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攙扶著路都走不穩的王嬤嬤進了正堂。♀
噗通一聲,只見王嬤嬤跪倒在地,開始哭鬧起來。
墨離雙大怒,是誰竟敢這般苛待下人?
廳堂里溫度驟低,眾人大氣不敢出。
坐在一旁的墨家次女墨溪緣突然開口︰「爹,把王嬤嬤害成這樣的人是三妹。」她邊說邊幸災樂禍的瞟了玖玨一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玖玨心中發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居然想和她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剛才還笑盈盈的玖玨忽然梨花帶雨的啜泣︰「二姐,還是你最疼我~」
眾人心下一顫,看來三小姐的病還沒好,是個人都能看出墨溪緣是想讓她遭罪。♀
「二姐知道我為管教下人受了傷,心疼我才告訴爹爹。」說罷,玖玨亮出紅腫的小手在墨離雙眼前晃晃。
這一晃竟卸去他大部分怒火,對小女兒的憐愛疼惜之情四溢。
墨離雙軟下聲問︰「玨兒還疼嗎?腫成這樣也不敷藥,那些丫鬟小廝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二夫人黑著臉恨恨地說︰「老爺,王嬤嬤可是被打的不成人形啊!她是大小姐的女乃娘,服侍墨家多年的老僕,這若是傳出去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我和玨兒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墨離雙惱怒,若不是老母親以命相逼,他才不會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女人娶進府中。♀
二夫人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澆滅,但她沒有畏縮,只是做回常態,仿佛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識時務者為俊杰也,這個二夫人倒有些小聰明。
玖玨用手帕拭干臉上的淚水,輕聲說︰「爹爹不要怪二姨娘,她身居妾位,有些規矩不懂也屬正常。」
听到這句話二夫人差點把鼻子氣歪。妾又怎樣,她娘家可是將軍府,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被捧上天的掌上明珠!
「墨玖玨,你說誰是不懂規矩的妾?!要不是你那個死鬼娘,我早就是墨家大夫人了,哪輪得到你囂張?」二夫人立眉嗔目,她幾時受過這等侮辱。
「正堂之上狂吠撒潑,侮辱逝者,驚擾祖宗,你這也叫懂規矩?」玖玨表情嚴峻,早吧剛才「傷心」的情緒拋在腦後,變臉之快堪比川劇。
「趙箏蘭!你是不是很想讓我休了你?!」墨離雙大發雷霆,狠狠摔碎桌上的茶杯,亡妻是他最大的逆鱗。他早就有意把這心術不正的毒婦趕出墨家,可又無奈她做事縝密,遲遲抓不住把柄。今日倒好,三女兒幫了他這個忙。
玖玨心中快活,她在父親眼中看到一絲決然。
二夫人平日私下里貪了不少錢,打著墨家的幌子做黑心生意,勾結朝廷。這些都是從秋月口中得知,所以她心生一計,打算就著墨離雙除掉趙箏蘭,以慰玖玨的在天之靈。
但光把這毒婦趕出家門還不夠。她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玖玨痴傻定與她月兌不了干系!如此陰狠之人,死去的玖玨不知受過她多少算計與坑害。
「爹,求您看在我的份上饒過我娘親吧!」墨溪緣哭著跪在地上為母親求情。
玖玨心中覺得好笑,深閨小姐果然愚鈍,換做是她,定先避嫌,躲過這一劫後來日方長,不愁打不了翻身仗。
趙箏蘭是個聰明人,看到女兒為自己求情恨不得罵她個沒腦子的。
果然,墨離雙也開始惱火自己的二女兒。「怎麼,你也想和你母親一樣被趕出墨家?!」
「爹,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麼忍心呢!」
墨溪緣已經全然沒了平日大家閨秀的風範,聲嘶力竭的哭鬧。
到底是自己親生骨肉,趙箏蘭心疼女兒,沖著坐在一旁看戲的玖玨狂吼︰「墨玖玨!你好狠啊!竟害得我們母女如此落魄!」
玖玨放聲大笑,笑中帶著一絲悲涼︰「二姨娘,你竟說我狠?!是誰給一個只有六歲大的孩子下的痴傻藥?!在下藥時你想沒想過自己是多麼的狠毒?!」
話音剛落,原本哄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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