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恰好是星期六,段天涯一改以往睡到日上三竿的習慣,早早的跑出了家門。♀
昨夜,將李玉鈴母女送回家之後,段天涯躺在床上久久不曾寧靜下來,整理著‘楓葉’留給他的所有記憶,段天涯最終被震得目瞪口呆。
不用說,‘楓葉’生前絕對是個極其出色的殺手,低調,神秘,一擊必殺,使他贏得殺手界教父的稱號,只可惜臨老的時候,‘楓葉’竟然對一個比他小二十多歲的女人動了真情,並且遭到對方的無情出賣,最終被仇家圍攻而死,這也是‘楓葉’為什麼會讓段天涯不要輕易任何人的原因。
教訓,泣血的教訓……
‘楓葉’留在段天涯腦海里的記憶,可謂信息量極其龐大,幾乎涉及各個方面,讓段天涯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消化得了,不過最讓段天涯激動的是,‘楓葉’生平最得意的功法——《邪瞳》。
根據腦海里的記憶,此種功法類似于特異功能,總共分為三層境界,第一層練成之後,能使對方出招的速度在自己眼中放慢0.1秒。
如果換作以前,對于這0.1秒的效果,段天涯絕對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有著楓葉的記憶,段天涯就完全是另外一種認知,高手之間的戰斗,剎那間的閃失,都能決定戰斗的勝敗,是以,有著這0.1秒的時間,段天涯無疑要佔據太多的主動權。
不過,當段天涯帶著滿心狂喜,準備繼續察看下去的時候,腦袋卻似乎要炸開一樣,第二層的練習方式以及功效,完全是一片模糊,第三層那就更不用說,基本連影都見不著。
「丫的,這難道就像小說里所寫的那樣,一定要等第一層圓滿之後,才能看到下一階段的功法?」苦笑的搖了搖頭,段天涯隨即中斷了對《邪瞳》的探秘。
另外,記憶中的一張配方,也立即引起了段天涯的濃厚興趣,那是一張關于駐顏養生的配方,所需藥材在如今這個年代,似乎並不見得多麼昂貴和稀缺。
「嘎嘎,發財了,‘楓葉’前輩這是留給我一座金山啊!」仰視著頭頂的天花板,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段天涯,當即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
在現如今這個年代,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賺,段天涯雖然還只是一個學生,卻對此並非全然不知,別的不說,就說李玉鈴那個鮮花店,每逢特殊節日的到來,越是名貴的花束,越是容易月兌銷,前來消費的雖然沒幾個女人,但是這些鮮花的最終去向,基本不用太過消耗腦細胞。
如今,有了這張駐顏養生的配方,段天涯似乎看到了自己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那一刻,只要給他一些籌備的時間,段天涯相信自己一定能名震濱海。
當然,段天涯並沒有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腦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段天涯深知其中道理,此刻的他,自認沒有任何憑仗,可以將腦海里的某些東西,無所顧慮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是以,經過一番仔細的思考,段天涯覺得目前唯有盡快提升自身的實力,等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再來考虙別的事情。♀
這不,段天涯今天早早出門,為的便是鍛煉自已的體魄,要想完全吸收‘楓葉’的傳承,就得先擁有一個強健的身軀。
沿著街道邊上的綠蔭,段天涯一路朝前奔跑,半個小時過去,已然是汗水濕透全身,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多少次,段天涯都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可當他想起‘楓葉’消失之前的那聲嘆息,想起自已父母遭遇的種種疑點,段天涯又不得不咬牙挺住。
因為段天涯很清楚,今天只是非人訓練的開始,更為艱辛的磨難還在後面,他必須要堅持下去,否則,腳步的稍微停頓,也就宣告著他這一輩子將永遠止步不前。
正是抱著這樣的心理,段天涯終于來到他事先制定好的目的地,濱海中心公園蓮花山的峰頂,而此時,天邊的朝陽也恰好射出第一抹金輝。
說是峰頂,但是從山腳到山頂,垂直距離估計也就幾十米的樣子,段天涯隨意找了個石質條形長凳,當即直挺挺的躺了下來。
「丫的,這心髒都快蹦出來了。」感受著後背與石凳之間的冰涼觸感,段天涯隨即露出幾分苦笑,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還從未如此激烈的運動過,今天猛然來了這麼一下,身體真心有些吃不消。
想起一路跑來,山上山下也見到不少和他一樣在進行晨跑的同仁,男女老少都有,可還真沒見誰像他這麼狼狽,這讓段天涯不免有些羞愧難當。
于是乎,段天涯連忙在心中狠下決心,一定要盡快改變這種現狀,否則對不起楓葉的一番苦心。
再則,親生父母的遭遇,一直像塊千斤巨石般壓在他的胸口,將近三年的時間快把他折磨瘋了,因為他縱然心中有所懷疑,卻始終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是現在不一樣,楓葉留給他的寶貴精神財富,讓段天涯信心暴增,從未有過的緊迫感,頓時充斥著他的內心,時間,他現在最需要的,最缺乏的便是時間。
「小伙子,劇烈運動過後,直接躺在冰涼石凳上,你這是在拿自已的健康開玩笑啊!」
就在段天涯思緒紛飛的時候,一個極其慈祥的聲音,將他立即拉回了現實,抬頭一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正笑呵呵的站在他的身邊。
「多謝老人家的提醒。」急忙翻身而起,段天涯隨即空出大半邊石凳,同時沖著面前的老者微微一笑︰「請坐。」
「謝謝……」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準備坐下,可當視線掃過段天涯的臉龐時,慈眉善目的老者卻又忍不住立即發出一聲驚呼︰「咦……」
迎著老者那察視的目光,段天涯頓時感覺有些茫然,不過他也沒有開口詢問,這些年來的孤獨生涯,讓他習慣于沉默。
「小伙子,請恕老頭子直言,從你面相上看,應該是福薄之人,但如今眉宇之間又隱約透出幾許王者之風,這就有些奇怪了,能否告訴老頭子,你最近是否遇到過不尋常的人和事物?」
「呃,遇到神棍了。」這是段天涯的第一反應,丫頭,白瞎自己刻意騰出地方,準備與眼前的老頭聊上幾句,沒想對方竟然是位江湖騙子。
于是,眯眼望著對面的老頭,段天涯連忙悶聲說道︰「老人家,我看你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能否讓小子拜在你的門下,然後學得些許皮毛,從而拯救天下蒼生?」
說完,段天涯也不等身邊老頭的回應,重新朝石凳上躺了下去,將座位讓給這麼一個神棍,完全是一種資源浪費。
「小伙子,反應不必那麼激烈,我早年游歷天下,對于相術確實略知一二,所以剛才之言絕對不是無端放矢。」
注意到段天涯眼里那抹絲毫未曾掩飾的鄙夷,白發老者當即微笑的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敏感麼?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僅僅是通曉一點相術,難道就成為了江湖神棍不成?
閉著雙眼,段天涯干脆翹起二郎腿,然後繼續朝身邊的老頭調侃道︰「老頭,你錯了,你應該說,年輕人,我看你天賦異凜,如若能學到我手中的絕世秘笈,將來必然大有可為。」
「呃……」目瞪口呆的望著段天涯,白發老者的額頭上頓時冒起絲絲黑線,隨即,揚起手中那本書籍,白發老者急忙無奈的說道︰「小伙子,看清楚,這只是一本棋譜而已。」
「我管你棋譜,劍譜的,總之我告訴你,在下窮小子一個,你在我身上騙不到一毛錢,你還是趕緊另找買家吧。」
「不是,相術雖然並非我最為擅長的,但是我起碼也研究過不少年頭,你小子這面相真心有些奇怪,年輕人,咱們能不能好好聊聊?」
「得,你不走是吧?那行,我走。」再度翻身而起,段天涯狠狠瞪了老頭一眼,隨即便撒腿朝山下沖去,似乎生怕老頭追上來一樣。
「哎,小伙子……」似乎沒料到段天涯會突然抽身走人,白發老者正準備開口將他叫住,但是段天涯下山的速度奇快無比,轉眼便只剩下一個黑點。
望著段天涯漸漸消失的背影,白發老者當即微笑的搖了搖頭︰「將我苗宏偉視為江湖騙子的,你小子還是第一個,哈哈,有意思,看來這次濱海之行,似乎並非那麼寡淡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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