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少陵一句「子非魚跟若無曦私交甚好,她說的話自然是不作數的。♀」替子非魚解了圍。
這話雖貌似支持了月華,可事實上卻是救了子非魚,若是就著剛才的思路順藤模瓜下去,她子非魚的真實身份豈不要被曝光!那營救藍煙的計劃豈不也要隨之全盤泡湯!
險!真得好險!
子非魚不禁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一遇到小曦兒的事請,這腦子就容易犯糊涂呢!
有些事情明明是事實,卻因缺失證據,最終不了了之。♀
這樣的事,若無曦的前世見得多了,心也倦了。
若無曦將渾身濺血的素妍抱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向屋外。
傾國傾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卻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高貴冷傲的氣息,仿佛走近了,就會被凍結了一般。
興許是為她將將精彩絕倫的推理所震撼,興許是為她此刻的冷傲神情所震顫。
眾人下意識地紛紛後退,自動地為她讓出一條道來。就連那月華也不例外,待若無曦抱著素妍走遠了,她才從怔忪中醒過神來,身為一宮之主的她,竟然就讓一個小丫頭,明目張膽地來,高傲絕塵地走。
子非魚召喚來火烈鳥,她們三人乘坐著火烈鳥一路高翔,直沖九萬米高空。
一路上,若無曦都是靜靜的,靜得讓子非魚如坐針氈,心驚肉跳。
火烈鳥最終落在了那邊絢爛花海之巔,無憂海畔之邊。
若無曦給素妍換了一身潔白素淨的衣衫,白衣勝雪的素妍睡得很寧靜,很寧靜。
子非魚捧來了一大束的鮮花,因為若無曦說要為素妍用鮮花編一條小舟。
那花開得極艷,紅得似火,粉得如霞。
若無曦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走進那邊絢爛的花海之中,親自去摘。她選的花,是木蘭,是曼陀羅,是薰衣草,是梔子花,是曼珠沙華……
而所有的花,都不是開得正艷,而是俏立枝頭,含苞待放。
素妍正如那含苞待放之花,年紀輕輕,尚未綻放,已然凋零。
子非魚為若無曦的心思所嘆,依著若無曦的心意挑花摘花,為素妍編織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花舟。
若無曦的手很巧,但卻編的很慢很慢,如同周邊的空氣,恍惚瞬間變得濃稠,流淌的很慢很慢。
子非魚靜靜地瞧著若無曦的手法,慢慢地也學會了。
此間,兩人並無一聲交談,默契得宛似一個人。
她不言,她不語,卻勝過了千言和萬語。
她們從夕陽西下,編到新月初升,由漫天繁星,編到旭日初升。
一夜無眠,一夜無語。
她們將素妍輕輕地放在繁花之間,輕輕地將小舟推入無憂海中。
一身白衣勝雪的素妍,于那湛藍如洗的海水之中,宛似蒼穹中的一朵白雲,純淨而高潔。
晨曦華光璀璨,無憂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如同撒了一層細密的碎金子。
那朵純淨而高潔的白雲,漸漸地,漸漸地,沒入了那片璀璨華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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