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遙靜默片刻,「如今,我自然無可奈何。」
但未來,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無疑,他不能容忍有人對雁詞不敬,哪怕這人是救過他的十一。
十一盯他半晌,忽笑了起來,「可她不是我佷女,也不是我好友,而是我師妹。」
韓天遙眉峰終于動了動,側耳靜听她說下去。
「她是個孤兒,自幼被我師父收留,可惜身體太弱,只能學學琴棋書畫,並不懂武藝。」
十一打了個呵欠,又喝了口酒,眼底便微有迷離。
她道︰「有時我便想著,若她一開始看上的便是你,應該不會落得這樣的結局。你風.流卻不下.流,至少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可惜啊,她喜歡的是個渣滓!我一打听到那人兩面三刀,看她還死心塌地,一怒就把她給趕走了……」
韓天遙指月復輕叩于桌沿,「後來,她果然被辜負了?」
十一點頭,嘆道︰「我再次看到她時,她被那男人騙錢騙.色,傷心絕望之下已經自甘**,淪入風.塵,身體也每況愈下。我跑去削了那男人,勸她回去,她不肯,我便買下這里送她,由她自便。」
「那時,你師門的一切,應該由你接掌了吧?」
韓天遙看似詢問,語氣卻已篤定。
可以逐走師妹,主宰他人生死,並隨手買房屋送人,當然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
十一沒有否認,亮光瑩瑩的水眸緩緩四周掃過,「我以為我比她聰明,原來,我只是比她自負。所以,我後來就跑來跟她作伴了……」
她喟嘆,舉起酒袋飲酒。
韓天遙靜了半晌,才道︰「那個辜負你的男子,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連辜負她師妹的男人都能被她削死,辜負她的男人自然不勞他人動手。如若不然,他倒樂意代勞。
十一便古怪地看著他,「誰說不在?」
「……」
「我眼前不就是?」
「……」
納她為妾一年有余,他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也許,算得是辜負?
他本就寡言,至此更不肯多問。
這女子的嘴像劍一樣毒。一個不慎,自取其辱。
這幾日他受的辱已經夠多,沒必要再跟自己過不去。
于是,屋中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酒香漸漸散去時,韓天遙的耳邊傳來了搗藥聲。
小瓏兒將煎好的藥端來,十一道︰「先放旁邊涼著,取溫水來。」
小瓏兒忙應了。
片刻後,涼涼的手指揭開了包住他眼楮的布,一塊手巾蘸著水敷上他的眼楮。
手巾溫溫熱熱熨上無時無刻不在脹痛的眼球,仿佛舒適了些;但她的手依然涼得如一條細巧的魚,輕而柔地拭著他的眼楮。
十一問︰「疼麼?」
韓天遙答道︰「不疼。」
他的眉在她指下微微一抬,「你懂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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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上上章,被屏蔽的都是「一.夜」,真是杯具的「一.夜」啊有木有!!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