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高人一等
天牢最底層,充斥的不是可怕的吶喊聲,也不是一聲聲痛苦的申吟。
是比那些更加詭異的笑聲。
消散在空氣之中,無孔不入。旁側的人听著笑聲皆蹙著眉頭,只有始作俑者的古凌依坦然自若。
原本寬闊的天牢最底層,被各種各樣的大刑的刑具所佔據著,它們散落在各個角落,就好似守衛的士兵們,被分散在各個角落里,守著劃分著屬于他們的那塊土地,屬于他們的責任。
康正帶領來的手下,都很自覺的圍成一個圓圈。
圓圈的正中間,也正是天牢最底層的正中心。
站在圈內的人不多,也就康正、獄卒、古凌依三人。
當然被押解到這里的皇後娘娘史艷紛也在這麼多人組成的圓圈中,只不過史艷紛的待遇就比較的特殊,圈內的四人唯獨她一人面子大事躺著的,其余三人都是站著的。
如果這時候,可以采訪一下史艷紛躺著什麼感覺的話,史艷紛一定大聲的吶喊道,她要崛起,要從站起來先做起。當然這前提是在她笑到岔氣前還剩下最後一口清醒著的氣的時候。
史艷紛被押解到了天牢最底層,也就是她從史祿口中听說的使用史上最殘酷酷刑的地方,她的千求萬祈禱的有了效果,就在古凌依一揮手間,一聲令下後,眾人將史艷紛似雞鴨一般輕易的綁到板子上,手腳全都不能行動,無法動彈。
整個人活似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史艷紛咬緊牙關,緊閉雙眼,就在以為全身或者局部會痛如刀絞之時,腳底傳來絲麻的癢癢的感覺。
神經反射,腳下意識的往後退,腳踝處被鐵套拷上的腳根本無法動彈,最後只能五指下彎,整個腳皺在一起,以微微緩解腳上傳來的癢痛之感。
緊閉著牙關的史艷紛忍不住,也不顧身份哈哈大笑起來,閉著的眸也在笑的同時睜開了雙眼,眼珠子往前直視著,她這才發現古凌依正站在她的處,手拿著羽毛,時不時的往自己的腳心處輕輕刷兩下。
「你……哈哈……不……哈哈……準……哈哈……」
史艷紛剛說一個字,古凌依停下的手就再次拿著羽毛伸向她的腳心處。
「不錯,不錯,原來皇後娘娘也能笑得如此開懷呀,想不到本宮的功夫還真是了不得!」古凌依無比自夸道。
站成一圈的侍衛們,連著康正、獄卒兩人听聞她的話後,無比借著史艷紛的笑聲偷笑兩聲掩蓋著他們的悶笑聲。
「今日本宮要好好的成全皇後娘娘,要讓皇後娘娘您笑個夠。」
古凌依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口掏出放在袖口的剩余羽毛,乍一看還有兩根,加上手上的一共就有三根。
她這一舉動驚愕了在場所有人,更是嚇怕了躺著的史艷紛。
可惜,史艷紛口里還沒冒出一個不字來,就被十足的哈哈大笑聲所替代。
要是在場的所有人知道拿出三根羽毛的古凌依內心里在為大、小毛惋惜,估計所有人都會吐血,尤其是受著這等折磨的史艷紛不單單吐血,還可能隨時的暈倒。
大、小毛不是別的,正是當時古凌依從竹林那邊弄回來的鴨子,雖然大毛的命運最後成了她手中拿手的脆皮烤鴨,贏得了太後眾人的大力表揚。小毛最後也成了一鍋鴨子湯,贏得梨凝苑眾人口中美味的稱贊,不過古凌依還是略表紀念把它們身上有用處的羽毛都留了下來。
「怎麼樣,今日皇後娘娘您是不是笑得特別的過癮?」
古凌依兩手齊下,不僅僅是對史艷紛的腳上,她的身子上,胳膊都上,只要是古凌依覺得她會怕癢著的地方都上。
「說蘭妃的死是不是你指使喚之去做的啊?」
被弄得史艷紛全身都不是滋味,現在躺著的史艷紛除了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外更希望的就是能夠早點昏厥過去,甚至她都希望能夠早點死去,結束這永不寧日的痛苦之中。
「來,這是罪狀條你只要在上面畫押就行了,怎麼樣認嗎?」
此刻的古凌依終于停下了手中一直在不停息動著羽毛,這麼長時間下來史艷紛才有機會喘口氣,哪有這等力氣說話,唯有輕聲嗯。
她真的是怕了,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還不知道眼下的梅妃要怎麼折磨她呢。
在古凌依的半威脅半恐嚇之下,史艷紛算是正式畫了押,簽了字。
不過,今日難得有這等機會,古凌依自然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史艷紛的。
讓史艷紛歇口氣的同時,她也喘口氣想著往下要怎麼把當年的事情給從皇後的嘴里套出來,畢竟皇上身邊的眼線康正在她的面前,她總不好就動用私刑,直接逼問,作出如此明目張膽之事吧!
片刻後,向來古靈精怪的她有了絕妙的主意,就利用著沈碧的身份來幫著沈碧報這回仇。
于是乎,某女子不知廉恥的在躺著哪兒任人宰割的女子面前裝著可憐,一會說著自己被皇上打入了冷宮,一會又說著自己當年皇上對自己是多麼的恩寵,卻到最後還不是什麼都沒撈著好處,冷冷清清、淒淒慘慘的住進了冷宮,還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史艷紛一開始並不傻,這是明擺著套話,這點小伎倆就算她再傻的人在宮廷之中這麼久她也是能夠輕易察覺到的,只不過古凌依套話就套話了,每每說到她傷心之處都要在她史艷紛的身上狠狠的用著那柔軟的羽毛在她的敏感點刮上一下,這麼一來已經沒有多大力氣的史艷紛哪里還受的了呀,到了最後一開始的爽朗大笑聲,成了蚊子哼哼聲。
氣的史艷紛她破口大罵說著早知道自個有今日當初就不會禍害梅妃,到最後居然倒霉到自個頭上來了。
她這麼一說正中古凌依的下懷,古凌依立馬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另外一張罪證條,都不等史艷紛乖乖同意在上面畫押,她兩只手直接上,按住史艷紛的手成功在上面畫押。
「你……卑鄙,無恥……」史艷紛使勁全身力氣破口大罵著,兩眼看著手指上沾染的紅泥印,那叫一個悔呀!
「康正,剛剛皇後娘娘說的話可全都听見了?」古凌依很是滿意的收起罪證條,朝著康正使眼色。
「卑職听的清清的。」
「嗯,不錯。」古凌依眼眸一轉對上臉色煞白躺在木板上的史艷紛,趾高氣揚道,「皇後娘娘您想對著本宮耍無賴也沒用呀,本宮可是有證人的,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是吧!」
古凌依說到最後時,眼波再一轉,把周圍的人除了史艷紛全部掃個遍。
「梅妃娘娘,奴才們都听得清清的。」
「好。」
高昂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牢底層,听得古凌依內心興奮不止,到了史艷紛的耳里卻是魔音,能隨時扼住你的咽喉,奪取性命。
「本宮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將皇後娘娘繼續關押到先前的牢房中,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皇上處理了。」
古凌依收起羽毛,拍拍衣裙,作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才再次揚起頭來,「康正,我們走。」
「卑鄙、無恥……」
「呵呵……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往前離去的古凌依突然停住腳步,回過身來,走向剛剛被松綁的史艷紛。
史艷紛嚇得連忙後退,經過這麼一場下來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今更加的虛弱,嚇得她連忙後退,結果後退不成,反倒跌倒在地。
「哎呦,皇後如此大禮,本宮只是住在冷宮中的區區梅妃可受不起,快快請起吧!」
身側的侍衛們看到皇後跌倒,正出手想要幫扶,卻被史艷紛狠狠一瞪,「滾,本宮不需要。」
「哈哈……本宮都給忘了,皇後娘娘是什麼人呀,論到卑鄙、無恥自然是高人一等的。」
「你……」
「好了,今日本宮說了這麼多也乏了,本宮就先走一步了,皇後娘娘您就不要送了,更加不必行跪拜之禮了。」
古凌依不再搭理,直接瀟灑轉身,抬步上石階。
不早了,離她出梨凝苑差不多有兩、三個多小時了,再過一會就到用晚膳的時候了,也不知道梨凝苑那邊忙活的怎麼樣了,董雯那丫頭按照自己給的指示有沒有在進行,進行的順不順利。
如此一想古凌依頓時覺得很不放心,畢竟這些都是留著以後用的,要是關鍵的點弄錯的話,做出的菜肴的味道不但會改變,就能它原本所能起到的功效都會改變,弄不好的話還會危害到生命健康。
走出天牢的大門,陽光明顯暗淡不少,古凌依直接把懷揣著的得來的罪證條都交給了康正。
「這兩個都替本宮交到皇上的手里,本宮還有些事情就不過去了。」
「哎……娘娘,卑職想這些皇上應該希望是娘娘親手交給他,尤其是這個,皇上一定想當面听娘娘您的解釋。」康正拿著當年他們幾位妃嬪被皇後冤枉的罪證條說得很是認真、誠懇。
古凌依淺淺一笑,「不必了,清者自清。」
「娘娘……這……」
「好了,本宮真有事,本宮相信你!」
康正還想說什麼的瞧見古凌依已遠去的灑月兌背影,耳畔回蕩著本宮相信你,他頓時熱血沸騰,恍然間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跪到皇上的面前說著願意誓死追隨皇上的誓言的那時候那樣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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