱傳來鼻酣聲的房間,然後身影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離開那處生活了半個多月的小院子,林月迎著微涼的夜風,取出飛劍,化為一道遁光,向遠處飛去。
翌日。
「爺爺,她,她走了……」
莫藍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紅了眼眶,心里更是又酸又澀,又是失落。
「藍兒……」看著傷心失落不已的孫子,莫爺爺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少年摟進懷里,一下一下地撫模著他的腦袋,無聲地安慰著。
祖孫二人就這樣相擁在一起,一時相對無言,過了良久,才听到少年略微哽咽的聲音︰「爺爺,你說,我以後還能見到她麼?」
「藍兒,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仙人。」
莫爺爺和莫藍不一樣,在昨天林月表現出來的一切,已經讓他猜到了林月的身份,這樣的女子,又是仙子,怎會是他孫子能留得下的?只是這傻小子太傻罷了!
「仙人?爺爺,你看,這是月兒留給我們的東西。」莫藍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林月放在木桌上的兩個玉瓶和一本小冊子,︰「爺爺,這,這是仙法,一定是她留給我的,爺爺,我以後要學習仙法,我,我要去找她……」
「好……」
老人看著雙眸晶亮,重新恢復了精神的少年,心中暗嘆一聲作孽,表面上卻慈愛的笑了笑。
雲堡。
砰!
一聲巨響傳來,金碧輝煌的房間里,緊閉的房門被人踹開,驚動了里面軟榻上互相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女子看到來人,一雙媚眼頓時亮了一下,不等來人說話,便嬌滴滴地說道︰「星雲,你來了……」
「滾出去!」
閻星雲厭惡地瞥了妖媚女子一眼,便緊緊盯住神色平靜的閻煞,渾身直冒冷氣。
「你……」周雅俏臉一白,胸口氣得一陣起伏,過了半刻,才眼珠一轉,楚楚可憐地揚起小臉,看著身邊的男人,委屈地說道︰「閻哥哥,你看星雲,他一點禮貌也沒有……」
「你先出去。」
閻煞的聲音平靜無波,但那雙黝黑的眸子卻看得周雅芳心一顫。
「是,我一會再來找你……」
周雅盡管有點不甘心,在閻煞那冰冷的目光下,還是乖乖地垂下頭,走了出去。只是在路過閻星雲身旁的時候,狠狠地瞪了那長相妖孽絕美的少年一眼。
她本是華洲第一修仙家族周家嫡女,十多年前被父親送到雲堡,成為雲堡堡主閻煞的姬妾之一,這十多年來,在眾多被送來的姬妾中,她算最得閻煞寵愛的一個,因為得寵,她在雲堡的日子看似風光無限,但其實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在修真界,只要梢了解雲堡的人都知道雲堡堡主閻煞最是喜愛美色,雲堡內收羅美貌姬妾無數,尤其喜歡長得千嬌百媚的女人。但其實只有她們這些被收羅進雲堡的女人才知道,雲堡主雖然喜歡收羅美人,但也只是喜歡收羅而已,實則她們這些姬妾有名無實,因為閻煞從來就不踫她們,說好听點她們是他的姬妾,其實她們不過是他的收藏品罷了。
想她周雅不但出身修仙世家,資質還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資質,外貌也是修真界極為少見的美女,這樣的她,怎甘心只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姬妾?她要的是雲堡堡主夫人的位置,是閻煞真正的雙修伴侶!
這十多年來,她用盡了手段,計算盡了一
切,踏著其他女人上位,盛寵不衰,在其他人的眼中可謂是風光無限,但是只有她知道,這樣還不夠,她要的不是這樣虛假的寵愛,她想要的是他的心。
她想要得到閻煞的心,更想要得到閻星雲的人,雲堡這對兄弟,她都想得到,尤其是閻星雲,那個長得妖孽絕美的少年,每每在夜深人靜之時,只要想起這個少年那絕美的容顏,她心里就忍不住一陣火熱。
可是那個看似單純青澀的少年,卻讓她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敗,不管她如何勾--引--誘--惑他,那個少年愣是看也不看她一眼,那怕她百般殷勤,也只得到他那厭惡的目光,甚至有時候,他完全將她這個大美人當成了空氣。
這樣的少年真是讓她又愛又恨,得不到,她甚至有時候恨不得直接將他毀了!
緩緩走出房間,听著身後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周雅眸中閃過一抹陰霾。
也許,父親說的是對的,閻煞,閻星雲,早晚有一日,我會讓你們後悔,讓你們跪下來求我!
在周雅離開後,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閻星雲一雙晶瑩剔透的紫眸隱隱泛著紅光,盯住眼前面無表情的兄長,半響後,才憤怒地問道︰「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大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能將她留在身邊,將她送走,是最好的選擇。」閻煞淡淡地瞥了憤怒的少年一眼,然後自顧自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果然是你!」閻星雲又驚又怒,憤怒地瞪住波瀾不興的閻煞,怒道︰「送走?你將她扔進空間亂流里送走?你分明就是想她死!」
「她沒死!」
「什麼?」閻煞冷淡的話語讓閻星雲心里猛地一跳,表情戒備地盯住他。
「你不是在她身上下了血引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沒死。」閻煞冷冷地瞥了閻星雲一眼,硬薄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星雲,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在她身上下血引,難道你想死麼?」
「你知道?」閻星雲眼神微閃,緩緩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閻煞冷笑道︰「恐怕不止是我知道,在你對她下血引的那一瞬間,引起的血脈震動,恐怕‘他’也知道了。星雲,你好糊涂,你這樣做,‘他’怎會容你如此任性妄為!」
閻星雲雙手緊握,死死咬住下唇,一直到唇角溢出鮮血,他才冷笑道︰「那又如何?‘他’難道還能追到這里來不成?你別忘了,當年就是‘他’不能來,所以才讓我們來的,現在‘他’就算再厲害,也管不著我!」
此話一出,房間里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過了半響,閻煞才淡淡地開口︰「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麼?」
「如何不值得?」閻星雲冷笑,看著閻煞那面無表情的臉,冷冷地道︰「你呢?你這樣做,為何不問一下你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你常常說她是我這一世的劫,那麼你呢?你收羅在雲堡里的那些女人又是什麼?為了避開欲劫,你又在做什麼?」
說到這里,閻星雲頓了頓,不再看閻煞那張冷漠的臉孔,自顧自地繼續道︰「大哥,我不會干涉你的行為,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與她的事,不管值不值得,她……都是我想要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你明知道,她你要不起,‘他’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而你,終究還是要回去的。」閻煞宛若深潭般的黑眸掠過一抹復雜之色,里面有痛苦,有糾結,有追憶與思念,但這些情緒只在一閃即逝,快得令人難以捉模。
「那又如何?我從來沒有想過不回去,我說過,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後我會服下輪回之心,恢復修為,與你一起回去那個世界。但在這一年內,不管我與她如何,你都不能干涉,若是你一定要阻止我,那麼我寧願放棄這一世輪回,也要與她在一起!」
閻星雲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腦海里全是林月的音容笑顏。
女圭女圭,你一定要等著我,不管你現在在何方,我都會去找你!那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一年,我們只有一年時間,這一年里就讓我自私一次,任性一次,就算以後我們要分開,就算以後我會忘了你,但至少,在這一年,你是屬于我的……
「你就不怕我殺了她?」閻煞語氣帶著森森殺意,淡淡地看著閻星雲,薄唇輕啟,吐出的話語殘酷無比︰「星雲,你知道我能做到,若是你繼續執迷不悟,我並不介意殺了她
,以絕後患!」
「你說……」說到閻煞頓了一下,修長的指尖輕輕撫上平凡的臉頰,然後輕輕一拂,隨著他的動作,那張本來平凡無奇的臉的在霎時間,變成了一張與閻星雲一模一樣的妖孽絕美的臉孔,但這張絕美麗妖孽的俊容上卻有著說不出的森森殺機︰「若是我用這張臉,去親手殺了她,你說如何?」
「你敢!」閻星雲臉色大變,死死盯住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紫眸中噴出憤怒火焰︰「你明明知道她是……」
「住口!」閻煞妖孽般的俊容一沉,紫色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一抹痛楚,猛地開口打斷了閻星雲的話。
看著難得露出憤怒表情的閻煞,閻星雲忽然笑了,笑聲充滿了蒼涼和譏諷︰「怎麼?你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听了麼?閻煞……」
閻星雲譏諷地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第一次直呼對方的名字︰「原來你不過是一個膽小鬼,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和她在一起?」
閻煞深深地吸了口氣,眸中的憤怒之色漸漸散去,恢復了原來的平靜無波,淡淡地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會去找她。」說完,閻星雲不等對方回應,直接轉身就走。
「站住!」閻煞臉色微變,冷聲道︰「她已經被時空亂流送走,現在根本就不在中原修真界,你要去那里找她?」
閻星雲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而是一字一句地說道︰「血引!」
「你瘋了!」閻煞猛地從軟榻上站起來,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閻星雲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怒道︰「你要用血祭?」
「你不該將她送走。」
閻星雲語氣淡淡的,沒有一點起伏,仿佛沒有感覺到閻煞的憤怒。
他不該擅自將他的女圭女圭送走,若他沒有將她送走,他又何必冒著危險去動用血祭之法去找她?說來說去,終究是他的錯。
「你可知道一但啟動血祭,必然生死由天?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
閻煞又是氣又是怒,心里還有一些隱隱的刺痛與復雜,甚至有些不甘心。
「我會找到她,還有,你知道,我死不了。」
說完,閻星雲一把將閻煞拂開,大步走了出去,這一次,他沒有再停留。
閻煞怔怔地看著閻星雲的背影,半響沒有語言,過了良久,那張妖孽般絕美的臉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確實沒有資格去阻止他,是他自己選擇了遺忘,是他自己選擇了放棄,他有什麼資格去責怪星雲?可是他有錯麼?沒有希望的東西,與其最後終究要痛苦,還不如徹底放棄,更何況,‘他’是不會允許那些事情發生,最後受苦的終究還是他自己,為什麼他就想不明白?
而且,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她,轉世輪回多年,連他在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都沒能夠認出她,星雲又是如何認出她的?難道是因為那張臉?
PS︰今天更新完畢。另外,怕再添加情敵的親們放心,女尊界之行會有奇遇,但不會添加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