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雨蒙蒙,情綿綿
兩人本來準備起身告辭,小鄭已經偷偷的留下了十個銅板,他知道只十個銅板是遠遠不夠付飯錢的,但他的身上只有那麼多,這是他全部的家當。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誰知那個死月月的一句玩笑話,又使兩人耽擱好些時間。婆婆小寶寶拉著月月的衣襟笑眯眯的說︰「姑娘,真的留下來別走了,我們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讓你們嘗嘗,再說,老頭還有很多故事呢,保證你們三天三夜也听不完,呵呵呵呵,留下來吧,姑娘」。婆婆小寶寶竟像孩童般頑皮,拉著月月衣襟就是手不松。月月手足無措,一臉尷尬的笑著說︰「婆婆,我們還有事,等將來有機會呢,再來看望你們,給你們帶好吃的」月月像哄小孩似的哄著婆婆小寶寶,見小寶寶的手快要松開了,于是又冒出一句︰「真的謝謝你們,那山雞炖蘑菇真好吃,哈哈哈,婆婆,你和大寶寶的容貌皮膚保養的這麼好,有什麼秘訣嗎?」
月月又隨口一說,那婆婆小寶寶更來勁了,拉著月月一起坐到板凳上說︰「你們可說話算數,一定要來看望我們的,我們三個會想你們的」。說完那婆婆小寶寶又神秘的一笑說︰「要說保養皮膚,那真是很有講究呢,早晚起床睡覺有規律,這是必須的,噯,你坐著我去拿樣東西給你看」。小寶寶步子輕盈的走了,一會兒就腳步輕盈的捧著個鐵盒子回來了,她打開鐵盒子笑眯眯的說︰「這東西可是我的寶貝啊,這是我自己做的,看看,聞聞」。就在小寶寶打開鐵盒的一瞬間,月月就問到了一股沁人心肺的奇香,這香味非常獨特,聞著讓人者迷,但說不出什麼味來,反正月月從未聞過這麼好聞的清香。
月月的好奇心上來了,她再用鼻子聞了聞說︰「嗯,真香,這是用什麼做的呀?婆婆你真聰明」。月月一夸,婆婆顯得更高興了,她不無驕傲的說︰「這還是我很年輕的時候跟洋女婿學的,那兩個女娃長到十六歲的時候,外面來了的兩個英國人,他們是生物學家,呵呵呵呵,不過現在早已是我的兩個女婿了。那是東西啊,是用龍膽草、赤松籽和光果甘草合在一起制成的,呵呵,你一定要走,我勻一點給你」。月月不敢再問下去,生怕婆婆再留她倆,說了聲︰「謝謝婆婆,拿了小寶寶給的兔子土制護膚用品,對小鄭說︰「走吧,還是真的留下來做林中隱士?」小鄭笑笑跟著她走出了門口。婆婆大寶寶在後面喊︰「等等,姑娘,還帶上的辣椒干」。大寶寶一邊走一邊數落小寶寶︰「沒個正經,盡弄些沒用的東西,這里天天下雨,濕氣重,帶上辣椒干,才頂頂有用,呵呵」。說將一小包紅紅的辣椒干往小鄭手里塞。「謝謝,婆婆」。月月和小鄭這才離開那幢令人難忘的川南民居,和那三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快看不見了,小鄭發現那老伯伯帶著大寶寶、小寶寶還在那里揮手。
原始森林的天氣有時候也是東邊日出西邊下雨,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下起了綿綿細雨,這樣的綿綿細雨倒是月月這幾天第一次遇上。天空中掛下來無數根絲線,飄飄灑灑的舞動著,不緊不慢的淋濕月月和小鄭的發絲。小鄭一手拿著大寶寶給的辣椒干,一手拉著月月的手悠悠的走著。小鄭已經對月月產生了異樣的情感,拉著月月溫軟的小手,心里掠過陣陣甜蜜。他想,就這樣走下去,哪怕走到世界盡頭,走到兩鬢斑白,他也願意。剛才真的離開部隊在這兒隱居的念頭,他知道月月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知道月月此刻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回頭張望了那幢川南民居,早已經看不見,小鄭覺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在夢里,只有手里拽著的月月才是真切的。
雨越下越大,快到營地時,兩人幾乎都成了落湯雞了。駐地的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收拾東西,李嵐看見了月月,大聲地喊︰「月月,你跑哪里去了,這里快要淹了,快收拾你的東西,快快」。「知道了,李嵐姐」,月月一看水真的很大了,已經沒到小腿肚子了,她應答著李嵐的話,放開小鄭的手,開始忙著收拾東西。小鄭叮囑月月︰「忙完了把濕衣服換掉」,說完了也不等月月回話,一路小跑去自己的宿營地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這里是個低窪處,不知怎麼搞得雨水流不走了,水越積越深。當全部收拾妥當,部隊馬上要開拔的時候,李嵐發現有五六個傷員站在反方向的山崖處,沒有撤離的跡象。李嵐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喊︰「走啦走啦,還磨蹭啥,部隊要開拔了」。有一個年紀很輕的傷員認識李嵐,哭喪著臉說︰「李嵐姐,我們幾個不想走了,反正前面也是死路一條,就這里跳下去,痛快了斷算了」。小戰士抹了抹眼角,又看了看腳邊的懸崖。
李嵐憤怒的喊︰「都給我站住,命是爹媽給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活著出去」。她的吼聲有了點效果,其中的三個人向她走來,那個小戰士走在最前面,另外的三個人磨磨唧唧的走過來了。走在最後面的老兵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紙包著的東西交給李嵐︰「護士妹妹,這是我的遺書,請你代為保管,我胸口的傷很重,自己知道活不了幾天了」。李嵐看見他悲悲戚戚的樣子,只好接過了他的東西。其他五人都把遺書交給了李嵐,她一一收起,心想,你們只要不跳崖就行。她耐心地安慰他們說︰「總會有辦法的,跟我走吧」。這幾個傷員竟很乖地跟著李嵐向集合地點走去。
其實此時此刻,李嵐的心中也很茫然,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天的瘴氣也死了不少人,有的人連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說他們失蹤了。部隊轉來轉去,環境越來越糟糕,幾乎快彈盡糧絕了,她望了望天空,心中無比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